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蟲大詳細詢問小妹,原來林子裏還有一條黃金色的蟒蛇,六米長,蟲小是扛不動,所以才選了現在這條當圍脖用的。


  林子裏的毒蟲也被裝在竹筒裏帶了回來,豐富蟲小的收藏。


  看到血紅色的蠍子從竹筒裏倒進蛐蛐罐,蟲大沸騰了,他最喜歡金色和紅色的東西,也最不能抵擋紅色誘惑。


  於是蟲大飄了出去,和妹妹一樣甩下一句有事請假,帶著巨大的背包駕上馬車,歡快的往無窮林去。


  田齊很開心的收到了係統的問責。


  係統:為什麽要各個聯絡站提交所在地毒蟲毒蛇毒物的分不清看。


  田齊:為了更好的掌握當地的生態環境。


  係統:說人話,你知不知道增加多少工作量。


  田齊:係統竟然也在乎工作量。


  係統:不用陰陽怪氣,說說你想幹什麽。


  田齊:掌握好當地生態環境,在適當時候用以反擊闖入者。


  係統:你越發冠冕堂皇了。


  田齊:隻是為了大家好,免得那天被闖入者放毒蛇毒蜘蛛咬死了,也是死不瞑目。


  係統:你少折騰這些沒有用的事情,白楊你找到沒有。


  田齊:我能力太低找不到,係統找到了通知我,我馬上趕過去。


  係統:我也在找。


  田齊:反正最後也在霧城決一勝負,我等得起。


  哼,田齊陰笑著離開電報室,真是神奇,係統突然急著找她,是不是心慌了,慌了才好,慌了才能繼續搬家。


  難為白楊和一堆蛇住在一起,碰上蛇相親的季節,他估計想死的心都有。


  白楊現在確實有想死的心,他無法忍受洞穴裏的腥味,還有那些蛇包成一團發出的奇怪聲音。


  太惡心了。


  現在自己的手臂已經長到七八歲孩子的形態,兩三個月就能長好,這是他自己估算的時間,白楊第一天到這裏來的時候,就被一直血紅色的蠍子蟄了一口。


  預期中生不如死的感覺持續兩個小時,他再次醒來,一歲形態的手已經到了七八歲,發現這個秘密後,白楊又讓蠍子來了第二下。


  但是什麽都沒發生。


  沒有中毒,更沒有讓手發生變化。


  他想要找其他毒物試一試,才從自己居住的洞走到另一個洞口,路就被一團團絞在一起的蛇堵住,白楊試過趁蛇不注意,才走出第一步,蛇窩裏就有一隻相當凶惡的黑色蟒蛇揚起腦袋,朝自己吐出猩紅的舌頭。


  “到底誰把我關在這裏。”白楊每日都對著石壁說話:“總不能把我當煉蠱毒的養著吧。”


  “是當做百毒不侵的寵物嗎。”


  “還是,想試試我這身軀到底還能開發出什麽潛能來。”


  “哈哈哈,看來抓我的也不是個人呢,不然怎麽會把我丟在狗窩都不如的地方,臭水溝而已。”


  白楊用石頭在石壁上畫了三個人,一個是陪伴自己的無名氏,另一個是田齊,他隻有靠著對她的恨意才能堅持下去,還有一個是過去的自己。


  內天他都要跟三個不同的人說不同的話。


  是不是瘋了,白楊自己也不知道,或許吧。


  誰知道呢。


  係統看著白楊的身體在反複折騰中恢複到現在的狀態,它很有可能找到另一條路,來控製被奪舍的使者。


  上次抓捕計劃失敗,田齊收緊了各個聯絡站,讓他們自查,自省,加強防禦,甚至一次出現在不盡湖,一次路過無窮林。


  係統不得不懷疑,田齊察覺了自己背後的小動作,隻是現在選擇沉默,它還不知道這個女人腦子裏藏著什麽注意。


  隻不過,看到她不停的出現高燒的情況,係統又忍不住想,作為現任使者裏年紀最長者,田齊的身體也不是全勝事情的巔峰狀態,也有病又痛了。


  當使者不停生病的情況出現,就隻能說明一件事,她很有可能提前回歸修養,修養時間不定,有些使者能夠被修複,有些則直接消失。


  係統沒打算讓田齊修複,她一旦回到自己手裏,那就隻有消失一個途徑。


  她提出來的讓闖入者奪舍,陰差陽錯給自己背了黑鍋。


  “真舍不得你這樣的好幫手,有時候人太有主見也不好。”係統看著四塊石碑,很快它就能擺脫他們,田齊就是祭旗的第一個生命,她相當榮幸為自己的事業鋪路:“有時候我在想,你們會不會有自己的意識。”


