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有點難消化
我皺眉將手機拿開了一些,李牧他媽哭天喊地的聲音直達我胸口,憋得我快喘不過氣來。
“秦雨宣你個殺千刀的!你把我兒子害慘了啊!”
“我兒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娘跟你拚命!”
“你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顧餘風坐在一旁,他想必也聽到了這些不堪的話語,冷漠的扭過臉來說:“掛了吧,以後這電話沒必要再接。”
我看了他一眼,咽了口唾沫,我可以憐憫李牧,憐憫袁心蕊,但我無法憐憫這個老家夥。
所有事端的源頭,都是她挑起的。
“李阿姨,你兒子有今天,是他自作自受,跟你也脫不了關係,與其在這裏怨天尤人怪這個罵那個,倒不如想想這幾十年來你是怎麽教養李牧的。你好自為之吧。”
一口氣說完,我也不再給她回罵我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並且關了機。
我雙手在大腿上,將臉埋入掌心中,今天發生的種種,我都當作是前半生不醒的終結。
從此後,我希望命運別再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顧餘風溫熱的手掌一直在我背脊上輕撫著,他沒說話,我卻好像感受到了他沉默中的千言萬語。
回到別墅後,我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裏,蜷縮在床上,足足窩了三天。顧餘風也十分有默契的沒有來吵我,素姐也隻是負責我的一日三餐。
等到我終於把心裏那團氣梳順了之後,我平靜的在電話裏跟伍佐說了這件事。她那頭也是沉默了一陣,居然還難得的歎了口氣。
“也算是他們罪有應得了,你也別想太多,看看以前他們對你做的那些混賬事兒,這點報應夠本兒了。”伍佐說。
我嗯了一聲:“我也沒怎麽想,就是親眼看著,有點難消化。”
“嗯嗯,我理解的,要不咱倆出去散散心去?我最近也不大痛快,我懷疑我男人背叛我了,可是問他又死不承認,我也挺煩的。”伍佐的語氣開始。
我啞然失笑,難不成背叛是男人的通病?還是天性?
掛了電話,我出門下樓去,素姐好像出去了。顧餘風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著筆記本磨腮沉思。
我下樓的腳步頓了頓,躊躇的走到客廳,聽到我的腳步聲,他轉過頭來,看到我的眼神閃過一絲意外。
“你終於舍得出來了?我還以為你閉關起碼要關個九九八十一天呢。”他扭身一手搭在沙發背笑著揶揄我。
可是話團在喉嚨裏我有些難以啟齒。
本想跟他說,不如我搬出去算了。可是想起他一次又一次不管是命令還是強留,我又有些膽怯。
見我不吭聲,以為我還沒回過身來,他挑眉又問:“怎麽?心情還沒恢複?那就再回去關幾天,反正我最近也有些忙。”
“那個,顧先生….”百般糾結中我還是開了口。他不解的眼神在等著我說下去。“前幾天那件事,實在連累了你。我想,我還是搬出去吧,免得總給你添麻煩。”
我垂下眼瞼也不敢去看他的表情,甚至能想象他或許會勃然大怒,然後又教訓我一通最終還是拒絕我的樣子。
沒想到,他隻是沉默了幾秒,輕輕嗯了一聲,拖長了尾音,“你真的是因為怕拖累我才要搬出去的?”
我微微錯愕,他居然沒有拒絕?!也沒有暴躁?!
這還是原先那個顧餘風麽?!
“啊…嗯,是。”我對上他的雙眼,表現得誠懇又真切。
他轉過身去,幾秒後,合上筆記本電腦,起身繞我過上樓,邊走邊對我說:“那好,你收拾一下,陪我去澳門出趟差,回來我就放你走。”
我詫異望著他的背影,木訥愣怔在原地。搞不明白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直到坐上他的私人飛機,我都還沒反應過來。
“你說去澳門幹什麽?”我看著窗外一朵團一朵的白雲飄過,我愣愣望向顧餘風。
他和那個叫小張的男助理正在邊看資料邊說著什麽。
我瞬時就閉了嘴。默默繼續看向窗外。
澳門是個繁華都市,最著名的就是賭場多。以前在舊公司時,有一回年終就是公司組團到澳門來觀光旅遊。
所以我對這個地方還算有印象,而顧餘風更是厲害,我都不知道他用的什麽辦法,一天內竟然替我把簽證都辦好了。
一個以賭聞名的城市,我都不知道顧餘風來談個什麽生意。
我們直接入住了五星酒店的總統套房,毫無意外,我跟他住一塊兒。
房中的落地窗幾乎看盡這座城的風景,我看著這間純葡式風格的套房,還是沒搞明白這其中緣由。
“去把衣服換了,稍晚些有個歡迎宴。”顧餘風懶懶靠在長環形沙發上,閉目說道。
我從窗邊走向他:“你到底來談什麽生意?為什麽一定要帶我來。”
他沒有睜開眼,隻是聲音聽上去略有些疲乏:“跟你說你又不明白。一路跟著我就是,哪來那麽多問題。”
我被他這話堵得胸悶,確實,他生意上的事我不懂,也無權過問,可我至少得弄明白我來是幹嘛的。
“一會記得把衣服換了。我已經叫人準備好放在你房裏了。”見我不吭聲,他又跟了句,起身就走到另一間房,砰的把門關上了。
我朝那方向瞪了個白眼。最惱他這樣,什麽也不說清楚,就知道命令我這樣那樣的。
負氣回了我自己的房,隻見敞亮的窗上掛了一件淺藍色晶瑩閃爍的禮服長裙。我站在門背後,驚愕得挪不動腳步。
也,也太漂亮了吧!比當初我夢想中婚禮上穿的婚紗還要驚豔!
走近了看,原來上麵鑲嵌的全是一顆顆閃亮的水晶,怪不得在陽光下,顯得那麽耀眼。
我小心翼翼將那禮服取下來,愛美的天性趨勢著我比在身前,看著鏡子裏的我,那一刻,我被小小的虛榮心衝昏了頭腦。
美美的洗了個澡,試穿上那套禮服,質地和裁剪皆為上等手藝。
隻是散落我微卷的長發相襯,就已風情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