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秘密會麵
第468章 秘密會麵
“那又如何?我就愛專吃男人心的狐狸精!”他淡笑,用力地摟緊她往前走去,“而且你管他們做什麽?他們又不是你夫君!”
尹月嘻嘻笑了,“這話我愛聽。那以後我可真的不看他們臉色了。”
“當然。你不需要看任何人臉色委屈地活著。”南宮景煥傲然地說著,將她扶上了華麗的車輦。
坐著車輦行走在那熟悉的宮宛,尹月臉上滿麵歡喜,心裏卻感慨萬端。
南宮景煥確實給了她很大的驚喜,想也想不到的尊寵。
盡管繁複的婚禮儀式弄得連日奔波的她精疲力盡,可是她卻仍然禁不住滿心歡喜。
現在,一切儀式皆已完成,她已經是一國之後,來鳳宮的主人。
此時的她剛剛沐浴過,僅披一襲輕紗,猶如仙女下凡。
而南宮景煥就站在她身後,親自拿著帕子溫柔地替她擦拭著濕發。
隻是擦得不太專心。
她雖恨不得將他一掌推遠,可是卻努力地壓抑著內心的抗拒,溫柔而多情地給以回應。
在她欲拒還迎的嬌態中,他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一把抱起她匆匆往內室走去。
一陣風從窗外吹進來,吹得紅燭飄搖,帷幔晃動。
而這一夜,紫宸宮內的陸幻菱卻守燈枯坐,屈辱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流滿了整張臉。
南宮景煥,到底還是找到了與那名女子一模一樣的替代品了,而她這個舊人,終究還是免不了被遺棄的命運。
她心裏曾經燃起的那個小小希望火焰,就這樣被他殘忍地掐滅了。
她,終於還是一無所有了。
雁香悄悄走了過去,低聲提醒,“娘娘,已經三更天了,不如早些休息罷。”
陸幻菱深吸一口氣,緩緩搖頭,“今晚睡不著的又何止我一人?我還是去陪陪太後罷。這樣也不至於太孤單。”
那個女子放浪形骸的行徑早在幾個月前就傳到了京城,不僅讓嬪妃們緊張與害怕,更讓大臣們不滿。
出於各自的目的,他們紛紛去求見太後,懇請她能夠製止南宮景煥荒誕的行為。
他們說這個女子是個妖女,比當年的尹月有過之無不及之,是真正的禍國妖女,還未進宮,就已經在百姓麵前對皇上頤指氣使,若以後進宮,還不擾亂後宮禍國殃民麽?
太後雖然有心希望南宮景煥開心,可也知道此事若不好生處理,隻怕南宮景煥會落得個眾叛親離身首異處的下場,所以為了阻止南宮景煥,她便假裝生了重病,迫使南宮景煥匆匆趕回。
在這回來的期間,她軟硬兼施,卻始終沒讓南宮景煥動搖,甚至還大發脾氣,一口氣連斬了三名亂嚼舌根的妃嬪,更將她們的父兄以蠱惑後宮之罪打入大牢。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雷厲風行,殺伐果斷,不容人置疑。
太後氣得差點吐血,卻終究無能為力。
而他的殺雞敬猴起到了顯著效果,朝堂之上後宮之內再也聽不到任何反對尹月進宮的言行。
在這期間,陸幻菱一直保持緘默,倒贏得了南宮景煥的讚許,不僅將她的父親連提了三級,還賜予了她一大堆財物。
她強作歡顏,心裏卻悲苦,可與太後的來往卻越發地緊密起來。
對於這一點,雁香看在眼裏,讚在心裏。
因為依著太後,既便沒有皇上的恩寵,那在這後宮裏的地位也絕不會比那還沒進宮便已經樹敵一大片的皇後要差。
當下,她急忙提來食籃,笑道:“奴婢正是怕娘娘要去看太後,所以一早備下了太後娘娘喜歡的糕點呢!”
陸幻菱點點頭,“你想得周到。走罷。”
主仆倆並沒有乘坐轎輦,而是步行過去,經過來鳳宮時,看到那宮前燃燒熱烈的紅燈籠,陸幻菱的瞳孔禁不住縮了縮,腳步更是禁不住一滯。
這個女人,終究還是刺痛了她的眼……
陸幻菱見到太後的時候,太後果真沒有安息,正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旁的香爐冉冉升騰,將她的臉層層籠罩,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模糊而又縹緲。
陸幻菱心莫名地慌亂,有種她似乎就要不久於人世的感覺。
她不由自主地上前,想要伸手去觸碰太後的鼻尖。
太後幽幽地歎了口氣,緩緩睜開了眼睛,一臉悲憫地看著她。
陸幻菱心一顫,強笑著坐了下來,伸手輕輕按捏著太後的肩膀,溫柔地說道:“母後,連著幾天傍晚下雨,母後身體各個關節又開始痛了罷?”