  “不過我覺得就算有意識,被鎖在裏麵也會瘋吧。”


  係統瘋了,它一開始追求永生,追求權利,隨心所欲的創造和毀滅世界,最終踩上了紅線,觸動了石碑的懲罰機製。


  係統被剝奪了創造和毀滅的權利,成為一個徹底的工具人,一個維護這個讓人提不起興趣的工具人。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無聊又不舍得死。


  “田齊,確實聰明的。”係統看著創造田齊的石碑,它沒有後悔選擇她來到這裏。


  田齊後悔了,她真的很後悔。


  伸手攔住要跟自己進浴室的男子,她沉下臉:“今天不用,你回去吧。”


  “你是想用完就丟嗎。”珩穆嘟著嘴,這幾天都有熱水澡,洗白白的人裝嫩給人一種不假,很自然的感覺,如果不是接下來他可能會做的事情不那麽純潔外,田齊幾乎都要伸手捏一把小可愛的臉。


  還是不行,田齊的老腰不行:“珩穆,我是認真的。”


  “田齊我也是認真的。”說著就把手裏的椅子抬了起來:“你看,我這次帶了椅子。”


  椅子?

  聯想到上次的經曆,田齊趕緊把腦子裏的畫麵甩掉,還要甩得幹幹淨淨才行:“拿走,我不說第二次。”


  “可是……”


  “沒有可是,你馬上出去。”


  “那我在床上等你。”


  “也不用,我今晚自己一個人睡。”田齊選擇自己獨眠。


  珩穆轉身就走,還不忘給她帶上們,田齊洗完熱水澡出去,果然看見床上被子裏拱起一個人形,她放棄解釋,放棄一切因為一時又暈腦脹做出糊塗是負責。


  自己就當一個徹頭徹尾的渣渣女好了。


  拋棄道德底線的田齊,坐到床上,拍了拍那人的腿,珩穆從被子裏探出頭,兩隻眼睛眨啊眨的:“我不出去。”他嘟囔。


  “沒讓你出去,給我擦頭發。”


  “哦。”珩穆心頭一喜,馬上從被子裏爬出來,接過毛巾給她擦頭發,田齊的頭發又長了,之前被她一剪子截到齊肩:“剛才我可以給你洗頭的。”


  “哼,你上次也說給我擦背啊,後來呢。”


  “那不一樣,後來,你先動手我才回應的。”


  “別睡,別睡。”珩穆看到她又要躺下,趕緊卡住人不給,頭發上還滴水呢,但是田齊向來都一意孤行的,根本不管他,直接就趴在被子上,珩穆隻能盤腿坐在一邊繼續:“田齊,你不要說,會頭疼的。”


  田齊嗯的應了一聲,有口無心的飄忽,珩穆聽了眉頭打折,看著手裏還濕潤的頭發,一下就明白為什麽她要剪短了,剪短了幹得快,想做什麽都行。


  他歎了一口氣:“真是會那捏我。”


  “給我按按後背,還有腰。”某人命令。


  “知道了,等擦得差不多我再給你按,就知道在這裏使喚我,怎麽不在其他時候用到夠呢。”現在,珩穆說這種話已經練到沒臉沒皮地步,不說開她就裝糊塗,裝完糊塗把繼續之前的吃完不認的把戲:“今晚我是不回去的,你半夜來賬都不回。”


  趴著的人沒回答,珩穆不高興的冷哼,手還是乖乖給田齊開背,他索性也不當君子,反正該做的都做過,還不止一次,他伸手進去,很快就嚐到了甜頭。


  人不要臉能到什麽地步,田齊覺得珩穆還要臉,所以沒想到他突然不要臉的時候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也很享受,問題是,被人鑽了空子,享受裏難免有一點不甘心。


  田齊不吃虧的,不甘心也不會留過夜,當場就反客為主,從珩穆身上討了回來,還加代了利息的那種。


  突然又被壓製的珩穆,心裏樂意得很,田齊主導也就意味著他今晚不會半途被人丟出去了。


  重新出發的日子,珩穆是滿麵紅光,春風得意。


  看得藺卿稚心裏嫉妒,不過他不著急,很快就是自己生日,再等一等,便不叫珩穆獨占了少堂主:“少堂主,喝水。”他遞給田齊水壺,田齊喝了一口,藺卿稚拿過來直接印在她剛喝過的地方,又喝了一口。


