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醒了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他怎麽敢相信，林馨居然給她下藥，甚至想把他變成植物人。
這樣的林馨，還是他的馨兒嘛？他的馨兒，什麽時候這樣心狠了？居然連他都舍得下手了？這些天，他弱智的樣子，她的溫柔，隻是虛偽嗎？
“葉之溯，你醒了？”雖然是疑問語氣，但是林馨心裏已經知道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淡，幾近破碎，沒有想到，老頭一半的藥就讓他智力恢複了，這種恢複到底是短暫性的，還是長久性的呢？
看著她還是記憶裏的麵容，那雙眸子，還是那樣善良，怎麽可以想象，他遭受的一切，都是她的手筆，林馨你是不是太殘忍了？怎麽可以做出那樣的事情後，還毫無顧忌的呆在他身邊，看他的笑話嗎？
“林馨，你給我下毒了？”雖然已經從電話中聽到了她的回答，他還是那樣愚蠢的想問問，聽她親口對自己說出來。
“對。”事已至此，她毫無避諱。
那個時候，是她下了這個決定，隻是後麵的事情發展的太快，完全沒有跟著她的節奏來，所以。變成了這樣。好像每一次，她費盡心思，為他想好的後路，到最後都是誤會。
即使有了心理準備，她的坦誠還是傷到了他。為什麽？為什麽偏偏走了這一步，他們之間，難道真的到了，無法用言語溝通的地步？
葉之溯，愛這個女人，愛得有多深，愛到連命都不想要。即使是出車禍，也要聽耳聽到，她沒有背叛，沒有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才肯閉眼。而她。太殘忍。
“為什麽？”坐在椅子上的葉之溯抬眼，低沉的語氣，悲傷的問道。為什麽，林馨，給我一個非做不可的理由。
“因為那個時候，這是最好的選擇。”他冷淡的眼神，低沉的語氣，比刀還要可怕，直接紮入她的內心，她也想解釋，也想逃避的，可是。逃避得了嗎？事已至此，她用怎樣的謊言，才掩蓋殘酷的事實？
“最好的選擇？”他譏諷出聲，帶著冷笑。放在桌上的手，越握越緊。狠狠的壓抑住內心的衝動，他不打女人的，可是。
總是在打她。曾經囚禁時，他打了她。現在，他又有了打她的衝動。體內血氣翻湧，連喉嚨間都能感受到一股腥味!
“你有沒有問過我？你最好的選擇，就一定是我需要的嗎？”他的眼底，如烏雲席卷，像是海麵上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聲音忍不住拔高：“林馨，你有沒有問過我？我們之間，就不能坦白一點嘛？也許。也許我們會有更好的選擇啊。”
“下毒。把我變成植物人？這樣的結果算好?”原來，她為他設定的，最好的結局是沒有思考，不能行動的一具會呼吸的屍體？林馨你到底置我於何地？
“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他冷嘲熱諷，自暴自棄的語氣，讓林馨連忙說出自己的答案，她會陪著他，一輩子。
“夠了。我不要你的憐憫。”他猛然拍桌而起，她眼中，那樣古井無波，好像隻是簡單的敘述著某件事，一副事不關己的狀態，而他，卻已經被她激怒得跳腳。林馨，是不是我愛上你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輸了？
“你到底以什麽樣的身份回到我身邊？”現在的葉之溯，冷靜的將和林馨重逢的所有事回憶一下後，說道：“從開始，就是一個陰謀對不對？”
酒吧巧遇，她撞到在他身上，到後來她帶著小念在超市被他看到，一步一步，都是局，隻等著他往裏麵跳。
“你在和誰打電話？”恍然醒悟，他想到剛剛迷迷糊糊聽到她暴怒的質問，那個呼之欲出的稱呼。“老頭”，這個人究竟是誰？
“老頭，是誰?”他輕輕的質問，卻在她心中，掀起軒然大波，老頭？她說的，他都聽到了？老頭，那個人是他不能惹的，葉之溯，你必須忘記他，即使是個代號。
“住口。葉之溯，你有什麽資格質問我？”林馨悄然的維護，被葉之溯看成腦凶成怒的舉動，果然，老頭是個很重要的人物，重要到她不息為了他來違抗他？
“對，我就是來報仇的。難道我不應該嗎？”林馨所幸破罐子破摔，不管怎樣，隻要能讓葉之溯忘記這個代號就好，他想知道什麽，她全告訴他。
“你做了怎樣禽獸的事？是你把我囚禁在別墅裏，難道我不應該報仇？是你，親手決定打掉我們的孩子，難道我不應該為我死去的孩子報仇？是你，一手操縱了我的事業，讓我聲名狼藉。難道我不應該來報仇？是你，讓我眾判親離。難道我不應該來報仇？”
他做的事，件件紮心，她數落的語氣，那麽無情，原來，不是忘記，而是他們很有默契的將那幾年，埋藏在心底，不要再提。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嗎？不是葉魅，那個是名聲鵲起的危機處理專家，是夜魅，一個在黑道上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葉之溯，是不是覺得離你的世界好遠？可是。”她帶著針紮的痛苦和痛苦，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話剛完，夾帶著怒氣，林馨猛然將右手旁邊的椅子拿起，順勢砸到餐桌上，隻聽到一聲巨響，林馨手中的椅子已經支離破碎，甚至連餐桌，都裂開了幾條縫隙。
