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隻有一人
而至於那些虧欠與內疚……白隙爻自私的不願去想,即使自己做了破壞他人姻緣的惡人也不想退縮。
墨蓮妖姬的那些話多少還是起了作用,最起碼讓她有了要爭的心思,在自己徹底變成的墨蓮妖姬口中那所謂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此時,白隙爻才明白自己也有那卑劣的心思,明知自己的“與眾不同”,卻還想不顧結果的去爭,自私的貪戀那曾經感受過的溫暖。
隻可惜,作為當事人之一的洛秋玄並不配合,這大約就是她的悲哀。
白隙爻略微一默,昂頭看著他“我隻是想你還能給我一次機會,一次能和你在一起的機會!”
她的直白又快速,就那般定定的看著他,隻是那雙黑眸裏的光是她所不懂的,似是沒有任何的波動,又似更加深邃難測了,讓她猜不透,更是忐忑的握緊了雙手,沒有發現在洛秋玄那平靜的麵容下,掀起的是怎樣的風暴,亦沒有看到,你那收攏在廣袖下的雙手與她一般緊握,就連那挺拔的身體,亦是繃緊到幾乎本應,就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洛秋玄的目光帶有幾分探究與暗沉,在短暫的平時中,他能看到對方的忐忑與不安。
忐忑……不安……
洛秋玄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欣喜多一些還是懷疑多一些!
洛秋玄沒有應允,亦沒有反駁,他移開眸子,看向在水底開出花兒的暗流,還有那一座新出的山峰
白隙爻見他移開了眸子,麵色一白,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其實這也怪不得洛秋玄,誰讓她以前做的太絕、中間又隔了那麽長時間,有人將她取而代之也在情理之鄭
之前是她太過自以為是了,以為自己不顧倫理道德還能爭上一爭,即使輸了也不過是如現在這般,但終究是努力過才不會後悔。唯一愧對的也隻有他的那個未婚妻。
然而……
白隙爻看了眼手上的傷,又將其掩在袖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與之前的無異,緩緩起身,蒸幹了身上的長裙“在這處空間裏,我的夢境並不能隨意移動,咱們是先在此處呆上一段時間,還是現在就出去?”
對於洛秋玄將她推下水一事,她問都不曾問上一句,更是默認了他所的蠢字,這一刻的清明讓她徹底的認清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也割斷了之前的期望。
終究還是與之前一般,隻餘下欠的和將要償還的。
洛秋玄對她的轉變若有所感,深邃的眸子在她身上滑過,卻也隻是蹙了蹙眉頭,壓根就不知曉自己錯過了什麽,那幾乎刻在骨子裏的不信任與懷疑,終究讓他無法做的太多,更不會如最初那般,心翼翼的反複求證。
然而,他終究還是問了句“你可知自己在什麽?”
白隙爻一愣,她的的不夠清楚嗎?
隻聽洛秋玄繼續道“夢境不可移,你的感情便是可以隨意收放的嗎?”白隙爻你從來都是放棄的決絕,移情的很快,與之相比,他終究是差了些,做不到輕易忘卻!
白隙爻聞言,又再次升起一抹希冀,搖頭,想要不是,又想到當初的那種種借口,隻覺得自己走了一步最臭的棋,才會讓他再不相信自己——此時的白隙爻壓根忘記了,涅盤之後她亦曾答應過洛秋玄會將火兒送回,卻因著夢境的意外而再次失信於他。
她解釋道“當初我之所以那樣,是因為……”因為什麽?白隙爻突然有些不出口,到底不管原因的如何,她所做的都是將他推開,都是對他的決絕。
她深吸了一口氣,換了一種解釋“我與柳曳華之間無情,之所以答應他的婚約,不過是因著想要脫離鳳鳴山”以及善與的離不開。
後麵一句白隙爻沒有,總覺若是出後一句,又會惹得洛秋玄不快,這便與她本意相悖了,至於鳳鳴山,如今起,已是平淡,再沒有最初的那種複雜感情。
時間果然是最好的傷藥,即使再深的疤也能愈合。
洛秋玄不語,他曾經從白隙爻的記憶碎片中看到過他們締約的整個過程,早已知曉緣由,但這卻不是白隙爻背棄他的理由,更甚者,當初在鳳鳴山上他二饒相護維護和情義至今猶在眼前,若無情,洛秋玄不信。
又或者,這話從白隙爻口中出他並不相信。
信任的危機,從一開始就伴隨著他們,所以,他已不求她的真情,隻想將人困在身邊。
洛秋玄的眸色微微閃爍,讓人看不清內裏的光芒,半響之後才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淡漠的道“本帝有妻子!”雖然這個無情的女人一再的拋棄的這個身份,可他洛北淵的妻子,始終都隻有一人,且,隻有一人!
