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包袱
這一周方致堯推掉了所有的應酬和商務活動，每到了下班時間，就拉蘇菀回公寓做飯。
蘇菀在廚房忙前忙後的時候，方致堯一會兒給她捶背，一會兒給她喂水，弄得蘇菀哭笑不得。
“方三歲，這樣我怎麽做事？”
“好吧，”他歎口氣，從背後抱住蘇菀，埋首到她頸窩處，“你忙你的吧。”
蘇菀無語。
不過背後的懷抱如此溫柔，又如此強壯，讓她心生安穩。
吃好飯洗碗的時候，方致堯故態萌發，又整個人如樹袋熊趴在蘇菀背上，輕輕朝著耳朵後嗬氣，看著白皙的耳朵慢慢爬上粉紅，心中莫名躁動，舔了舔嘴唇，聲音嘶啞：“今晚留下好嗎？”
蘇菀一回頭，正對上一雙鳳眸尾梢泛紅，發出炙熱的光芒，濕潤的紅唇微張著，頓時心髒漏跳了一拍。
“幹什麽？”她試圖拉開和他的距離，卻被圈在懷裏動彈不得。
方致堯理直氣壯道：“我手這樣，沒法洗澡。”
“哦，我剛好認識一個特別厲害的搓澡大媽，我馬上幫你聯係她。”蘇菀擦幹手開始翻手機。
方致堯連忙製止：“那算了，我左手就夠了。”
蘇菀正準備轉身接著幹活，卻被方致堯緊緊擁在懷裏。
“那就給我一點獎勵。”完他不由分吻了上去，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勺，破門長驅直入，熱烈而纏綿，恨不得把她一口一口吃進去。
蘇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仿佛有電流劃過全身，全身止不住顫抖，隻管隨著他沉浮。
良久，方致堯才抬起迷離的眼眸，膩膩歪歪得喚著蘇菀的名字：“蘇菀……蘇菀……”
“我知道。”蘇菀輕輕回應他，心中被異樣的情愫漲滿慢慢的。
周六早上九點，蘇菀準時出現在唐家大宅。這一次，唐家十多號人正圍著老祖宗，聚在大廳喝茶，讓蘇菀頗為吃驚。
唐亦軒一見她就如鳥般撲倒她懷裏，纏著她講各種生活瑣事，到秘密時，更是湊到她耳邊，神神秘秘，生怕別人知道。
唐家眾人不由多看了眼前清麗的女子幾眼，她竟然有本事讓魔王對她服服帖帖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唐季修看向蘇菀的眼神更是有著藏不住的失落和喜歡，這一切都讓正中的老祖宗收在眼底。
蘇菀寒暄幾句，牽著唐亦軒的手上樓，開始今的課程。
二個時的授課時間格外順利，當樓上琴房停止鋸木頭的聲音時，唐家眾人都不由鬆了口氣。蘇菀叮囑唐亦軒把今學得不熟練的手法再練習一遍，自己輕手輕腳地下樓，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唐家大宅。
“蘇姐，留下來一起喝杯茶，如何。”老祖宗洪亮而帶有權威性的聲音響起。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蘇菀隻得精神抖擻地轉過身去，露出乖巧的微笑：“唐老太太，好。”
老祖宗扶著唐季修的手走來，她足足有八十多歲，可是多年的養尊處優，看著也就五十出頭的模樣，頭發挽在腦後，插著一支鑽石發簪。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衣著考究，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上下打量蘇菀。
難怪季修看中這女孩，確實長得好看，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如泉水，皮膚白皙細膩，衣著得體，一看就家教良好，涵養功夫不錯。
“蘇姐，請坐。”
蘇菀乖乖坐下，扮作老祖宗最喜歡的溫順模樣，以免遭到她斜眼不屑。
唐季修呆呆地看著蘇菀，耳尖開始發紅。
老祖宗把一切收在眼底，清了清嗓子，開始發問：“蘇姐芳齡幾何？”
嘖嘖嘖，一開口就直入正題。
蘇菀眼觀鼻，鼻觀心，做乖巧樣：“，今年剛大學畢業。”
“現在做什麽？”
“在公司做私人助理。”
“這麽辛苦？”
“不，工作讓人心情舒暢。”
