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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對麵的大哥因阿瑪對大姐的冷漠,氣鼓鼓地嚼著飯菜。


  珩穆深知大哥脾氣衝動,現在偃旗息鼓,待會兒又免不得一陣爭吵,他掩住一聲咳嗽,給額娘使了個眼色,大福晉會意後,立即抬手扶著額頭殃殃道:“王爺,我有些喘不過氣來,頭暈。”


  “珩玉,扶你額娘回去休息。”王爺板著臉道。


  被點名的珩玉,連忙放下碗筷,木訥的應了一聲,恭恭敬敬地扶起愁眉苦臉的大福晉離開,她臨走前給珩穆投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卻連王爺的臉都不敢看,珩穆這個妹妹平日活潑得很,就是在阿瑪麵前束手束腳,像個木頭人一樣,這也不怪她。


  等大福晉一走,大貝勒便當場扣箸發作:“阿瑪,姐姐在寶榮家日子難過,您怎麽不想著幫襯幫襯她。”


  “放肆!她一個外嫁的女兒,怎麽總惦記著娘家的產業!”王爺也扣下筷子,同珩慶大眼瞪小眼,他厲聲嗬斥道:“她出嫁那年,我給寶榮置辦了多少產業,他們夫妻二人是餓鬼轉世,喂不飽!?”


  “咱們家缺這點兒錢麽,開礦給寶榮入一股又如何,看在我額娘的麵上,阿瑪您也不能通融!?”珩慶被王爺一吼,氣焰頓時矮了一截,但仍梗著脖子為姐姐說話:“阿瑪,是不記得我額娘了,她為誰積勞成疾您也忘記了!”甚至把早亡的母親也搬了出來當籌碼。


  聽到大哥提亡母,坐在一側的珩穆轉開眼,阿瑪的發妻病故已久,可一到關鍵時候,都會被哥哥姐姐搬出來讓阿瑪心存愧疚。


  珩穆不敢苟同哥哥姐姐的做法,利用自己的生母做文章,可他也不會在父兄爭執時插嘴,沉默以對便是自己一向的做法。


  “別提你額娘,你額娘若在也給她氣出病來!”王爺拔高了嗓門,被兒子頂撞心裏也窩著火,他隨手抄起桌上的酒杯作勢要砸下去泄憤,一側的珩穆看得有些發怵即可想上前勸阻,可阿瑪看著大哥神情頓了頓,手裏的杯子終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隨著杯子哢噠落回桌麵,珩穆也偷偷舒了口氣,阿瑪終是下不了手。


  打不得兒子,阿瑪隻能指著大哥的鼻子罵道:“你去告訴她,生不出兒子,就算把王府搬空也落不得一句好!”


  “肚子不爭氣還有臉回來挖娘家的牆補她的漏!你這次去說清楚了,警告她別總打娘家算盤,用王府的錢討外人歡心!”


  阿瑪憤然離席,抹不開麵的大哥,橫了一眼珩穆,譏諷道:“還真是人走茶涼啊。”說完憤懣的推開椅子,椅腿劃過地麵,發出刺耳的撕拉聲,珩慶居高臨下的瞪著端坐在椅上的珩穆。


  看樣子大哥又想遷怒於人,可珩穆卻不想一味忍讓,他眼色沉沉地警告道:“大哥,請適可而止。”母親待嫡福晉留下的孩子不薄,就連阿瑪都挑不出毛病,大哥仿佛養不熟的白眼狼,把額娘的寬容當成理所應當,珩穆捏著扳指,壓了壓心頭的火,冷臉對人。


  珩慶眯著眼,碰了一顆不硬不軟的釘子,再鬧下去隻能是讓人看笑話,他冷哼一聲踢翻椅子後揚長而去。


  看著哥哥離去的身影,珩穆再也忍不住喉間的癢意,劇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


  “爺。”二順自門外恭身進來,屋裏的動靜不小,珩穆見外麵的下人都戰戰兢兢,於是吩咐:“這些菜就賞給你們吃吧。”每次提到出嫁的姐姐珩紓,桌上的氣氛都不好,每次珩慶都會遷怒額娘,少時珩穆衝動大都直接動手揍人,那怕換來的是自己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也在所不惜。


  如今,他已經不需要用拳頭解決問題,好勇鬥狠過後,珩穆發現大哥不過是隻紙老虎。安撫好仆婢離開正堂的人緩緩往母親寢室走去,他滿腹心事的穿過遊廊,不經意一瞥才發現園中青草盈盈夏花繁盛,也不知怎地,就停下了腳步。


  花圃裏合攏的一簇簇花骨朵,隨風搖曳如學堂裏搖頭擺腦的莘莘學子,他嘴角上翹,不由得看入了神,不因為討喜的花骨朵,而是伏在水麵上的睡蓮讓珩穆浮想聯翩。


  清麗的菡萏俏似一個人,一個能把自己滿心煩躁和不悅滌蕩無存的姑娘。


  那晚,火車繼續前行,服藥後她累得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雖然一開始拒人千裏,可能安心在自己麵前入睡,珩穆知道姑娘心裏不是完全沒被自己的誠意觸動。


