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逼問線索
“秦，秦雄，您是說大個子？”光頭佬反應過來，秦淮的名字他早就記得，如此‘仇人’，正如他剛才沒敢說出口的那句：化成灰都認得。
他知道，當年在秦淮身邊，總是跟著一個身高體格都很恐怖的大個子，那個大個子，就叫秦雄。
“對，就是他，知道他現在在哪嗎？”秦淮說道。
“這個，我，我不知道，記得一個月前，在‘金楠武館’見過。”光老佬有些結巴的說道，眼神有些閃爍。
秦淮何等實力，即便周圍燈光並不明亮，但依舊看得出，這家夥在說謊。以這家夥對自己的恐懼心理，居然還敢在自己麵前說謊，那麽關於秦雄現在的處境，恐怕不會簡單。從這個光頭佬不敢隨意開口就能看出一二。
憑借光頭佬的一些微小反應，秦淮很快推測出一大堆東西。
嘭
光頭佬魁梧的身體瞬間飛了出去，至少七八米遠，跌落在地上，又滾出一段距離。
秦淮走近光頭身邊，沉聲說道“別再打算騙我，我不想再聽一次謊言。”
說來奇怪，那麽遠的距離，光頭佬摔在地上，卻並不覺得有多疼，隻是瞬間想起了當年秦淮暴打他的一幕幕。看到秦淮走進自己身邊，光頭佬就忍不住哆嗦起來，心中叫苦連天。
天呐，誰來收了我吧，我不想活了。
聽到秦淮問話，光頭佬趕緊說道“秦爺，不是我不想說，是不敢說啊。大個子現在的處境，我也隻是聽說。哎，我一個小混混，哪敢亂嚼舌頭。”
秦淮在光頭佬頭上拍了一下，說道“沒心情聽你訴苦，要麽告訴我秦雄的下落，要麽我把你丟江裏。”
“那您把我丟江裏吧！”光頭佬很光棍的說道。心裏想著：您最多也就是將我打一頓，這麽多年來，我早就習慣了，您老人家每次出手，雖然看起來很誇張，其實並不痛。可我要是敢說大個子的下落，雖然不至於躺屍，但被人斷手斷腳斷舌頭是有可能的。
“.……”秦淮愕然。印象中，見了自己就像老鼠見了貓的光頭佬，居然也有如此硬氣的一麵？倒是讓秦淮對其刮目相看起來。
不過現在不是欣賞這些的時候，從光頭佬再次拒絕回答自己的態度上，更加堅信了秦雄現在的處境很不妙。
所以，絕對不能放光頭佬離開。
秦淮一手抓住光頭佬的庫圈，瞬間提了起來，然後快速離開夜市。
要對這家夥用刑，可不能那麽光明正大，找個沒人的巷子再說。
光頭佬那一百八十多斤的身體，秦淮一隻手就提了起來。頓時讓他肝膽欲裂，大叫吾命休矣！
秦淮一巴掌拍下去，讓這家夥不敢再鬼叫。
“秦爺，我真不能說，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我要是說了，第二天小命就沒了。”光頭佬在秦淮手下，不斷告饒起來。
“這裏沒人，說了誰會知道。”秦淮放下光頭佬，說道。
“可剛才很多人看到我被您抓走了啊。”光頭佬還是不打算說。
頓時，秦淮眼中寒光乍現，一股可怕的殺氣狂湧而出。當年為了練習實戰能力，跟隨軍師師傅走南闖北，遊曆四方。殺人見血這種事，也不是沒幹過。而且身邊有父親那樣一位恐怖的存在，更是讓秦淮從小就沾染上了不少殺氣。
光頭佬油鹽不進的態度，讓秦淮徹底失去耐心。
你怕他們殺你，難道就不怕我殺你嗎？當真我不敢？
秦淮突然爆發出來的強大殺意，讓光頭佬頓時如墜冰窖。在這暑氣大盛的晚上，也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知道，眼前這人，對他隻怕真有殺意了。
為了保住眼前，光頭佬再也不敢婆媽訴苦，趕緊說道“大個子現在應該在岩河市的老人山，具體做什麽我不敢確定。”
“岩河市？在沿河市幹什麽？還有那個老人山，是什麽地方？”秦淮快速問道。
“我不說您是不是真的會殺我？”光頭佬看著秦淮，有些天真的說道。
秦淮靜靜地看著光頭佬，麵無表情。
“我說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光頭佬的僥幸心理，終於在秦淮的強大氣場下完敗。
隻聽光頭佬說道“這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給你一分鍾時間，說不清楚，你的腦袋就如這塊磚。”說著，秦淮對著地麵，一拳轟了下去。隻見那塊光滑結實的水泥磚，頓時碎成無數細渣。秦淮的拳頭，已經完全沒入地麵之下。
光頭佬頓時呆住了，隻感覺下體一陣痙攣，似要控製不住了般。
在秦淮恐怖的眼神注視下，光頭佬再次哆嗦一下，以極快的速說道“大個子在保民縣，一直都是無敵的存在。半年前，來了外地一個人，聽說是請他出場打拳。也不知道是白拳還是黑拳。大個子想去，但是被一個很胖的胖子拉住了，說不能去。那個胖子據說是大個子的什麽兄弟，大個子很聽胖子的話。”