葉之溯連忙退開，看著滿身戾氣的林馨，這樣的她，是他沒有見過的。那樣嬌弱的馨兒，什麽時候，有了這樣的力度，輕易的，一把椅子就碎了。
林馨的單身公寓雖然小巧，但是裏麵用的東西，卻不廉價，她手中的椅子，可是真正的實木製造。卻被這樣輕巧的一擊，粉身碎骨，她是在像他證明，她說的都是事實嘛？
“葉之溯，你還想知道什麽？”露完這一手，林馨背對著葉之溯，虎口微微的疼痛，為了鎮住葉之溯，她也是使用全力了，用力過猛，手有點痛，因為躲閃不及，還有椅子的碎屑分到了手中，帶著刺痛。
她知道，現在的自己在他心中一定很可怕的，他沒有回答，她的背卻感覺，他的視線，像是X光線一樣，想直接穿透她的身體，想看一看，她到底有沒有心痛？葉之溯，抱歉，對不起，讓你失望了，現在的林馨，就是這樣的女人。
感覺到身後的視線終於越來越弱，林馨像幾乎承受不住，想癱軟到地上，可是不行，她和葉之溯的這場仗，還沒有打完，她必須堅持住。
眼睛有酸酸痛痛的感覺，好像隻要一眨眼，淚水就會濕潤睫毛，不聽從她的心理，滑斷下來。鼻子有酸意了，如果現在照鏡子，她肯定好笑的像一隻小醜，可是苦澀的心理，卻怎麽也笑不出來。
“林馨，小念的毒，也是你下的吧。”她的坦白，讓他心如死灰，她怎樣對他，他無話可說的，可是小念，那個人，還是個小孩啊。她那麽喜歡他，難道也隻是偽裝？林馨，不要告訴我，真的是你。
“冰針。”那時候柏叔說了那麽殘忍的話，這是一種毒，隨時可以讓小念喪命，她真的不怕她來不及？
“是的。”雖然小念的毒不是她親自下的，也是因她而起。她難辭其咎。
“本來，那針是給你的。但是小念跑到你前麵擋住了。所以，我才會把小念偷走，隻想治好他的毒，送他回來，沒有想到，他見到我，就叫媽媽。”想到那個孩子，林馨的淚，終於忍不住滑落，幸好，隻背對著葉之溯，幸好，她還有偽裝。
沉默了一會兒，林馨整理了心情，繼續到用平緩的語氣說道：“他太可愛了，而我又是失去孩子的人，所以，就應承了他的話，做了他的媽媽。後來。就被你找到了，做為殺手，我獲得自由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殺掉你。”
“本來，就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管是不是任務，我都要下手的，所以。對於這個任務，沒有半點遲疑。其實，我又千萬種秒殺你的方法，都沒有用。因為，我和你一樣，喜歡看著人慢慢在折磨中死去。就像當年你把我囚禁在別墅。”
“我那麽渴望自由，但是不管怎樣努力，即使是以死相逼，我都不能成功，被你用各種人威脅著，囚禁著。不敢再動彈。這種失去希望的感覺，是最恐怖的，所以，我也要你這樣，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中。”
“於是我想到了下毒，在不知不覺中，哄你吃點東西，真的太容易了，看著你像個傻子般的，把我端來的東西，都吃掉，我的心，真是痛苦。葉之溯。本來，你是要變成植物人的，沒有想到，在計劃中，出了點意外，你出了車禍。由於間斷用藥，或者是車禍抨擊了頭，你的智力退化，變成了小孩。”
“嗬嗬。天意弄人啊。”林馨苦笑，沒有想到，不管怎麽逃，他們還是沒有逃出這樣的結局。總是兩敗俱傷，才是幸福？
“林馨，夠了。”她的話，真的讓他的心，都無法言語，林馨，這就是你回來的目的？沒有愛情，沒有幸福，隻有欺騙。隻有陰謀。
林馨，現在的你，真的好可怕。讓他這個在商場陰謀中，浸泡了多年的商人，都覺得寒心。
夠了？怎麽能夠了？現在的他們，該何去何從？葉之溯，這件事，好像她有弄得越來越複雜了。
“你走吧。”林馨終於冷冷的下了逐客令，現在的她，沒有那麽勇敢，還可以和他呆在一個空間，在他的心中，她一定很不堪吧？這樣就好。林馨真的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侯，她還能笑出來。
“葉之溯，已經知道我的任務了，以後，保重你的命。我會再來取的。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她說著狠話，心口的肋骨越來越疼，嗬嗬，不是已經好了的嗎？
怎麽也會疼？老頭，這場戲，你演得高明。你讓我死，都沒辦法安心的死去。
“嗬嗬，何必牢你動手。”她說的像是恩賜，他的世界已經天旋地轉，曾經，她不是做過那樣決裂的動作嗎？葉之溯想著，手中的牛奶杯，在桌角上磕了一下，清脆的玻璃聲，光滑的牛奶瓶，已經棱角分明。
“林馨，我自己動手。”不就是一條命嘛？他也不稀罕。她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他覺得，生命再也沒有了期待。既然一死能換你自由，我願意。囚禁你的，我給你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