第三十九章 第一回合
八月二十五日的這一天，地球上大概有四五十萬位命運不凡的人，感受到了度日如年的痛苦。
暑假日常泡在圖書館裏的陸小白，這天隻是去圖書館門前拐了個彎，就回家去了。
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隻是單純的靜不下心，什麽書都看不下去，就沒必要在圖書館浪費時間。
不單單隻是陸小白一人，古槐小區裏，還有三個一模一樣的年輕人，懷揣著躁動的心和不安的靈魂，迫切的等待夜幕的降臨。
安欣安薇兩姐妹，從來沒有這麽迫切的希冀過夜晚的降臨。
烏圖美仁和李琳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槽點滿滿的無聊綜藝，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時鍾上。
就連林鴻，在上手術台之前，都有過刹那的晃神，不過很快就被他的專業素養壓下，提起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專注力，去麵對手術室裏的病人。
這一天和以往的任何一天都沒有區別，卻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難熬。
就算是已經名揚江湖數十年的老人們，也會為這麽一場曠世難見的世紀對決而激動。
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互相斷絕聯係數百年的無法之地和四大區，突然聯合舉辦這麽一場涵蓋了兩區所有頂尖強者和同級、同年齡中的最強者的聲勢浩大的對決，即便是勝券在握的四大王座，心底也會有隱隱的激動和興奮。
六點十分，界門出現的那一刻，地球上幾十萬的時停者，以最快的速度放下手頭的工作，狂奔著穿過麵前的界門，來迎接這場兩岸之間最盛大的“晚會”。
“十三之戰，第一回合，開始！”
廣闊的山穀競技場邊緣，溶出一層亮黃色的光幕，迅速將觀戰席和競技場隔開。
製造出光幕的，是高懸在競技場上空的那顆碧綠色小球，也是西區王座菲奧娜?克裏斯汀的王座之器“世界樹果實”。
為了不讓lv.9頂尖強者的戰鬥餘波傷及到看台，菲奧娜?克裏斯汀這一次可是下了血本。
世界樹果實的每一次使用，都要通過巨額的點數來作為支撐。
能夠保證lv.9強者無法打破的屏障，每一秒鍾所耗費的點數，都不是一個普通公會能夠承受的天文數字。
“先說好啊，這場花掉的點數，咱們四個人平分。”
“那不成，無罪之城那個不露麵兒的城主也得掏錢，不然咱們虧了。”
菲奧娜?克裏斯汀重重點頭，隨後示意斯達爾給自己套個擴音魔法，對著場地上的兩人大聲道：“快點打！這屏障貴著呢！”
聽到永恒王座的呼喊聲，拓蠻拔深吸一口氣，從緩步競走，變成了快步奔襲。
第一秒鍾，隻是普通人奔跑的速度。
第二秒鍾，就超越了地球上擁有“飛人”稱號的世界
紀錄保持著的速度。
第三秒鍾，拓蠻拔的速度超過了民航飛機飛行時候的勻速。
第四秒鍾，拓蠻拔就已經化作一道流光，來到楊過的麵前。
不知何時，拓蠻拔的手臂上，已經覆蓋上一層和腳下黃紅相間的山穀土地顏色一樣的沙土鎧甲。
“無罪之城拓蠻拔，出拳！”
無法用視線捕捉到的一拳，對準楊過毫無防備的麵門，狠狠砸下。
