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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這一覺墨柯睡到了下午三點,中間欒青禾想叫她起床被洛久合攔了“她這兩天沒睡好就由著她吧,反正她什麽時候醒我什麽時候開火做飯,但若是你們誰敢去打擾她休息,哼哼,咱們就都餓著……”


  一席話,當真是讓所有人都沒有打擾到墨柯,舒媛豔羨的看了樓上一眼“你們的感情這麽好,在一起很多年了吧?”


  洛久合頂著一臉的淤青,揚著頭想了想“今年剛好是第十個年頭,也不算久”


  舒媛有些感慨的看著他,人生又有幾個十年?“你們打算結婚了嗎?到時候別忘了請我們喝喜酒”


  洛久合笑了笑“結婚還要幾年,我們都說好了,到時一定請你們”說好了若是到三十歲他們還沒找到那個對的人就湊合著搭夥過日子,隻是這樣的事沒有言明總是會生出別樣的誤會,至少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欒青禾在內都誤會了,以致後來的他們總是忍不住好奇欒蒼繼到底是如何成功的在他們之間插了一腿,將墨柯的心抓在了手裏,但反過來又忍不住想也就是欒蒼繼這般驚才絕豔的人才有這樣的實力和魄力,將感情那般好的兩人硬生生的拆散。


  他們都是理性的成年人,可就是這樣的人才最可怕,因為他們深思熟慮、權衡過利弊之後仍然沒法阻止、燃燒起來的情感才會吞噬理智,帶著彼此墜入無限的深淵。


  欒蒼繼在洛久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眸光隱晦而深沉,修長的手指交叉下意識的點動,計算著得失


  而此時的墨柯還未有半點危機,她不是矯情的人,也過了自戀的年紀,不會被人抱了一下就生出別樣的心思,更不會認為像欒蒼繼這樣的人能看上她,所以不管是早上相見還是此時的相遇,她都坦然自若,沒有半點的不適,平靜的打過招呼然後錯身而過

  後來的欒蒼繼很是清楚的記得這一幕,她從他身邊走過,走向那個陽光般的大男孩,然後一起忙碌歡笑,從始至終眼中都沒有過他的存在,他忘記了那時的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隻是後來想起卻嫉妒的要死,又在恍惚中想起這一日他的算計裏失大於得,讓他否定了剛剛萌芽的心思。他不是個玩弄感情的人,他這般的年歲考慮的是結婚生子,在眾多的女人之中選一個共度餘生,可以沒有心悸的愛情,但要家庭和睦,可以與利益掛鉤,卻不能太過虧損,若是能夠結盟給家族帶來利益實現雙贏自是再好不過,顯然墨柯並不是這樣的人選。


  此時的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已站在了金字塔的頂峰,即使再進一步又能如何?權利地位,以他今時今日的手段智力未必不能得,不過是他的圈子、他的慣性思維右左了他此時的心

  之後的幾日眾人玩的還算盡興,舒媛纏著墨柯學了幾個采樣,在離開時已頗具模樣深得精髓,裴靜依然是高高在上的樣子,冷漠之中對墨柯頗有幾分敵意,倒是欒青禾被逼著學菜時一臉驕傲的抱著墨柯道“我有墨柯在,才不用學”


  眾人取笑她此時可以與墨柯做連體嬰兒,等到他們都彼此結婚之後還是要分開的,到時候她若遇上這幾日的情況豈不是很慘?說罷還衝著洛久合喊了句“洛久合,你願意娶個連體嬰兒回去麽?”


  洛久合晃了晃一口的白牙,毫不介意“大小老婆一起娶豈不是我的福分?”被眾人罵了句“美得你!小心後院失火!”


  洛久合攬著墨柯的肩信心滿滿“我的丫頭才不是那樣的人!”


