櫃中女人
楚天早已料到田德波會撒粉,他一步步的逼迫,就是要讓田德波氣急敗壞、惱羞成怒,向自己發起攻擊。
他想著對方攻擊的方法無非就是兩個,一是毒針,二是粉末。
用毒之人疑心太重,對任何人都沒有信任感,所以並不會學習到非常厲害的武藝,便一心撲在研究毒藥上。
而又因為武藝不精,所以隻能從遠處發動攻擊,並且還要隱蔽。所以常用的手段,也就是這有兩種。
毒針方才田德波已經用過一次,被楚天輕巧地躲過,所以對方一定不會再次使用。而粉末狀散播在空氣中,難以躲避,對方大概率會使用這樣的手段。
楚天早已經算好了對方的行動軌跡,所以循序漸進,最終讓田德波撒開粉末。
而他也正是借由著這一段時間,伺機而動,躲進了房間裏。
他在與田德波的爭吵過程中,早已判斷好了田德波的住所。它有個與眾不同的地方,讓楚天一眼就發現。
那就是田德波的房子離眾人的居所都有一定的距離,可以說是孤零零的坐落在一隅。
理由有三。
一是田德波作為眾人的頭領,必須獨處一隅,才顯得身份的尊貴。二是田德波不像是喜歡吵鬧的人,安靜對於研究毒物極為重要。三是眾人因為知道田德波有這麽一樣技能,誰也不想被誤傷或者誤殺,這種毒藥的研究,一個不小心,挨得太近,恐怕真會丟了性命。
所以,田德波的房子便顯得孤零零的,楚天一眼便能夠認出。
在田德波將粉末灑向空中,還未落地之時,楚天抱著柳餘妍貼地而行,不需要一眨眼的功夫,便撞進了田德波的房子,將門重重地關上。
雖然發出了一係列嘈雜的聲音,但是門外同樣也是嗚呼哀哉,紛紛倒地的聲音,所以田德波並沒有注意到這麽一聲巨響。
“好險,要是真晚一步,小命也就沒了。”楚天拍拍自己的胸脯,長須一口氣。
他也來不及放鬆,所剩的時間並不會很多,一旦粉末散去,田德波必定會發現自己不在的情況。他必須要搶在田德波發現他們之前,解開柳餘妍的毒藥,逃出這裏。
楚天抱起柳餘妍,將其輕輕地放在床上。
柳餘妍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櫻桃小嘴抿得緊緊的,眼珠一轉一轉,像是在做著噩夢,時不時露出皓齒,似乎想要說些什麽。
若不是慘白的臉色和滿頭的汗珠,楚天還真想一親芳澤,可乘人之危終究不是君子所為,雖然他也不是個君子,可這麽齷齪的事他可幹不出來。
她的呼吸又微微地急促了些,發出了令人遐想的喘-息聲。
“靠……都不能安心找藥了……”楚天咒罵一聲,翻了個白眼,“都說讓你不要跟來,非要來,現在好了,成為累贅了,不救你又不行,救你恐怕還要被你罵。”
他一邊嘟噥著,一邊給柳餘妍渡入真氣,以穩定後者的生命體征。
待到柳餘妍呼吸稍微平緩一些的時候,楚天便開始尋找解藥來。與此同時,他聽見門外傳來了田德波疑惑和驚訝的聲音。
看來,粉末散了,行蹤已經暴露,必須加快速度。楚天想著,開始翻箱倒櫃起來。
田德波的屋子真是雜亂,像是垃圾場一樣。不,可能垃圾場還比較幹淨一些。到處都是瓶瓶罐罐,到處都是丟棄的塑料袋、煙頭、火柴、煤炭等等所有能夠在垃圾堆裏見到的東西,這裏都有。
也不知道在這山上過的是什麽生活,還要在這裏受苦受難,是在修行嗎?楚天心中暗自吐槽道。
“解藥……解藥……到底藏在什麽地方……不不不,不可能放在這麽顯眼的位置……但是藏得太深自己也找不到怎麽辦?到底放在什麽地方……日你仙人板板……”楚天一邊嘀咕著,一邊手腳麻利地東翻西找。
門外的田德波已經發現了楚天失蹤的情況,開始大喊大叫起來,嘴裏髒話不斷。
“嗬,合著一開始假裝正經,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被激怒了。這樣子裝得也太過於逼真一點了吧。”楚天心中想著,依然聚精會神地尋找著他需要的解藥。
會不會是在櫃子裏?
這是他最後一處沒有找的地方,因為他總覺得這後麵似乎藏著什麽東西,所以一直都沒敢觸碰。
直到他在其他地方都尋不到解藥之後,才不得不來到這櫃子麵前。
特娘的,怎麽心跳得這麽快。楚天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極其不自然。
他回頭看了奄奄一息的柳餘妍,又要再次給後者輸真氣,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自己的真氣也有耗光的時候。
若是真耗光了,自己可也得在這裏陪葬。
可也不能丟下柳餘妍不管啊,自己的良心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安定。
“草泥馬!”
門外平地上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吼,在山間空空蕩蕩的回響著。
“尼瑪……瑪……”
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門板被踢飛的聲音,像是拆家一般。
楚天知道,田德波發現了,但看這架勢,應該是還沒有猜到自己到底藏在哪間屋子裏,所以在一間間地搜索。
不能再猶豫!
他猛地拉開了衣櫃,卻突然愣在了原地。
櫃子裏居然……有一個女人!
女人一雙撲簌簌的大眼睛也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無比的惶恐和緊張。衣不遮體的身子,瑟瑟發抖,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的恐懼。
楚天感覺到喉嚨裏似乎有什麽在動,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個什麽回事,動了動嘴唇,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女人也沒有說話,而是緊緊抱著身子,縮在櫃子裏的一角,顫抖著。
“你……”楚天說著,向前一步,剛想要詢問對方一些情況。如果是和田德波一夥的話,他必須馬上讓其閉上嘴巴,以免暴露藏身之處。
誰知道那女人並沒有叫喚,而是神情極為恐懼,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著地麵,不敢抬起,更不敢吭聲。
楚天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疑惑。
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但又不敢確定。唯一能夠知道的是,這女人的精神狀態不好,處在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會變成瘋子。
蓬頭垢麵,衣衫襤褸,身上散發著一種奇怪的味道,想來應該被關在這櫃子裏有一段時間了。可是這櫃子並沒有鎖,她為什麽不跑呢?為什麽不出來呢?
難不成,她真的是田德波的同夥,就等著趁自己不備,痛下殺手?
楚天雖然這麽想,但是他實在沒辦法將這個柔弱的女人和殺人聯係在一起。
正在他想著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