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當場被捕
另外兩個保安瞅準時機準備上前幫忙，然而李牧像發了魔障一般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牛力氣，竟然把那個兩個保安甩開了，因為他手上有刀，保安們也不敢輕易肉搏，誰都怕死。
顧餘風一直護在我身前迅速後退幾步。本來準備去扶袁心蕊的那個保安見狀也拋下來不及起身已經虛脫的袁心蕊自己先退開了。
結果袁心蕊剛想站起來，李牧的癲狂已經刹不住車，鋒利的刀刃在他的胡亂揮動下，隻聽比剛才更淒厲的一聲尖叫“啊——”劃破整棟大樓的長空。
以及一聲皮肉撕裂的聲音。
我不禁抖了個冷戰。一顆心指墜穀底。
怕是要不好了。
果然，李牧愣在原地徹底傻眼。
而袁心蕊捂著臉倒在血泊中，不斷的哭叫著。“啊！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又都不敢上前，顧餘風第一個反應過來，暴躁的朝木訥的保安後了一句：“還不上啊！等死啊你們！”
保安們才恍徹，趕緊分撥上前製住了李牧，將那把滴血的刀刃打落在地。袁心蕊捂著臉被攙扶起來，鮮紅的血液從指間滲出，止都止不住。
我胸腔那活物被揪起。再也不能藏在顧餘風身後了。我跳了出去，指著袁心蕊大叫道：“快叫救護車！”
她本就著了一身淺色連衣裙，被那觸目驚心的色彩染得詭異萬分。
警察和救護車在兩分鍾後伴著轟鳴而至。李牧當場被捕，他依舊沒有回過神來，像被鬼上身了一樣，他似乎都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袁心蕊依舊歇斯底裏的哭喊著，雙手一直僅僅捂著臉不肯放下，我知道，那張臉多半是不能看了。
她曾經賴以生存的那張臉，如今怕是也毀了。
我大感痛快，又覺得悲哀。
經警察現場問詢，我被定為第一證人，要一起被帶回警局審問。顧餘風卻要求同去，他說他一直跟在我身邊，按理也是第一證人。
警察當然不會拒絕，於是我們都跟車進了局子。
一路上我的手都在發抖，老天爺爺，我這可是第一次進局子，過去的幾十年我都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當作證人進來這地方。
這命運也是沒誰了。
審問很快，警員的辦事效率也特迅速，他們取來了大堂的監控視頻，看了一遍後，發現和我與顧餘風的口供一致，很快就把我倆放了。
醫院那邊也傳來消息，袁心蕊沒有生命危險，隻是受了傷，於是這場事件就被定義為惡性傷人事件。
至於李牧要被關多久，我也沒那個空閑心理會了。
我倒是想去看看袁心蕊。
顧餘風找人打聽到了她所處醫院的病房。顧餘風堅決要和我一起去，我也沒拒絕。
站在病房門口，我忽然有些五味雜陳。裏麵那個女人，我應該恨不得她去死才對。
可當她離死神越近時，我才發現，其實那樣的感覺也並不是很強烈。
原來我早就放下了，放下了對李牧的愛，同時也放下了對他們的恨。
如此才是真正的各不相關。
一個護士正好端著醫藥盤出來，我上前輕聲問道：“護士小姐，請問裏麵是不是有個叫袁心蕊的病人？”
護士一臉淡然的嗯了一聲：“是啊。怎麽，你是家屬？要是家屬的話趕緊過來簽個字好安排住院。”
我愣了愣，“什麽？她家屬還沒來麽？”
“你不是家屬啊？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這出事都那麽久了，她家裏也沒個人來看看。別不是個孤兒吧？！”
護士一臉質疑的看著我說。
印象中袁心蕊不是孤兒，可她父母都在外地，據說好像是個小縣城，一直以來都很少聽她提過自己的父母。
“那，她的傷勢怎麽樣？”我試探著問問，還在臉上稍微比劃了一道。
護士的神色有些嫌棄和惋惜，她搖搖頭，噓聲衝我說：“嘖嘖，你是她朋友吧？這姑娘，算是毀了，臉上兩道刀疤，那麽老長。而且沒又家屬簽字，手術肯定耽誤了，沒法治，好不了了。”
護士比劃著，說完就走了。
我有些躊躇的看了眼顧餘風，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看我幹嘛，想進去就進去唄，有我在她又動不了你。”顧餘風靠在牆邊，雙手插兜一副慵懶的模樣。
我皺眉，嘴角有些泛起苦澀：“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很難麵對她…那張臉。”
顧餘風想了想，站直了身體，伸手替我拂開了肩上的發：“那你就現在門縫裏遠遠瞧瞧。不過我猜，應該是包紮了繃帶的。”
我垂下眼簾，想想也應該是如此，於是默然轉身輕輕推開一條門縫。裏麵是一間三人病房，袁心蕊在最裏麵那張床。
她平躺在病床上，好像是睡著了，果然，整個腦袋都被裹了一層白色繃帶。
我輕輕推開了門，病房裏隻有她和另外一個病人，且都睡下了。
緩步走到袁心蕊的床尾，她的臉被繃帶左一條橫一條包圍著，隻露出眼睛和嘴巴。
就連眼皮上，我都看到了隱隱約約的血痕。
徒然間，全身的血液由腳底倒流至天靈蓋。
再也看不下去，我捂著嘴轉身就逃離了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靠在病房門口的牆壁上，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聽剛才護士話語裏的意思，袁心蕊多半是被毀容了，再待我剛才的看的那個真切，也徹底證實了這一說法。
我曾經想過要她遭報應受折磨是沒錯，但是最多也就是讓她去死。但現在，她大概是要生不如死的活著了。
這比親眼看著她被李牧捅死還要令我不暢快。
顧餘風走近我，修長的手指握住我的肩，輕聲安慰著我：“回去吧，這地方待久了，難受。”
我彎著腰，撫著胸口，艱難的點了點頭。
終於替自己出了口惡氣，但我好像也並沒有如願的快樂起來。回去的路上接到李牧他媽的電話，哭聲喊聲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