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物是人非情未變
旁白
1931年,中國人郝永德未經政府批準,騙取萬寶山村附近12戶農民的土地,並違法轉租給188名朝鮮人耕種水稻。
這些朝鮮人開掘水渠,截流築壩,侵害了當地農戶的利益,馬家哨口200餘農民上告。
吉林省政府批示:“令朝僑出境“。然而日本駐長春領事田代重德,派遣日本警察製止朝鮮人撤走,且限令於1931年7月5日前完成築渠。
7月1日中國農民憤而填渠毀壩,日本警察以護僑為名開槍打死打傷中國農民數十人,一手製造流血事件。
事後,日本歪曲事實真相,在朝鮮各地煽動風潮,致使旅朝華僑死傷數百人,財產損失無數。
同時日本借機增兵滿洲,為武裝侵略東北大造輿論。
1931年6月,日本關東軍中村震太郎大尉和曹井杉延太郎在興安嶺索倫一帶作軍事調查,被中國東北軍興安屯墾公署第三團團副董昆吾發現並扣留,在證據確鑿情況下,團長關玉衡下令秘密處決中村震太郎。
日本借機宣稱東北軍士兵因謀財害命而殺死中村,威逼中國交出關玉衡,並在日本民眾中煽風點火,用“中村事件“和“萬寶山事件“誣陷中國“損害日韓移民“。
1931年9月18日傍晚,日本關東軍虎石立守備隊第2營第3連離開原駐地虎石台兵營,沿南滿鐵路向南行進。夜22時20分左右,日本關東軍鐵路守備隊柳條湖分遣隊隊長河本末守中尉為首一個小分隊以巡視鐵路為名,在奉天(現沈陽)北麵約75公裏處,離東北軍駐地北大營800米處的柳條湖南滿鐵路段上引爆小型炸藥,炸毀了小段鐵路,並將3具身穿東北軍士兵服裝的中國人屍體放在現場,作為東北軍破壞鐵路的證據,誣稱中隊破壞鐵路並襲擊日守各隊。
爆炸同時,呆在鐵路爆破點以北約四公裏的文官屯的川島中隊長率兵南下,開始襲擊北大營爆炸後,駐紮中方北大營和沈陽城的日軍兵分南北兩路,向中隊駐地北大營進攻。是為“九一八事變”。
次日,日軍侵占沈陽,在不到半年的時間內,整個東北三省100萬平方公裏的土地被日軍占領。
1932年2月,東北全境淪陷。
日本對東北三省的大規模侵略強烈地震動了中國社會,一個群眾性的抗日救亡運動很快在全國許多城市和村鎮興起。
正文
1932年4月,老家地震,雖說影響不大,父親與母親商量後還是決定回邯口。
父母禮貌地邀請大舅一同去,大舅擺擺手,說:“這剛震過,近幾年都不會震了!再說這年頭,沒有太平的地,不想折騰!以後年紀大了,還是得落葉歸根。”
“就是耽誤了你們家三丫頭啊!”大舅緊緊握住父親的手。
“沒事的大舅,我還年輕,才18歲,還不想成親!”三姑娘在旁邊插了一句。
父親白了三姑娘一眼,母親也拉了下三姑娘的衣腳。
大舅看到了這些小動作,“你們別跟我這耽擱了,走吧!”他說。
父母親帶三姑娘姐弟三人拜別了大舅、大寶。
誰也不知道,這和大舅、大寶的這一別,竟是永別!
(之後,國民黨第五次圍剿,大舅、大寶均慘遭殺害。)
三姑娘一家五口去麻口碼頭乘船,由於是順流而下,隻三日便回到了邯口。
回到邯口,仿佛一切恢複了原樣。
隻是三姑娘自己去街上剪了個短發,藍色的學生裝也不穿了,換上了粗布衣服。
回來的第二天,三姑娘還是去了茶咖館,但卻沒有開業。
麵粉廠也關著,但廠後的小院裏有人生活的氣息。
三姑娘想繼續工作,卻害怕看見歐陽的妻子,在小院門口停留了許久,終沒有走進小院。
三姑娘的父母繼續抄起了舊業,教書的教書,做鞋的做鞋的。周圍的鄰居也大都回來了,甚至包括父母的老客戶。
找母親訂鞋的客人漸漸多了,三姑娘決意就呆在家裏,除了繼續幫母親送鞋,剩下的時間也在跟著母親一起學做鞋。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1年多。
一日,三姑娘送完了鞋,遊蕩在街上。
看到茶咖館開業了,還叫“荷畔茶咖”,於是推門進去。
沒見一個熟悉的人,但發現這裏生意挺好,窗邊的座位坐滿了人,大多數是意氣風發的邯口師範生、邯口大學的大學生,有男有女。
不似以前想象中的茶咖館那麽安靜,反而人聲鼎沸,一桌或兩桌一組,時而激烈討論,時而拍桌而起。
三姑娘未細聽他們談論了些什麽,想必也是眼前的局勢,隻是覺得“中國人的茶館始終是茶館的熱鬧,中西結合不是想象中這麽融合,也許以後會是那般融合吧!”三姑娘心想。
望向展示板,也沒見歐陽的字跡,倒是有很多字條,甚至長篇大論,都是有關抗日的。
三姑娘想不通這些學生在這裏討論、寫展示板有什麽用,還不如去參軍,用行動說話。
爹爹雖然教書,但也長歎:“百無一用是書生!”
但這些學生的討論勾起了三姑娘的興趣,三姑娘突然想去書店看看,便推門而出。
在邯口書店,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書籍,沒有任何新意。
三姑娘沒找到自己想看的書,於是想去大學附近的小書店轉轉。
三姑娘瞥見原來那家掌櫃摔賬簿的慶陽糧鋪改成了書店,於是好奇走進去。
走進書店,三姑娘滿是回憶,盡管格局已改。
走到原來放米桶的地方,掌櫃摔賬簿的情景還在眼前,盡管現在已換成了兩排書架。
三姑娘想起了歐陽文正帶自己去後院看米袋的場景,想去後院轉轉,但屋後的小院似乎加建了房間,通往後麵的通道也沒有了,變成了一個衣櫃。
“這太奇怪了,肯定有秘密”,三姑娘心想。
三姑娘假意去書架前翻翻,一邊眼角餘光仍瞟著那個衣櫃,總覺得衣櫃縫隙裏有亮光,又好像有什麽人一直瞧著自己。
書架上仍沒有什麽特殊的書籍,三姑娘想仔細看看那個奇怪的衣櫃,卻瞥見了衣櫃前櫃台上的賬簿。
那自己親手換的封麵,雖塗黑了兩個字,隻剩“賬簿”兩個字的自己的筆跡,絕對就是以前米廠的那本賬冊。
正在奇怪書店怎麽用糧鋪的賬簿,卻發現賬簿下竟還壓著一本書。
“想必是這書店老板喜歡看的書吧!”三姑娘心想。
“果真好東西都是藏著的。”三姑娘小聲嘟囔著,準備抽那本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