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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雲南聯合大學成立.

  兩個小年輕,吵架也在所難免。


  兩年後,霽月的父親過世,更是沒了經濟支撐,公公說是她就是女兒,所有留洋的資助都是依賴青城的父親。


  背後沒有父親這樣的教誨,哪裏能贏得美人歸啊。


  公公是大儒,他甚至幫這對新人規劃了蜜月路線。


  五年之後,霽月夫妻學成回國,在紅華大學任教。


  彼時潤澤則去了傷害,他們似乎離的更遠了。


  在上海,潤澤矛盾,但無奈地他得接受這個事實。


  這是霽月的選擇。


  甚至可以說霽月是自由的,這是她的選擇, 直到後來潤澤才知道,霽月所嫁的人的父親正是自己在紅華大學讀書時期的老師。


  這或許就是命!


  求而不得,但又不甘心。


  這一世的糾纏,會結出善果嗎?

  那次有個英國的文學家來到中國訪問,潤澤負責接待陪同工作。


  而他們要去的下一站是紅華大學。


  聽說霽月已經在學校當了教授。


  他們分別這麽多年終於可以見麵了。


  他甚至在這位文學家的劇本裏演出了男主角。


  那位文學家邀請了霽月出演女主角。


  這部戲在紅華大學引起轟動,當時他甚至分不清這是“戲如人生,還是人生如戲……”


  連續五場的演出很快就結束了。


  文學家也要啟程回國了。


  他需要送他到上海坐船……


  就在火車站前,他抑製不住的思念如潮水般迸發。


  他舍不得離開……


  她並沒有回心轉意……


  他們兩個如同平行的鐵軌,最終還是沒有相交。


  或許是悲情,或許是才華,潤澤在國內的詩界、文學界,聲名鵲起。


  他終於放下了霽月。


  在上海,他遇到了自己的學生胡曼琳,那個學生如同當年的霽月一般,也是16歲。


  她崇拜他,她愛他,她大膽。


  她闖入了潤澤的生活,他似乎看到那個在牛津的霽月……


  他單身了已經很久很久了。


  這個時期,潤澤已經被聘任為三所華東大學的教授。


  還創辦了雜誌和詩刊。


  他自己已然是了社會名流。


  帝都大學,也向他拋來了橄欖枝,請他北上任教。


  這個曼琳成了他所有愛情的港灣。


  他的新婚,並沒有得到潤澤家人的祝福與認可。


  他隻能依靠自己的各種兼職得到收入支撐。


  那曼琳,開銷很大。


  或者是那份浪漫,潤澤似乎又看到了當日的霽月。


  關於那份奢靡,潤澤從未責怪。


  他開始了更多兼職,隻為曼琳能生活的更好些。


  曼琳是才華的,她畫的一幅好畫, 她是社交圈的寵兒,她精通法文、德文、英文。


  是上海灘的有名名媛。


  為她趨之若鶩的男子很多。


  但她卻鍾情於潤澤。


  她喜歡他迷離而傷感的眼神。


  他喜歡她姣好的容貌還有才華。


  這樣的搭配似乎很好很好。


  可謂才子佳人……


  最後的關頭,他終於說服了家人。


  但家庭的財產他必須放棄,筱儀與潤澤的父母就是女兒,她有單獨的一份。


  在帝都潤澤舉辦了聲勢浩大的婚禮。


  甚至他的恩師來為他主婚。


  這是他的小心思,隻是為了能得到霽月的消息。


  然而,他的恩師很是生氣,他說潤澤心情浮躁、學無所成。


  他說曼琳,希望她說是恪守婦道……


  或許這份婚姻,並不被祝福,一時間曼琳開始破罐破摔,婚後不久她醉心於上海的歡場社交……


  跳舞、打牌……


  激情褪去的愛情,可憐的隻剩下一地雞毛。


  花費自是大的離譜,潤澤隻能更加努力的賺錢。


  似乎這樣都覆蓋不了曼琳的奢靡……


  他兼職多處……


  然而


  隻是此刻國內政治形式變化莫測,很是動蕩。


  1935年,帝都的局勢日益危急,為了防止突發的不利情況,紅華大學秘密預備將學校轉移至長沙。


  學校撥巨款在長沙嶽麓山山下動工修建一整套的校舍,預計在1938年初即可全部完工交付使用。


  這年冬天,紅華大學從火車站,連夜秘密南運幾列車圖書、儀器等教學研究必需品,一路南下到了到達漢口暫時保存。


  等待新學校修好計劃搬往新校址。


  盧溝橋事變後,局勢更加嚴重。


  大學的出路在哪裏?


  偌大的華北可能再放下一張平靜的書桌?


  廬山腳下,開會討論戰局。


  會議結束,帝都大學、紅華大學、北洋大學三校校長,並未立即北上。


  華北事變後,七月日軍向天津進攻。


  後,日軍又向北洋大學開炮。


  北洋大學被毀。


  不能再猶豫了!


  8月三校合並,組成了長沙臨時大學。


  10月,千餘名來自三校的師生經過長途跋涉陸續到達長沙。


  潤澤也到達了長沙。


  他寫信給曼琳,但曼琳似乎並不買他的帳。


  她還是在紫醉金迷的上海,過著過一日便縱情一日的生活。


  她說女人不用管政治,如今的落敗,早晚都得死,她隻能過一日算一日。


  潤澤無奈。


  時局之下,他又能怎樣?


  偶爾聽到,風言風語,說是曼琳跟以為前朝貴人之子打的火熱。


  她不牽掛他嗎?


