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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暗殺玄機

  第33章 暗殺玄機

  尹月的眸子遲疑不定地在他臉上巡視了幾回,終於低聲說:“好像二姐的貼身丫環錦織。”


  “是麽?!”軒轅宇墨皺眉,沉吟片刻,突然低頭問道,“你二姐一向待你如何?”


  此話一出,尹月的眸子立即浮起幾分晦暗幾分痛苦,“很好啊。除了前不久故意給狼王下藥,害我差點命喪狼口那一次。”


  剛說完,猛地一臉懊惱,看著軒轅宇墨急切地澄清,“你可別怪她。那事隻怪我!我野性難除,平日裏總鬧得雞飛狗跳。對狼王也疏於管理,總是讓它隨意地在府裏瞎逛,它又像個孩子一樣有些頑性,時不時地老是故意衝出來嚇別人。二姐就曾經被它嚇得病過好幾次。所以,她討厭狼王也是理所應當的。是我的錯,不該將野獸養在府裏,怪不得二姐。你可別因為這個生她的氣。”


  “我沒生氣。”軒轅宇墨溫柔地拍了拍她的手,眸中卻鋒芒畢露。


  這個傻瓜,還當真以為尹秀鴛為與一頭野獸置氣才傷害她?

  不過是想借狼王之口要了她的命,然後好與藍澤棋雙宿雙飛罷了!


  這次奸情被尹月撞破,不僅徹底斷了與藍澤棋的情份,更斷送了孩子,此時此刻一定正恨不得將尹月粉身碎骨呢!

  自己若再容下去,隻怕終究會給尹月帶來更大的傷害。


  尹月現在是他最好最精致的玩偶,他可舍不得這剛剛納入懷裏的玩偶受到一點點傷害。


  尹月不安地拉了他幾下,低聲說:“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這裏實在太詭異了,咱們趕緊走罷。那浮屍應該不會是錦織。”


  軒轅宇墨卻搖頭,“我是一國之君,遇見命案,無論那是誰,都當竭力查清楚。你且在一旁呆會罷。耐心點。乖。”


  “哦。”尹月乖巧地點了點頭。


  軒轅宇墨舉手輕拍了幾下。


  隱身在黑暗裏的江德福立即帶著幾個太監與侍衛現身在月色下。


  “江德福,令人將那具浮屍打撈上來,確認身份及死亡原因。“軒轅宇墨沉著地吩咐著。


  “遵旨!”江德福應了,立即吩咐人下去打撈。


  不一會兒,侍衛便將浮屍撈了上來。


  軒轅宇墨牽著尹月的手走上前一看,隻見那浮屍的身體雖然已經被水泡脹,麵目也有些模糊,可是卻仍然可以依稀辨認出錦織的麵貌。


  尹月一驚,不由自主地攥緊了軒轅宇墨的手,顫聲說道:“果然是錦織!她怎麽會溺水在這裏?難道她有什麽想不開這才跑來這裏投河自盡?”


  軒轅宇墨淡淡地說:“隻怕這其中大有蹊蹺!稍安勿燥,且讓他們檢查再說。”


  “好。”尹月點頭,卻禁不住擔心地說,“二姐與錦織雖名義上是主仆,可實際上卻親如姐妹。她們之間的親密程度甚至遠遠超過了我與二姐。她若是知道錦織不幸身亡在這裏,隻怕……”


  說到這裏,已是一臉的不忍與擔心。


  軒轅宇墨沒有接話,隻輕輕地拍了拍尹月的手以示安慰。


  不過一會兒,侍衛已經檢查完畢,上前跪在了軒轅宇墨的麵前,“啟稟皇上,死者的脖子為人為扭斷而死,很明顯這是一起殺人案。另外,小的還在死者的指縫中找到了皮肉,應該是掙紮時抓傷了行凶者。”


  說到這裏又呈上一件華美的珠釵,“此物是在死者的懷裏找尋到的。此物雖然談不上價值連城,但也值個幾十兩銀子,與死者身上粗陋的衣物完全不搭,不可能屬於死者,極有可能是行凶者與死者在糾纏中落下的。”


  “鳳凰金釵?!”尹月劈手奪過珠釵仔細察看,一臉的驚駭與不敢置信。


  軒轅宇墨疑惑地問道:“怎麽?你知道它屬於誰?”


  “二姐的……”尹月說完之後立即搖頭,“不不不。絕不會是二姐的。這枝珠釵雖然昂貴,但也並不是獨一無二的。在京城,一模一樣的珠釵多了去了!”


  說著就欲將珠釵收入袖中。


  “月兒,給朕瞧瞧。”軒轅宇墨向她伸出了手。


  尹月咬唇,猶豫良久,終究還是將珠釵遞到了他手上。


  軒轅宇墨舉起珠釵對著月光細看,最後指著鳳尾一端淡淡地說道:“這上麵刻了字。月兒,你仔細瞧。”


  “我看看!”尹月接過佯作細看,一轉眼卻揚手朝遠處拋去。


  但軒轅宇墨反應迅速,幾個縱躍,袍袖一揚,在珠釵落地前穩穩當當地抄在了手裏。


  尹月急得滿臉通紅,跺了跺腳,“你幹嘛一定要拿著這物件呢?這能說明什麽?有可能是錦織偷了二姐的珠釵被發現了,倆人起了爭執,二姐不小心這才失手推錦織掉下了河。難道你想追究麽?”


