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藺卿稚被調侃得紅了臉,他不敢在呆在虹姐麵前,連忙跑到後院去幫忙。


  小館子生意不錯的,因為之前口碑就很好,長春更是打著前麵店主同鄉的名頭重新開張,客人來吃過,發現真的是一模一樣的味道。


  然後回頭客都來了,小館子一直都是滿的。


  藺卿稚回後院,寸草就出來,虹姐和寸草看前麵,茂生在廚房裏。


  長春哥今天在,管著賬房的事。


  “少堂主,我都準備了好些東西在路上吃的。”


  “最好多放肉幹,餅什麽的我不喜歡吃。”


  “但是餅管飽啊,少堂主不能嫌棄的。”


  “那就多帶餅和多帶肉幹,車裏放得下。”


  “我已經安排了,少堂主要不要出去逛逛,你一直窩在屋裏,也不出來曬曬。”藺卿稚把要帶去的衣物都拿出來曬,還有墊的被褥什麽的都要出來曬過。


  不然會有味道的。


  他真的渾身都是力氣,仿佛用不完。


  看到躺在屋裏,看閑書的人,就像吃飽喝足一樣,忙裏忙外都舒坦。


  田齊是還沒緩過勁,所以一直懶得動,她對縣城也沒興趣,而且日後還要坐馬車的,不如現在就把好床睡夠了。


  行走在外,風餐露宿的不是人幹的活。


  以前,一執行完任務,她就去享受,現在享受都沒地方。


  什麽地方都半斤八兩,不方便的很。


  她躺在屋子裏,看著忙裏忙外的家夥,嘴角掛上笑容,反正有人願意忙,她就願意看。


  更別說,藺卿稚本來長得就好看。


  現在長大了點,整個人又陽光明媚的。


  比起過去的妖氣,更多了一種普通青年的俊朗和光明。


  眉眼帶笑,走路堂堂正正。


  多好的青年啊,還是她培養的,真是一個不錯的小徒弟。


  田齊把藺卿稚當做小徒弟,未來都給他安排好了。


  不得不說,她很少對一個人上心的。


  藺卿稚還是為數不多的一個。


  希望他能獨立,希望他能安身立命,希望他能夠在自己離開後好好生存在這個世上。


  感覺和個老媽子一樣。


  好在藺卿稚很努力,讀書識字不用擔心,做事穩當又好學,裏裏外外都妥妥帖帖的。


  這麽好的助手和徒弟,真的是難找啊。


  田齊滿意的撈過他拿來的果子,津津有味的吃起來,果子酸甜酸甜的,很符合自己的口味。


  看,貼心這個也有。


  都難得一見呢。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很讓人無語,但是不妨礙她繼續讓人無語下去,有什麽,她從來不圖他任何東西不是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田齊最後氣得直接無視係統,她覺得這個家夥在背後搞鬼,而且算計人還十分拙劣。


