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這是我想你死的方式
她聽到這道帶著憤怒嘲,有些無奈的聲音抬眼看去,隻見他那雙漆黑的深眸亮如寒星般的盯著自己,開心嗎?沒有看到蔣念薇死她都是不開心的,不過剛才那女人被帶走的狼狽模樣跟絕望神色還是讓她覺得挺開心的。
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她現在急於知道一件事,“聿景烈,白雪麗跟我沒有血緣關係這件事,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嗎?”抱有一絲懷疑的肯定語氣,讓聿景烈怔在那裏。
看到他愣怔的樣子,溫暖的心裏一時間說不出的複雜難受,原來真的是被利用了,那個被自己稱作媽媽的人那個自己以為的唯一至親。
不僅被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女人利用,更被眼前的這個男人用一個跟自己沒有幹洗的女人威脅了這麽久,她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蠢。
可是誰會去懷疑自己的媽媽呢?眼眶的淚水滑落下來,在這間房間裏,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難的要命,剛剛報複之後的那一絲快感,隨著另一件事實的揭曉而消散,轉過身去,她閉了閉眼睛,將流出來的淚水抹幹,用堅定的語氣告訴他,“這次我們終於可以離婚了吧?”
她的這句話,讓愣怔中的聿景烈終於有了一絲反應,這個女人就這麽急於想逃離自己?看著一室的狼藉,聿景烈冷笑一聲,都做到這份兒上了,可見她是蓄謀已久的,驕傲如聿景烈何時對一個女人容忍到了非她不可得地步,念薇那句話也是不錯的,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他何必把自己的尊嚴都踩在腳下?
隻是,這件事就這樣算了,讓她離去?那怎麽可能,在一個女人身上被算計了兩次,這是他絕不允許的。
酒店外的天已經是大亮,白浩然早已經在酒店經理的通知下趕來這裏,從經理那裏也已經了解到了所以的事情,看到一前一後臉色難看的景少少奶奶兩人,他知道這次之後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又會回到最初的如履薄冰甚至更嚴重。
冷冽的寒風吹得溫暖脖子一縮,而更冷的是她的心,不用再找人調查她已經相信了蔣念薇的話,突然覺得自己悲哀如塵,命運肆意被人左右,沒有反抗的能力,現在終於失去了所有。透過車窗看著初初升起的太陽,隻覺得那種想要好好生活下去的希望一絲全無。
失去的太多,讓她再也沒有支撐自己的力量,淚水就那麽一道道的流下來,浸濕了脖子上的白色圍巾。
回到別墅的時候,周嫂她們都已經起來了,聽到兩人回來的動靜,先是一愣,這兩人怎麽這麽一大早就回來了?當看到臉色鐵青的聿景烈跟一臉淚痕的溫暖時,周嫂心裏警鈴大作。
溫暖徑自回去了自己的房間裏,開始收拾東西,聿景烈在客廳裏站了一會兒跟著上了樓,看到她收了一半的行李箱,緊繃的臉上青筋暴起,周身散發著冰冷的寒氣。
溫暖感覺到那股冷氣的襲來,她隨便的收了幾件衣服,就把行李箱拉上了,看到站在門口一臉怒氣的男人,隻覺得自己身上沒有一點力氣,更不想跟他再起無謂的爭執,真的沒有意義了不是嗎?
拖著箱子走到門口,見他堵在那裏,她的眉頭緊緊的擰起來,想讓他主動讓開,自己並不說話,隻要開口一定又是一番唇槍舌戰,真的是沒有一點意義。
“我們談談。”終究還是忍不住挽留了一句,她一個人能去哪裏?就算有容身之地又如何?蔣念薇被她這樣算計,就算自己沒有出手,蔣豪現在一定得到消息了,人是不會一時半會兒的就放出來,那麽怒氣就一定會撒在她的頭上。
“不用了。”她語氣平靜的拒絕,“離婚協議書,已經給過你了,相信你還保留著的吧,離婚證你什麽時候方便叫人寄給我就好了,聿景烈我們之間隻能這樣了。”
隻能這樣,再在一起會互相折磨的更難受,現在的她想要一方淨土,讓自己這副疲憊至極的身軀好好的鬆懈一下。
拖著箱子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鼻息間傳來他身上的味道,溫暖吸了吸鼻子毫不留戀的走到了門口,沒有被阻攔,她扯了扯唇角,又往前走,走到樓梯處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後麵帶著怒氣的腳步聲,緊接著她的手臂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拉住,用力一拽,她的身體向後跌落,手上的行李箱,“咚。”的一聲從樓梯上麵滾落下去,那一連串的動作,讓她心頭一驚,突然手臂上傳來刺骨的疼痛,聿景烈冷著一張臉,將她單薄的身軀拖拽回去。
“放開,啊……”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讓驚聲尖叫,接著就被他緊緊的摟在了懷裏,她動彈不得,隻聽他帶著冷笑的聲音穿過耳膜心底一片淒涼。
“算計我的人就沒有一個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想離婚?”聿景烈將她的身體從自己的懷裏推開,捏住她的下巴,笑的邪魅,“想離婚不是什麽難事,但是你算計我的,不加倍討回來,你就別妄想走出這棟房門。”
溫暖聽著他的話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本以為沒有了威脅她可以全身而退了,可是下巴上傳來的疼痛清晰的告訴她,這個男人不是那麽容易擺脫的。
被關在臥室裏的溫暖坐在床上,愣愣的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渾身上下透著冰冷的寒意,討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想要怎麽從自己身上討回來,而自己還有什麽可值得讓他索取的?
