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

  她順著牆滑落，又被孟楷之掐著脖子拎了起來，“你知道我爸死了，但你一定不知道，我爺爺氣得住了院，剛醒來就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他的聲音深寒冷峻，十分的危險和可怕：“他叫我，如果還有一丁點孝心，就把你的屍首帶回江城，否則孟家就不再認我這個不肖子孫！”


  紀窈被他扼著咽喉，呼吸不暢，臉蛋白得不剩半分血色，看起來搖搖欲墜的。


  不知是不是為了逼她感受相同的痛苦，那藥效忽然又發作了，讓紀窈的五髒六腑絞痛起來。


  他卻沒有一點憐惜，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手裏力道愈發大了：“你說，為了讓我爸九泉之下得以安息，我是不是現在應該殺了你？！”


  女人被他扼著咽喉，呼吸不暢，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看起來病態十足，唇角卻緩緩挽出一個的安詳明豔的弧度，一下晃了孟楷之的眼。


  “孟大哥。”她氣若遊絲地說，“這是我欠孟家的，你說的對，我雖然沒有親手殺了清歌和舅舅，可是，他們的死都和我離不開關係。”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一個個因她而死。


  這種感覺，還不如直接讓她替他們去死，來得痛快。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覺得你通情達理了嗎？！”孟楷之並不買賬。


  他現在隻覺得體內有股龐大的怒意橫衝直撞，撞碎了他的心，衝進了他的腦海，理智潰散，逼得他已經快瘋了。


  紀窈完全能理解這種感覺，剛聽說哥哥墜海時，她也是相似的心情。


  血脈至親的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磨滅的，它就烙在心上，一天天的，變成刻骨銘心的恨。


  “滾！”孟楷之怒喝，手猛地抓緊，險些將紀窈的脖子扭斷，卻又在下一秒，五指張開，“你給我滾，滾出我的視線！清歌的孩子，我會自己去找。從現在開始，別讓我再看到你，滾！”


  紀窈吃痛，跌在地上，緩了幾口氣，震驚地望著他：“孟大哥……”


  他要……放了她？


  “不行。”她搖頭，這樣她良心會不安，“我要跟你回去，我要給孟家一個交代。”


  “交代？”孟楷之眯起鷹隼般的眸，視線冷漠而犀利，“你以為你去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麽就完了？你以為你那套說辭對我爺爺管用？你別忘了，我爺爺是靠什麽起的家！我們孟家人，最不怕的就是手上沾血！無辜的人他殺多了，你一條賤命，在我爺爺眼裏什麽都不算，懂嗎？”


  言外之意，就算不是紀窈害死了孟老爺子心愛的兒子，隻要她跟這件事有關，就別想好過。


  “我再說最後一次。”孟楷之麵容緊繃，一字一字沉聲道，“滾出我的視線。再讓我看見你，我一定把你帶回去交給我爺爺，絕不心慈手軟。”


  紀窈不怕他把自己帶回孟家，

  可她很怕她繼續留在這裏，會時時提醒他，總讓他想起那些痛苦的事。


  看得出來，他很需要獨自冷靜和療傷的空間。


  “好……我走。”她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扶著牆站穩，忍痛道，“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


  孟楷之沒搭理她，紀窈垂著頭，撿起掉在地上的牙膏、毛巾，那些她剛從便利店買回來的東西。


  方才用力一拉扯，她臉上的傷口滲出了血，後來撞在牆上又磕傷了膝蓋，此刻走路一瘸一拐，看著慘不忍睹的……


  孟楷之站在窗邊，麵色陰沉地一根接著一根抽煙。


  看到女人削瘦枯槁的背影就這麽走進了漫天雨霧裏，他的心倏地一揪，很快又被煩悶壓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