  所以,他才唐突上前為她敷藥。


  彼時,瓷缸裏的睡蓮,安安靜靜飽滿可愛,看似嬌嫩卻開放在夏季,擁抱最熱烈的光芒,像足了她。


  珩穆凝望著熟睡中的花朵,渴望喚出她的名字睹物思人,怎奈自己想方設法,都無法從鐵路公司打聽到任何消息,關於姑娘所有都是一片空白。


  他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懷揣著一股從未體驗過的渴求,珩穆最終選擇忤逆阿瑪,第二天一大早乘車去了雪城最有名的洋人醫院,他向醫生詢問近三天有沒有一個年紀二十出頭,左大腿上有一指長刀口,並且已經縫合的姑娘來求診。


  醫生表示沒有,他不死心又去了其他兩家醫院,走完醫院上診所,連著兩日整個雪城全跑遍了,都沒有遇到一個醫生見到過類似情況的女病人。


  從最後一家診所出來,天色已暗,二順打開車門等候:“貝勒爺,小心頭。”


  “二順,你說她怎麽不來醫院。”珩穆想傷口總要用藥的,前兩日自己昏昏沉沉時,總擔心有人要害她,所以不敢貿然讓二順出來打聽,現在親自來又尋不到蹤跡,扶著車門的二順一臉莫名看著自己,珩穆想到方才的問題,嘴角自嘲一勾:“問你也是白問。”


  “他真這樣說。”大福晉麵露憂色,二順鄭重點頭,那就是真的了:“能看大夫,應該是人,不是什麽魑魅魍魎。”她舒了一口氣,仿若放下重擔。


  “額娘,我哥心裏真有人了?!”按捺不住的珩玉格格笑嘻嘻地捂住嘴,一雙靈動的眼睛露在外麵,熠熠生輝的:“二順,我哥是真的思春咯。”她不忘揶揄二順之前篤定珩穆絕對不是思春的話。


  二順摸摸腦瓜子,苦惱道:“可誰家的好姑娘會去看洋人大夫啊。”他這話在大福晉心裏就是按下葫蘆浮起瓢,心情急轉直下,當娘的好不容易知道兒子喜歡的是個貨真價實的大姑娘,現在又要糾結姑娘是不是好姑娘。


  珩玉理所當然的接了一句:“我看那些金發碧眼的洋女人,就經常去醫院啊。”


  大福晉臉色霎時就白了幾分,倒吸一口涼氣:“我盼你哥鐵樹開花,但不是西洋花。”


  “額娘,我哥哪兒是鐵樹開花,就是俏和尚開葷。”


  二順嘟囔了一句:“開洋葷?”


  “多嘴。”大福晉白了二人一眼,難得端起母親的架子訓起女兒:“你少讀些閑書,怎麽不說你哥點好呢。”可到底是偏疼女兒一些,語氣也沒重幾分,聽來不痛不癢。


  “那我哥跟和尚也沒啥區別啊。”這不,珩玉格格依舊直抒胸臆:“我哥一生隻紅鸞星動一次,錯過隻能當和尚,這可是薩滿說的。”


  “亂說話,不是心裏那個人,你讓你哥昧著良心娶回來,那你哥成什麽了。”


  珩玉挨著額娘,嬌俏的小臉上難得浮起愁雲:“額娘,這要是被阿瑪知道,天就要塌了。”


  “誰說不是呢。”二順長歎一口氣。


  大福晉沉默起來,她自然知道王爺的脾氣,門當戶對的姑娘都要挑三揀四,要知道兒子喜歡洋妞,後果……


  她也不敢想了。


  被人當做洋妞的田齊渾然不知,她換上了最簡潔的連衣裙,站在鏡子前一陣無語,最簡潔的意思是沒有蕾絲,可這一身絨麵圓領直筒設計,把她的肩膀視覺上就放大了一倍,虎背熊腰啊。


  “什麽鬼品味。”惡寒的搓了搓手臂的人,對著鏡子吐槽佛係係統的扭曲審美,然後大手一揮,把櫃子裏的衣服都拿出來塞進大皮箱,揮筆寫了十大要求擱在最上麵,田齊滿意的扣上銅質的扣鎖,數著腕表上的分針轉一圈:“時間到。”


  皮箱再度打開,裏麵的衣服已經換成一批全新的,皮箱其實是個傳送終端,幸虧後勤明天才開始休假,不然她醜得無法出門了。


  挑了一件翻領大v寶藍色連衣裙,配亮麵細紅皮帶,束出漂亮的腰部曲線,拉長了下半身比例,為了壓製禦姐本姐的氣勢,田齊在敞領裏配了一件嫩色啞光的蕾絲抹胸,一增一減中和了自帶的氣場,她滿意的在鏡子前轉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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