颶亂的狂風以楊過的身體為中心，向兩側席卷，吹襲到楊過身後的觀眾席上，世界樹果實造出的屏障都被狂風吹到顫抖。
“就這？”
依舊是雙手負後，腳踩玄鐵劍劍柄的模樣，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半分，拓蠻拔的拳頭，被楊過外放的劍氣，生生停在了他麵前半寸的位置。
略帶嘲諷的語氣之後，楊過抬起右手，樸實無華的巴掌打在拓蠻拔寫滿了震驚的臉上，把這個無法之地赫赫有名的“無罪之下第一人”拍飛出去。
在空中七千二百度轉體翻滾的拓蠻拔，砸在了無法之地觀眾席前的屏障上，讓一百七十九名無法之地的精英強者的心，吊到了嗓子眼。
拓蠻拔啐出一口血水，從屏障上落下，撕掉身上的土黃色罩袍，露出和年齡不相符的完美身材。
甩掉腳上的棉布鞋，拓蠻拔赤著雙腳用力踏下，麵部猙獰低聲咆哮。
“大地之魂，燃！”
渾身肌肉鼓脹，周身泛出暗黃色的亮光，拓蠻拔本就接近兩米的身軀，再度膨脹，身上的肌肉卻變得更加凝實。
隨著身體的脹大，競技場的土地開始“流動”起來，向拓蠻拔腳下匯聚，從赤裸的雙腳，覆上隨風鼓蕩的褲管，最後攀上肌肉虯結的腰腹肩頸。
感覺到腳下土地下沉了半公分，楊過眉毛一挑，來了興趣：“這種程度的元素壓縮，倒是少見。”
雖然腳下的土地隻下沉了半厘米不到，但足足一百平方公裏的土地，覆到拓蠻拔不過兩米多一些的身體上，變成了一層薄如糖紙的紅黃混色的外衣，就很令人頭皮發麻了。
如此大的量級，如此小的體積，其中的元素之濃鬱堅實，容不得觀眾席上的看客們深思。
“蠻霸垂雲拳！”
穿上了全身鎧甲後的拓蠻拔大喝一聲，左腳底板頂在屏障上，突然發力，在零點一個瞬間之內來到楊過的麵前，將拳頭砸在了剛剛竭盡全力都無法突破劍氣層的楊過的老臉上。
被一拳砸到麵目扭曲，差點崩碎一口老牙的楊過倒飛出去，在屏障前穩穩停住，拱了拱鼻子，左手掌心張開，玄鐵重劍飛掠而至。
“沒問題吧楊老？”隔著半米不到的距離，斯達爾在屏障外小聲問道。
楊過擠了兩下眼睛，打了個飽嗝兒，說
道：“還行，這一拳挺下飯的。”
說罷，楊過左手持劍，對著競技場中央的拓蠻拔遙遙斬下一劍。
比月初時淩晨時分天上的彎月更加細長鋒利的月牙劍氣，從老人手中斬出。
劍氣的速度並不快，以拓蠻拔的反應力和瞬間爆發的速度，躲開它綽綽有餘，但拓蠻拔在呆滯了一下之後，縱身向前，雙手掌心向前，抵住足以切開真正月亮的月牙劍氣。
“呃啊！！！”
響徹整座競技場的巨大吼聲下，是拓蠻拔竭盡全力的拚死抵抗。
拓蠻拔雙手掌心和月牙劍氣的碰撞中心，耀出刺眼的光芒，宛如黑夜時突然出現的熾熱烈陽，刺痛著每一個看客的瞳孔。
‘被劍氣一路逼退到競技場邊緣，拓蠻拔再一次回到了剛剛下場時候的位置，不同的是，剛剛的閑庭信步，完全變成了殊死頑抗。
“龍爪！”
拓蠻拔再次大吼出聲，手臂肌肉再度脹大，兩隻手掌握住劍氣，向反方向用力，生生將身前的劍氣撕成兩半。
被撕成兩半的劍氣分別斬向競技場的南北兩端，撞擊在世界樹果實製造的屏障上，發出震天的響聲。
用力過猛的拓蠻拔單膝下跪，想要喘口氣，卻發現楊過已經提著玄鐵重劍，飛身至自己身前。
高舉著玄鐵劍的楊過神色淡漠，看向拓蠻拔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隻路邊隨處可見的野草。