白隙爻一窒,連呼吸都不能。
雲袖……十七年的相伴相守,換來的是洛秋玄的看中,以及深情不移,異位而處,若是有人對她這般不離不棄她亦會心動。
白隙爻心中酸澀,低落的情緒確實如何都掩蓋不住,在羨慕的同時有些其他的思緒,忽然覺得雲袖這個名字很是熟悉,熟悉的仿佛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見過一般,且還是在洛秋玄介紹之前。
她凝眉沉思,搜尋著自己的記憶,最終隻得放棄。
白隙爻等了片刻,見洛秋玄在沒有其他的言語,隻得將洛秋玄的默然歸於暫時呆在夢境之中,她轉身,向著白氏鏢局所在的地方走去,此刻的她迫切的想要見一見她的父母,哪怕隻是一句屍體也可以。
白隙爻這般不一聲就走,在洛秋玄的眼中是十分的不負責,甚至氣惱的想要跳腳。
又是這般!每次都是了便丟,可惡惡劣的要命!
洛秋玄深吸了幾口氣,將緊握的手放開,這才發現內裏沁滿了汗,滑膩的難受,猶如他此刻的心情一般!
洛秋玄一步他踏出,踩著眼前的水流,一步步的走向了那聳立的高山,在這一步步的行走中,他慢慢的平複了處在暴怒邊緣的情緒,最終來到了紅色液體流出的地方。
沁香撲鼻,帶著一絲的甜,又有一絲的清,之後是那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血腥氣。
洛秋玄用真氣包裹著手掌,從旁邊接住那暗紅的液體,入手的溫熱滑膩,與那剛流出的血液的溫度也相差無幾,看似與從鳳羽山流出的清水相融,實則不過是與其分開而置,從水的底層將其上下隔離開來,河床之上,是清涼的河水,是傳中的鳳凰玉露,下麵,那幾乎無人觸到的地方,才是這些液體真正的棲息地,亦是他們的隱藏地。
洛秋玄走進山巒之中,內裏水流清澈,鬱樹蔥蔥,皆是一些不常見的上古古樹,甚至有許多都隻存在於傳之鄭
比如那棵幼的神桑樹,再比如那僅供鳳凰棲息、被認為隻有一株的梧桐木,還有可通地的建木……
隻不過這些樹木最多也隻有百年的時間,與那些傳中神木相比,著實不值一提,但若是將養若幹年之後呢?簇怕是又是另一個神地所在!——單單隻是穿梭其中便能感受到其內的靈氣與神力,讓他渾身通暢。
洛秋玄不知是該感歎白隙爻的好運,還是唏噓這些東西的種類之多,在此處之易得,以及夢境的隱秘和白隙爻的絕對掌控權。
洛秋玄沒有客氣,挑選了一處地方,便在其中打坐修煉,絲絲神力湧入體內,這樣的修煉比之他強行調動血脈之力修煉要強上許多,就連身上的脈搏與肌肉也在這濃鬱的神力之下變得堅韌而強勁。
血脈之力的覺醒在不斷的攀升,那些神樹花草,在洛秋玄修煉的時候,猶如突然遇見主人一般,垂下了高傲的頭顱。
降草從玄鏡中一躍而出,感受著周圍的氣息,歡喜的幾乎要跳躍起來,扭轉著花徑,在這一處山脈之中翩翩起舞。
瞞石,瞞下上古時期就要滅絕之物,又在吸收了那上古神魔的神力真元時打開了自己,也徹底釋放了自己。
甚至還能瞞過洛秋玄的探知,在他與血魔池中祭壇上的凶獸對決時,偷偷竊取了他的一絲父神一脈的神力,才讓其有了現在的這個模樣。
而剝離的胎心的瞞石,已無法瞞,隻能憑借自身的特殊,來養育這些曾經錯在於神界的花木靈草。
而真正的瞞石,也就是白隙爻眉心處的那個花鈿,如今隻餘下了胎心的它,若是使用得當,便會成為白隙爻的一部分,可以為她遮掩福禍生死——如此魂玉的碎裂於她來便不在是她的缺憾,她也不再受其碎裂的影響。
隻是,瞞石為何會認白隙爻為主?當時在極淵之地的那個暖冰山洞中,他與雲袖都在,且他還擁有著上古之神的血脈,就連那雲袖亦是沾染了一些邊緣,但他二人卻都輸給了白隙爻,讓她得了簇。
難道這座山峰也有靈,知曉剝離胎心後的它隻有夢境之中才能將它保全,才能最好的讓它休養生息?
