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吃你家米了?
從那時起,張偉就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給師傅報仇。
之後張偉也將呂先生送到全國各處治療過,但結果都是無可奈何,雙臂廢掉,已經是事實。
雙臂廢掉,就等於招牌廢掉了,也就不能在救人、驅邪了。
呂先生不能在走江湖,隻能找個地方養老,可是養老是要花錢的,張偉隻能再次回古城找老趙,在老趙的幫助下,他開了一間賣護身符的鋪子,這一晃又是幾年過去。
聽完張偉的敘述以後,我異常的震撼,隻是其中又有很多問題不明白,我問張偉:“張大仙短短幾年,怎麽會變成那樣?”
張偉苦笑一聲,說:“這我哪能知道,我師傅都不清楚,隻能等他自己說吧。”
之後我又問張偉抬棺符和五鬼符的事,我說:“這兩種符明顯的相克製,呂先生在給你們符的時候,有沒有什麽別的想法。”
張偉搖搖頭,解釋說:“這兩張符是在茅山分別時候,師傅送給我和他的,那時候我沒有接受,隻是暫存師傅手裏,他因為要留在茅山,就接了符,我確定我師傅沒有別的想法。“
聽張偉這麽說,我也不得不感慨世事的神奇,呂先生當時並沒有預料到兩個徒弟會反目,卻沒想到他一早就暗示出了這一點。
之後的幾天護身符鋪子又歸複平靜,我趁著這幾天閑暇,就打算去多陪陪我母親。
我母親年紀大了,但身體還不錯,最近正張羅著要跟楊老師去香格裏拉旅遊,我給他們又是策劃,又是訂票的,總算忙完了這些事。
距離他們旅行還有兩天時間,楊偉忽然說要請我們一家去飯店吃飯。
一聽楊偉要請我們吃飯,這簡直是天大的新聞,說實在的,楊偉不能算窮,畢竟幹他這一行的,加上他那一張好嘴,混吃混喝絕對沒問題。
不過要說他請我們吃飯,那實在有點可笑,當時就連楊老師也不信。
直到楊偉帶著我們一家來到飯店看到一大桌子的菜以後,我們這才驚訝的問他,最近是不是買彩票中獎了。
楊偉一直不說,我母親和楊老師倒也不怎麽在意,楊老師說:“隻要不是違法犯罪賺來的錢,其他的也沒什麽。”
我心說,如果是當小白臉被包養來的,您老就不會這麽說了,當然我也不會那麽沒眼色,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我都有分寸。
楊偉卻一個勁的否定,他說:“瞧您老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嘛,就我這膽子,哪敢違法犯罪。”
楊老師冷笑一聲,說:“我還冤枉你了,初三那年,我還當校長的時候,就是你把微機室裏的電腦抗去賣了,當時我要不是外地,腿不給你卸了。”
楊偉哭喪著臉,說:“這都什麽時候的事了,您怎麽還提,當時我被警察抓去,你都不幫我說話。”
楊老師冷哼了一聲,我母親連忙接過話,說:“那你說說,這次你又怎麽發的財呀?”
楊偉對我母親一直比較客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他聽我母親這麽一問,連忙笑著說:“這事我就不多說了,沒意思,反正來路很正。”
我倒也沒什麽心思在意楊偉哪賺的錢,吃過飯以後我坐在一邊玩手機,正好寧遠大師發來消息,說他明天下午就能到古城,到時候大家都一起聚聚。
誰知道沒有問他,楊偉倒跟先我攀談起來,簡單閑聊了幾句,楊偉就跟我提到他賺錢的事。
我一看就知道他是想跟我炫耀,於是就順著他的話接了一句:“你掙了多少錢呀?”