“悍災！”
和林鴻論劍時，決出勝負的一劍，再次出現在眾人眼中。
不同的是，那天的楊過是雙手持劍，此刻卻隻是舉起了左手而已。
玄鐵重劍不帶絲毫憐憫的砸下，落到拓蠻拔驚駭眼神的頭頂。
“轟！！！”
漫天的黃沙飛舞，看不清玄鐵劍落下時的場景。
隻是楊過，已經倒拽著玄鐵劍的劍柄，閑庭信步的朝四大區的觀戰席走去。
黃沙散去，玄鐵劍落下的位置，貼著世界樹果實屏障，出現了一個直徑過百米的巨大深坑，黃沙之地，被拓蠻拔身上流出的血液染成一片血紅，無法之地的領隊強者拓蠻拔，安靜的躺在坑底。
第一戰塵埃落定，全場鴉雀無聲，似乎沒想到兩邊的頂尖戰力，懸殊居然如此巨大。
陸小白歪頭湊到林鴻耳邊，小聲問道：“為什麽拓蠻拔不躲開楊館長的劍氣啊？以他的速度，明明可以躲開的。”
林鴻還未想好怎麽跟陸小白描述那一劍的奧妙，隔著一個座位的梟王，就出聲解釋道：“楊過老先生剛剛的月牙劍氣，斬出時候，就已經把拓蠻拔所有的退路都已經逼死，無論怎麽躲，都會被牽引到身前，除了正麵擋下，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
陸小白好像是聽懂了，但又好像沒辦法理解其中的高深要訣，隻
能有些呆傻的愣愣點頭。
菲奧娜?克裏斯汀靠著座椅靠背，後仰著頭，隔著四個座位看著陸小白黃昏低日落照耀下的側臉，脫口而出道：“陸小白，你要不要跟我去西區啊，跟著我，能少奮鬥八十年呢。”
菲奧娜?克裏斯汀的話，把周圍一片看客驚到說不出話。
梟王和斯達爾對陸小白的招攬，很明顯是看上了這個少年的未來。可菲奧娜?克裏斯汀剛剛那句話，很顯然是色欲熏心，想要“包養”陸小白的意思。
不過很快，周圍人就釋然了。
落日的金橘色光芒下，這個十九歲少年，的確擁有讓所有年齡層女性泛發憐愛之心的無理容貌。
永恒王座突然地一句話，讓陸小白大腦宕機片刻，不過很快少年就回過神來，璨然笑道：“雖然我很想點頭同意，但戰爭王座和自由王座大概不會就這麽把我放走。”
菲奧娜?克裏斯汀甩動她充滿成熟女人味道的金色大波浪卷發，碧藍色的眼睛裏春水蕩漾：“今天開始，你可以考慮的選擇，就多一個了。”
陸小白直視永恒王座的眼睛，正大光明道：“我會的。”
陸小白如此坦然無謂的態度，讓周圍的無數強者刮目相看，心底直呼“好漢”。
“姓楊的，你給我站那兒，還沒打完呢！”
楊過拖著玄鐵劍，一路大跨步，就差一步就要回到觀眾席的時候，振聾發聵的吼聲從無法之地觀戰席處傳來。
楊過停下腳步，側著半邊身體，扭過頭看著從深坑中一步步走出的拓蠻拔。
被一劍碎裂的岩石外衣，飛旋著重新附著到全身毛孔都在向外滲血的殘破身體上。
拓蠻拔知道楊過實力強橫，但他沒有想過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居然如此明顯。
明顯到楊過還沒有動用壓箱底的真本事，甚至連全力戰鬥的欲望都沒有提起，就把拓蠻拔打到嘔血不止。
可九十一歲的拓蠻拔，傲立無法之地數十載，用雙拳打下的赫赫威名，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敗給同級的楊過，除非他無意戰鬥，不然即便是楊過，也絕無辦法在幾招之內讓拓蠻拔失去揮拳的能力。
