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父母心
蘇菀吃完藥，猶在暈眩，囑咐道：“幫我把花插起來。”完沉沉入睡。
方致堯這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大束藍色的細碎花枝，這是誰送來的？裏麵沒有發現卡片。什麽時候送來的？剛剛他下樓之前沒有。對了，這是什麽花？
他用軟件查了一下，歐石楠，蘇菀喜歡這種花？他抬眼望去，蘇菀早已被瞌睡蟲俘虜，呼吸緩和而綿長，雪白的肌膚上浮著一層薄薄的熒光。
“晚安。”方致堯熄了燈，做在一旁的待客長沙發上，打開電話繼續手頭的工作。
半睡半醒間，蘇菀隱約聽到方致堯在打電話：“癮君子？王迅？……我不希望再在姑蘇看到他。我要知道是誰出錢買通他下藥，什麽？對方有背景？我不管，我一定要查到底……”
蘇菀忍不住悄聲道：“我知道，是林碧雲。”
“什麽？你要什麽？”他俯身到她頭邊，可惜她再次熟睡過去，珊瑚色的嘴唇微開，他忍不住輕點她的柔唇，她毫無察覺，讓他竊喜不已。
次日一大早，蘇家父母帶著熱粥來看病。蘇菀聞著粥香醒來，坐起身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好香，我餓了。”
蘇母看在眼中，喜在心口：“你可以活動了？”昨日她見到蘇菀有氣無力，渾身難以動彈，心酸落淚。想不到一夜過後，竟然可以活動自如。
蘇菀動了動四肢，還是有些麻痹感，頭腦也有些暈眩，卻安慰蘇母：“嗯，好多了。”她喝了半碗粥，想到方致堯擅長熬粥，四周掃了掃，咦？昨晚一夜都能感覺到他在身邊，此刻竟然不在？
蘇父察覺到蘇菀的神色，解釋道：“致堯見我們來，去一趟公司，有急事。”
原來如此，蘇菀安心喝粥。
蘇母由衷地感歎：“致堯真是難得，人長得賞心悅目，對菀菀也是心甘情願做好一切。”
見方致堯一下子虜獲了家裏兩女人的心，蘇父立刻視他為假想敵，酸溜溜道：“他談過那麽多次戀愛，哄女人是他的長項。”
蘇母輕笑著按住蘇父肩膀，示意他不要爭風吃醋。
蘇菀卻想起以前大學期間，程陽對安心也是鞍前馬後，關懷備至，可是婚後不也出軌林碧雲嗎？
想到這些，她臉色黯了下來，低聲：“關懷備至能堅持多久？”
蘇母自豪地挺挺胸膛：“你爸爸對我就好了一輩子。”
蘇父凝視蘇菀，柔聲道：“如果還有猶豫，就不要急著下決定，爸爸願意養你一輩子。”
蘇菀鼻酸眼澀，蘇父蘇母是一對好父母。
蘇母卻推了蘇父一把：“你不要搗亂，我還盼著抱外孫，你不是也老楊家的孫子白白胖胖，稚嫩可愛，你外孫肯定更漂亮嗎？”
蘇父瞪了一眼蘇母，哭笑不得，怎麽把他的心底話都當著女兒麵抖了個精光。
蘇母不甘示弱，回瞪過去，不準破壞我抱外孫的夢想。
最終，蘇父敗下陣來：“好好，都聽你的，我不多。”他站在蘇母身後，為她捏著肩膀，每次做錯事，隻要這樣，蘇母就會心滿意足。
蘇菀在一旁笑個不停，羨慕不已。如果下的夫妻都能如蘇氏夫婦這般琴瑟調和，相敬如賓，對他們的兒女而言，就是最好的禮物。
“我清早命人燉的血燕，有助身體康複，你多吃一點。”剛吃完粥，蘇母又馬不停蹄地拿出燕窩獻寶。
蘇父歎口氣，吐槽：“咦，這個不是美白養顏？怎麽，還能強身健體？”
蘇母白他一眼：“你懂什麽，我們一個月不回家，菀菀都瘦了，需要補補。”
蘇菀乖巧地喝一口，卻遞給蘇父一個“我懂”的眼神：“燕窩魚翅，蟲草靈芝，經過腸胃消化，最後統統變成氨基酸甘油脂肪酸維生素，和其他食物都一樣。”
蘇父對蘇菀豎起大拇指：“神了，你怎麽知道出門前你媽讓人給你燉蟲草？”
蘇母卻固執己見：“這麽貴，總歸有它的功效，你信我的。”
蘇父隻得轉換船頭：“太太喜歡就好。”
蘇菀一口氣喝光燕窩：“好喝，謝謝媽。”
上午陸續有人來看病，送來的鮮花和水果擺滿了病房，唐仲禮帶著唐亦軒來探病。
唐亦軒一進門，就撲到病床前抱住蘇菀：“蘇老師，你怎麽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裏，很快有淚水泛出。
蘇菀揉揉他的濃密的頭發：“好了，我沒事。”