  其實若是細想不難發現他們之間曖昧有之卻親密不足,但在洛久合精心營造的外表下眾人都沒發現這一點


  臨散時欒青禾要拉著墨柯回欒家還被眾人一陣攻擊,洛久合將墨柯拽在身後與之對持,堅決不能讓,說“丫頭都快成你的人了,你也考慮考慮我的感受!”典型的一個深造冷落的小欺負,欒青禾無奈最後隻得放人,當洛久合開著他那輛限量版的路虎將墨柯帶走時眾人才信了欒蒼繼的那句“他的身份不差”


  彭樹罵了句“這小子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那兩架打的他絲毫沒有占上風

  洛久合有錢嗎?或許有,但絕不是那種坐擁幾十億上百億的大富豪,他隻不過是有點小錢,能夠開的起豪車住得起別墅罷了,再不過持一些股份弄個幕後小老板當當,他的家還是那個坐落於偏遠縣城的家,他的出身依然是那個普通的平頭百姓,可他卻有兩個姐姐,兩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姐姐,還找了兩個牛逼哄哄姐夫,然後成功的哄抬起了他的身價讓他擁有的高人一等的資本。但洛久合還是洛久合,洛家還是那個洛家,樸實無華的父母依然居住在那棟老房子裏,身邊仍然是那些可以串門聊天的鄰居,沒有攀比和高人一等的姿態,造就了洛久合自強而獨立的小資情懷,或許當初他若言明自己身後的力量,拉上那兩個牛逼哄哄的人,此時他的孩子也已會打醬油,從他話中流露出來的信息來看應該還是個軟萌可愛的小公舉,他會寵著這個前世的小情人給她最好的一切,可惜這個世上或許和如果兩個詞都太過於虛幻,他當初選擇了做最真的自己,許諾了自己的一雙手,還未來得及撐起一片天地已錯失了心愛的姑娘和孩子,或許也不算錯失,墨柯總認為那樣不懂珍惜的人是配不上洛久合的,他總會遇到更好的,而那個離開的人注定會在以後的日子後悔不已。


  無論是墨柯也好還是洛久合也罷,其實他們骨子裏都是一樣的人,一樣的清醒與護短,明知自己不是那個對的人卻又見不得彼此不好,支持著彼此尋找幸福卻又忍不住想要挑剔,猶如婆婆看媳婦、嶽父看女婿,總不太滿意,糾結的矛盾

  他們這般奇葩的存在造就了許多人的錯覺,不自覺的將他們結合起來調侃戲謔,猶如看著他們離去的彭樹等人

  日子總是在平淡的忙碌中插上一些意外,不過總的來說還算安好,他們在時聚時散中拉近了彼此的關係,又在磕磕絆絆中知曉了彼此的秉性,比如洛久合與彭樹,墨柯與舒媛,又比如那個被墨柯遺忘的燕北城,還有那對曾經背叛過的男女……時間總會讓人看清人性中的惡,又讓人格外的珍惜最簡單的真,那些來之不易的人懷揣著最真摯的情溫暖了這個寒冷的冬


  欒青禾在第一場雪來臨的時候遇到了林毅然,大雪紛飛染白了彼此的發卻是相顧無言,欒青禾說在她轉身的那一瞬突然就想到了陳昂的詩句句“漫天雪飛的日子,一定要約喜歡的人,出去走走……一不小心就手牽手,走到了白頭……”淚流滿麵


  欒青禾說“墨柯,這輩子,我可能都不會再那麽喜歡一個人了,我的愛、我最好的年華都給了那個名叫林毅然的人,我們在雪中白了頭卻再也不會牽手……”


  墨柯陪著她坐在院中的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墨柯說“你看這秋千在你坐上晃動的時候是沾不上雪,成了你身下的一方淨土,可當你離開它仍是不可避免的沾上風雪,隻有等到雪停時它才會露出原本的模樣,在這期間要細心的擦拭小心的嗬才能讓那你盡情的玩耍,猶如人心,蒙上了塵,遇上了風暴,總要等著風暴過去才能擦去上麵的塵”林毅然是欒青禾心中的風暴總有一天會停下來讓她擦拭蒙了塵了心,然後迎接新的生活,可墨柯忘記了風暴過後的那一片荒蕪,想要開墾出一片新的天地是多麽的難,再加上那一把血淋淋刀,讓欒青禾的心再也無法入以前明亮,無論是林毅然還是燕北城都是她心上抹不去的傷

