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失去記憶
“這裏是……”諸葛花鈴搔搔頭,一臉茫然。
“花鈴。”
“哎!”諸葛花鈴聞言一笑。
可是當她看清呼喚者——楚月寒的時候,卻是一陣錯愕:“啊咧,你是誰啊?!”
“花鈴。你……”楚月寒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走過去,還是繼續站著,“你什麽?”
“你是誰?”
“不對,這人又是誰?”諸葛花鈴指指低著頭的白發人。
白澤很快也進入她的視線:“哇!白澤神獸!”
著,她跳下自己躺過的大石頭,有些緊張:“我……我為什麽在這裏?我不是應該在至尊城的嘛?”
“傻徒弟,你還記得自己的家啊……”一個很弱很弱的聲音從她身邊傳來。
諸葛花鈴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麵前還有一個人呢!
“師父?!”她蹲下身子,捋了一把他的頭發,愕然道,“你,你什麽時候把頭發染白了?還有那人是誰啊?”
“花鈴你……你……你不認得我了?”楚月寒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她的手!
諸葛花鈴掙脫開來:“哎,你這人雍毛』病啊?我怎麽會認識你?”
諸葛花鈴這句話的場景突然間就蹦上了楚月寒的心尖。
(這丫頭——是在實驗我麽?)
楚月寒微微一笑:“花鈴,別鬧了。我承認,被你嚇到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師父,我認識他嗎?”當諸葛花鈴看向雪凝畫的時候,雪凝畫正好錯愕地抬起頭……
“師父?!你,你的臉……”諸葛花鈴滿眼驚恐地看著雪凝畫的臉。
雪凝畫豁然想起什麽,慌忙拿袖子又遮起了自己的臉。
楚月寒也嚇了一跳。
他蹲下來,掰開雪凝畫的手,凝視著他滿臉的皺紋:“前輩,你……還有白澤前輩他……”
“它累暈過去了而已。”
諸葛花鈴打開他的手:“哎,師父?他誰啊?喂,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師父!”
看著雪凝畫原本風華絕代的臉變成了這一副皺巴巴,幹糙糙的臉,諸葛花鈴忽然之間有些鼻酸:“師父,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你別嚇我!”
著著,她越發地慌『亂』起來:“怎麽全白了?!師父,你不是……你不會老的嗎?變回來!師父你給我變回來!”
“真是傻徒弟~~”雪凝畫年輕的音『色』也霍地變得蒼老無比,“師父很早就過……神巫……隻能有一個。從你解了封印開始,師父就在等這一……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福禍兩相依,莫向強中求啊……”
“我不管!我不管!”諸葛花鈴故意刺激道,“師父你,你這樣……可難看了!”
雪凝畫誇張地歎了口氣:“你以為我想啊~~誰叫我……就你一個徒弟呢……如此,我就吃點虧吧……這個鏈……鏈子你拿著,從今起,你正式接手……神巫……之位……”
“不要——不要,我不要——師父~~師父最好了~~師父是底下最好看的人,你要一直好看下去的……你過的……”著著,諸葛花鈴泣不成聲。
“前輩,是我害了您。”
“我該怎麽補救,您。哪怕豁出『性』命,我也必然做到!”
“蠢!”雪凝畫一激動猛烈咳嗽起來,大口大口的血噴了出來。
諸葛花鈴徹底慌了神。楚月寒也覺著虛得厲害。他剛想伸手幫忙,卻不想諸葛花鈴對他有了一種很強的敵意。
“是你害了我師父?”
“……是。”
“那你還在這裏幹嘛?你想徹底害死他嗎?”
“徒弟,別,別這樣……”雪凝畫朝楚月寒費力地伸出一隻手。
楚月寒不顧諸葛花鈴的鬧騰,緊握上雪凝畫的手。
“傻子,我徒弟……就交給你了……”話畢,他永遠閉上了眼睛。
“師父——!!!”
“前輩!前輩!”
雪凝畫以自己五百年的陽壽為引子,拚合了諸葛花鈴碎裂的魂魄。生平最怕衰老、絕『色』無雙的他,終了卻是頂著這一副枯槁容顏入了土。而諸葛花鈴則陷入了人生的最低穀。沒了師父,還丟了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楚月寒暗壓下自己心頭紛『亂』的思緒,將縮得的白澤抱在懷裏,又看了一眼諸葛花鈴,陷入了沉思。
“看什麽看?”
“花鈴……”
“你怎麽知道我叫花鈴?你是誰?”
楚月寒頓了頓,澀聲道:“楚月寒……也可以叫我……”
“楚”兩個字,不知為何到了唇邊卻不出來了。
“也可以叫你什麽?”
楚月寒沉默了一下:“隨便吧。”
“那個……那個……”諸葛花鈴抓耳撓腮,“姓楚的。”
楚月寒抬眸,瞅了她一眼。
這時,諸葛花鈴正式對視上他的眼眸。這一雙紅得濃烈的眸子讓諸葛花鈴打了個哆嗦。她暗暗皺了皺眉。
(這不像什麽善類。師父怎麽會把我交給他的?嗯~~看這妖媚樣子,倒像個賣『色』相的。師父喜歡各種美,估計就是被他騙了!看我以後不撕毀這張麵具!)
想著想著,她便情不自禁甩過去了一記冷厲的神『色』。
楚月寒心一沉。
(她……在恨我……)
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
(恨就恨吧……跟著我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姓楚的,你是幹什麽的?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諸葛花鈴脖子一歪,“哦,不對。我貌似……隱約有那麽點印象。在至尊城裏當差的嗎?”
楚月寒本想不是,卻又怕她追問到底。
“是。”
“做什麽的?”
楚月寒又沉默了一下。
“喂,問你話呢~~”諸葛花鈴手叉著腰,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隨從而已。”
“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因為……”楚月寒一頓,不知如何回答妥當,鬼使神差的就接了被用濫的理由,“新來的。”
諸葛花鈴圍著他轉了幾圈。
“喂,你會什麽?我師父居然會把我托付給你~~”
“貼身隨從而已,又需要會什麽呢?陪著就好……”
楚月寒雖然曾經過不在乎,可到了這時候,他卻失落得無以複加,將自己打到最低賤的位置,自我懲罰。“陪著就好”那最後四個字已經快聽不見了。
諸葛花鈴冷笑一聲:“我討厭有人跟著。”
“前輩讓我負責你的安危。”
諸葛花鈴皺皺眉:“前輩?不是應該喊‘城主’或者‘師父’麽?”
楚月寒沒話。
“算了算了。姑且當你忘了吧。”諸葛花鈴得意地一昂頭,“現在開始,你要叫我城主。”
楚月寒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城主,我們走吧。”
“去哪裏?”
“回清蓮閣。”
“嗯?你還知道清蓮閣?”
楚月寒聽到這句話莫名有些喜福他點零頭。
“可我現在不想走!”諸葛花鈴一揚下顎,故意瞪著他,明顯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
(要是不能把這貨收拾服帖了,師父不在了,以後他爬到我腦袋上怎麽辦?他要欺淩我,我又該怎麽辦?)
“聽話……”才出口,楚月寒便發現不對了,但為時已晚。
諸葛花鈴心一沉。
(果然~~)
“喲,到底誰才是城主?”
楚月寒垂下頭來。諸葛花鈴暗暗地得意一笑。
“今晚就睡在這洞裏!”
楚月寒點點頭。
自這時候開始,楚月寒砍柴、劈柴、挑水、生火、做飯……一刻都沒有停歇。
韶華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