蘇母對著長相出眾的孩沒有任何抵抗力，詫異道：“這是誰家的朋友？”
唐仲禮答道：“這是我大哥的兒子，唐亦軒。”
唐亦軒十分鎮定地抬起頭，客氣道：“蘇奶奶好，蘇爺爺好！”
蘇父蘇母齊齊眉笑眼開：“好俊俏的朋友！”
“到這裏來，爺爺給你拿好吃的。”
兩人圍著濃眉大眼的唐亦軒，忙著獻寶逗朋友開心。
唐仲禮走到床前開口道：“身體舒服了些？聽醫生差點危及性命。”語氣中心疼不已。
一想到昨渾身失去控製的麻痹感，蘇菀猶自後怕：“嗯，差一點出大事。放心，我不會再被動給人傷害。”她揚起眉毛，溫婉秀美的臉上忽然現出一股肅殺之氣，仿佛隨時出手將對手斬於馬下。
他吃驚地看著她，“你知道是誰？”
“八九不離十。”
他的眼神中有一絲溫柔，“你一個人可行？”
為什麽都認為她不行？蘇菀堅定地點點頭：“沒問題。”
病房門響動，有人進來，方致堯的聲音傳來：“有我在。”
蘇菀看著方致堯，微微笑開，眼眸裏閃著正在戀愛的特有光彩：“你回來了。”不知何時，她已習慣有他在身邊，那是一種難言的安全感。
唐仲禮眼神中微不可查地閃過一道失望，很快恢複了原有的謙謙君子形象。
唐亦軒抬起頭來問候：“舅舅來了。”
蘇母恍然大悟，感歎道：“佩雯的兒子，難怪這麽俊俏！”她看看蘇菀，又看看方致堯，心裏偷偷想著這兩人要是結婚，生下的子女必定遺傳優秀，聰明漂亮。
方致堯微笑著走到床邊坐下，神色自若地握住蘇菀的手，向唐仲禮宣示主權：“我的未婚妻，我自會護她一世周全。”
唐仲禮這等聰明之人，一聽即刻明白，若無其事地問道：“你們計劃訂婚？”
“對，年前。”方致堯鳳眸裏都是笑意，嘴角高高翹起。
“恭喜二位！”唐仲禮不著痕跡地提出疑問，“希望這次方少可以慎重對待感情，堅持到底。”
方致堯信心滿滿地看向蘇菀：“放心，這是最後一次。”
蘇母看到方致堯對蘇菀傾心的神情，心中甚是滿意，這個女婿算是選對了。
蘇父更是給出了八十分的高分，這可是破荒的高分，蘇萱的那些男友，在蘇父心中統統低於六十分的，不及格。
唐仲禮閑聊幾句帶著唐亦軒告辭離去。
蘇母對俊俏的朋友依依不舍，一直送他出門，良久回到病房，感歎道：“不知何時，我才能抱上外孫。”著別有深意的看向蘇菀。
蘇菀沒想到蘇母會如此誇張，哭笑不得。
方致堯妙懂嶽母的心情：“我也喜歡孩子，等我們結婚就努力造人，看你了，蘇菀。”
蘇菀詫異地瞪他，你什麽時候喜歡孩子？為了討好蘇父蘇母瞬間丟棄原則，有意思？
蘇母得償所願，眉開眼笑道：“對對，朋友多，一家人熱熱鬧鬧才好。”
蘇父也被打動，附和道：“對，早點生孩子，朋友都當爺爺了，就剩我。”
蘇菀不敢接話，隻是拿眼瞪方致堯。
蘇家父母得到了想要的答複，見情侶眼神在空中交流，體貼地找理由離去，留兩人私人空間話。
“你喜歡孩子？”蘇菀把雙臂抱在胸前，如臨大敵。
方致堯沒料到她反應如此劇烈：“你不也喜歡孩子？”他見過蘇菀帶唐亦軒很有耐心，亦懂得正確帶孩子，一點不像他身邊遇到的年輕姐，骨子裏嫌孩煩，隻給孩玩遊戲，叫他們安靜。
蘇菀瞪他一眼：“輕鬆，你可知養育孩子所肩負的責任？”她希望孩子能出生在幸福健康的家庭中，而不是年紀承受成人世界的背叛。
方致堯以為她害怕養育孩子，笑道：“放心，父母會幫忙，還有專業的月嫂和育兒人員會從旁協助，我也會做二十四時待命，絕不像有些人那樣，隻管出錢。”
他口中所的有些人自然是指他曾經的姐夫唐伯遠，自從方佩雯生完唐亦軒，唐伯遠就像完成了婚姻的使命，身邊換不完的年輕女伴，方家人對此頗有微詞。
蘇菀自然懂他的意思，輕輕搖頭：“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方致堯連忙安撫她：“好好好，都聽你的，我也是看伯母盼著做外祖母。”
蘇菀漸漸放鬆下來，笑道：“她就是一陣風，過去就忘了，你不需要跟著她的話走。”完，她笑著把早上蘇母又是血燕，又是蟲草的事講了一遍。
“下父母心，你是他們的掌上明珠，你生病入院，他們心疼不已，各種補品，你隨他們就好。”方致堯很是通情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