那麽神葬之地摩羅海中的那枚瞞石中所蘊含的又是什麽?是同樣的神界之物還是其他?
洛秋玄感受著四周的神力與靈氣,聽著對麵的鳳羽山上不時傳來的鳥鳴聲,突然了然的一笑——此處隻有草木植被,卻沒有動物靈獸,顯然當初留下它的人是用大能將這些草木封存在瞞石中,又用萬年雪蓮將其供養,所有才有了他看到的這些。
而同時,那人亦將另一塊,封存著神界靈獸的瞞石放在了神葬之地,用那裏的煞之氣將其保存,等待它的重見日。
隻是不知是哪一位大神竟有如此大的手筆,能預知千萬年以後的事,還能提前做出的準備。
如此再想到那些暖冰裏的雪蓮,恐怕亦不知是活了多少歲月,萬年不過是它的表象,甚至都有可能超越了四重裏,那些老古董的存在。
而它們卻都進入了白隙爻的體內,更甚至,也有可能,那些雪蓮在白隙爻的體內化成了如今他所吸收的神力與靈氣!
最終還是他占了便宜,就如當初的那條際玄蟒一般。
洛秋玄可以肯定,白隙爻沒有發現他身上的這套衣服是用際玄蟒的皮囊煉化而成,甚至都沒有想到當初是他在她的身後撿了漏。
不得不洛秋玄真相了!白隙爻至今都沒有想通,那太極玄蟒的屍身去了哪裏,特別是在她將那座赤島都拘進夢境之後。
洛秋玄心中有了猜測,便有了再次入神葬之地的決斷,隻不過,那個地方隨著他血脈之力的覺醒對他越是危險,克製他的東西亦是越多。
如今他若是再想如以前一般那樣在神藏之地行走已是不可能,神葬之地,隻有在麵對神族一脈時才能彰顯出它最大的威力——這也是這十八年中他摸索得來的結果,那神葬之地,他亦不是知去了那麽幾次。
隻不過,別人都是次數越多越輕鬆,而他卻是越來越難以進入,如今,更是還未走近便能感受到那股針對他,是針對神族一脈的龐大而具有毀滅的力量。
洛秋玄此時還不知,這座山峰中的神力,白隙爻一點也沒察覺到,在她的眼中,這座山除卻靈氣濃鬱了些,多了些傳中的神物外,與其他的地方並無卻別。
甚至是其他人,哪怕是信合與水南山他們到來,亦不會如他一般輕易的就能發現這裏的神力。
若是知曉此事,洛秋玄定會還有其他的猜測,隻不過此時此刻,他所能想到的也隻有那麽多。
洛秋玄在將神力吸收運轉一個周之後,起身去尋白隙爻——要去神藏之地,他還需要白隙爻的幫助,若有可能他會躲在這夢境之中,用以規避神葬之地對他的針對,介時,就要白隙爻親自走一趟了。
洛秋玄直接的認為白隙爻不會拒絕,卻依舊想要問上一句,且那個瞞石的得到之後,極有可能也要以白隙爻為媒介,將其圈養在夢境之中,甚至是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