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藥協會
第二天上午,楚天接到了一通電話。
“你好,請問是楚神醫嗎?”對方的聲音畢恭畢敬,極為謙卑。
不過楚天已經習慣了別人對自己的尊敬,倒也不顯得吃驚,不鹹不淡地回答道:“是,你是?”
對方的聲音頓時興奮起來,增大了音量,帶著喜悅道:“楚神醫!真是冒昧的打擾了!我是韋縣長派來跟你聯係的,這邊是醫藥協會,我是秘書小吳,協會專門派我跟你對接的。”
“哦,醫藥協會的啊……”楚天聽著,心中卻有些忐忑。
自己可從來沒有在這樣的機構裏麵擔任過任何的職務,現在韋縣長卻不由分說地要把自己給塞進去,雖然他知道自己的醫術比裏麵的那幫子人不知道高明多少。
但那裏畢竟是別人的地盤,自己堂而皇之地進去,豈不是搶了別人的飯碗?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縱使能耐再大,也甭招惹這些個人。而且一旦觸及利益的事情,那可就說不清了。
然而韋縣長的盛情難卻,楚天也沒有拒絕的理由。若是執意推脫拒絕,那可是不給韋縣長麵子,這可是對自己沒有一星半點兒的好處。
楚天沒法,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那我們就約在今天下午兩點見麵。”秘書小吳笑嗬嗬地說道,極為殷勤。
這可是韋縣長親自點名要的人,他怎麽敢擺臉色。
“好,下午我準時到。”楚天答應道,便掛了電話。
楚天也並不清楚,這個醫藥協會到底構成是怎樣,中醫和西醫占比如何。但是他知道的是,理事這一職位,不過就是個掛名的頭銜罷了,並無實權。
但是一旦有了這個稱呼和位置,那外人自然就會另眼相待。
醫藥協會就像是一個門檻,隻要你跨了進去,就會被他人所認同。但若是擠不進去,縱使你醫術再高,一輩子也隻能在屋子外徘徊,他人也不會對你青睞。
所以說,這個地方倒不像是搞研究的,更像是一個體現社會地位或者說是往上爬的一個跳板。
楚天對這樣的事情是有些厭倦的,他隻是想好好地搞他的藥,研究《神農寶典》,將九龍村的後山開發一下。對於這種什麽虛名頭銜,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但下午兩點的時候,他還是準時來到了醫藥協會的樓下。
一棟老式的三層樓房,黃色的外牆有些斑駁脫落,倒沒有生機勃勃的樣子,反而顯得有些陰森。周圍鬱鬱蔥蔥種滿了樹,幾乎將樓房全都淹沒在其中,仿佛房子是建在樹中間,而不是樹圍繞著房子種的。
一條安安靜靜的小道,直接通到樓下,其他地方卻再也沒有任何的建築物,顯得有些荒涼。
楚天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拉了拉衣服。
這大夏天的,怎麽這麽陰冷呢?他皺了皺眉頭,朝四周看了看。
從大門口走進來,一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見著,甚至連門衛都沒有。楚天感覺有些反常,這地方未免也太過於偏僻了,是不是自己走錯了?
然而剛走到樓下,正疑惑著的時候,隻聽見樓梯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中年男子跑了出來,滿麵笑容朝著楚天揮著手。
三兩步跨到跟前,朝著楚天深深地一鞠躬,說道:“您就是楚神醫吧?”
楚天對著恭敬的態度有些無所適從,想起上次去縣政府的遭遇,和這裏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愣了愣,趕忙點了點頭,答道:“是、是我……”
“可終於把您給盼來了!”男子笑嗬嗬地說道,“我是秘書小吳。”
楚天一愣,這人看上去應該歲數不小,居然叫自己是小吳……老子才二十歲啊!那不是要自稱小小楚。這協會到底是有多古董……
他感覺有些不太妙,如果都是些老頑固的話,那辦事起來,恐怕是阻礙重重啊。
然而他卻沒有將心中的疑惑表現出來,反倒是客氣地問道:“是不是我遲到了?”
“沒有,沒有。隻是大家都期待見到你,所以提前來等著了。”小吳笑道。
楚天有些不好意思,自己這才第一次出現,就遲到,趕忙道:“這協會的位置可真是有些偏僻,我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不好意思啊。”
小吳趕忙擺擺手,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驚慌道:“楚神醫你可千萬別這麽說。不過韋縣長把協會設立在這裏,也是有所考慮的,畢竟這裏比較清靜。”
“好吧……”楚天又看了看四周破破爛爛的房子,感覺不太好。
“那楚神醫就往這邊走,大家都還等著呢。”小吳一鞠躬,做了個請的姿勢。
楚天加快腳步,跟著小吳而去。
不過他心中倒是有些不快,這裏裏外外的接待,都是小吳一個人,倒不是他心高氣傲。隻是這可是韋縣長吩咐下來的事情,居然連個主任級別的幹部都沒有出現,這感覺完全沒有重視啊。
自己雖然也不是什麽咖,但是一個秘書鞍前馬後的,算什麽事兒?連個介紹醫藥協會的人都沒有。
不一會兒,秘書小吳停在了一門前,笑著轉過身,說道:“楚神醫,大家夥兒都在裏麵了。”
“哦。”楚天答應了一聲,卻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心髒狂跳。
他呆呆地站了兩秒鍾,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門後,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會議室,中間一張中空圓桌,桌子上擺著鮮花和銘牌。
黑壓壓地坐滿了人!
但仔細一瞧,卻大多都是滿頭銀絲,一個黑頭發出現在其中就顯得甚是紮眼。
果然不出所料,楚天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暗叫糟糕,跟這些個久經沙場的人共事,恐怕要遇到刁難。
眾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楚天的身上,那眼神之中滿是詫異和猜忌。
在鴉雀無聲了幾秒之後,卻猛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討論之聲。
這些個上了年紀的前輩,說話可從來都不會顧及,有什麽說什麽,仗著自己的年紀,口無遮攔。
“這就是特麽的新來的神醫?未免也太年輕了吧!”
“嗬嗬,就這一個毛頭小子,還值得我們在這裏等這麽久?誰召集的,我看是瘋了。”
“這是誰的高徒?初出茅廬就能擔任協會理事?那背景可不簡單。”
“當初我上任理事的時候,可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不說我還以為是要來一新會長呢,哼!”
一時間,房間裏的討論聲嗚嗚作響,眾說紛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