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傳信
時間回到一月之前。
葉山海盪盡太湖十三大寇后,這一日,負責打探監測江湖之上消息的施戴子走了進來,來到屋中側位坐定,向葉山海說起了近日之事。
這段時間,他奉了葉山海之命前來福州附近地界,查探著潛伏的青城派弟子。
來到這個世界三年,笑傲江湖的終於到了劇情即將開啟的那個時刻,就在這福威鏢局所在的福州府。
只不過,這一回少了華山派一方的參與。
根據施戴子的消息,青城派余滄海之子餘人彥已隨幾位青城弟子上路預備入閩,其餘弟子也大多三五成群,去了福威鏢局各地所在。
葉山海默默聽著,一邊敲著桌子一邊陷入了思考。
毫無疑問,這一回葉山海在這福威鏢局的變故中,並無參與的必要。
辟邪劍譜已經早早得手,像前生岳不群一樣收下林平之為弟子自然沒有了必要。
況且不提其他,上輩子畢竟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兒,這輩子就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但自己心裡終究已經有了成見。
自己對於現在的這個可愛的小棉襖女兒,可是寶貝的緊。
不去找他晦氣便罷,怎麼會把他弄過來噁心自己。
不過自己如果想要算計左冷禪的話,那麼如何把辟邪劍譜傳遞到左冷禪手中,還要讓他渾然不覺有異,就是一個難題。
這麼一想的話,留下林震南才有一定的操作餘地。
於是……
當夜。
滅了燭火后,葉山海出了門走向了福威鏢局,街上雖已宵禁,但於此刻葉山海功力卻是如履平地。
翻過鏢局圍牆,葉山海來到林震南夫婦房前,掏出了一個飛鏢綁上紙條丟了進去。
咄!
飛鏢擊中屏風,發出一聲悶響。
屋中,正在進行少兒不宜活動的林震南被飛鏢破窗的聲音嚇的一激靈,某處不可說之地頓時奄奄一息,軟了下去。
林震南頓時狂怒出聲:「是誰?敢來我福威鏢局撒野!」
一聲吼出,四下頓時人聲嘈雜,幾息后便有數個鏢頭循聲而來:「林總鏢頭,可有來敵襲擾?」
林震南見半晌無人襲殺,便應了聲讓眾人稍待。
夫妻二人也不多言,胡亂穿上些衣裳摸了兵器出了房門,率眾搜尋一圈卻無敵蹤,只得吩咐眾人睡下便又回了屋。
拿下柱子上插入的飛鏢,只見上書一行小字:青城余滄海已率弟子來襲,欲行夷滅滿門劫奪劍譜之事,望你好自為之。
林震南看罷紙條,如遭雷殛,不由的汗出如漿,半晌後方平復下心情,臉上泛出一絲狠色。
而另一邊,做了好事的葉山海已回到了宅院,他此行本來是預備現身,與林震南暗中商議一些事情。
畢竟有些謀划不太適合見光,無法用華山派掌門的身份去登門面談,卻不料出現了這樣的尷尬場面,一切自然沒了下文。
只能等再尋個合適機會去會面。
不由的,葉山海對自己打斷別人好事的行為,莫名產生了一丟丟愧疚感。
想來經過這麼一嚇,林震南的那啥怕是要萎了。
不過葉山海在窗外什麼也沒聽到,誰他娘的想到這兩人做事居然無聲無息,就連他這個耳聰目明的先天高手也馬失前蹄。
這麼保守好么?
葉山海由己推人,對老男人的狀態極為了解,換自己也怕是要廢了吧!
嗯,我這是要堅定他練辟邪劍譜的決心。
現在,福威鏢局的狀況不練這個還有什麼選擇。
葉某人為了掩蓋心虛,把一切都往好處去想。
至於插手兩方這場廝殺,葉山海倒是想過,不過最大好處已到手上,何必去濺一身血。
一切還是需要看林震南的誠意。
葉山海可不覺得佔了林家便宜,這辟邪劍譜本就是林遠圖當年從華山套出來的,物歸原主倒也合適。
給他通風報信也算盡了人情,只是不知這強化版林震南是否能達成反殺。
林震南修習劍法已久,想來一旦切了,用不了多久便能有不俗戰力。
青城派來襲師出有名,有祖輩之仇旁人無可置疑,林家也不是什麼好人。
這年代,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絕非虛言,哪一方身上沒幾條人命。
葉山海此時目的明確下來,接下來的大戲中就可以隨機應變。
戰後,若是林家能勝,葉山海自然可以傳信的人情來讓林震南參與進對於左冷禪的算計。
若是林家失敗,他出手保下林家家小,更是再生之德。
……
作為本地的地頭蛇,林震南一直對這些年的各方窺探有所覺察,只是心存僥倖罷了。
他自問與各大門派並無過節,唯一的一個青城派也在近日一改往日作風收下了禮物。名不正言不順,各派當無可乘之機。
此時被人提醒,登時明白了過來,思及前因後果,當下便信了八九分,只是卻無法洞悉送信之人由來,讓他有了幾分疑慮。
思前想後,林震南又慮及即便此番無事,往後終有一朝守不住這偌大家業。
當下就狠下心來,引刀成一快,去了煩惱根。不過五六日,辟邪心法已臻小成之境。
正逢余滄海幼子餘人彥與兩個青城弟子入城,餘人彥嬌生慣養,於福威鏢局也不怎麼放在眼裡。當下也不易容掩飾,大大方方的徑直入了府城。
不過半個時辰,於靜室中修行的林震南便得了消息。便派出從人收買下九流之人刺探情報,也是林震南運氣極佳,遇上了這麼一個紈絝子弟,幾個青樓姐兒就哄得其吐出大半隱秘。
林震南一顆心算是沉了地,對自己數日前猶疑不決自宮練劍的舉動多了幾分后怕,心中怒火更是油然而生。
正欲當下便出了門斬了餘人彥一夥,心下卻是一動,停了腳步。
以林震南所想,此時去斬了這些人倒是易事,只是不久后的余滄海一行卻是難以匹敵。
林震南修行辟邪劍譜之日尚短,縱有三十餘年劍法根基,內力卻是急切之間難成。
以他自身經驗度量,雖與余滄海有了一戰之力,卻因內力不足終將敗於其手。
麾下一些鏢頭和趟子手更不用提,自家人明白自家事,恐怕幾個綁起來也未必抵的上一個青城派普通弟子。
更別提隨余滄海來的豈會是善於之輩。
好在,經過這些時日在福州城中的暗查,那個讓他滿懷疑慮的傳信人漸漸被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