  欒青禾的堅韌是讓人敬佩和心疼的,在她若無其事的麵容下包含了太多的苦澀與傷痛,洛久合說“欒青禾是一個很好的女子,值得最好的未來”可是那最好的未來又在哪裏?墨柯不知曉也看不到,她說“洛久合你也要對青禾好,如對我一般”可墨柯隻是墨柯,洛久合也隻能對墨柯這般,對於那個叫欒青禾的女子他隻有憐惜,卻生不出如對墨柯這般的親近,也生不出男女之間的情義,他們隻是普通的朋友,一個以墨柯為紐帶的朋友,他能給的似乎真摯


  林毅然和景秋怡分開的事墨柯在場雪之後,第二場雪來臨之前,那一天她去圖書館借書無意中就碰到了林毅然大學時的室友莊岩,莊岩拉著她說了好長時間的話,所說不過是林毅然與欒青禾,他說“這件事其實不怪林毅然,他隻是太累了、想要找個可以避風的港口歇歇,他沒有忘記欒青禾,甚至至今仍是深愛,可這個社會太殘酷了,他怕自己給不了欒青禾最好的,所以他逃了……”


  他逃了,用這樣的方式!莊岩說“林毅然不是傻子,這麽多年又怎麽可能猜不到欒青禾的家世,可是你讓他怎麽辦?他那麽努力卻依然夠不到欒家的一半個邊,他是真的撐不下去了,你們不能那麽怪他,這對他不公平!”


  公平?這個社會又對誰公平了?欒青禾嗎?那一瞬的墨柯是有些氣惱的,可惱過之後是漫長的沉默,莊岩說了許多林毅然創業的艱辛,一路走來仿徨,還有一段時間的煎熬與痛苦,最後臨走的時候說“反正他現在公司也撐不下去了,就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他這個人吧!”


  其實墨柯對這後續的事情一點都不知情,沒有刻意的去問去打聽,總想著有欒家在總不至於讓林毅然好過了,卻不想是那般的慘,不但公司問題不斷就連人身也長受到莫名的攻擊,短短的半年內他住了七八次的院,再加上心底的傷,他確實如莊岩所說他確實快撐不下去了,二十八歲的年紀被打擊壓榨的猶如枯槁的老人,曾經那般才華橫溢的人竟落到了這般田地!


  墨柯林毅然公司看過之後就心軟了,矛盾的做在路邊的長椅上許久都沒有動,車流湧動的馬路上她莫名的想哭,揚著臉任由雪花飄落留下一片冰涼,直到夜色漸濃她的身上落下一層厚厚的雪,但她卻不覺半點的冷,又或者她早已被冰雪凍得麻木失去了知覺,就連她是怎麽被欒蒼繼拉上車的一點印象也沒有,是車中的暖氣讓她回了神,這才覺得冷,她拉了拉身上的衣服想要自己暖和一些卻被欒蒼繼嫌棄了“衣服都濕了還不錯脫下來?”說著遞給了她一件外套


  墨柯摸了摸自己的衣服確實是濕透了,也就沒僑情的不脫,將羽絨服脫下尷尬的不知該放在哪裏,幸而坐在副駕駛上的男子遞給她了一個塑料袋,她感激的道謝,披上寬大的外套這才覺得暖和了些,用毛巾擦了擦滿是冰雪的長發,看著欒蒼繼俊美的側顏忍不住的想:在這樣一張好看的皮囊下到底隱藏一個怎樣冰冷狠辣的心?她打了個冷顫,不知是這個念頭嚇得還是因著吹了幾個小時寒風的後遺症,此時的她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可明顯欒蒼繼並不是那個合適的人選

  車上的暖氣開的很足,足的她發上的冰都化了,她輕輕擦拭著帶著掩飾不了的心事,許久之後欒蒼繼蹙眉問“和男朋友吵架了?”


