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中計與反擊
為了擴大低端產品線，增加營收的穩定性，同時也為了在價格戰之中拿到更多籌碼。許笑冉負責資本層面的操作，收購鋰電池廠家。
按說，在價格戰下，這的確是一個沒毛病的做法。智來既然有資金優勢，就該發揮資金優勢。正好很多廠家也被價格戰打蒙了，本來就沒法應對資本侵入后的激烈競爭，紛紛有了套現離場的意向。
未曾想，當許笑冉耗費重金拿下了一架大型的鋰電池廠家水濂山電池廠后，一場環保污染危機爆發了。
水濂山電池廠被爆出對周圍土地排放了大量重金屬污染！
衛萊作為學霸，為了避免露餡，對很多基本常識是下了苦功的。
鋰電池根本就沒那麼大的污染！
實際鋰電池自身以及生產過程之中，整體污染排放情況都是十分可控的。
一句話講明白：有可能造成污染的幾個地方，都因為有利可圖，是有完整回收措施在的。
有可能污染的三個大頭：NMP、Co、Mn的重金屬、電解液鋰鹽和溶劑的；這些全都能賣錢。
不值錢的污染那是廢物，那還有可能直接不治理排放掉。
但值錢的東西怎麼可能直接排放呢？
打工人還都知道電瓶車的電瓶用舊了可以拿去賣錢呢，誰捨得直接丟地里污染環境呀。
況且，鋰電池的污染比起鉛蓄電池的污染要好處理很多。
因此，衛萊聽到新收購的水濂山電池廠有污染危機的時候，就四個字：不可置信。
越是不可置信的問題，爆發來了以後，問題才越是嚴峻。
「我們中計了……我的責任。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衛萊重新見到許笑冉的時候，很快明白了原委，也不由深深嘆了一口氣。
許笑冉一臉素顏，憔悴不堪，五官依舊漂亮可人，卻儘是羞愧難堪之色。
「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既然大戰開打，那我們都是一個戰壕里的戰友，這個時候做逃兵，我不同意。況且，這件事是我放權給你的，要說責任，全部我先扛了，再說你的事情。」衛萊又問：
「仔細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會怡財團明顯把握住了我們的動向，因此主動出擊，和其他大中型鋰電池廠家談判收購，故意抬價，只在水濂山鋰電池廠里留出了一絲破綻。最終，我們收購了水濂山鋰電池廠，卻不料突然就爆發十分詭異的污染事件。」許笑冉道。
「人為的陷阱？」衛萊問。
「陷阱是人為的，我有八成的把握是會怡財團買通了人，故意製造的污染。但之所以這麼嚴重，是因為污染的土地早在電池廠之前就存在了。那片廠房原本是一處印刷廠的廠房，也不知道那些人後來是怎麼處理的，盡職調查時並沒有發現這一點。這也是我的失職……」許笑冉咬著牙，既是惱恨，又是慚愧。
「媒體輿論壓力很大，官方反應也很快。直接罰款、停業整頓。我們投入的巨資打了水漂，原本接的普通鋰電池訂單無法履行，需要承擔大量違約金。更麻煩的是，現在持續不斷還有居民找我們所要賠償……」
「我知道了，我還聽說了，你又勸許氏給智來借款，結果拖累了許氏……笑冉，你做得已經很好了。但我們的確還很弱小，盡全力，問心無愧就好，不必太苛責。」衛萊輕輕吐出了一口氣。
「現在，我已經回來了。」衛萊意識到來了一個勁敵。
但同樣，他也燃燒起了熊熊的野心。
「接下來，該他們見識見識，我的手段了。」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極少有人知道衛萊的行蹤，也極少有人懂得衛萊的艱辛。
但就是讓外人感覺格外詫異的是，智來科技這麼一個飛速發展，又迅速面臨危機的幼兒飛速成長起來，沒有被擊倒，沒有被擠垮。
誰也不知道衛萊有什麼魔力一樣，讓所有智來科技的人迅速穩住了局面，安下人心。
但是，即將分出勝負的時刻，已經降臨。
夭城，水濂山。
衛萊陪同著市領導，走在路上，看著被污染的土地，兩人的表情都顯得十分凝重。
「智來科技作為知名的高科技企業，來到水濂山投資，我們都是十分歡迎的。但是呢……整個事情的嚴重性，已經到了必須得到儘快解決的地步了。」夭城的市領導說著，從拿出了手中厚厚一疊的報紙。
「全國性的大報，有13家報道了。」
「各路自媒體，10W+的文章，發了不下數十篇了。」
「最重要的是……當地居民的情緒很不穩定，再次出現群體性時間的可能性太大。因此，我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環保方面的同志們，也是依法依規做出的決定：水濂山電池廠停業整頓。」
衛萊靜靜地聽著市領導的發言，按說，一個停業整頓的事情，完全用不著市級領導親自過來解釋。
但這一次，卻是衛萊主動出擊，以智來科技即將在水濂山開始巨大投資為由，將分管的市領導請了過來。
衛萊很清楚，會怡財團在官方做了大量工作，他必須爭取到天平不被對方隨意左右。
「環保有問題，停業處理，我們都沒有意見。這是合法合理的處置，也是我們理應承擔的責任。智來科技發展太快，存在一些問題沒有處理好，市裡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們非常理解支持，我們也會用好這個時間來修鍊內功。」
衛萊頓了頓，說：「但是，在什麼時候能夠整頓完成，驗收合格。我們也沒個底，因此這次請領導過來，就是希望解決這個問題。」
「這一點，不是任何一個人能夠當面做出決定，立刻就給出答覆的。這種專業問題，繼續用專家組科學嚴謹的討論，也需要走完整的程序，經過合法合規的流程。這一點，請衛總理解。」市領導不急不緩地說著，挽起了袖子，看了一眼時間。
衛萊心中嘆了口氣，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和機會都很少了。
「明白，所以我這一次來呢，也是想談談智來科技接下來的工作計劃。相信，聽完之後，一切就能得到妥善的解決。」衛萊拿出一份報告，並且言簡意賅地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夭城市領導聽著，眼睛頓時越來越亮，表情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