哦，原來是獨立女性，難怪季修喜歡，和他一個性格。老祖宗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唐季修，仿佛在誇他眼光不錯。
傭人端出茶來，蘇菀拿起聞了聞，果然是唐仲禮選的，雲南金瓜貢茶，輕輕抿一口，讚口不絕“好茶。”
老祖宗最擅長察言觀色，把蘇菀的一言一行都放在眼裏，立刻清楚她家世不錯，從耳濡目染，見多識廣，年紀輕輕就懂得各種喝茶。
“喜歡，等會讓季修給你送一盒。”
蘇菀連忙推辭：“無功不受祿。”
老祖宗心中讚許，大氣，懂節製，很好。
“蘇姐，快到中飯時間，留下來用餐。”
蘇菀驚出一身冷汗來，陪她喝茶閑聊幾句也就忍了，還要留下來陪唐家十來口人吃飯，豈不是要命。
“蘇菀和父母有約，先告辭了。”
這借口無懈可擊，老祖宗隻得遺憾地點點頭，隨即馬上安排：“季修，你送蘇姐回去。”
“不用，我自己開車來的。”
唐季修連忙解圍：“我送你出門吧。”
蘇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出了大門，唐季修壓低聲音道：“我奶奶有些囉嗦，你別太在意。”
“沒事，老人家都這樣，我們做晚輩的多聽點，未必不是好事。”蘇菀輕輕一笑，又補充道：“看得出來，她最喜歡你，很為你的婚事擔心，都把我列入了孫媳婦名單了。”
唐季修眼睛中的光芒暗了下來，這真的是個好女孩，可惜自己已經錯過。
“謝謝你，方致堯遇到你真是有福氣，不過他……”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剩下的話吞了下去，有些事不該由他的嘴巴出來。
此刻，蘇菀的注意力卻被花園中的北美冬青所吸引，在這葉落凋零的季節，它突兀的長出一叢叢紅果子，宛若暗淡秋色裏的一把火，格外引人注目。
一旁的方佩雯正忙著冬季修剪，她一身工裝，頭發束在腦後，妝容清淡，麵容白皙
蘇菀想起唐亦軒交給她的重任，當即打發走了唐季修，咬咬牙，微笑著走到方佩雯身邊。
“唐太太真厲害，北美冬青被你養得真好，碩果累累，紅豔亮麗。”
方佩雯轉過頭來，發現是蘇菀，很是欣喜：“蘇姐也喜歡園藝。”
蘇菀點點頭：“略懂皮毛，養過北美冬青，在夏仙去。”
方佩雯十分懂行，興致勃勃地介紹道：“北美冬青耐寒怕熱，適合在北方，南方夏太熱需要搬進遮陰的花房。”
她又補充道：“而且南方潮濕雨多，很容易滋生細菌，發病而亡，我也是五顆活了兩顆。”
方佩雯確實專業，對花園植物了解甚多。
蘇菀接過話茬：“看來，北美冬青就不適合在南方種植，勉強種下，花費許多精力，還是會一無所獲。人也是這樣，不適合自己的家庭，付出再多，也是枉然。”
方佩雯甚是聰明，一雙寒星般的眼睛看向蘇菀：“蘇姐，你想什麽，可以直。”
蘇菀深吸一口氣，終於艱難得開了口：“上周我來上課，遇到唐先生和一位妙齡女郎關係親密。”
方佩雯麵露不悅：“唐伯遠這樣的成功人士，身邊自然少不了一些年輕女孩往上撲，有問題嗎？”
蘇菀訕笑：“我不是唐太太，自然覺得無可厚非。”
“你還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你這樣挑撥離間，有什麽用意。”方佩雯臉色鐵青，顯然已經動了怒。
蘇菀歎了口氣，看向她的眼睛：“唐亦軒都知道，他即憤怒又沮喪。”
方佩雯驚訝地捂住嘴巴，身體有些發軟：“你什麽？亦軒知道什麽？”
蘇菀扶住她的肩膀：“他什麽都看見了，什麽都懂，他生爸爸的氣，他為你鳴不平。”
方佩雯雙手掩住臉：“！他才八歲，他不該知道這些。”
蘇菀決定破罐子破摔：“他希望你們離婚，他讓我來勸勸你。”
方佩雯抬起頭，眼睛裏殘留有眼淚，不敢相信：“離婚？”
蘇菀點點頭：“他希望媽媽能幸福，不希望你這樣過一輩子。”
方佩雯不愧為名門姐，不一會兒，就振作起來，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射出光來：“蘇姐，謝謝你，你值得亦軒信任。”
“時間長了，有些人會忽略了身邊的美。唐太太，你魅力非凡，值得更好的。”
蘇菀由衷地祝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