楊過轉過身，麵對這位比自己晚了一個時代的後輩，輕描淡寫道：“年輕人，現在收手還能完好無損的回去你那無法之地，可要是再打下去，老頭子可沒辦法保證你能活著回去。”
純粹的岩石外衣，混雜著血液，相輔相成融匯而出的熔岩鎧甲，襯托的拓蠻拔仿佛從岩漿中爬出的烈焰戰神。
“收不了手的，這一戰，我不能輸。”
隨著拓蠻拔的低聲自語，整個競技場都顫抖起來，隔著世界樹果實的屏障，觀戰席上都能感受到裏麵的震顫感。
競技場百公裏土地凝聚
而成，和楊過手中玄鐵劍一模一樣的重劍，出現在拓蠻拔手中。
雙手握著被壓縮到極致的岩石重劍，拓蠻拔低喝一聲，將重劍再度壓縮，尺寬丈長的仿造玄鐵劍，被凝聚壓縮成一柄細長的土黃色岩劍。
楊過又掏了掏一天到晚掏個沒完的耳朵，沒精打采道：“幹啥啊，覺得拳頭打劍吃虧，所以弄把仿劍跟我打？”
拓蠻拔沒打算搭理楊過傷人自尊的言語，右手握劍，閃身出現在楊過頭頂。
細長的岩劍當頭斬下，幾乎將空間都撕裂。
破開楊過層層密布的劍氣，拓蠻拔怒目圓睜，大有一劍之後讓楊過身首異處的威勢。
楊過身體像左側微微傾斜，借助身體的動能將玄鐵重劍掄起，斜抵在肩頭，擋在岩劍落下的軌跡之前。
一劍不成，再來一劍。
拓蠻拔淩空禦氣，下斬的劍鋒一觸即退，以違反物理學認知的姿態，強行將岩劍的落勢改變，橫掃向楊過的脖頸。
楊過神色不變，肩膀猛然發力，將玄鐵重劍頂起。
寬厚的玄鐵重劍，比細長的岩劍更快一步，簡簡單單的砸在岩劍一側，將拓蠻拔後續的力量全部打斷。
失去了後勢的拓蠻拔還想提氣再斬，卻被不知何時拍到麵前的玄鐵重劍一“巴掌”橫拍出去，又一次狠狠地砸在了競技場邊緣的屏障上。
拄劍站起，拓蠻拔眉頭緊鎖在一起，似乎沒想到，楊過的實力居然高出自己如此之多。
除非用出底牌，不然現在的拓蠻拔，沒有一丁點獲勝的可能性。
“要用底牌嗎？”拓蠻拔想。
“阿蠻，這一次會戰的勝負，決定了無法之地是否能夠擁有崛起的可能性，無論如何，不可以輸。”
回想起昨夜城主給自己打的最後一通電話，拓蠻拔拋去腦海中患得患失的雜念，沉心靜氣，散去帥氣的熔岩外衣，細長岩劍也很快分崩離析，變成一地碎屑。
“認輸了？”楊過扛起玄鐵重劍，歪頭看向滿身破綻的拓蠻拔。
拓蠻拔閉上眼，身上的傷口快速愈合，重新睜開雙眼後，隔著好幾公裏的距離，四大區的強者們都能感覺到拓蠻拔身上氣場的變化。
“認真了。”拓蠻拔再次開口的時候，不隻是氣場的眼神，就連聲音，都變得飄渺虛幻起來。
空曠無人的競技場上，拓蠻拔隨口說出的話，卻好像是在狹小的山穀中嚎叫一般，發出陣陣回響，震得楊過直皺眉頭。
“這招，有點眼熟啊。”
“神魂燃體，無罪之城的立身之本，那座城市之所以能在混亂無序的無法之地屹立數百年，靠的就是這招。”
觀戰席上，四位王座隨性的言語，將拓蠻拔的底牌輕描淡寫的告知給時停界天下的民眾。
“
我沒記錯的話，神魂燃體，好像對身體不好吧？”梟王問道。
芬裏斯點點頭，說道：“古籍記載，神魂燃體能夠在狀態時間內，讓力量得到翻天覆地的強化，但之後會損傷自身‘神蘊’，一戰之後跌回lv.8都有可能。”
斯達爾感慨道：“為了贏，這個拓蠻拔也是拚了命啊。”
菲奧娜?克裏斯汀托腮輕言道：“無淵之海這次出現的迷宮，無罪之城的那位，看樣子是舍不得放手了。”
競技場上，楊過肩頭的玄鐵劍微微顫鳴，將拓蠻拔的回響之聲抵消掉。
楊過收起散漫的態度，幹脆利落的雙手握住玄鐵劍，正視遠方的拓蠻拔。