太後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身邊的清亭。
自從半年前徐嬤嬤因病去世後,心思聰敏的清亭便主動要求來到了太後的身邊,承擔起不僅照顧她的飲食起居,並且幫她傳話的責任。
她不僅像徐嬤嬤一樣能夠聽懂太後的特殊語言,而且還能用自己的語言更好地表達太後的意思。
現在,清亭就對陸幻菱說道:“太後娘娘的身體都是舊疾了,早就痛得麻木了。你不必要太放在心上。這麽晚了,該早些休息才是,何必跑來這裏?”
陸幻菱眨了眨眼睛,將湧到眼中的淚水強壓了下去,低聲說道:“兒臣左右睡不著,過來陪著母後倒心安不少。母後別趕我,就讓兒臣呆著罷。母後不必管兒臣。”
太後聽了,再度幽幽歎了口氣,緩緩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一夜歡情,在四更天的時候,南宮景煥終於疲憊不堪地軟倒在了尹月的身旁,卻仍然貪婪地摟緊她的纖腰,將她死死地勒在了自己懷裏,閉著眼睛低聲說道:“睡罷。”
尹月渾身像被車碾過一般酸軟,也便由著他摟緊自己,輕輕地應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可睡意全無。
豎著耳朵仔細地聽著他的呼吸,直到聽到他歡暢的鼾聲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這才悄悄地將他橫在自己腰上的手拿了開來,取過枕頭放入了他懷裏。
他抱緊,嘴唇在枕頭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地說了什麽,她沒聽清,也不在意,隻悄悄起身,匆匆地穿上了夜行衣。
如貓般縱躍,很快,她便抵達了京城城西某家宅院內。
此時,夜深人靜,隻有幾盞燈籠在燃燒,還有草叢裏的蛐蛐不甘寂寞地鳴叫著。
尹月躍下高牆,熟門熟路地穿行著。
很快,她便來到了書房,舉手推開了門。
門裏的人抬起頭來,急忙起身站起快步向她走來。
“方姑娘。”林軒之對著尹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尹月淡笑,“這裏沒有外人,叫我尹月即好。”
林軒之心裏莫名喜悅,笑著請尹月坐下,又親自斟了杯茶遞到尹月的手裏。
倆人分離幾近一年,一直飛鴿傳書,情意早在不知不覺中加深。
隻是倆人的這份情意,除了他們自己,便再無第二個人知曉。
南宮景煥之所以會到那個偏遠的縣城去邂逅尹月,也完全是林軒之的功勞。
他便是那個舉報的隱身人。
而他通過尹月給黎昌星製造的某個意外,讓林軒之成為了黎昌星的救命恩人,再憑著他的真才實學得到南宮景煥破格的錄用,如今他已經是正八品的監察禦史。
因黎昌星的維護,還有南宮景煥的重視,他雖然年輕,可是在京城卻混得風生水起。
對於尹月的故事,早在尹月獨自送他上路時就跟他細說過了。
他永遠記得當他聽完她那冗長曲折而又離奇的故事之後,滿心的悲憤與同情,不等她提出要求,便主動地要幫她複仇。
從此倆人便開始了毫無間隙的合作。
雖然長時間沒見,可他始終覺得他們的心是緊緊地貼在這起的。
這一點,讓他既滿足又快樂。
尹月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才低聲問道:“現在各位官員的情況都掌握得如何?”
林軒之笑著點頭,“正如你所說,再清廉的官員都會有見不得人的隱私。幸不辱命,這一年內,所有京官的隱私都已經在我們手裏了。如今,他們已經不敢不聽從我們的命令。便是那黎昌星,很快也會束手就擒了。”
尹月淡笑,“今日在朝堂上看到他,發現他倒越活越年輕了。看來咱們的犬族美女嶺歌的確有些手段。”
“不錯。我聽說嶺歌已經懷孕,黎昌星正準備把她扶正呢。”
“嗬嗬。挺好。那麽就在那天晚上,讓黎昌星發現她的真正身份罷。我很好奇他會如何選擇。”尹月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停下,一雙眼睛變得深不可測。
說到黎昌星,她難免想起黎玉漱,聽說在南宮瑾懷行刑前,她為了救他,試圖以命相救,心裏便莫名難過。
衝著她的這份情,尹月真的不想輕易動黎昌星。
但是,若他執意要往她槍口上撞,她也無可奈何。
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退讓!
“你餓麽?”林軒之凝視著她的背影,眼裏閃過一抹惆悵。
尹月轉身笑道:“你問這話,是想做飯給我吃?”
林軒之笑道:“隻要你想,有何不可?”
尹月便老老實實地點頭,“那我的確餓極了。”
雖然今日是她的盛宴,可是她卻吃不下一點東西,隻因為身邊的那個人,還有那個充滿痛苦回憶的地方,都讓她毫無食欲。
如今,麵對自己相信的人,倒的的確確感覺到餓得厲害。
林軒之眼睛一亮,“你等著。我很快便來。”
“別急。現在離天亮還早。”尹月淡笑著在書桌前坐下,隨手翻閱著桌案上的書箱。
林軒之匆匆離去,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捧著一個裝滿美酒佳肴的食盤匆匆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