  墨柯愣了一下搖頭“不是”,低垂著腦袋在想是否應該開口替林毅然求情?她又要以什麽樣的立場和身份來說這樣的話?她將手中的毛巾披在肩上,腦袋靠著車窗微微側首看著欒蒼繼的側臉失了神

  在這一段不到半小時的車程裏墨柯看著欒蒼繼接連兩次的失了神,縱使對外事漠不關心的欒蒼繼也知曉了她心中藏著的那件事與他有關,他轉過臉看向她“有話跟我說?”


  墨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道“不知該不該說”說罷她微微一歎本以為會迎來一句“不該說就別說”這般他也就沒了說的勇氣,卻沒想到欒蒼繼居然會說“說來聽聽”


  墨柯遲疑了一下才道“林毅然的事是你做的?”


  欒蒼繼麵色一沉,答應了句“是”


  她咬了下唇有些難以啟齒,片刻之後才道“那你能不能就此收手?”說罷又急忙解釋道“我知道自己沒有立場這麽說,也沒那麽大的麵子,我隻是給出一個建議,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你……”說罷有些忐忑的看著他,加了句“也許他是有苦衷的……”


  欒蒼繼看著她的目光帶了些冷漠與失望“不管他有什麽苦衷,傷了青禾就是事實”


  墨柯沉默了,許久才抬起頭看他,目光有些灼灼“那你呢?你對你心中那個她是怎樣的心態?你可曾想過要報複她?”


  欒蒼繼的臉色瞬間變得嚇人“停車!”


  輪胎摩擦著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音,墨柯知曉自己逾越了,也不等他開口趕人,主動將身上的外套和毛巾放下,看著欒蒼繼卻沒在第一時間下去“抱歉,我知道自己逾越了,但我還是覺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報複了林毅然縱然是解氣了,可這未必就是青禾所要的,如果她知曉曾經深愛過的人因為自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該怎麽想?那是她愛的、至今不能忘懷的人,她不會願意看到他現在這幅模樣,看到她曾經心中最美好的存在成為這般的不堪,這樣的林毅然不會讓青禾釋然……”她深吸了口氣問道“為何不能讓他們各自安好、相互遺忘?”說罷她推門下車,拿出自己的羽絨服披在身上,雖仍是濕的卻能抵擋刺骨的風


  墨柯不知曉人在分開之後是否就要相護詆毀否認、看到對方的不堪,抹殺那曾經的美好、否去那一段歲月,可墨柯想要的是欒青禾釋然,是在未來的某一天在別人提起或是自己回憶時沒有悲傷與傷痛,隻是平靜的敘述“嗯,我曾愛過那樣的一個人,很傻很天真”從容且淡定的說,對於那種帶著仇恨的全盤否定墨柯覺得是恨可悲的,那不是宣誓著那人的不好而是你的可笑,隻能證明你還停留在那段光陰裏沒有出來,而他人或許已經忘懷


  人總是在詆毀別人時無形的拉低自己,就如每次墨柯忍不住罵洛久合混蛋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想“你是混蛋的朋友,你又是什麽?”那麽同理,你愛的那個人是渣男你是什麽?這樣的人渣怎麽就值得你當初愛了呢?氣憤時候說的話多是過過嘴癮,若真當了真,你與他又有多少差別?放過彼此吧,畢竟他也曾給你帶來過快樂!

  墨柯是一個很少與人發生爭執的,她總覺得有那個爭吵的時間不如好好想想接下來怎麽辦,相互埋怨隻會迎來新一輪的火焰,於問題本身沒有半點幫助,這樣的念頭當然要歸結與她父母這多年的不斷爭吵。隻是讓墨柯不解的是既然是兩看生厭為何就不分開呢?每天吵吵吵的不累嗎?後來墨柯在一本書上看到,有些感情是吵出來的,吵架是他們表達情感的一種方式,墨柯雖然不理解卻也認可了這種說法

