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誰是救世主
這讓阮靈兒更加好奇。“這是哪個人做的大功德？那時的東平王嗎？”
嶽海清搖頭，他陷入了沉思。那場大災發生時，他還是個幾歲的孩童。那時的天方大陸，一片人心惶惶。很多地方都在不停的死人，村子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城市也是死氣沉沉。就在人們即將絕望時，很多地方都出現了這樣的人。他們頭戴黃巾，臉罩紅紗。身披飛鶴紗衣，手執葫蘆，遊走在疫區。
隻要他們到過的地方，疫病即刻消弭。他們自稱鶴童，用一種香料救治萬民。這種香料，他們稱之為真香。當疫病消除，那些人也如來時一樣，消失在滾滾紅塵中。慕容氏暗中作梗，卻無法阻止這些神秘人行善。這些人不圖錢財，不為權勢，來無影去無蹤。
百姓們欽佩他們，下層官吏也欽佩他們。慕容氏的爪牙四處搜捕他們時，百姓們給通風報信，官吏們陽奉陰違。有個慕容氏的欽差差點抓住了一個鶴童，但第二天，他的馬車衝下了懸崖。
那個車夫就是嶽海青的父親！他是東平將軍，他不想讓欽差抓住鶴童。又不想連累親人朋友。於是故意駕車失控，載著被他毒死的欽差，衝下了萬丈深淵。
最後，慕容氏的朝廷隻能不了了之。鶴童消失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人們就在每個村的土地廟，都改供鶴童。就連縣衙府衙，都在後堂放上他們的保護神。
嶽海青娓娓道來，阮靈兒和秦風也是分外感動。“慕容氏難道不怕疫病嗎？”阮靈兒問。
“當時，人們都慌成一團。也沒有人去仔細研究這些。後來想想，可能跟慕容氏有那麽點關係。在他們慕容氏的家族和領地上，疫病似乎沒有大流行。或許，當時的天寧王室能夠保護自己。”嶽海青說。阮靈兒有些憤怒，這是多麽喪盡天良的一些人啊！
阮靈兒說：“這可能就是慕容家族為爭權，而使的一個卑劣的手段！疫病如何發生沒有辦法定論。但他們助推了疫病的傳播，這是事實，也是他們的罪孽！”秦風點頭，“為了鏟除異己，這樣的事情做出來，確實令人發指！”
嶽家門外，響起吵鬧聲。嶽海青出去看了看，回來說：“夏周陸來了！”南閔國的國相夏周陸，是個火爆脾氣。作為南閔國資格最高的調香師，有股天生的傲氣！他不知道秦風也在嶽家。他們南閔在永安州的生意被嶽家搶了。他氣不過，上門來評理。
“嶽老頭！你給我出來！你們這麽貪得無厭，早晚遭報應！”夏周陸大罵道。“是誰要遭報應啊？”秦風和阮靈兒扶著嶽海青走出來。夏周陸愣住了。“我是來評理的！正好皇帝陛下也在，我們就好好
說說！”他撇著嘴說。“你也是朝廷大員，這潑婦罵街一樣，成何體統？”秦著臉說。夏周陸有點尷尬，但他還是辯解道：“我們南閔在永安州的店鋪，都被嶽氏商會封掉了。”
秦風問嶽海青，“作為一個商會，是無權查封別國的商鋪的，為何嶽氏商會能封南閔的店鋪？”嶽海青說：“南閔的商人在永安州，大部分做著非法的黑市交易。在黑市上，許多從非法渠道來的香料，衝擊其他正規的香料交易。長此以往，必然會導致永安州的商業凋零。所以我們商會協同永安州府，驅逐非法的南閔商戶！”
夏周陸冷笑，“多麽冠冕堂皇的說辭！這黑市的收益巨大，你們嶽氏垂涎已久。嶽氏的勢力一直無法控製黑市。所以，你們惱羞成怒，借著州府的名號，排擠我們南閔商人。借此削弱我們南閔對黑市的影響。”秦風說：“我可以去看看黑市嗎？你們各執一詞，我要眼見為實。”夏周陸點頭，“可以是可以，不過得委屈陛下，不能以皇帝的身份去看。我們官麵的人，都要隱瞞真實身份，才能進入到黑市核心。”秦風答應改扮成商人，跟著夏周陸去黑市。
秦風和阮靈兒坐著夏周陸的馬車，到了永安州郊外。在一個很大的村鎮外，馬車停了下來。兩個村民打扮的人走過來，夏周陸和他們輕聲說了幾句話。兩個人在前麵帶路，幾個人在村子中拐彎抹角的走了好一陣子，來到一座宅院前。“請幾位客人稍等，我去通稟。”一個村民說著，走進宅院。過了一會，一個男人走出來。他自稱姓孫，是這裏的執事。孫執事帶著三人走了進去。裏麵是一排排的大房子，有交易大廳，有庫房，整齊排列著。
