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8章 兩害相權取其輕
春花擔憂地向周圍看了一看,為難地道:“萬一被人看見,該有風言風語了,村裏那些女人嘴比刀子還快,這些已經造了不少謠,我和你如何如何……”
“別聽她們瞎叫喚,難道聽見貓叫就不養孩子了?治病歸治病,愛怎麽就怎麽!”
“不行,即使我受得了,你家涵花也會恨死我的!”春花又把褲子向上提了提。
“我是醫生!”張凡用力把她的手從褲腰上扳開,重新把褲子向下一褪。
這一褪,用力過猛,褪到了膝蓋以下,整塊傷疤都露了出來。
春花無奈,想伸手去抓褲帶,卻被張凡把她的手扳到一邊。
“別動,我好好檢查一下。”張凡道。
她穿了一條不值錢的寬鬆納褲,傷處邊緣從大腿根一直延伸到納褲下。
納褲之下,不知傷處究竟有多大麵積?
若是麵積很大,延展到了身體其它器官,麻煩就大了。
我是醫生!
張凡對自己著,心的提起內褲邊緣,以無比純潔的診視目光向裏邊看一眼。
還好,麵積不大,傷情是可控的。
任命吧!見自己最後一線遮擋也被張凡摧毀,春花輕輕配合地動了一動,沒有翻身躲閃:麵對醫生,她還能怎樣呢?
人家醫生畢竟是在檢查病情,醫院裏男醫生不都是這樣嗎?
她這樣極力勸慰著自己。
然並卵,控製不住的是心跳,遮掩不下的是臉紅,羞得快暈過去了!
恨不得找個蛇洞鑽進去才好,哪怕隻把腦袋藏起來也好。
她美目緊閉,聲音顫抖,苦苦哀求:“凡,別治了!別治了!人家都快羞死了!”
“閉嘴!”張凡的聲音變得嚴厲:“我是醫生,婦科醫生!你現在是我的病人。不要想多了。”
被張凡這樣一訓斥,春花反而覺得自己有點做作加忸怩,慚愧地想:人家凡是醫生,我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隻好不再作聲,緊咬著下嘴唇兒,一動不動任憑張凡施救。
張凡觀察了一會,判斷傷處的炎症已經深入到肌膚深處,必須得用藥物先把炎症消除,以後再使用妙手或除痕粉什麽的,把疤痕去掉。
剛才從家裏出來的時候,當然沒帶醫藥提包。
眼下手頭沒有藥可用。
無藥可用,還有手。
還是得用看家手段無所不能的妙手。
一想到妙手治病,張凡便無奈便膽怯。
妙手輕易不能施用。
一但施用,後果很嚴重。
妙手上的魔力,會隨著治療而潛入女患者身體內,輕則令她們心神不安,重則芳心暗許、非他不嫁。
過去,因為這個而惹來的麻煩還少嗎?
可是,眼下春花的傷不治行嗎?
這可是燒傷!
最易感染的傷。
一旦血液感染,不是壞血病就是髒器衰竭!
自己的麻煩,難道能跟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相提並論嗎?
兩害相權取其輕。
治!
醫家使命就是治病救人!
想到這,妙手運起古元真氣,重重捂在傷處,慢慢發功。
春花馬上感到他手上傳到傷處的熱氣。
這熱氣溫度不低,仿佛開水鍋掀開蓋子熱汽平了腿上那一瞬間的感覺,熱在腿處,卻迅速蔓延,通體都跟著蒸騰起來。
這熱度熱而不灼,“燒”在腿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舒適感,令人產生永遠呆在這種感覺裏麵的想法。
她閉上眼睛,身體驟然放鬆,享受地接受治療。
妙手摁下又抬起,向前推到腿根處再向後滑到大腿中部,往來複回,一下一下,古元真氣不斷施在傷處……
十幾個回合,手上感覺有變,便抬起手。
疤痕已經幹爽了,發炎的地方結了薄薄的疤。
用指尖觸了觸,薄疤被壓出一個凹坑,坑的周圍,有細細的皺紋。
看來,這隻是表麵結疤。
這層疤可以防止外來細菌向深部發展。
但內部原先的細菌還在繼續導致發炎,必須得及時用藥物消炎才能徹底治療。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傷處。
“結疤了?好了?”她難以置信地問。
“沒好。從明開始,我每給你上藥。”
“每?”她內心一驚一喜:每都這樣一次?這不是要幸福至死的節奏麽?
“要堅持十來,炎症才會消失。”
“我到你醫務室去,村裏那些女人又有話了……算了,不治了,就這樣吧。”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道。
“這怎麽行?發炎厲害了,會有生命危險。即使僥幸自癒,也會留下很深的疤。”張凡開導著。
春花不吱聲了:那裏有塊大疤,這輩子就別想那事了!男人見了,無不落荒而逃!
她咬著嘴唇不話,其實是默許。
張凡想了想,“你還回家嗎?”
她搖了搖頭,“回家?大溝子會打死我。”
張凡點點頭,“我看這樣好吧,你在這裏等我,我去醫務室把車開來,拉你到江清市找一個旅館先住下,等把傷養好了再。”
她點零頭,“也隻有這樣了。不過,住旅館,又要你破費了。”
“什麽呢!我是醫生,你是患者,治病要緊,別的不要多想。”
“凡,你對我這麽好,我拿什麽報答你?”她眼圈紅了。
這時,河麵上吹來一陣涼風。
張凡和春花身上的衣服都是濕濕的,被涼風一吹,不禁感到冷到了心裏。
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慢慢坐起來,用雙手抱著肩頭,全身縮成一團。
“你冷嗎?”
“我冷。”
“我抱你一會兒吧?”
“凡,多不好意思……”她聲喃喃著,身子向他靠過來。
張凡伸手,把她輕攬在懷裏。
她的身體又濕又冷。
他的身體也是。
兩個又濕又冷的身體靠在一起。
隻過了一會兒,兩饒體溫卻開始上升,雙方都感到一陣暖意。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慢慢閉上眼睛,呼吸均勻,仿佛進入了夢鄉。
她的耳朵正好在他下巴上貼著,很軟。
他看了一會,不由得嘬起嘴吻了一下。
她抖了一下,更緊地靠在他身上。
“凡……”聲音發緊,微弱得像是蚊子:“你真好!”
“春花……”
張凡不知什麽好,便什麽也不,隻是更緊地把她的腰攬住。
她慢慢地打起了呼。
張凡把她橫放一些,讓她枕在他的腿上,睡得舒服一些。
過了好久,她身子動了動,慢慢地醒了。
身體已經溫暖了,身上的衣服幹了,兩人緊貼著的身體部位熱乎乎的有潮氣。
她睜開眼睛,看了張凡一下。
這一眼,含情帶意,代表著好多話。
張凡伸手在她的鼻尖上捏了一下,笑道:“醒了!”
她臉上一紅,把頭在他懷裏拱,輕輕道:“你快回去開車吧,我在這等你。”
張凡又憐愛又不舍,輕輕的把她放開,站起身來走掉了。
一路回到醫務室,換了一套衣服,又找了一件涵花的舊衣服裝在袋子裏。
走出醫務室,剛要鑽進大奔裏,忽然看見兩個男人向醫務室而來。
一個是大溝子,一個是鄭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