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驚變出現

  隻有一瞬間的接觸,他便感覺到了那封印的強大,小心地盤旋在那封印的周圍,試探。“篷”地一聲響,撞得他的念力及靈力在辛嬈年的體力四處飛散,驚得他忍不住張口就是猛地吐了一口鮮血,半響,才恍過神來,再次小心地控製著自己的靈力一點一滴地退出她的體內。


  當他將靈力退出她的體內時,朝夕猛地一個回身,接住了身子不穩就要倒下去的君無心,滿眼驚心,“公子,你受內傷了?”


  “我沒事,你去看看她怎麽樣了。”


  君無心朝著朝夕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去查看她一番,剛剛他在體內發現那封印時,便暗中點了她的昏睡,讓她睡了過去。他不想讓她見到他受傷的模樣。


  公子?朝夕眼見著臉色慘白如同鉑紙的君無心就又是一陣驚心,怎麽公子會傷的這麽重呢?難不成他在去皇宮時遇到什麽對手了。


  “回去。”君無心沒有心情去理會朝夕的猜測,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扶他起來,他要回去。


  朝夕收回神思,緊扶著君無心從床上下來,扶著他一步一晃地走出屋子。


  紅妝正好從碧玉那邊說會話過來,她估摸著裏麵的人走了,她要進去將盆子拿出來。卻是瞥見那扶著君無心輕晃著離去的朝夕,微微閃神間又是快速地收拾好神情輕輕地推門進去。


  屋子裏燭火點著,郡主已睡在了床上,看樣子是睡著了。不自覺中又是抬眼往那張被打腫了臉上望去,卻是驚得失聲輕叫,怎麽,那臉上的淤腫已沒有了,整個臉上就像剛見到時那樣,如初。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隨後又是想到王爺離去時似乎有些不開心,但見到剛剛離去的那兩個人,如果她沒有認錯的話,那應該是天下第一公子君無心與他的暗衛朝夕。


  做為情報局的創辦者,對這些人她們更是關注,隻是他們是何時到這裏來的,她便得回去查過後再去稟報夏謙了。


  輕輕地掩上門窗後再退出去的紅妝腳下沒有一刻停留,抬手便招得在停在院中梨樹上的一隻雪白色的鸝鳥,伸出手指在腰間掏得一張紙條係在了鸝鳥的腳上,手一鬆,那鳥兒便隱入花叢中不見了蹤影。


  一夜安穩,隨之也到了四月。


  天剛透著魚肚白,辛嬈年便已從床上起來了,眸子在屋子裏掃視過一番後,在沒有見到那個跳上跳下無孔不入,隨時隨地都會出現在她眼前的那個人影後,心底突然有了一股莫名的陌生感在心腑間流躥開來。目光隨後落在了從君自來客棧搬過來的衣服後,便換上了平日裏最喜歡的淺碧色衣裳,無心情挽發,便讓之散在腰際,隨意地係了根絲綢便出了門。


  走出屋子的辛嬈年才發現自己這個院子是一個單獨一處的院子,座落在梨海中,都望不到邊。紅妝在她開門那刻便從另一個屋子起來跟到了她的身後,見到她換上了女子裝與慵懶地散在腰際的青絲,也隻得不語地跟在她的身後。


  漫步在梨園中的辛嬈年隻感覺五髒閃腑都充滯著一股淡雅的梨花香。深呼吸兩口後,頓時隻感覺心底什麽不快都消散而去。“紅妝,去幫我拿些胭脂水粉過來。”


  聽得此話的紅妝不解地望著辛嬈年,隨後又是一聲輕笑,“郡主的皮膚可是比天上皓月都要皎白,更是透著瑩玉般的光澤呢,郡主還需用那些俗氣的東西做啥?”實在不懂的紅妝不自覺地說出來,腳下卻是轉過身子準備去拿。


  什麽?辛嬈年卻是聽出來了,伸手往臉上探去時,果真如她想象中的一般,那個君無心果真還是替她醫去了臉上的淤腫。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了吧。”喚住輕笑的紅妝,“你去照看藍茵吧,我一個人在這裏走走便可了。”


  “那郡主別走太遠了,這梨園外麵看上去是個普通的園子,可是實際上是個很厲害的陣法,王爺喜歡清淨,便請尚真道人過來布的陣法。”


  紅妝在一旁小心地解釋,生怕這位剛剛才好的郡主一不小心走錯了,又會惹出什麽事來。


  點了點頭的辛嬈年望了紅妝一眼,“也難為你來服侍我了,有事我自會叫你們的,你不用跟著我的,去做你自己該做的事吧。”說著頭也不回地往梨園裏麵踏去。


  聽得紅妝卻是一愣,這麽快就被她察覺了嗎?看來自己的隱藏能力還是不夠呢。


  皇宮,早朝散後,慕星野便候在了朝陽宮外。


  一步疾步快速地在院子裏走過,到了朝陽宮那時,卻是停了下來,自己這麽般去,真的好嗎?

