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似曾相識
看著老板拿著刮刮樂不知道怎麽下手的助理，不由地出聲道：“把銀色部分刮去就可以了。”
老板麵無表情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助理趕緊低下頭，在心裏吐舌：他真是找死，敢指點boss。
刮開後，一個“謝謝惠顧”。老板順手把刮刮樂扔給助理：“什麽都沒有。”
“啊，這個東西，是要看運氣的。”助理看到熟悉的刮刮樂，不由得多說了一句，“我當初隻中過一回五十塊錢，後來就再也沒中過。”
“你們很喜歡買這種東西？”
“也不是，就是當初還沒找到工作，日子過的苦，就期待著自己如果有天買彩票中了大獎就好了。這也隻是給自己內心找個期待而已，好像下一張彩票就是自己的希望似的。”
老板又不說話了，若有所思地把刮刮樂拿回去緊捏在手中沉思。
開到熟悉的“顏色”停車場，助理發現老板的眉頭微不可查地皺了皺。
這次老板不去“顏色”包廂，而是坐在一樓大廳的雅座裏。大廳裏的雅座就是用珠簾隔了一下而已，安全措施遠遠比不上包廂。保鏢們緊張地部署在老板周圍，助理也待命在老板身邊，隨時發布老板要下屬執行的命令。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終於，每晚都要在“顏色”裏上演的精彩表演開始了。
今天晚上的主題是“菁菁校園”，當然，你也可以換一個詞理解，就是：製服誘惑。
那些穿著半透明白襯衫、遮不住小屁屁的超短校服裙的女孩子們蹦蹦跳跳地從後台跳出來時，瞬間就點燃了大廳裏的氣氛。
白襯衫上的扣子很多，一顆一顆地都扣的嚴嚴實實的，大家開始往台上扔玫瑰花，這些玫瑰花都有不同的顏色，有紅色的、紫色的、藍色的和金色的等等。
都要從“顏色”的兔女郎手中購買，紅色的最便宜，一百塊錢一朵；金色的最貴，兩百美金一朵。每扔一朵，美女的襯衫扣子就會解開一粒。當舞台上那些女孩子的襯衫扣子已經全部解開，就開始解腳上的絲襪扣子。這裏的扣子更多，大家的玫瑰花也扔的更歡快。
終於全部解開了，那些一開始清純無比的校園美女已經變成了讓人衝動的風情少女。
在所有人的癲狂中，隻有秦禦野一個人冷冷清清地坐在雅間，冷冷地看著場中熱鬧的場景。
“我們要Julia！”
“對！Julia怎麽還不出來？”
“julia！Julia！Julia！Julia！”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大家開始瘋狂地呼喚台柱子Julia的名字。司儀趕緊地站上台去，揮手讓女孩子們下去。
“大家稍安勿躁，俗話說，最好的東西值得等待，今晚的Julia，絕對會值得你們所有的期待！”
司儀說完，也趕緊識時務地退下，徒留一個堆滿了各色玫瑰花的舞台。
全場又暗了下來，大家也逐漸安靜了下來，不過都是在壓抑著的輕喘。這就是Julia的魅力，能讓所有人心甘情願地等，也能讓所有人不會失望。
當Julia出現在舞台上時，大家又是一愣。
她眼睛上係著一根蒙眼的絲巾，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校服裙。校服裙子長至膝蓋，裏麵也穿著中規中矩的肉色絲襪。這樣的她，和整個糜爛的場景格格不入。
卻是這樣的幹淨，讓人憐惜，讓人心動。
她的臉紅撲撲的，像紅蘋果一樣；她的笑容，燦爛明媚。這讓在場的所有男士都想到了自己的初戀女友，那個純純的、傻傻的、可愛的女孩子。
她戴著蒙眼的絲巾呢。
哦，都想起了當初給女朋友的驚喜了吧？一個生日蛋糕，一個毛絨玩具，或者是自己買的一根項鏈？
看她摸摸索索地走上舞台，那笨拙的樣子就像初戀女友鼓起勇氣對自己說那三個字時的情形。這時，已經有不少人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但是有人卻不買這個帳，他大聲地喊著：“搞什麽玩意兒嗎！”
這倒是喊醒了不少人，對啊，我們花了錢進來找樂子，可不是看你玩過家家。
但也就在這時，Julia揭開了臉上的蒙眼絲巾。
音樂響起，就在那一瞬間，她隨著音樂變成了一個柔若無骨的蛇精，輕飄飄地往台下瞥一眼，眉梢眼角都充斥著無盡的風情。
緩緩的、漸漸的、襯衫的扣子一粒一粒地解開。露出裏麵的蕾絲邊。
口哨聲就在這一刻響起！金色的玫瑰使勁地往台上砸！
扣子越解越開，漸漸的，可愛的肚臍眼都露出來了。所有人的情緒也都被逗到一個巔峰，金色的玫瑰幾乎淹沒了整個舞台。開玩笑，送給Julia的花，你好意思送其他顏色的嗎？
就在Julia要將襯衫整個脫下之時，突然從天花板倒下傾盆花雨。這些金色的玫瑰是由錫箔紙做的，這麽沒頭沒腦地砸下來，頗有些疼痛，把她都給砸傻了，就這麽呆了幾秒鍾的功夫，她整個人就被埋了一半。
大家也被這幕場景給驚呆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喊道：“這是誰在砸場子啊？”
真是砸場子的，不過用這麽多金玫瑰砸，可見此人有人多雄厚的財產，而現在，玫瑰花還在源源不斷地扔下來，這樣到什麽時候才停止啊？難道這位砸場子的要把“顏色”裏所有的玫瑰花都買完嗎？
嘉南也懵了，有些無措地看向後台，發現司儀一直在朝她揮手讓她下台，她猶豫了一下，然後施了一禮，帷幕降下，她急忙退場。
“怎麽回事？”
司儀啃著食指，麵色為難：“我也不知道，是老板要我把你喊下來的。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
嘉南心中湧上不好的預感：“什麽事？”
“嘉南，你不能再在這裏跳舞了。這是老板發下來的消息，老板已經要我把你的工資結算結算打到你賬戶裏去了，嗯，老板的意思是，今晚上賺到的全算你的。”
“哈，我的分手費就值這一點嗎？”
嘉南揚唇蕭索一笑，司儀也很尷尬，伸出手想要安慰安慰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隻能拍了拍她的肩膀：“Julia啊，這掙錢的路子是堵不死的嗎。不要灰心，你看你本事這麽多，我和琦琦他們注意一點，有哪家西餐廳缺個鋼琴師，我們就把你介紹過去，一些西餐廳的小費還是很多的嗎。”
嘉南聽到這話，才又升起希望來：“嗯！謝謝你們啊，唉，我也不知道我得罪誰了，噯，不想了，走了。”
她沒有問是誰，算是十分懂事的。司儀覺得可惜，這樣一個聰慧的女孩子，怎麽會得罪誰呢？
工作經常換，這對於她來說是個常事，隻要能掙錢，且是她力所能及的事情，她都會去嚐試。騎在單車上，慢慢地蹬著，突然想到一句打油詩：跑過江湖賣過藝，吞過鐵釘練過氣。這話拿來比對她，竟然很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