  當然,此時的墨柯沒有發現她這般的離去多像爭吵之後的小情侶負氣的模樣,她倔強的在風雪中前行,留給欒蒼繼一個孤弱倔強的背影,欒蒼繼看著那個低頭快走的女人眉頭緊蹙,陰沉著一張臉,直到那個背影走了很遠轉了彎入了小區他才吩咐開車,沉默許久又吩咐“停止對林毅然的所有動作……”


  墨柯有一句話說對了,他們都不是欒青禾,他們做的未必就是欒青禾願意看到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句話說到了欒蒼繼的心裏,當初蕭憶情棄他而去的時候他除了傷心難過之外並未曾對蕭家有過一絲的報複,也沒想過要對蕭憶情如何,仿佛醉過了傷過了也就算了,他依然是他,隻是少了一個人而已,一個他久久不能釋懷的人!


  欒蒼繼不是一個自負到聽不進他人意見的人,也不是個武斷下判斷的人,更不是一個心慈手軟、寬宏大量的人,雖然對林毅然停了手,可並不代表他會就此罷休,他隻是在等,等欒青禾的開口,然而他終究沒有失望、沒有等到再次出手的那一刻,他欒蒼繼的妹妹同樣是個光明磊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隻是需要一些時間,一些足夠她忘卻的時間,而他有足夠的時間去等她徹底放下的那一天!

  墨柯回去之後華麗麗的病倒了,縱使是在第一時間喝了薑湯吃了藥也沒擋住寒流的侵襲,成功的打破了一年隻生兩次病的慣例,且是持久力最強的一次,元旦的這天墨柯一邊吸著鼻子一邊吃火鍋,被洛久合嫌棄了又嫌棄“你這帶著病跨年也沒誰了,一場病橫跨兩個年頭,該說你什麽好!”同坐的還有武東曉欒青禾喝舒媛,欒蒼繼出差沒回來,耿何琛要陪家人,彭樹則是被家裏提溜著去相親了

  舒媛關心的道“怎麽這麽長時間還沒好?去醫院看了嗎?”


  洛久合憤恨的道“要是能把她送進醫院就好了,真想把她敲暈扔進去”欒青禾也是一臉的無奈

  墨柯是個隻吃藥絕不打針的主,不是害怕而是覺得沒必要。人體是有自我免疫和調節功能的,一般問題不大不吃不吃藥也就是一個星期的事,頂多再延長些時間著實不應該大驚小怪。而墨柯這次之所以久久沒能痊愈打了個持久戰完,全是因她的判斷失誤,以為隻是一般的風寒在吃了一天的藥之後就果斷的停了,想要通過大量的水來排除體內的病毒,事實也證明剛開始的兩天確實是有用的,但緊接著的第四天就又嚴重了些,高燒配上咳嗽成功的將她再次打到,她吃藥煮湯將高燒和咳嗽壓了下去,卻沒能除了根依然保留了感冒的基本症狀,不過也確實好了許多,見她們如此忍不住寬慰道“沒事,也快好了,我對自己有信心”


  洛久合用力戳了下她的頭“我看你這要拖成鼻炎有你受的……”


  武東曉的頓了頓筷“要不還是去看看吧,我們陪你”


  墨柯搖頭“沒事,沒事,相信我,過幾天一定好!”


  洛久合無奈的道“你們別管她了,她除非自願,不然,到了醫院也會跑……”


  墨柯額頭一黑,忍不住反駁道“哪有那麽誇張,我隻是覺得沒必要而已”


  “有沒有必要你自己知道,反正難受的人是你……”


  墨柯的堅持是沒人能改變的,縱使明知是好意,她也不想妥協,落在別人眼中難免就有些不知好歹,而這個時候的墨柯也是洛久合最討厭的墨柯,無可奈何的無力總是讓人想要抓狂


  飯後的欒青禾想要墨柯跟著她回欒家,說她父母好久沒見墨柯了,有些想念,墨柯想了想還是等自己完全好了再去拜訪,這一拖便又拖了半個多月,不是病沒好,而是她忙著補之前欠下來的字數