“這股神息，可不是鬧著玩的啊。”楊過苦笑一聲後，選擇了主動出手，手持重劍劈向拓蠻拔。
“悍災！”
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的最強殺招，足以看出此刻楊過對拓蠻拔的重視。
雖然神魂燃體這種傷敵八百自損兩萬九千七的招數，是楊過極度瞧不起的下三濫技能，但楊過也不得不承認，神魂燃體之後拓蠻拔身上爆發出的氣場，不比上座觀戰的四位王座差半點。
不動用王座之力的四位王座，大概也隻能和現在的拓蠻拔打個平手，絕無法在神魂燃體的作用途中打敗拓蠻拔。
“姓楊的，你做錯決定了。”
徒手接下楊過的最強殺招，赤裸著上半身的拓蠻拔肌肉鼓蕩神色猙獰，握住玄鐵重劍的劍鋒，拓蠻拔將力量催動到極致的楊過無情的扔了出去。
在空中轉體穩住，手持重劍懸在空中的楊過，發現拓蠻拔沒有趁勝追擊，而是將赤裸的手臂插入地麵，原地不動。
不知道拓蠻拔要做什麽的楊過，也幹脆不去打擾他，剛剛拓蠻拔的那句話提醒楊過了，隻要能把神魂燃體的時間耗過去，拓蠻拔就成了任人宰割的活靶子。
打不過，難道還躲不過嗎？
打定主意耗時間的楊過，悄無聲息的將自己和拓蠻拔之間的距離拉開，周遭劍氣不要錢似的噴湧而出，將身體無死角的護住。
拓蠻拔的眼睛，從普通的白眼黑瞳，變成了層層疊疊的黃眼紅瞳，競技場的地麵肉眼可見的下沉，瘋狂的湧向拓蠻拔的雙手。
片刻後，拓蠻拔將雙手從地麵拔出，兩隻沙包大的拳頭上，被套上了一雙平平無奇的土黃色混紅色的“拳套”。
競技場的地麵，要比楊過第一次踏上時，低了差不多半米。
如此大體量的岩石元素匯聚在雙手之上，並且凝聚成如此小體積的拳套，其中涵蓋的能量，楊過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
“這家夥，會死人的吧。”楊過心想。
沒等楊過內心腹誹完成，拓蠻拔就已經拔地而起，瞬間便躍到了楊過的麵
前，直到他出拳的那一刻，剛剛拓蠻拔踏地的位置才出現了一片巨大的深坑。
揮拳時產生的巨大風暴，無情的撕開楊過的劍氣，狠狠砸向老者的胸口。
橫劍抵擋的楊過隻來得及將玄鐵劍擋在胸口，還沒有感覺到力的碰撞，就已經被砸到世界樹果實的屏障上。
被震撼到說不出話的楊過，根本來不及調整姿態，拓蠻拔就又一次欺身而至，生生撕裂了空間的拳頭，狠狠砸下。
拳頭揮下時的風壓，將楊過死死地壓在屏障上，無法逃開。
頂著風壓和拳威，楊過怒吼一聲，額頭狠狠地撞向拓蠻拔的拳頭。
響徹看台的悶響下，是楊過被一拳砸至凹陷的額頭，和拓蠻拔驚詫的眼神。
楊過的腦袋後仰，撞在世界樹果實的屏障上，後腦勺和額頭同時傳來的劇痛，讓這位活了一個多世紀的老人瘋狂罵娘。
拓蠻拔看著右手拳套上的裂痕，開始猶豫還要不要繼續打下去。
用額頭正麵接下了自己的全力一擊，楊過的頹勢，在場的人隻要不瞎，都能看出來。
可拓蠻拔很清楚，神魂燃體之後凝聚出的這幅拳套，不隻是普通的元素拳套，他還悄悄地將自己的星級武器融了進去，現在這幅拳套，絕對稱得上“一器之下，萬器之上”。
可即便是這樣的武器，砸在楊過的身上，也隻是讓他“痛”了而已。
楊過捂著額頭，用力的擠了擠眼睛，後怕道：“還好老子腦殼硬，換了小斯來，這一拳怕是要腦漿灑一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