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精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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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龍文光剛剛上任,不算是張獻忠的手下敗將,考慮問題又和楊嗣昌等人不同。即便是李植一來就大殺八方,朝堂上的諸公也不會給他貼上庸碌無能的標簽。他此時一心求戰立功,想證明自己和連敗給張獻忠的楊嗣昌等人不一樣。
他擔心的隻是自己兵力太少,不足以和獻賊一戰。此時他遇上率領強軍而來的李植,簡直是瞌睡時候遇上枕頭,自然要依附李植,和張獻忠大戰一場。
李植見龍文光也願意為自己之下,一下子又多了八千兵馬,不禁心情愉快。李植說道:“既然龍巡撫願意協同我軍馬作戰,那是最好不過的。”
龍文光知道李植的兵馬強盛,和自己的八千川兵不是一個檔次的,真打起來首級估計都是李植部擒斬的。到時候李植分多少首級給自己,全看李植心情。龍文光暗道自己姿態必須再低一點,屆時李植才會多分首級給自己。
“太保大人,下官願為太保的佐貳,聽從太保的指揮。”
李植笑了笑,明白了龍文光的心思。不過能擁有更多的指揮權,打張獻忠就更輕鬆了,李植也是求之不得,說道:“好!我們三軍合為一軍,便有二萬八千兵馬。即便是正麵強攻瀘州城,張獻忠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到時候得了戰功,我自然不會虧待二位!”
曹變蛟和龍文光要的就是李植最後這一句話,兩人對視了一眼,大喜過望。
獨力作戰有被張獻忠擊潰的危險,依附李植不但不再害怕張獻忠,還有戰功可以拿,這是天上掉下來的好事。
龍文光早把什麽“以文禦武”拋到了九霄雲外,和曹變蛟一起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全聽太保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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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鋒團第五營第三連第四排的四十名騎兵在瀘州城外徐家壩偵查。
徐家壩距離瀘州城不過十五裏,已經算是流賊控製的核心區域,不是最精銳的偵察兵,根本不敢帶兵貼到這樣的流賊腹地來偵查。
這個偵查排的排長叫作馮義,崇禎七年就入伍選鋒團,當真是屍山血海裏殺出的老兵。此時他騎在馬上,手上抓著一塊白木板,用炭筆在白木板上記錄一路過來偵查的地形,標記河流、山川、道路、關隘和村落。
這種偵查工作如今已經被李植標準化,偵查兵外出全部帶著木板出去,回來就把偵查的信息畫到大地圖上。這樣一來虎賁師高層很快就能得到附近的全部地形信息,有利於李植等人做出正確的軍事決策。
馮義正在刻畫地形,卻突然看到前麵煙塵滾滾。一個班長舉起望遠鏡看了看,大聲喊道:“排長,是流賊的塘馬!好想有兩百人,是衝我們來的。”
兩百人?馮義心裏一激靈,大聲喊道:“所有人裝彈,準備戰鬥!”
四十名選鋒團騎兵都是老兵,都經曆過不少大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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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鬥來臨之前,這些老兵絲毫不亂,熟練地掏出了步槍,開始給步槍裝火藥,上子彈。隻有了十幾秒,選鋒團的士兵們就完成了裝彈。他們騎在馬上,將步槍對準了來犯的馬賊。
過了十分鍾,那滾滾煙塵衝到了馮義的前麵。流賊的馬賊大概有兩百人,他們停在選鋒團偵查排的兩百多米外,一臉詫異地看著選鋒團的士兵。
四十名官軍看到兩百塘馬殺來居然不跑,這是第一個讓人驚訝的。
而這些官軍的裝備,又實在太精良了,這是第二個讓人驚訝的。
選鋒團大兵們騎著高頭大馬,那些戰馬都是曆次戰鬥中繳獲的戰馬,其中又選出最強健的馬匹給選鋒團騎兵使用,都是十裏挑一的好馬。大兵們腳上穿著皮靴,身上穿著全身甲。那全身甲下部有裙甲、護腿,上部有胸甲、護肩、護臂。那些盔甲寒光閃閃,一看就是鋼質的,尋常的刀劍根本砍不開。選鋒團的士兵們頭上還戴著從清軍那裏繳獲的頭盔,頭頂上紅纓飄飄,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
不但如此,這些騎兵還一個個手持火銃,此時一個個拿火銃對準了這邊的塘馬。
雖然隻有四十人,但這四十個官軍騎兵遇到兩百流賊塘馬絲毫不亂。這些騎兵手舉火銃,身上散發著一種殺人如麻之後才有的殺氣。
塘馬的首領,一個滿臉虯髯的中年漢子騎馬在原地打轉,打量著前麵這一小股精銳官軍,猶豫要不要上去交戰。
他的手下,也是身經百戰的塘馬了。這些塘馬身上都穿著繳獲的官軍綿甲,而且都是鑲了鐵片的綿甲,也算是裝備精良。對上尋常官軍,這些塘馬一個能打兩個。但麵對前麵的這支官軍,這兩百塘馬卻有些進退失據。
這一小股官軍身上散發的那種殺氣,讓中年漢子有點脊背發寒的錯覺。
許久,這個中年漢子咬牙下了決心,大聲喊道:“驢毛球,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我們有兩百人!”他轉身朝身後的塘馬們喊道:“衝上去!把這支官軍殺了!免得他們老來徐家壩刺探我們軍情!”
塘馬們大聲唱喏,一個個抽出了馬刀,在馬上呼號起來。他們策動馬匹,舉刀朝兩百多米外的官軍殺了過去。
塘馬們衝得不算太快,距離在慢慢拉近:二百五十米、二百二十米、兩百米,塘馬逐漸進入了選鋒團士兵的射程。士兵們們瞄準了呼號著的塘馬們,開槍了。
劈哩啪啦的槍聲中,四十把步槍一把接一把地開火,從槍口噴出火舌和煙霧,一下子就讓這個偵察排的周圍濃煙一片。四十發高速旋轉的錐形子彈射出了槍管,朝前麵兩百個流賊塘馬射去。
一個刹那,就有二十多個塘馬身綻血花。
流賊們引以為傲的鑲鐵片綿甲在米尼彈麵前就和紙糊的一樣,輕易就被洞穿了。鉛彈在破開鐵甲後發生了不規則的形變,旋轉的角度更大,在流賊的身體上破開了遠大於子彈口徑的傷口。流賊的皮膚和肌肉被子彈洞穿,身上冒出一個窟窿,慘叫著倒下了馬,身上濺出的血糊了周圍流賊的一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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