  這半年來墨柯成了欒家的常客,她沒有那些異樣的心思、沒有那麽多的彎彎繞繞的東西,坦然的不卑不亢、不逾越倒也得欒家父母的喜歡,隻不過元旦剛過新春將至,今年的春節來的有些早,二月初七就是除夕

  他們商量著回去過年,至於回哪去墨柯沒問,倒是欒母問了她何時回去,她笑著答道“買的是臘月二十的票,想著能回家過個小年……”也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欒母道“你工作時間自由是該早點回去,多陪陪家人,一年到頭也不容易”


  “是啊,這些年一直在外,陪家人的時間很少,都覺得欠他們的了……”看著父母頭上那漸多的白發,總是讓墨柯忍不住心酸,尤其是她的爺爺奶奶,真不知還能陪他們的時間有多少


  “傻孩子,哪有什麽欠不欠的,你們安好便是做父母的最大心願”欒母說話總是給人很大的包容,很容易讓人心暖

  墨柯笑著點頭,不自覺的又說道了婚事上,欒母有些感慨自己孩子感情的坎坷,想要催促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倒是欒青禾將她之前的那些婆婆嶽父的觀點玩笑般的說了出來,末了還道“媽,你放心,墨柯說了我以後的嫂嫂絕對會對你好的,因為你將我哥教的是這般優秀,想不好好孝敬你都不行,隻不過是早幾年玩幾年的事,你別急哈……”


  欒母笑罵了一句“你這丫頭,盡是油嘴滑舌!不過墨柯這話我喜歡,都想要你做我兒媳了……”


  欒青禾一旁連忙道“那您還猶豫什麽,趕緊讓哥把墨柯收了啊”


  墨柯尷尬的有些臉紅,欒母玩笑道“好好好,等你哥下來我就跟他說,但是不知墨柯可願意?”她看向墨柯的目光帶了些審視與探究


  墨柯搖頭“伯母你別聽青禾瞎說,我們不合適,性格和觀念都不同……”


  欒青禾還不肯放棄“那有什麽,我哥又不是不能遷就你的,隻要你對我爸媽好就行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欒母點頭附和“就是,我們不圖別的就圖一點,對阿繼好,我想這點你一定可以,難道你嫌棄阿繼不好?”


  墨柯心想像她這種自我的人還真不一定,更何況欒蒼繼那樣的人也不是一個好字所能對付的,像欒家這樣的人想要攀附討好的絕對不在少數,而這裏麵此時此刻並不包括墨柯。墨柯笑的有些窘迫“沒有,沒有,欒總那麽優秀怎麽會有人嫌棄呢……”


  欒母挑眉一笑“那這麽說你同意了?”


  墨柯張了張嘴,弱弱的說了句“比起做您的兒媳,我更願意做您的女兒……”


  一句話說的欒母甚是高興,眼中是對她掩飾不住的欣賞,欒青禾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麽卻被欒母搶先道“看來我們家阿繼還不夠優秀!你也別喊什麽欒總了,都這麽熟了,你就喊他阿繼或是繼哥吧”


  墨柯從善如流的點頭,欒母又道“不過你那些話都說到了點子上,我還真就是那麽想的,做母親的總是覺得自己孩子是最優秀的怕委屈了他們,你倒是比一般人聰慧靈透,以後一定會嫁個好人家”


  墨柯笑著討巧“那就借伯母吉言,到時一定給您送來一跳大大的鯉魚來……”


  “哦,這是為何?”


  墨柯道“我們家鄉的習俗是婚事好給媒婆送鯉魚,鯉魚的大小代表著對婚姻的滿意程度,伯母說我能找個好人家自然婚姻不差,豈不是要挑個最大的鯉魚送來嗎?”


  欒青禾瞪大了眼,驚奇道“還有這樣的?那找到我哥這樣優秀的人和我們這樣的人家豈不是要將黃河水翻上一番,找那條能躍龍門的魚?”她這般自戀自誇引得三人大笑一番,笑完之後欒母道“墨柯你有時間就多來我們家住幾天,有你和青禾在我都要年輕好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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