  他不牽掛她嗎?


  她放心的下他嗎?

  他放心的下她嗎?

  就如當年他的情場韻事一般,曼琳終於活成了曾經的潤澤。


  他們兩個還真是般配!


  隻是此刻的潤澤完全已無心在風月場中。


  國家的命運才是他關心的。


  他此刻就想當一個好老師。


  他最初的夢想在恩師的怒斥下似乎又回來了。


  如今的他與曼琳似乎已經漸行漸遠了……


  這年十一月一日,長沙臨時大學正式上課。


  這一天後來變成雲南聯合大學的校慶日。


  第二年一月二十日正式開始放寒假,然而下學期在昆明上課的決議。


  並且規定師生3月 15日前在昆明報到。


  二月開始,遷徙昆明。


  戰時內地交通困難。


  女同學還有部分體弱男同學由粵漢鐵路到廣州經香港、越南進入雲南。


  還有一部分同學沿著湘桂公路先到桂林,再經過柳州、南寧、越南進入雲南。


  甚至還有同學組成成了旅行團,行程三千多裏路,曆時兩個月,橫穿三個省市,進入雲南新校。


  總是戰火紛飛,路途遙遠,卻也沒有阻擋住學生們求學的道路。


  教授、老師們更是義無反顧。


  或許在國家大義麵前,才能真正彰顯出每一個中國人的愛國情懷。


  此刻的潤澤,才猛然情形,身為老師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而不是無所事事,沉浸在感情的迷亂中自哀自怨。


  他要成為民族的脊梁!

  至此長沙臨時大學改名為雲南聯合大學。


  設立,文、理、工、法、商、師範五個學院二十六個係。


  就在學生們入校之後,一下湧入新校的學子如此之多,這才發現校舍緊張異常。


  開始緊急修建校舍。


  並計劃在當年的五月四日正式開課。


  沒有錢、沒有物,要修建校舍談何容易。


  當時的建築係教授夏先生的設計圖易稿十餘次。


  夏先生忍無可忍,最後一次他當眾將建築稿件摔在時任校長的莫先生麵前的地上。


  莫校長平靜地告訴他:“除了圖書資料室做磚瓦建築,部分教室用鐵皮做頂,其餘統統做茅草房。”


  夏先生聽後大怒,“茅草屋農民都會建,幹嗎要我這個建築專家來設計?”


  “國難當頭,用茅草來建大學是不得已而必須做的事情。”莫校長無奈的搖搖頭,轉既又說道:“還得麻煩先生,看能不能用茅草把校舍做得盡可能好看點、好用點,這還得靠諸位的支持!”


  當年的艱難可想而知。


  當晚,夏先生按照建茅草校舍的思路再次修改方案。


  夏天生點著一盞油燈熬夜修改圖紙,旁邊的夫人看著修改的圖紙一邊偷偷的抹著流淚。


  這就是戰爭帶來的生活教學的改變。


  那個時候日軍的飛機常常盤旋飛過昆明,投下一枚又一枚的炸彈。


  因此,跑空襲警報似乎也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也就成了雲南聯大師生的日常。


  潤澤,就成為跑警報的教授。


  每當日軍飛機來臨,潤澤就拿著一塊鐵皮,四處敲擊著,將在教室裏麵上課或者宿舍、圖書館,校園各個地方的同學們都趕到防空洞裏。


  他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或許這就是責任,保護學生是身為教授的職責。


  也是他反抗的一種方式。


  那個時候,還有一位學生,專門寫過一篇文章,名字就叫做《斯文教授跑警報》。


  在學生的描述中,說是這個“跑警報”也有說法,它不叫“躲警報”也不叫“逃警報”,那是因為或“躲”字太消極,“逃”字又太狼狽。


  隻有這個“跑”字,於緊張中透著一股從容,最有風度。


  原來於文人,這份氣節更是彌足珍貴。


  文人就是文人,縱使炮火連天也無法阻擋文人的黑色幽默。


  大家都發揮著群眾的智慧躲避日軍的轟炸。


  曾有一位教授,找人在教學樓前挖了一個很深很大的土坑,並且在上麵蓋上木板當作防空洞。


  而這個情況被樓上的另外一位教授發現。


  一時興起作了一副帶有譏諷意對聯,那就是:“見機而作,入土為安。”


  那是一段艱難歲月,除了炮彈的襲擊,還有就是雨水。


  雲南氣候多雨。


  為了防止空襲,那教室的屋頂是用鐵皮做的,但這樣的教室亦有弊端。


  每當下雨,雨打在房頂上叮叮的聲音吵得學生根本聽不到講課的聲音。


  潤澤的課程也因此常常不得不中斷。


  大雨之中,後排的學生根本聽不清,有的甚至轉頭去看外麵窗戶上的的雨。


  潤澤隻好停下來,他在黑板上寫下四個大字“停課賞雨”!

  日子就這樣過著,那曼琳還在上海似乎並不打算來到雲南。


  曼琳寫信,說是上海的物價飛漲,她這些年將娘家的陪嫁也差不多快花完了。


  言語之中似乎在責怪潤澤給寄的錢越來越少了。


  潤澤很是生氣,她似乎根本不知道在雲南生活的艱難。


  他隻回信:“國難當頭,雲南或者離婚,你這邊二選一……”


  曼琳在上海的名聲似乎也不太好了……


  當她收到信的時候,這一次並沒有跟以往一樣順帶著的是一張銀票。


  這一次言語簡單,就是讓她選擇,要麽離婚要麽到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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