周嫂拿著房門的鑰匙端了早餐進來,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心裏疼惜,可又不敢說什麽,隻勸她吃些東西,別把身體搞垮了。
可她哪裏吃的下啊,一天的時間她就那麽坐在床上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放在床頭的餐盤又換了,她還是沒有動一下。
夜幕降臨,聿景烈從公司回來,聽了周嫂的話,脫下帶著冷氣的外套上樓,看到她躺在床上,一張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心裏怒意更深,“不吃飯是嗎?”
他問了一句,沒有得到回應是他預料之中的事情,走到她的床邊坐下,拇指在她的臉上劃過,觸及那細膩的肌膚,他勾唇一笑,語氣平緩的說:“一個人不吃飯的極限是一周,不喝水的極限是三天,如果你願意成為一具幹屍我倒是樂意成全你,我不過是拿些錢出來,在你爸爸旁邊給你買塊墓地,那點錢對於我來說不疼也不癢。”
溫暖眼皮動了動還是沒有說話,而他也並不生氣,似乎是想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是我想你死的方式,如果我不想你死。”他的話頓住,隻見她的身體因為氣憤胸前起伏著,他放在另一側的手緊握成拳,咬著牙對她又說道:“還是隻是浪費些我根本不在乎的錢,營養液這種東西,可以維持你的生命,反抗?不肯讓醫生給你打吊瓶?沒關係,有繩子這種東西,還有鎮定劑,都不是很浪費錢的,即便是貴重如黃金,我聿景烈一樣不在乎。”說完他成功的看到了她那雙怨恨的眸子瞪向自己,手背在她的臉頰上輕拍了一下笑道,“從前隻是太寵你了,才會讓你無所忌憚,現在讓你感受一下真實的我,你就該知道惹怒我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後果了。”
他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一般,讓她渾身的寒毛都聳立起來,她相信這個男人說道就會做到,她並不是怕死,到了這個份上,她還怕什麽?
隻是她不想把自己跟爸爸埋在一起,隻是不想這樣,淚水再次順著臉頰滑落,為什麽命運會讓她遇到這麽多的不公,為什麽別人就可以肆意的生活在陽光下,開心快樂,自己卻連自由的空氣都呼吸不到?
聿景烈坐在餐桌前,眼前是她滿是淚痕的小臉,吃進嘴裏的飯菜沒有了以往的味道,她會知道白雪麗不是他媽媽這件事在自己的腦海裏演變過多次,一直沒有想到要怎樣處理,而現在他隻能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將她留住。
這天晚上,溫暖吃了一碗粥,吃過之後就吐了,從洗手間出來,桌上又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她抹掉眼眶裏被嗆出來的淚水,一口口的將又一碗粥吃掉。
他看著她乖順的樣子,心裏隱隱作痛,麵上卻是帶著笑意的稱讚了一句,“真是乖女孩。”
溫暖在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剛剛吞進胃裏的粥,在胃裏又是一陣翻滾,在他淬了冰的眼眸的注視下再次衝進了洗手間。
聽到裏麵嘔吐的聲音,聿景烈的臉色沉如鍋底,看著那空空的瓷碗,摔門出了臥室,這一夜,他躲在書房裏抽了整宿的煙,溫暖虛弱的躺在床上,被周嫂喂了些水,疲憊的沉沉睡去。
當溫暖在別墅裏混沌度日的時候,整個洛城的群眾幾乎都知道了聿氏的景少在外麵跟女人開房,去抓奸的竟是國際時裝設計師薇薇安。
而那個躺在醫院裏的女人至今身份不明,似乎是被有心人將消息封閉起來。
血腥而殘忍的一幕被各大媒體轉載,一時間鋃鐺入獄的蔣念薇臭名昭著,溫暖這個正牌夫人則是成了人們深切同情的對象。
蔣豪看著雜誌上自己的女兒一臉血水的被警方帶走的樣子,心疼到了極點,一雙渾濁的眼睛,散發出獵鷹般嗜血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