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8.落幕

  “你說,是千言語那邊聯係的我們。”


  若寒站在辦公室的桌前,細細把玩著手中的鋼筆,這是舊世紀最奢華的房間,也是安全係數最高的地方,柔和的燈光包裹著這裏,帶來一絲奇怪的冷意。


  “是,用的,是我們主管之間專用的內部號碼。”


  “數字呢?”


  “6048。”


  若寒垂下手,敲打著桌麵,一下一下,帶著緊張的壓迫感,他背後主管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


  “該……如何處理?”


  看著若寒一直不說話,他隻好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多說一個字,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他們說了什麽?”


  沉默良久後,若寒才緩緩開口。


  主管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背後的襯衫都已被汗水浸濕,頭發不停地往下掉。


  他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才敢說道:“他們說,需要我們向他們提供,關於惡滅活的注射藥劑,而且,時間緊急,他們還說……”


  “還說什麽?”


  若寒沉著聲音接話。


  “他們,他們還說……這不是要求,是命令,並且,還特意補充道,說……”主管結結巴巴地訴說著。


  “說了什麽!一次性說完,不要讓我催你。”若寒轉過身,他的聲音裏,似乎有些慍怒。


  嚇得麵前的主管,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麵前:“他要我跟你說,他叫白奕,說等事情結束後,會親自來找你。”


  “白奕?……白奕。”


  若寒突然笑了起來。


  他說:“行,就按他說的做,滿足他的所有要求。”


  “什麽?”


  主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以為是不是自己產生了某種幻覺,舊世紀的主人,居然會容忍有人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我不想說第二遍,他不是時間緊急,不容耽誤嗎?還不趕緊去安排!”


  若寒厲聲嗬斥。


  “是是是!我立刻去辦!”


  一說完,主管連滾帶爬地逃離了若寒的辦公室。


  事情比想象的還要順利。


  在若寒的吩咐下,舊世紀的效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誌願者在漫長的時間中一個一個死去。


  “感謝你的幫助。”


  何金銀對白奕說道。


  白奕放下小王的手機,他轉過身,點了點頭,便走向誌願者,在他們麵前蹲下,檢查他們的身體狀態。


  “何研究員,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想不通。”陳東深走上前來,拍了拍何金銀的肩膀。


  “什麽事?”


  “關於我未來的老板為什麽這麽牛逼的疑問。”


  何金銀一愣,一臉古怪地看向陳東深,看見他略帶崇拜和羨慕的眼光,無奈地長歎一口氣: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第一次見麵就不會被他騙得團團轉了,還被他騙上了賊船,背叛了我原來的老師,為他工作。”


  “厲害啊,他還有這種本事?”陳東深驚歎道。


  “你是不是有什麽大病,怎麽你還驕傲起來了?”


  何金銀扶著額頭。


  許言還真是一個奇怪的存在,明明沒做過什麽事,卻招了一大群人在身邊,做著不同的事。


  假麵輕笑了一聲。


  兩個人轉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假麵從樓梯上走下來,摟住兩人的脖子:

  “我說如果,別緊張,我沒什麽意思,我就是說,如果有一天那個人需要你們追隨,你們會跟著他嗎?”


  “追隨?追星嗎?”


  陳東深疑惑道。


  “可以這麽說吧,在一條道路上,總得尋找些夥伴陪著,才不那麽寂寞,不是嗎?”


  假麵嘿嘿一笑。


  “那你呢?你問我們,你的答案又是什麽?”何金銀掙脫開假麵的束縛,毫不客氣地反問道。


  假麵一反常態,居然真的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我就算了,我跟許言水火不容,我倆天生就該當敵人,而不是並肩而行的夥伴。”


  “為什麽這麽說?”


  陳東深疑惑道。


  “因為,我跟他是同一種人,擁有著瘋狂到極致的執著。”


  “這樣不好嗎?同一種人,才能走到一起。”


  陳東深喃喃道。


  假麵笑了笑,拍了拍陳東深的腦袋:“你還真是個天真的傻子,對了,幫我一個忙,幫我跟許言說,我要走了,可能不再回來。”


  “哈?你要去哪兒?他就在那兒,自己去跟他說不好嗎?”


  陳東深指了指白奕的方向。


  “拜托,哪有人這時候去道別的?看你這麽傻,就給你句忠告吧,不要因為壞人做了幾件好事,就以為他是個好人。”


  假麵的身影逐漸變得透明,他揮揮手,直接穿過玻璃向外走去。


  “喂!……”


  陳東深剛想喊他,就被何金銀一把拉住。


  “幹嘛?”


  “他是張一歸。”


  何金銀黑著臉說道,他想起來了,想起曾經在地下,看到過一份資料。


  “張一歸?張一歸怎麽了?”


  “張一歸,曾因為教唆犯罪被開除管理職位,是舊世紀一級警告人員,他剛剛說得沒錯,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大壞蛋。”


  陳東深的神情很是意外,他一直覺得假麵是個奇怪的好人,和敵人認識,懂得保護他,還會救下許言,和何金銀口中罪行累累的人,完全不一樣。


  在每個人的眼裏,看見的,都是不同視角下的世界。


  “你們在說什麽?”


  白奕走了過來。


  “沒什麽,就是救你的那個靈魂剛剛走了,他說,不打算回來了。”


  陳東深跟白奕解釋道。


  白奕點點頭,似乎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平靜地說道:“幾位誌願者的身體狀態都比較虛弱,但還能堅持一段時間,舊世紀的藥劑剛剛送到,何研究員,可以馬上進行注射了。”


  “好!我來!”


  何金銀大步走上前去。


  白奕轉過頭,看向假麵的方向,剛剛的動靜他注意到了,大概,這就是他最後的道別。


  假麵,是白奕贈予的名字。


  從這一刻起,身為白奕的屬下假麵,徹底死亡了。


  摘下虛偽,戴上真實的自我。


  “你想要做什麽呢?”


  沒人能給予答案。


  針管刺破皮膚,注射進誌願者的體內,瞬間,儀器屏幕上的數值全麵提升,再逐漸趨於穩定。


  周立偉的靈力再加上惡的力量,讓這場掛在懸崖邊的實驗,推向了成功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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