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宣稱文件
理查德終於知道為什麽奧爾鬆公爵從始至終不加入任何一個派係，而是堅定地選擇成為中立派的大佬的原因。
萊利斯家族在發家之前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騎士家族，在百年前的一場與貝裏王國的戰爭中，奧爾鬆公爵的祖先與國王一起衝鋒陷陣，屢立戰功，又在戰鬥中為國王擋住敵人放的冷箭，最終受封為第一代瓦蘭提亞公爵。
這聽起來或許像是主角的模板，可公爵的祖先的確是因此發家的，在成為公爵以後，第一代公爵無法避免地被卷入國內混亂的政治鬥爭內，事實證明，公爵的祖先在戰爭中是一位值得信賴的戰士，他卻不是搞政治的那塊料，在數次站隊失敗後，先王駕崩，他終於被新王入獄，一直關到老死。
在一代公爵臨終之前，他立下了傳給子孫後代的祖訓：永遠不要站隊，也不要表露出偏向任何一派的意圖，保持中立。
也就是因為這份祖訓，曆代公爵也謹記著祖先的悲慘教訓，不論貴族派和王黨怎麽邀請，他們都堅定地保持中立態度，隻要他們不站隊，那麽事情就波及不到他們身上。
不過也有另外一句話，兩邊都不站隊就會兩邊都得罪。曆代公爵也深知這個道理，他們在不偏向任何一方的同時也在爭取其他保持中立的貴族領主的力量，最終在他們的主導之下逐漸組成了國內的第三個勢力，也就是中立派。
中立派實力的擴大也讓其他兩派的貴族忌憚，不敢輕易對中立派的貴族領主動手，生怕會將他們推向對家的陣營。
奧爾鬆公爵告訴理查德這件事，便是想要告誡他在他掌握了公國的權力以後，一定要牢記萊利斯家族遺傳至今的祖訓，不要因為他出身貴族派家族就選擇加入貴族派，輕易做出選擇將會導致發生令人無法接受的結果。
說來也是令人無奈，在他死後，公國的權力將會全部轉移到理查德手中，除非是特蕾莎主動向貴族院提出離婚裁定，否則瓦蘭提亞公國的實際掌權人將一直都是理查德，而理查德若是加入了任何一派，那一派的貴族將會盡全力阻止他和特蕾莎離婚，保證公國的權力掌握在理查德手中。
這份法律由內而外充滿了對女性統治者赤裸裸的偏見和歧視，之所以能一直沿用到現在，還是因為沒有一個女性統治者能夠掌握實權，進而無法在貴族院上提出更改法律的提案。這也導致了許多領主在年老之際寧願將繼承權留給非直係繼承人，而不讓自己的女兒繼承。
就算有貴族願意讓女兒繼承自己的爵位，他也會對女婿進行嚴厲的考察，或是直接把女婿當做養子來對待。
此外，還有一個比較著名的例子，在王國曆史上曾經有一位女伯爵在繼承爵位後，為了不讓自己的權力被夫婿奪取，幹脆就拒絕結婚，在暗地裏和多位男性私通，最終未婚先孕，她的名聲也因此臭名昭著起來，不過誕下的私生子還是被冠以她家族的姓氏，一直到她死後，被合法化的私生子也順理成章地繼承了爵位。
……
之後，老公爵又拿出了一份表皮已經泛黃的羊皮紙，鄭重地交到理查德手中，理查德還沒仔細查看，上麵顯眼的紅色紋章就先一步映入他的眼中。
“這是什麽？”他驚愕地問道。
“這是尼昂領的宣稱文件。”老公爵語氣平淡地說道，仿佛這隻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東西罷了，可他說的話在理查德耳中卻猶如晴空霹靂一般——尼昂領的宣稱文件？！
老公爵看著理查德驚愕的表情，解釋道：“這是我的掌璽大臣在許多年前偽造的一份宣稱文件，隻是遲遲沒有拿出來的機會，我現在將這份文件交到你手中。”
“這份文件還有效嗎？”理查德懷疑地問道，按照他的了解，等老公爵死去以後，這份宣稱文件也會隨之失效，就算給他了又有什麽作用？
“你讓你的掌璽大臣按照這一份重新偽造一份，這樣你就擁有對尼昂領的宣稱權了，等幾年後國內局勢出現動蕩，就是你動手的機會。”
（注：宣稱文件這個是按照ck3的，曆史上有沒有類似的案例我就不知道了）
“您是說國王對貴族院？”理查德問道，後麵的話他沒有明說，不過兩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
“嗯。”老公爵點了點頭，“莫爾蒂恩和我透露過，國王最遲也會在五年後對貴族派下手，奪回屬於他的權力，屆時若是貴族派選擇反抗，整個王國將會爆發史無前例的內戰，那便是你的機會了。”
說完，又聽他惋惜地感歎道：“隻可惜到時候我已經魂歸天國了，不然我真想切身參與其中。”
理查德無言，不過正如老公爵所說，都蘭王國的內戰將會是他這等野心家一展身手的機會，隻要他能抓住機遇，那麽他將會躍身於王國的權力高層，尼昂領就是他的第一個目標。
見理查德沉默無言，老公爵提醒道：“不過，理查德，我要提醒你，尼昂公爵終究是一位王室成員，你不能太早對他下手，這隻會讓你提前進入國王的視線裏，受到王黨的打壓。”
“我明白的，大人。”理查德說道。
“這樣最好。”老公爵點點頭，他相信理查德的能力，這一路走來，理查德的表現都被他看在眼裏，這個年輕人不驕不躁，是他遇到過的最滿意的年輕貴族，哪怕是他在理查德這個年紀，也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對他人傲慢。
理查德並不知道老公爵對自己的評價很高，他還在考慮該怎麽迎接未來的內戰，他知道僅靠自己手裏四百多名精銳騎砍兵種，雖然在國內同等級的領主中可以躋身前列，可在公爵們的眼中也僅僅是有些麻煩而已。
能夠成為公爵，手裏必然是擁有不小的實力的，尤其是那種積累了幾代人資源的大家族，理查德這個靠繼承成為公爵的是無法和他們比擬的，除非老公爵還有什麽沒和他說的底牌準備交給他。
理查德正想著，卻聽見老公爵再次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