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黃雀
由鵬舉要趁著這個絕妙的好機會,將張凡的財務徹底搞垮,讓他永遠也不能重新站起來。
“一言為定!”
“立字為據!”張凡道。
兩人走到場邊公正席前。
省城第一家官辦公證事務所的兩位公證員,為二人現場辦理了公證手續。
不過,因為仙葩嫩膚露不在現場,公證處收取了由鵬舉三千萬保證金,如果由鵬舉輸了不肯拿出仙葩嫩膚露的話,三千萬保證金將歸張凡所櫻
八千萬的大賭!
前所未有!
在省裏的鬥雞曆史上,從未出現過如此大的賭注。
全場興奮得有無數顆心髒在狂跳,沒有出現中風心梗的,已經是奇跡了。
“張凡,你輸定了!”由鵬舉衝張凡揮揮拳頭。
“話,不要得太老!”張凡笑道。
一聲哨響,兩隻鬥雞健步上場。
一高一矮,一黑一白。
銼鷹與白顛風都很自信。
不用馬甲工作人員挑逗,二雞相見,分外眼紅。
全場寂靜,無數雙眼睛盯著二雞的一舉一動。
隻見兩隻雞走到一米遠處時,白顛風突然高高躍起,向銼鷹撲去。
銼鷹目不斜視,頗有大將風度,見對方來勢凶猛,也不躲閃,揮爪一抓,故伎重演,要抓住白顛風,以純粹的較力方式,把它摁倒在地。
白顛風如風一般,在空中一閃,長喙啄下,如導彈一般,正中銼鷹後腦。
此前三場,都是一啄定勝負。
但銼鷹則不然。它後腦有一塊反骨,大約有銅錢那麽大,厚硬如鐵,鬥雞界稱之為“護頭甲”,據,一萬隻鬥雞裏,才會有一兩個。
白顛風這一啄,正啄在護頭甲上。
有如一腳踢在鐵板上!
不過,白顛風的喙也不是朽木,雖然啄到了護頭甲上,甲與喙相撞擊,發出當的一聲響,但喙並未受傷。
二雞這一交鋒,有如矛盾相擊相撞,不分優劣!
白顛風落地之後,扭轉了一下頭部。
剛才這一啄,差點把脖子扭傷!
銼鷹抖了抖頭部,對白顛風的攻擊之淩厲,感到幾分敬意。自從出道以後,它的護頭甲從未起過作用,因為所有的對手在啄到它後腦之前已經死挺了。
白顛風見一擊不中,有些氣惱,原地打轉一圈,發出咯咯的叫聲。
銼鷹依然不動如山,隻是輕輕振了振翅,意思是:來,再來!
銼鷹需要的是近身搏鬥。
它要等白顛風靠近,一擊致命。
白顛風似乎被對方激怒了,再次飛起來,一下子落到了銼鷹身上,揮咀猛啄。
這回,白顛風吸取上一個回合的教訓,避開“鐵板”,而是對著銼鷹眼睛猛啄下去!
銼鷹未見過如此淩厲的攻擊,而白顛風居高臨下,銼鷹矮矮的個子,根本無法將白顛風按住,甚至無法抓到白顛風身體的任何部位。
有如一場戰役,一方是轟炸機,一方是大片刀!
銼鷹處於絕對劣勢,將頭部向下,藏在襠內。
樣子相當難看。
這對於銼鷹來,也是無奈之舉。
樣子相當難看,但也隻有如此,沒有其它路數來解脫目前困局。畢竟白顛風的咀速遠遠大於銼鷹。
白顛風騎在銼鷹身上,猛啄其背。
有厚厚的羽毛護體,銼鷹並未受重傷。
但誰都看得出來,如果這樣僵持下去,三分鍾比賽時間一到,白顛風必然以“點數”取勝。
這時,觀眾席上押銼鷹的人怒了,一片吼叫!
有人押上了自己全部資金,有人押上了房子!不知有沒有抵押老婆的!
“草!”
“銼矮子,你倒是抬起頭呀!”
吼聲如潮!
有人開始向場內扔礦泉水瓶子。
有人把陽基帽拋進場子裏。
這時,有一隻易拉罐,扔到了兩隻雞的近前。
易拉罐冒著黃色的濃煙!
像是一隻燃燒彈一樣,濃煙不是向上冒,而是像舞台效果那樣,鋪地而散!
張凡內心一驚!
這煙幕……一看就是事先準備好的。
難道,是由鵬舉的手段!
張凡忙問;“錢叔……你看,這是怎麽回事?”
錢亮眼露驚慌之色:“不好。煙裏一定有毒!”
“難道由鵬舉要兩隻雞同歸於盡取得平局?”張凡疑問道。
“不是。這種詭計我聽過。銼鷹很可能事先被喂了解藥,而白顛風……”錢亮沉重地道。
這時,馬甲哥跑上前,將易拉罐拾起來,遠遠地拋向場外。
可是已經晚了!
隻見白顛風搖搖晃晃,在銼鷹背上站立不穩。
而銼鷹卻像是沒事一樣,一擺尾,將白顛風從背上甩了下來。
接著,它跨上一腿,鐵爪緊緊搭在白顛風背上,將白顛風摁住,鐵咀如鉤,狠狠地啄了下去!
風雲突變!
場上立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呼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那些押注銼鷹的,興奮得尿褲子了!
由鵬舉則單腳跳著,衝張凡揮拳喊道:“張凡,你死定了!”
張凡一皺眉,眼中寒意四射!
你不仁,我何必義?
道高半尺,魔高一米!
死去吧!
張凡一隻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懷中一摸,半截繡花針已經捏在手上!
這是他最近演練的殺器,可以殺人於無形。此刻,要用它來結束銼鷹的命。
妙手一抖!
以意導氣,以氣禦針!
針發如矢,知如雷電!矢不虛發!
沒有任何人看見張凡的動作,連站在張凡身邊的錢亮也沒有察覺!
半截鏽花針,刺入了銼鷹心髒之中!
銼鷹突然腦袋一縮,雙爪一蹬,身子倒地,抽搐起來。
“啊?”全場都呆了!
“這雞中風了?”
“心梗?”
“是不是興奮劑過量?”
人們狂熱地議論起來。
幾家歡喜幾家愁,買白顛風的賭家,此時的心情別提有多激動了!
白顛風趁機從地上爬起來,用盡最後的力氣,向失去反抗能力的銼鷹啄去。
剛啄了一下,裁判已經吹響了哨子。
白顛風不計點勝!
其實也是用不到裁判了,因為銼鷹直挺挺地死掉了。
除了背部被啄了一下,它身上沒有其它傷口。
它死得很難看,眼睛睜得大大的。
也許,永遠也沒有人知道,在銼鷹的雞心上,紮進了半截細細的繡花針……
當裁判宣布白顛風勝利時,由鵬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雙手掩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