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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翻臉無情

  洛秋玄將劍握在手中,那被神霄劍融在一起的天帝劍似是不滿他這個主人,嗡鳴陣陣以示抗議,卻見劍身之上墨綠色的光芒閃過,似是阻止又是安撫,劍鳴消失,隻剩一把漆黑如墨的雙尖劍


  洛秋玄揮劍輕舞,生生將這極淵之海的海水給劈開,露出海底根根白骨,而那些之前用來掩埋束縛天帝劍的誅仙玉皆是因著那枚玉玦的破碎而消失不見,洛秋玄欣喜的看著手中的劍,有了此劍,再加上他從自身封印潰散中調取出來的真元,縱使此時他體內兩種真元相斥不容他也有與鬱離子一戰之力。


  隻是沉浸在喜悅之中的他的並未發現,那因天帝劍掙脫而破碎的誅仙玉,在他劈開極淵之海時,悄無聲息的落在白隙爻的身上,轉瞬便已消失不見,與此同時,那在神葬之地從洛秋玄體內轉入白隙爻體內、甚至連她深重禦魂之術都不曾出現的殘魂,因著誅仙玉的突然降臨,慘叫一聲,徹底被誅仙玉擊碎吸收

  睡夢之中的白隙爻也因著這一聲淒厲的慘叫而突然驚醒,猛然起身,卻又被身體的不適給壓回石床之上,她茫然四顧,自己不是在癡願花中修煉嗎?怎麽又回到了山洞?她略一思索便明白了此事是洛秋玄所為,繼而麵色一紅,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夢

  夢中她仿佛又回到了自己身中癡願花毒的那一天,渾身燥熱難受,隻是這次她身下不是清涼舒爽可緩解體內症狀的寒千石,而是一片紅豔豔的癡願花,而洛秋玄也不是身中情藥時的模樣,更像是他後來待她那般,溫柔繾綣


  睡夢中她仿佛聽到他在自己耳邊輕語,喚她為爻兒,所求不過是一個孩子,亦是在睡夢之中,在二人歡好之時她看到天空雷劫彌漫,烏雲壓頂,一陣陣的轟鳴聲驚得的她心神俱震,顫抖著想要推開身上之人,卻又被他死死的壓住,那一句句的低語,最後都化為一句“爻兒,我隻有你!”


  她看著那一層層席卷而來的天雷,沒有再將他推開,驚恐之下將他死死抱住,卻不想她這般換來又一次的壓榨,而她更是不受控製般迎合縱容著他


  白隙爻的臉的紅的能滴出血來,身上的不適讓她羞惱之餘更多的是無地自容,她不知自己為何會做這樣的夢,更不知曉自己為何會與夢中一樣,渾身酸痛無力——或許是因著之前兩人在山穀之中相處是洛秋玄對她的君子行為,又或許是她從未在與他歡好之後醒來過,不知曉夢境中那些個纏綿的日夜於現實中的她是怎樣的感覺,因而她並沒有將這一切與洛秋玄聯係到一起,更沒有想過他們會再次發生關係,隻以為自己做了一個瑰麗的夢。


  白隙爻想這大概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隻是不知昨晚洛秋玄是何時將她帶回來的,又是什麽時候離開的,有沒有發現她的異樣?白隙爻想著,心中有幾分懊惱、羞愧、自責與難堪,她起身往洞外走去,想要快點離開這裏,隻是他可會幫自己?

  白隙爻在洞外找了一圈,沒見到人,再次向極淵之海走去,在路過桃花樹溫泉池邊,恍惚記得有人反手抱住的人輕聲說著是夢,還說即使是夢,也是美夢,她隱約問過那人“夢醒之後呢?”白隙爻依稀能感覺到脖頸間有溫熱的氣息噴灑,聲音輕柔寵溺“夢醒之後你我就結為夫妻,生生世世不離不棄!”