  哼,給它幾分顏色就上大紅,什麽玩意。


  “我要出去一陣,你們告訴藺卿稚,我過幾天回來,長春你呆著人,等我回來再說。”田齊就不信邪,係統能玩出花樣來。


  真想玩的,好啊,她陪它玩夠本了。


  田齊換馬直接往來時的路走,經過兩個晝夜,終於找到了那出被自己踹了一腳的廟宇。


  山下的人沒有察覺,田齊不知道大霧什麽時候再來,但是她願意等。


  從白天到黑夜,連著等了兩天,因為沒有帶幹糧,田齊隻能用院子外麵的樹上的掛果充饑。


  第三天的深夜,在吃了一個嚐不出味道的果子後,空氣裏飄來一股熟悉的水氣的味道。


  田齊神經猛地繃緊,她知道大霧要來了。


  睡在祭台上的人坐了起來,過了大概十分鍾,她嚐試碰觸祭台上的磚塊,手壓在上麵,掌心感到一陣透骨的涼意。


  手臂再發力,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田齊再次來到了係統核心。


  這裏算是禁地。


  她走到正北麵石碑前,割破自己手,用血印著碑文一字一字的填墨。


  以血為墨。


  被血跡描過的銘文開始變色,它們會吸血,吸從石碑裏誕生的使者的血肉。


  田齊以這種方式和石碑共鳴,她需要的答案在石碑裏。


  石碑並不是一整塊石頭雕刻成的,它原先隻是一塊錦帛,上麵畫著能讓魂魄重生的古畫,然後一層一層的被刻了銘文的石片前後疊加,成了一塊長二尺,厚一丈,高半丈的石頭。


  隻有石碑最外層的銘文還能辨析,糊在裏麵的隻有用血,才能顯現出來。


  田齊是看不懂上麵的文字的,但是她知道創造自己的地方肯定有線索。


  背叛者的身軀也來著石碑。


  為什麽能刀槍不入,為什麽她殺不死他。


  都要有個答案,所以田齊冒險嚐試。


  喝飽了血,石碑上的銘文變活了起來,他們其實是一種象形文字,甲骨文或者金文,她不熟悉,所以不能區分。


  很快,石碑上的字就跑了出來,是真的跑出來了。


  田齊看著他們在空中舞蹈,看著他們慢慢形成一副動畫。


  看圖說話這個能力自己還是及格的。


  隻不過,有一點讓田齊很意外,為什麽自己在這兒鼓搗這麽久,係統都沒有回來呢,奇怪了。


  她一邊看一邊警惕,一邊等。


  須臾,畫麵停了下來,田齊對畫麵是的象形文字晃了眼,他們對著其他小人又是刺,又是砍,十八般武藝輪番上。


  說對練又感覺有點不符合。


  田齊隻能繼續看下去,直到她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正當她想要繼續,眼前的畫麵突然一閃,和電視被掐斷信號一樣。


  係統的氣息從背後爬上來,田齊瞬間就慌了,她覺得自己可能中了埋伏,整當田齊要離開的時候,正北麵的石碑在安靜下來後又有了異動。


  而,係統的氣息已經近在咫尺,就如同隔著一道門,係統在門外,田齊在門內……


  藺卿稚在長春他們的小館子住下。


  每天都幫忙打下手。


  因為靠河,所以小館子做的是碼頭往來商客和碼頭工的生意。


  管飽的魚丸麵。


  給茂生打下手的藺卿稚,一直想和長春打探消息。


  但是長春大哥似乎沒有空。


  他早出晚歸,回來說話也是找虹姐和茂生他們談小館子的事情,涉及到錢,藺卿稚更不好在場。


  不知道少堂主去了哪兒,去做什麽了。


  為什麽這麽多天都沒回來。


  藺卿稚翻了個身,屋外的月光落進窗格裏,落到地上如同剪紙花一樣好看,他已經多日不曾好好休息了。


  一閉眼,就是自己孤單站在曠野裏,等到海枯石爛都不見少堂主的消息。


  杳無音訊。


  藺卿稚睡了一下,又從夢裏驚醒。


  驚醒之後再難入睡。


  白日精神萎靡,虹姐都不敢讓他靠近砧板。


  燒柴也不敢,他恍惚中能把自己手往火堆裏送。


  隻能讓他幫著劈柴挑水。


  “少堂主,你去哪兒了,什麽時候回來啊。”他望著月光喃呢。


  突然間,他睡的屋子,房門被人敲響。


  藺卿稚睡在靠門的屋,所以誰從後院進來看到的第一間屋子都是他的。


  他迅速從床上起來,敲門聲還在繼續。


  很輕,似乎不願意驚醒其他人呢。


  “誰?”藺卿稚詢問。


  他開口後,門外的人毫不猶豫:“是我,田齊。”


  “少堂主。”少堂主回來了。


  藺卿稚顧不上穿衣服,直接打開了房門,更深露重,他日思夜想的人站在門外,一個簡單的輪廓,他就認出來她:“少堂主。”


  “準備熱水,我要洗澡,還有現在還有什麽吃的,我好餓。”田齊徑直走進屋裏,她一進來就坐下,整個人仿佛一下子抽去了骨頭。


  藺卿稚以為她受傷了,趕緊上去查看:“少堂主,你受傷了?”


  “沒有,你去準備吧,然後去告訴長春和虹姐,不需要擔心什麽,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趴在桌子上軟弱無骨的人說。


  聲音都累的提不起勁兒,藺卿稚心懸在嗓子眼裏,很快跑出去廚房準備燒水,廚房裏起了火,其他人馬上就醒了。


  “我家少堂主回來了。”藺卿稚一邊添柴一邊回答湊過來看的虹姐。


  他話音剛落,虹姐就衝向靠後麵的房間。


  藺卿稚想起田齊交代的話,立刻追上去攔住了虹姐:“我家少堂主說,事情她已經解決了,讓虹姐和長春哥不要擔心,她現在好累,整趴著呢。”