  “月兒,你忘了,錦織是被人擰斷脖子後死的。這可不是普通的爭執。如果真的隻是偷盜這麽簡單,尹秀鴛完全可以將她家法處置,又或者送到官府判罪,又怎麽可能用這麽殘忍的手段殺人?朕在想,或許這珠釵不過是錦織在掙紮時不小心從你二姐頭上拽下的。至於理由,朕想還是因為錦織知道了太多不應該知道的秘密而已。”軒轅宇墨緩緩地說道。


  “這不過是你主觀臆斷而已!根本沒有真憑實據!一支珠釵我不覺得能夠說明什麽。更何況,我與二姐朝夕相處在同一府低,她若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我豈會不知?”尹月眉頭緊鎖,莫名煩躁。


  “月兒,你別忘了藍澤棋一事。而錦織之死,朕有理由相信一定與此事脫不了幹係。”軒轅宇墨意味深長地說。


  尹月愣了愣,臉色在月光下越變越白,“你……你是說二姐撒了謊?事實上,不是藍澤棋強暴了她,根本就是倆人暗暗私通了?”


  “不錯。”軒轅宇墨點點頭,伸手握了她的手,低聲說,“月兒,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便是人心。你若總是不肯麵對人性的陰暗,隻怕要吃大虧的。”


  “別說了!我不信!我知道大娘和二姐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但我更知道她們也絕對不會故意要傷害我的!我不信!”尹月用力甩掉他的手,步步後退。


  “月兒,此事要證實並不難。錦織的指甲裏有皮肉,說明錦織死前曾經狠狠地抓傷過凶手。現在,你隨朕回尹府,隻要檢查尹秀鴛身上有沒有抓痕不就行了?”軒轅宇墨溫柔地說,“當然,除非你害怕確認這一切。你隻想做個將頭埋在沙裏的駝鳥。”


  “去就去!我尹月從小到大可從來沒有怕過什麽!更何況,我堅信二姐絕不會是凶手!”尹月咬牙,手緊緊攥成一團。


  “別太用力。傷著了自己,不過是親者痛仇者快!”軒轅宇墨握住了她的手,一雙黑眸柔情似水。


  在他溫柔的凝視下,尹月的手終於一點點鬆開,隨後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沙啞地說道:“我們回去罷!”


  軒轅宇墨點頭,牽了她的手登上了馬車,隻是還未坐定,突然聽到外麵傳來混亂的打鬥聲,與此同時,一支支利箭穿過窗簾激射而來。


  軒轅宇墨大驚失色,袍袖疾轉,已經卷住十來支利箭扔擲於地上,隨即抱著尹月縱身躍下馬車,卻見自己的侍衛與七八個蒙麵人混鬥在一起。


  幾個太監已經中箭倒地身亡了,江德福則右胸中了一支箭,可是卻顧不得許多,縱身撲在他們麵前,展臂將他們護在了身後,“皇上,此地危險,趕緊離開這裏罷!”


  軒轅宇墨冷哼,淡笑道:“屈屈幾個匪賊,朕還沒放在眼裏。”


  話音未落,不知從何處竄出十來個黑衣人,氣勢洶洶地殺入戰局,頃刻間,原本略顯頹勢的眾侍衛立即如虎添翼,勇氣勃發間,蒙麵人便不得不不斷地後退,並且已經沒辦法再向軒轅宇墨使力了。


  一聲慘叫聲劃破黑夜的寂靜,一個蒙麵人受傷倒地,其它蒙麵人見勢不好,彼此對視一眼便轉身向黑暗處疾逃而去。


  侍衛們正欲去追,軒轅宇墨卻擺了擺手,“不必去追了。”


  侍衛們領命,而在緊急關頭現身的暗衛悄無聲息地退去,仿佛他們的出現不過是人的幻覺一般。


  軒轅宇墨走到被缷掉了一隻胳膊此時血流如注的蒙麵人麵前,伸手揭掉了他的麵紗。


  月光下,一張模樣周正而神情平靜的臉出現在眾人眼前。


  尹月眼睛倏地瞪大,失聲叫道:“常寬?!怎麽是你?!”


  “三小姐,對不起。常寬是下人,不得不聽命從事……”常寬苦笑,用力一咬牙,隻聽‘噗‘地一聲,一口口黑血急噴而出,身子狠狠幾下抽搐,就此眼睛翻白身亡。


  這一切的變故快得令人應接不暇。


  尹月愣在當地,半天作不得聲。


  這常寬原是尹夫人特地請來守衛尹秀鴛的,平日裏在府裏與尹月極少交集,不過在她印象中,他每次見到她都極其客氣禮貌,有時候不小心中了她的毒,也無所謂,還在她給他解毒後還會讚歎一聲,“三小姐的製毒本領是越來越高了。”


  說話時的聲音與眼神都極其地溫柔,像極了寵愛她的哥哥。


  可以說,他是她在尹府唯一有好感的人,可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會在這裏出現,而且貌似要殺了她和軒轅宇墨。


  難道尹秀鴛真的如此傻,竟然敢在軒轅宇墨麵前對她動手?

  不!絕不可能!以尹秀鴛的智商,不該做出如此不恰當之舉才是啊!

  可是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

  難道常寬的背後另有其人?

  正糾結之間,侍衛奉上一塊腰牌,“皇上,匪徒身上帶著尹府的腰牌。”


  “是麽?好得很啊!”軒轅宇墨的聲音寒徹心骨,“月兒,你認識他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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