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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旗鼓

  忠瀾望著眼前的大隊人馬,哭笑不得,帶隊的角宿說道:“東家說別人公子不熟悉,特意派了我來,公子放心,一定讓您的婚事辦得轟轟烈烈,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忠瀾連說道:“我是入贅,不是娶親,用不著這樣。”


  角宿卻說道:“東家說了,管他什麽的,一定要熱鬧再熱鬧,氣勢有多大便做多大,反正是青州公子的婚事。”


  忠瀾隻得說道:“別太張揚了,我怕白將軍介意。”


  誰知白將軍聽了,絲毫不介意,笑著說道:“我們這裏婚事,越熱鬧越好,本來就打算樂上七天,現在人多了,更好,更熱鬧。”


  正說著,有人回報:“左營又有兩名副將受了傷。”


  白將軍說道:“真是奇了怪了,這一陣子老是有人受傷。”


  忠瀾皺了皺眉,白將軍忙安慰他說道:“不妨事,你忙你的。”


  出了將軍府,忠瀾低聲問秦海:“到底怎麽回事,查清楚了嗎?”


  秦海搖搖頭,說道:“都說傷得稀奇,不致命,卻都得在床上躺上一兩個月才能妥當。”


  忠瀾回了店鋪,直接找了角宿,開門見山地問了他,角宿聽了,回道:“回公子,我剛來,真不清楚,不過若他們不安好心,受些教訓也是活該。公子先安心忙完婚事,日後要在將軍府立足,定然要費些工夫,但東家說了,相信公子的能力。”


  忠瀾笑道:“我就說我一路走來怎麽如此的順遂,原來是母親一直在為我保駕護航。”


  角宿說道:“兒行千裏母擔憂,我倒是聽了一兩句,東家隻是吩咐,隻保您的安危,其他不管,公子如今的一切都是公子自己所為,東家未插手半分。”


  忠瀾點了點頭,說道:“看你就知道。”


  角宿低了低頭,沒接話。


  婚禮當天,忠瀾一身異族服飾,騎在馬上,身後跟著長長一隊人馬,手裏或搬或抬,或金或銀,田莊鋪子的契書,或類擺設,居然還有床,椅家具,一切俱全。


  站在將軍府門前等候的白顏青問道:“這是什麽陣仗?”


  忠瀾笑嗬嗬地說道:“這是我的嫁妝啊!”說完拉起她的手,步入將軍府。


  白將軍就這樣渡過了人生中最最快樂的一天,心願達成,女兒沒有外嫁,還得這麽好的一個女婿,還有即將出世的孫兒。


  十天後,若舒得報,笑著對蘭芷說道:“我說他心急火燎地要成親,原來是等不及了。”


  蘭芷會意,問道:“這麽快?”


  若舒點了點頭,說道:“看情形,應該在三個月後。”


  這時,夏蕎走了進來,送了樣東西在書桌上,若舒見桌上的物件,兩指大小,像是個盒子又不像尋常的盒子,好奇地望著她,夏蕎回道:“東家,那邊送來的,說要東家試試,能不能拆開,信在裏麵。”


  若舒會意,心想,這個杜若遠,真會折騰。


  拿著盒子東拉西扯,忙到晚間都沒有打開,蘭芷催她去歇息,也沒放下,蘭芷隻得喝了她安神湯。


  就這樣有空就折騰,直到三天後,才終於摸到了竅門,打開後,裏麵放著一封信,信中說:東家,整日無所事事,特意做了這個盒子,望東家能盡快打開,莫誤了事。”


  若舒又在盒子裏找了找,再無其他,說道:“什麽都沒有,能誤什麽事。”


  想了想,提筆給他回了信,依舊封在盒子中。


  杜若遠回到自己的房間,上好門栓,點了油燈,用鑰匙打開一個櫃子,從裏麵拿出一個托盤,裏麵都是大大小小的工具和木料。


  輕鬆地打開若舒送回的盒子,見裏麵的信隻寫了四個字:玩物喪誌。


  杜若遠卻輕笑著依舊將信封在裏麵,拿起托盤上的一個半成品,繼續做著。


  半個月後,若舒看著越發複雜的盒子,氣惱地盯著它。


  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獵奇的心理,重新翻來覆去的仔細察看,因為最近事多,差不多十天後才解開,裏麵依舊是一封信,上麵寫道:東家,我手藝如何?”


  若舒嫌棄地丟在一旁,直到手上無事,才回道:不如香火重要。


  杜若遠看著手中的這六個字,自言自語地道:“不如你重要。”


  此時,秦道川看著眼前的忠湛,說道:“妻子即將臨盆,你這個做丈夫卻要離府?”


  忠湛回道:“原來就說好要去北地曆練三年,因婚事才中斷了的,如今她已有了身孕,我也該忙正事才是。”


  秦道川卻說道:“你覺得麵上無光,所以想逃?”


  忠湛自然不會輕易承認,說道:“孩兒並未如此想。”


  秦道川歎了口氣,說道:“就算要走,也等孩子降生,母子平安再走。”


  忠湛卻說道:“我已經與她說了,她同意了的,曾祖母也同意了。”


  秦道川說道:“所以,做父母的同不同意就不重要了。”


  忠湛突然跪在地上,說道:“所以孩兒前來請求父親同意。”


  秦道川說道:“你母親呢?”


  忠湛說道:“她不會在意的。”


  秦道川說道:“怪不得她說你眼中無她,果不其然。”


  忠湛被激了這下,忍不住說道:“她眼中自來無我,孩兒又能如何?”


  秦道川說道:“百善孝為先,不敬母親者,難以服眾。”


  忠湛卻說道:“孩兒沒有。”


  秦道川卻似乎並不願多說,說道:“有些話,我與你說了多次,你卻毫不在意,你若執意去北地,也行,我不攔你,但希望你除了跑馬追羊之外,多看看其他,明白撐起國公府的到底是什麽。”


  忠湛不服氣地說道:“孩兒在北地,日日苦練,不敢鬆懈半日,軍中前輩教授的兵法也都耐心記取,哪裏就如父親所說的那般。”


  秦道川不再說話,望了他半晌,生平第一次有些認同若舒的看法,猶豫半晌,說道:“多多學習吧。”


  誰知忠淇得知,從學院跑了回來,態度堅決地要與長兄同去北地,望著秦道川祈求地說道:“父親,孩兒不喜那些,每日渡日如年,反正日後我也是要去北地的,早去晚去都是去,父親就成全孩兒吧。”


  秦道川望著他淳厚的臉,心中一動,點了點頭,說道:“去了北地多多領會,明白我們秦家的根基何在。”


  忠淇哪裏有心去聽這話,一聽父親同意,早已樂開了花,隻點頭應允,秦道川歎了口氣,吩咐秦東為他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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