  長春哥和茂生大哥也從二樓走下來,虹姐遞給二人一個眼神,兩人沒有問其他話,沉默著幫忙燒水做飯。


  飯菜弄好,藺卿稚端了進去。


  田齊剛洗完澡,風卷殘雲的吃飽了飯,也不管其他,躺在藺卿稚的床上就睡了。


  看著床上人的背影,他忍不住喟歎,上去把被子給拉上。


  藺卿稚收拾好東西,走到門外,虹姐他們還沒睡,都等著他開口。


  “她怎麽樣啦。”虹姐開口問。


  “睡著了,我看她很累的,要不等明天再問吧。”


  虹姐點點頭,隨後,上樓去休息了。


  藺卿稚熄了爐膛的火之後,也回到自己屋裏,屋裏還有一張羅漢床,他找了一件衣裳,蓋在身上休息。


  他對著床,與她麵對麵。


  田齊的背影很纖弱,但是身體裏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完全南轅北轍的東西,都在一個人身上。


  藺卿稚想著想著,便合上了眼睛,一夜好眠。


  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田齊還沒有睡醒,因為天光大白,他能看清楚她臉上的疲憊,青黑的眼袋,還有臉上細小的傷口。


  藺卿稚走出去,和虹姐打招呼後,開始在院子裏洗衣服。


  心裏卻不停的在想少堂主到底去做了什麽。


  為何虹姐他們都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田齊趕夜路回來,是真的累得四肢無力。


  她再次睜開眼,回憶起石碑前發生的事情,心裏還是有一陣後怕的,但是害怕換來的東西,田齊十分欣喜。


  是的,她找到了答案,也知道係統的秘密。


  她總算和係統站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了。


  隻要敵人能夠被打敗,田齊就不會在害怕。


  大霧,還有無法用常規手段殺死的白楊,現在對於田齊來說都不是問題了。


  渾身泛懶的人在床鋪上伸展四肢,一切都好了,天都亮了。


  “藺卿稚,藺卿稚。”田齊躺著高呼。


  第二聲人就回應了。


  青年走進屋裏來,搓著手:“少堂主飯好了,你要吃飯麽。”


  “要熱水洗臉。”


  “也準備好了。”


  “等我吃飯,你就把虹姐叫進來。”她吩咐。


  “好,我這就去。”


  田齊有人照顧,起床也順利很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如此好日子,誰不喜歡呢。


  虹姐坐在田齊對麵,已經喝上小酒了:“怎麽回事兒,你去追人追到什麽沒有。”


  “有,白楊被其他闖入者接走了,我沒打算追,他狀態不好。”田齊回答。


  “哼,果然奪舍都不是簡單的事情。”虹姐道。


  誰說不是呢,奪舍怎麽會是簡單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件相當複雜的事情,田齊也因為這個機緣巧合發現了一個特別有利於自己的利益。


  真的是天大的難題,天大的機遇。


  田齊知道,白楊離開不過是機緣巧合,大霧並不是係統放的,大霧起落不由係統控製,控製它的是石碑。


  石碑所作所為,甚至能超越係統的控製。


  她甚至可以悠哉悠哉的追在白楊身後,讓他繼續做自己的試驗品,田齊也想知道石碑到底有多大能耐。


  真的太可以了。


  不自覺就笑起來的人,冷不丁被虹姐打斷:“田齊,你笑什麽。”


  她笑了麽,田齊醒過神,立刻搪塞道:“沒什麽,就是覺得白楊吃苦,我很高興的。”


  “你和他的恩怨,生生死死,扯不清楚。”


  “誰說不是呢,有時候運氣真是一個天賜的好能力呢。”


  “你打算怎麽辦。”


  “追著白楊繼續去,我猜他們現在到了春風城,我再去春風城去會一會他。”田齊已經做好了安排,春風城,真是個好地方,她都快等不及了:“你們幫我準備車馬,春風城是個連火車都沒通的地方,水路也不通。”


  就是有點費神費力。


  真的讓人無語,為什麽洗頭就不能好好修一條鐵路呢。


  田齊說要去春風城,藺卿稚後腳就準備了。


  他忙裏忙外很是積極,虹姐都忍不住打趣他:“我看你就是看人回來了,渾身使勁對吧。”


  “虹姐別取笑我了。”


  “實話啊,之前都是瘟雞一樣,恨不得人和心都飛出去,現在田齊回來了,你呢,心也定了,幹活也有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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