  這三年來,自從謙搬出皇宮,住到了那所謂的謙王府,他便再也沒有去過他的府上見上他一麵。如今,卻是為了何而去,這讓他內心不難有些躊躇。


  “皇上。”早就候著的慕星野也瞧出了夏啟的躊躇,作為臣子,他得勸他不要去,可是,如果是為了安容的幸福著想,他又想說出實情來。


  “嗯,起身。”


  “謝皇上。”站起身來的慕星野安靜地候在一旁,他在等,等這個帝王發話,不論哪一個,他都會為之揪心。


  安容是他看著長大的,更是童年時的玩伴,雖然他陪著她無理取鬧,可她卻從沒有做出傷害過誰的事來,也算是他難得珍藏的一段往事。


  可是,這個皇朝,更是他與他一起並肩抗下來的,這五年,老皇帝的去世,夏啟雖然成了皇帝,可他卻也從此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孤單的人中之一。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更不會有愛人。可他卻希望,國在,他的愛也會在。


  他能一眼就看清楚當年安容是愛戀夏啟的,而夏啟雖然貴為太子,處處見不得她那野蠻的作風,其實內心卻很是向往,也在不知不覺中接受了那樣子的她,隻是其於他身在帝王之家,根本就不不懂得那就是愛。


  可悲唉,現在國基剛穩,如果他因為她而失了常態,必會引得各藩屬前來挑釁,到時國將亂啊。


  夏啟是在猶豫,是去看曾經輔佐他坐穩皇位的弟弟?還是去探曾經他打入過冷宮的女子?


  “皇上,如果實在是想不出來,不如我們去散散步,不一定要去謙王府。”慕星野提議,這也算是一種減壓的方式吧,他能做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


  “不了,朕去狩獵。你可陪朕去。”


  詢問間卻是沒有半絲可容他拒絕的念頭,慕星野隻得在心底輕輕地歎惜,皇上,最終選擇的還是國,這是好事,可不知為何,他的心裏竟然有了些許的不安,似乎有什麽不可預見的暗東西在朝著靠近。


  “好。”重重地點頭間立馬讓人去狩獵房拿弓箭過來。


  微微沉思了會的夏啟虛眉道,“不要驚動其他人,就你與朕,帶上幾個身手好一點的,陪在朕的左右,就可以了。”


  “是。”快步離去的慕星野親自前去挑幾個他熟悉的親兵,穿好護衣,便與夏啟出了皇宮,往西麵的皇家狩獵場趕去。


  辛嬈年沿著梨園小道細走,她深知陣法的厲害,不敢深入,也不敢亂闖,走了一會便覺得無味,折了一根梨樹枝便在樹林裏起舞。


  她舞的不是別的,是劍舞,是虞姬別楚霸王臨別時的那段舞。


  隨著她舞動的步伐擴大,身子上漸漸地散發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白霧,整個人也是越舞越顯得靈活,如同剛下山的猛虎,身子矯健不說,更是有著一股無窮的力時充斥在身體各處,不停地促使她不要停下來不要停下來。


  白色的細小花瓣隨著她衣袂飄動,洋洋散散地灑落一地,落在她的青絲上,淡碧色衣裝的肩頭。手臂,還有微微勾起來的腳尖。


  細細的樹枝在脖頸處回旋著收回,最後落在地上,“啪。”驚得辛嬈年突地恍過神來。


  記得自己以前也舞過這段舞,最後卻是渾身都帶著疲憊,可為何今日卻是不同於往常呢,身子不但更是顯得輕盈,就連一點汗意都沒有顯露出來,驚訝間又是抬起手腕對著天空細細地觀看起來。


  手腕比幾天前更顯得白淨皎潔了,隱隱約約都能見到那細小的血管在毛皮底下緩緩流動。這,這是?


  想不明白的辛嬈年隻得沿著走過的路緩緩地退回去,她想去問問君仁心,相信他身為一個大夫,一定知道這是為何,隻要不是身體出了什麽狀況,她可是沒有什麽可以擔心的。


  然而,老天就愛與她開玩笑,這梨園如果照著修葺的小路走的話,便可以走出梨園,走出王府,走到外麵去。


  辛嬈年低著頭沿著小路走著,完全沒有注意發自己已經走過了頭,更是直接走了了王府,到了靠近郊區的地方。等她驚醒時,發現已是有些晚了。


  她迷路了,四周高聳入雲層的樹木無在告訴她,這裏已不是梨園了。


  而她自己也察覺到了,自己不是陷入了梨園的陣法中,因為在這裏,她能清楚地辨析著身邊的樹木的生長年份,還能聽到悠長的鳥叫聲,而梨園卻是沒有鳥叫聲的,因為那裏是陣,所以沒得小生物可以在裏麵生存。


  “在那裏,快點,後麵的跟上,小心點,不要讓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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