“三四個月前，大個子交了一位女朋友，那個女的很漂亮，大個子很喜歡，兩人甚至同居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過要八卦，隻是想著將大個子的所有事情都說出來。”
“前一個月的樣子，當初找大個子打拳的那個人又出現了，再次邀請大個子去打拳。出價很高，據說出場一次就有十萬之多。”
“這事又被那個胖子攪合了，大個子有些傻傻笨笨的，卻真的很聽那個胖子的話，於是還是沒去。”
“那人知道實情後，好像是找到了那個胖子。前一個星期的樣子，我看到那個胖子頭上手上都纏著紗布，應該是被打了。”
“過了一天後，大個子的女朋友也不見了，再過了一天後，大個子也不見了。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三天時間。”光頭佬說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樣說話，太累了。
“我很奇怪，為何你清楚這麽多事情？為何你知道他在沿河市，在老人山？而不是其他地方？”秦淮語氣冰冷的說道
“因為大個子是我的偶像啊！”光頭佬的一句話，差點讓秦淮噎著。
這家夥是秦雄的粉絲？怎麽感覺有些怪怪的呢？一個混混頭目也追偶像嗎？
“您別看不起我的偶像啊，大個子的功夫真的很厲害很厲害，我估計，他也能打出這樣一拳吧。”光頭佬看了看秦淮剛才製造出來的深坑，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那你如何知道他在沿河市老人山？”秦淮沒放棄任何一個問題。
“因為在咱們省，隻有那裏有一個地下拳場，很出名的。以那人給出的報價和做派，肯定來自大地方，一般黑場哪能給出那麽高的價格？其實隻要是混社會的，稍微有點地位，都知道那裏。”
你很有地位麽？如果不是事情緊急，秦淮真心問上一句。
“你很確定他就在老人山？”秦淮沉聲道。
“不能100%肯定，但至少有90%的可能性。”光頭佬這樣說，其實已經肯定了秦雄的去處。
再回想一下王爺爺半夜接到的電話，隻怕是秦雄的那個所謂女朋友，偷偷打過來的。
“我想問問，你說了這麽多，是不是真會被他們殺了？”秦淮突然笑著說道。
光頭佬尷尬的摸了摸頭，自覺剛才那麽完美的表演，卻沒想還是被看出來了。他也不想想，秦淮現在何等實力，何等智慧。
即便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殺手組織，也不敢說某個路人泄露了他們的一點消息，就會無情的殺掉。光頭佬剛才那副怕得要命的模樣，明顯是裝出來的。隻是這家夥的演技很高，一般人恐怕還看不出來。
秦淮突然發現，這光頭佬似乎還很有才！
要魄力有魄力，要臉皮有臉皮，要演技有演技。不看不知道，一看之下，還真有不少‘優點’。
秦雄的情況，基本已經明朗。
“再問你一個情況，”秦淮話還沒說完，胖子大叫“還有問題？”他現在最怕的不是秦淮揍他，而是秦淮問他問題，他可不是江湖上的包打聽啊，腦海裏的東西很有限的好麽！
秦淮盯了這家夥一眼，發現這人就是欠收拾型。不給他顏色看看，他真不把你的話當回事。
秦淮說道“那個胖子現在在哪？怎麽樣了？”
“秦爺，這人我可一點不清楚，他可不是我的偶像，長那麽肥。嘶……秦，秦，秦爺您手下留情。我把我知道的都說給您。”原來，秦淮的手指已經按在了光頭佬的某個痛穴之上。
“據說胖子在做生意，具體什麽生意我也不知道。以前，他每隔半個月都會回來看一次大個子，兩人每次都在我這塊地盤上吃宵夜。”
“自從有人找大個子打拳後，他回來的頻率就沒有規律性了，有時一個月才回來一次，有時三兩天就會回來一次。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五天前，也就是大個子出事的前兩天。當時我看到他手上頭上都包了繃帶，不知道是怎麽來的。多半是被誰打了。”光頭佬有些弱弱的說道。
秦淮終於鬆開了光頭佬的肥肉，該問的都問完了，能知道的也都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雖然光頭佬的某些話並不見得多麽可信，但絕大部分應該是真實的。
秦雄很可能在沿河市。
很可能被人拉去打黑拳。
蕭仁可能被人下黑手。
秦淮握緊拳頭，咯吱作響。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有什麽背景，既然敢將注意打到我秦淮的兄弟身上，那就準備承受我的怒火吧。
“跟我去沿河市，老人山。”秦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