楊偉嘿嘿一笑,給我比了比手指頭,說:“二十八萬,整整二十八萬。”
我一聽數目還不少,就說:“不會是那個小明星給你的吧,吃軟飯的還挺開心呢你。”
楊偉頓時就不樂意了,他說:“看你說的這話,怎麽能說吃軟飯,不過你猜的還真有點靠譜,這錢的確跟她有關。”
我說:“那不還是她給的,你不會說,是她賞給你的?”
楊偉很生氣,他說:“你會不會說話,那錢是她分給我的遺產。”
我一聽這話,心裏咯噔一跳,我說:“怎麽就遺產了,她怎麽了?”
楊偉苦笑一聲,說:“你著急什麽呀,她跟你又沒關係……上回她出去拍廣告掙錢,結果爆破裝置也不知道出了什麽問題,她被燒死了。”
我怔了怔,已經沒心思在跟楊偉多說,也是齊女士這人太自以為是,不僅戴佛牌觸怒鬼符裏的陰靈,又把鬼符撕碎了,這不是找死嘛。
回到護身符鋪子以後,我把這事說給了張偉他們,張偉一臉無所謂的說:“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我苦笑一聲,說:“畢竟是一條人命,其實我早就知道她肯定會出問題,一開始就不該賣她符,可以說她的死,我脫不了幹係。”
張偉淡淡一笑,說:“你當時要是不賣給她符,她也會怪你,以後還會從別人那買符,出事是早晚的。”
聽張偉這麽說,我也覺得的確是這樣的,因此不再多說。
其實護身符鋪子相對來說還是挺冷清的,要是沒有過來鬧事的客人,可以說一天難有人來光顧。
就算有路過的客人,一聽小趙的報價,也嚇的落荒而逃,在他們眼裏,護身符不就十幾塊錢一張嘛,你竟然敢賣三、五千,搶錢呀。
每次遇到這樣的客人,小趙都很無語,一開始她還會強調一下功效的問題,久而久之她也煩了,幹脆就不再多說。
在閑暇的時間,我們沒事就在店裏打打麻將,我學會麻將還是來鋪子以後的事,一開始我挺生疏的,後來慢慢學會,也就能輸贏參半了。
這天下午我們正在打麻將,一個年輕小夥子忽然走進鋪子,我連忙站起來招呼他,問他需要什麽符。
小夥子淡淡笑了笑,說:“我不買符,我是來找人的。”
我忙問:“你找的人是……?”
小夥子指了指張偉,說:“就找那個胖子。”
張偉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他說:“胖怎麽了,吃你家米了?”
小夥子也不生氣,他搖搖頭,說:“吃沒吃我家米我不知道,但這幾年你還能吃米,可跟我家有點關係。”
張偉頓時愣住了,他連忙問:“你是誰,找我有什麽事,買符的話這邊坐。”
小夥子又看向我,我心說難道他還認識我?
果然小夥子看著我又說:“你還能繼續吃米,也跟我家有關係。”
我盯著小夥子遲疑了一會,頓時覺得他很麵熟,很快我就想起來了,這小夥子就是當時我們從苗疆去北京,半路上遇到的那一老一少中的小青年。
他似乎發覺我認出了他,連忙點頭,說:“就是我,當時我爹幫你續的命。”
張偉頓時惱火,他說:“我那十萬塊錢就是你偷的吧。”
小青年淡淡笑了笑,說:“幫她續命,才給十萬塊錢,不貴吧。”
張偉瞪了他一眼,很生氣的說:“別跟我瞎扯,這事就算了,你來找我有什麽事,聽你意思,你也救過我?”
小青年點點頭,說:“你忘了當時在義烏?”
張偉眼睛瞪得很大,他說:“你說馮師叔,他跟你是什麽關係?”
小青年笑著說:“正是家父,不過當時在火車上他也沒認出你,你也沒認出他,後來要不是寧遠大師提起你,還真想不起來,說實話,你怎麽吃那麽胖了。”
張偉已經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他耿耿於懷那麽久的小偷,竟然就是當年救過他命的馮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