  白隙爻心神晃動,迷惘之中差點就信了洛秋玄之前所言,看著眼前落英繽紛的桃花,深吸了口氣,腳下的步子快了幾分,人還未至,便能遙遙看到癡願花前劍光閃爍,淩厲的劍氣仿佛能破開虛空卻又被持劍的主人穩穩控製,劍氣之中帶著極重的戾氣,那戾氣又帶著邪力,乖張之中透著些極端的瘋狂,白隙爻凜然一震,戾氣?他的體內為何會有這麽重的戾氣,接近於魔的戾氣!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漫天飛舞的劍氣,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最後幾乎化作殘影衝著那劍氣的所在而去,隻是當她趕到時恰巧看到洛秋玄收劍而立,見她過來,手掌一鬆手中的劍被他隱於體內,渾身上下哪裏還有半點的戾氣“你醒了?”


  白隙爻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難道剛剛是自己的錯覺?


  洛秋玄上前,看著她那長出來已有三寸長的秀發,麵上的疤痕已由淡粉色變成褐色,醜陋且猙獰,輕輕一歎,這樣的容顏即使放在塵世之中亦是被人嫌棄與厭憎的,為何自己看了偏偏會覺得真實和不舍!“還是這樣好,以後不要再戴那紗笠,還有……”他頓了頓,認真而鄭重“我是不會嫌棄你的,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白隙爻原本要後退的步子驀然一頓,就那般直直的看著他,須臾,轉過頭冷聲道“我隻是來問你出去的法子”


  洛秋玄眼中的光一點一點的收縮,最後凝練成刀劍狠狠的向她刮來,白隙爻心中一凜,兀自強硬道“我不管你為何要將我帶到此處,但我必須回去!”


  洛秋玄不想跟她為了此事吵鬧,轉身就走,白隙爻追了幾步又頹然止步,耳邊心間回蕩著的都是他的不嫌不棄,如此情義斬之太難,若是不斬……她又想起昨晚的‘夢’,還有那滾動的雷電,心髒一抽一抽的痛,她始終都賭不起,也不敢賭,更舍不得將他推出去,但同時對慕千雪又懷有深深的愧疚。


  餘下幾日白隙爻除了修煉便在夢境之中查找離開這裏的方法,夢境之中道法記載雖多,卻獨獨對著極淵之海知之甚少,白隙爻翻了幾日也隻是看到此處的怪異之處,卻沒有提到離開的法門。


  白隙爻不知她所得到的這座寶庫乃是上古之物,上古道法齊全,天地靈氣充裕,仙神極多,又豈會被這小小極淵之海困住,後世修道就連功法都多有殘缺,又如何能有大成?因而這片極淵之海才會被劃分神州十大險地之一。而在這片天地之間,道法最全者當屬極其神秘隱身不出的神霄門,其次是千帝門,之後才是冷軒院、墨羽山、鳳鳴山等各大門派,當然也有其他一些與神霄門相似的神秘家族和擁有天縱之才自創功法者。


  白隙爻尋不著出去的法門,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懷著深深的忐忑,那日夢中的雷雲猶如懸在她心頭的一把利劍,讓她日日不安。而那一場旖旎的夢更讓她在洛秋玄麵前尷尬的難以自負,心虛的抬不起頭來,因而對他更是冷漠疏遠,能避則避,縱使迫不得已待在一起也是拉開最遠的距離。


  她這般做派再去在洛秋玄的眼中就是翻臉不認人,明明兩人已經發生最親密的關係,她卻仍是對他冷漠的過分,甚至還不及以前的半分,洛秋玄心中惱怒的同時也期待著她能如他所願懷上孩子,隻是就那麽一夜……洛秋玄心中有些打鼓,而依如今白隙爻的表現自是不會在讓他得逞,若是用強……洛秋玄趕緊搖了搖頭,隻是趁人之危她就這般對自己,若是用了強,隻怕她會不管不顧立時就要走了!

  洛秋玄一邊凝練自己體內的真元,一邊算著日子,仔細觀察白隙爻的動靜,二人相處詭異中又透著和諧,對於外界因天帝劍而引起轟動全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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