  自己用這種辦法來親近她,有時候會遭到珩穆的冷眼,藺卿稚卻還厚著臉皮繼續,不然心裏那種焦灼和劇烈的痛楚沒辦法消磨掉。


  “少堂主,你還記得我準備生日了麽。”藺卿稚裝作不經意的提起。


  躺在車上的田齊先皺眉,少頃,好似想起來似的點點頭:“記得,我說了到時候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藺卿稚一聽,覺得不對:“少堂主,你說的不是交代,你要選一個的。”


  “哦,我覺得就是交代,到時候再說吧,不是還有一段時間嗎,不著急。”田齊覺得大概是自己和珩穆胡鬧刺激到藺卿稚,所以才要舊事重提,說起來她沒有和珩穆做什麽的時候,都沒有讓他想到之前的話。


  現在看來,還是要收斂的,一想到藺卿稚的生日,田齊有點腦殼痛:“啊,好餓啊,待會兒吃什麽呢。”她馬上支開話題。


  藺卿稚不滿的撇撇嘴,還是順從的應她:“幹糧和肉幹粥。”


  “嗯,要是能找到點野果更好了。”


  “哪裏好,少堂主就知道岔開話頭。”他轉過身去嘟囔,田齊聽到耳朵裏,完全不會給反應,隻能無奈的摸摸鼻子,好吧,她以前有鐵鎖連舟的時候,成為使者後,確實收心了:“到點吃飯,怎麽是岔開話題。”


  “就是。”背對自己的人不滿道。


  田齊不接話了,她真希望藺卿稚不要過生日,她現在正一個心都在怎麽和係統較勁上,不負責任的露水姻緣,亦或是開後宮的事情,暫時不打算想也不打算實施。


  排解苦悶有珩穆也夠了。


  哎,她看著車頂:“我魅力無處安放了,怎麽辦,好著急啊。”


  更讓人苦惱的是,不知道珩穆什麽時候從藺卿稚嘴巴裏聽到他生辰的事情,某晚他搶先一步睡到田齊屋裏。


  馬上就興師問罪:“藺卿稚生辰,你要和他做什麽,田齊你有我還不夠嗎。”


  “誰告訴你的。”田齊問,她這麽一說也是變相承認,珩穆當場臉色比鍋底還黑。


  他磨牙霍霍:“他說的是真的了,田齊,你怎麽能這麽折辱人,我還不夠嗎,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田渣女撩起頭發,一臉認真:“你做的一般,還有我不是折辱你,當時,你跟過來就應該知道,我沒打算負責的。”她越是認真,珩穆就越發委屈。


  她怎麽能答應藺卿稚這個,就算還有一段時間能夠返回,也不能答應啊,既然答應了一路上又接受自己幹什麽。


  珩穆突然帶了哭腔的問:“你和我,是不是覺得路上太悶,才願意和我。”


  “是啊,確實能解悶。”田渣女再度發力。


  “田齊,不許,我不許的。”他唯一的尊嚴,唯一和藺卿稚不一樣的地方,珩穆不想就這樣被摧毀了:“他要是敢,我撕碎了他。”珩穆撂下一句狠話,衝出了屋子。


  田齊以為他出去找藺卿稚算賬,正要出去,屋門突然又被人打開,氣呼呼的珩穆看到她要走,竟當著田齊的麵摔門。


  “你不許出去找他。”


  “我沒有要找他,你能不能聽我說完再發脾氣。”田齊揉了揉眉心,她對藺卿稚隻有師徒之情,更多的是希望他將來有個好前程。


  珩穆氣得用力走到床邊,故意製造噪音表達心裏的嫉恨:“我怎麽能不發脾氣,你跟我說。”


  “你能不能別嚷嚷了,我腦子都讓你嚷得疼了。”


  “哦,我現在就讓你煩了是不是。”


  “你別鑽牛角尖啊。”


  “你現在還覺得我鑽牛角尖!”


  完全沒法溝通了,田齊按著突突疼的太陽穴,自己短命估計都是被他氣的吧,怎麽突然就不善解人意了。


  田齊不說話,珩穆更生氣:“你怎麽不說了。”


  “我說一句你來幹什麽。”


  “你不是要解釋嗎。”


  “你不是不聽嗎。”


  “我什麽時候說不聽了。”珩穆胡攪蠻纏。


  田齊無語的看著人,有種自作孽的糾結感,她當初就不該和他不清不楚,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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