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氣包
本來事已至此,是塵埃落定,楚天他們也要離開洪家鎮了。
可在洪振業的一再挽留下,楚天他們並沒有立即離開。
其實楚天也不想離開,畢竟這次的慘敗讓他心有不甘,一心想著找到洪夢倒戈的原因。可苦於沒有留下來的借口,沒想到洪振業竟然主動提了出來,他也就順勢答應,暫時留下。
洪夢和洪勇結婚後的一個星期,安然無恙。
兩人相安無事,就像是平常的婚禮一般,除了兩人都有些尷尬和冷漠之外,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而他們兩人成親所帶來的風波,也隨著時間慢慢地平靜了下去。
一個星期茶餘飯後的話題,平頭百姓也都說膩了,說無可說。
他們本以為會發生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可是並沒有如願,婚禮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以他們倆的關係,這樣的平靜反倒顯得不太正常。
要知道之前可是鬧得滿城風雨,甚至洪振氣和洪振業因為這事差點沒打起來。可是後來的局麵讓所有想要吃大瓜的人大失所望。
而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添油加醋,給兩人的故事平添了許多沒有的事,在民間流傳開來。
洪振氣在這一次的對決之中可謂是大獲全勝,不僅將洪夢變成自己這邊,更是把洪振業和楚天挫敗得體無完膚。
這樣一來,洪勇六年前所做的事情,就不會再有人提及,也不會再有人知道。他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並且,和洪振業聯姻之後,他更有理由取代洪振業的位置。唯一的女兒在自己兒子的手上,洪振業不得不和他站在一邊,而自己也能夠順理成章地蠶食洪振業的勢力和地盤。
可謂是一箭雙雕,一舉兩得。
所以,這一個星期,他走在路上都不自覺得抬頭挺胸,趾高氣昂,把誰都不放在眼裏。他自認為,整個洪家鎮,除了大哥洪振興之外,沒有人再能夠與自己相提並論。
二哥洪振業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其他人就更不必提了,不足掛齒。
他整日都神采奕奕,紅光滿麵,頭昂得老高老高。自從洪勇和洪夢結婚之後,街上的人就沒有見過洪振氣的正臉,他的鼻孔倒是見了不少。
對於洪振氣的行徑,楚天沉得住氣,趙四海卻沉不住了。
“天哥!我們還待在這裏幹嘛?這不是找氣受嗎?”他氣衝衝地找到楚天,抱怨道。
“嗯?”楚天頭也不抬,低頭吃著午餐。
“嘖!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難道你不知道嗎?!”趙四海見楚天這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自從洪夢結婚之後,楚天每天就是吃飽睡,睡飽吃,房子也不出,話也不說,一整天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麽,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
“知道什麽?”楚天的嘴裏塞滿了米飯,口齒不太清楚。
“哎呀!就是那個洪振氣啊!真是氣死我了,特麽的他是打氣筒下凡的嗎?我都快要被他氣炸了!”
“哦,你說他啊。那有什麽好氣的……”楚天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雙手還緊緊地抱著那碗飯,猛地往嘴裏扒拉。
趙四海看著就來氣,雙手摁住楚天的手腕,讓他沒辦法把飯送到嘴邊,一雙眼睛直盯盯地看著後者,冒著火氣。
“你不知道洪振氣那囂張勁兒,特娘的!根本就是在挑釁我們啊!我們留在這裏有什麽好處?我都不知道我們這一天天的是在幹嘛……”
“沒幹嘛啊,休息啊。”楚天將真氣運抵手腕,彈開了趙四海,又把碗放到了嘴邊。
“休息,你還有空休息?!你不想回東道市了?田德波你還抓不抓?現在可隻有他才能將萬星漢定罪,隻有他才掌握著萬星漢的罪證!”
“是啊,我知道啊。”楚天將最後一口飯塞入嘴裏,放下碗筷長舒一口氣。
“那你還等什麽?去抓田德波啊!”
“抓不著。”楚天雙手一攤,說道。
“為什麽?!”
“你知道田德波的老巢在哪嗎?”
“百毒崖啊。”
“那你知道百毒崖怎麽進去嗎?”
“額……不知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楚天癟著嘴說道,樣子相當委屈。
趙四海一時無話可說,瞪著楚天不知如何是好。
“那、那我們就找知道的帶我們去啊!”
“那你知道誰知道嗎?”楚天笑道。
“不知道,誰?”
“洪振業。”
“啊……”趙四海興致勃勃的臉一下變得陰沉無比,腦袋也耷拉了下來。
洪振業自從洪夢結婚之後,一直茶飯不思,油鹽不進,人整整瘦了兩圈,身體也非常的虛弱。
而洪夢似乎是忘記了自己還有這個爹似的,一次都沒有回來看望過。即使派人告訴她洪振業的身體虛弱,想要見她一麵,也是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趙四海也知道,如果洪振業是這種情況的話,絕不可能帶他們去百毒崖。
“那……那隻有洪振業知道嗎?不能找其他人帶我們去嗎?”
“也不是不行……”楚天摸著下巴,思索道。
“對啊!又不是非洪振業不可,找其他人……”
趙四海話未說完,便被楚天打斷了。
“知道百毒崖的人還有……我數數,額……洪振興……”
“額……這個就算了吧……”
“洪振氣……”
“不行不行!現在提到他名字我就煩。”
“洪高博……”
“那煞筆?應該也不會幫忙吧。”
“沒有了。”楚天說完微微一笑,直盯盯地看著趙四海。
“啊?就這幾個人?”趙四海大吃一驚,他本以為百毒崖是個人人都知道的地點,卻沒想到整個洪家鎮隻有四個人知道,而且有三個是他們的死對頭!
“那些普通的百姓不知道嗎?在這裏生活了這麽久,應該懂的吧。”
楚天淡淡地說道:“懂是懂,但是卻不知道進去的路。”
“什麽意思?”趙四海一頭霧水問道。
“意思就是,除非是這四個人中的一個帶我們進去,否則我們這輩子都別想闖進去。”
楚天說完,拍拍手站了起來,衝著趙四海神秘地微笑著。
趙四海被這詭異的笑容嚇得夠嗆,打了個寒顫,問道:“幹嘛……幹嘛這麽看著我?”
楚天笑眯眯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拍著趙四海的肩膀說道:“海哥,麻煩幫我把碗洗一下,謝謝啊!”
話音未落,人在趙四海麵前一閃,消失了。
“臥槽!天哥又去哪裏?!”
趙四海一臉苦悶,特喵的,早知道就不來找楚天了!還得白白幫他洗碗,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