大廳裏，許多人或坐或站，正在進行著各種貨物的交易。其中大多數是香料，也有一些藥品的交易。秦風和阮靈兒四處走著，看著。忙碌的商人，也沒有去太關注這兩個不速之客。秦風走到一個攤位前，拿起一些香料看了看，聞了聞。“這成色一般，是從烏孫來的百草香。這種香料，上不了大雅之堂。拿到黑市上來交易，估計也沒有多少人肯出價吧？”秦風看著這個攤主說。攤主瘦長臉拉的更長了，“在黑市做買賣，要就買，不要就走。點穿別人貨物的弱勢，是很不地道的！你是頭一次來黑市吧？既然你說了。這些貨物就由你全包下了。而且價錢翻一倍，作為賠償！”
“你這不是強賣錢買嗎？黑市就是這麽黑的？”阮靈兒怒了。那個商人冷笑道：“這怎麽叫黑？是你們不懂規矩，這是買個教訓！”這時，走過來一個穿戴華麗的年輕人，看看香料說：“這些貨我買了。我出兩倍的價格全收了。你庫裏有多
少，我就收多少！”秦風很吃驚，“這位朋友，你這會虧本的！買了去，你派不上任何用處！這不是我攪別人的生意。這種香料，在大街上，到處都有。調香師是拿來當其他香料的輔料用。而且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年輕人看了看強壓怒火的商人，掏出銀票，“這是一萬兩，給我先準備一百擔百香草。我會派車來拉。”商人有喊年輕人爺爺的衝動，“行客官，我庫裏就有一百擔左右。如果要，我立刻差人去拖。一千擔也有！”年輕人很高興，“多多益善！我照單全收！”說完又丟下一張銀票，揚長而去。秦風苦笑著搖頭。商人樂嗬嗬的看著秦風和阮靈兒，“兩位是來砸場子的吧？沒砸成是不是有點不甘心？”阮靈兒幾乎想抽他一個嘴巴。“你也別幸災樂禍！是不是你知道其中的緣由？”
那個商人把銀票揣進懷裏，斜了兩人一眼，“滾吧！別在這裏礙眼！”阮靈兒氣的要拔劍，被秦風按住了。“靈兒，我們走吧！”他拉著阮靈兒走向別的商鋪。剛才的年輕人，在他們前麵和另一個商人在做交易。這次，他收購了大量的藥材。談好價錢，他又去了別處。秦風呆住了，阮靈兒傻眼了。這個年輕人，一路瘋狂買買買，好像錢花不完一樣。漸漸的，商人們都開始注意這個年輕人。
終於年輕人拿著定單走了，商人們都被他的瘋狂給雷到了。因為，在他剛一離開，商人們發現，偌大一個黑市，竟然不能再做下去了。貨物幾乎被他定購空了。“他這是要幹嘛？”阮靈兒問。秦風也是很疑惑。邊走邊想，秦風突然頓悟，“靈兒，我們快去找到他！”
夏周陸喊住他們兩人，“不用去追了，他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但他從不透露自己的身份！而且，黑市裏是嚴禁打聽別人身份的。黑市裏，規矩也是不少的。比如，不能打聽貨物的來路和去向。不能打聽貨主的出身和姓名。不能在黑市裏動武吵鬧，如有糾紛，可請黑市的東家出麵調停。”
秦風問他，“我們可以去見見東家嗎？”夏周陸說；“要見東家，可以先問一下執事。”他喊來孫執事，說明情況。“這兩位是西平來的香料大戶。想和你們東家做筆買賣。”孫執事麵露難色，“我去通報，但我們東家不一定會見各位。”說著，就走到後麵的院子裏去。過了很長時間，孫執事出來，把秦風和阮靈兒請進去。
後院有一間大瓦房，門口有兩個彪形大漢站著。秦風和阮靈兒走到門口，被攔住了。“讓他們進來吧！”裏麵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秦風和阮靈兒進去了。一個穿著大紅鬥篷，帶著風帽的女人坐在香妃榻上。看不見她的容貌，但身
形上看，年齡不算輕。“二位請坐，我這裏不是黑市總會，沒有什麽好招待的。桌上有茶，煩勞自斟自飲吧！”那女人說。
阮靈兒聽著聲音很熟悉，秦風也有同感。“你們二位想怎樣的方式和我合作？是出資，還是出土地和貨物？”秦風笑笑，“這就看東家對哪樣感興趣一些？這叫客隨主便！”女人輕笑一聲，“好，果然是一國之君的風采！快人快語！我既要錢也要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人都要！請皇上把東平西平都給我，我給你和皇後想要的一切答案。”秦風笑了笑，“東家好大的胃口！你能吃下這麽多嗎？”阮靈兒攥緊了劍柄。
女人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推開門。“請吧！做生意就是個你情我願的事情，既然不樂意，就請回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