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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夫妻情斷無涯易主

  “左丘池,聽說你要娶的小娘子也是叫什麽‘柔兒‘的。怎麽?你以為她是你的‘柔兒‘,以為那個賤女人還在麽?”


  她饒有興致地端詳著站在賀君鴻身旁一身紅衣,容顏絕美,氣質超然的玉晴柔。真是怎麽看怎麽刺眼。


  輕蔑一笑,眼睛淬著惡意的光,顯得更加猙獰可怖:“看著確實和那賤人有那麽幾分相似。不過,那賤人已經被你一劍穿心給殺了個透透的,如今已是地裏的一抔黃土了。”


  “夠了!”左丘池急急打斷,頗有些惱羞成怒:“要不是你逼我,柔兒怎會死?你這個妒婦,當初怎麽不摔死你!”


  “爹!”聽到自己親生父親詛咒自己親生娘親,恨不得娘親死,左丘憶蘭心如刀絞,痛苦難當。


  他們可是自己的爹娘啊。為什麽如同仇人似的,非要對方死呢?難道自己不是他們相愛的結果麽?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又算什麽呢?


  畢勝霞隻是冷冷一笑。心早已麻木,枯竭了,又怎會再激起半點波瀾。為今,隻剩下恨意難消。


  “哼!”畢勝霞重重冷哼了聲,冷然道:“我也不想與你再說廢話,如今這無涯穀已經是我畢勝霞的,而且在此我鄭重宣布:我畢勝霞今日與左丘池情絕義斷!恩義兩消!往後生死各不相幹!希望今日在坐的各位都做個見證!”


  “畢勝霞,你說的無涯穀已經是你的是什麽意思?”


  畢勝霞得意咧嘴一笑:“沒錯!你還不知道當初我還留了一手。這無涯穀上下之人都是我安排的人。雖然我失蹤了十幾年,幸老天垂憐,得重見天日,有機會活著回來,他們身上有我下的蠱,自是聽命於我。\"

  \"這十幾年來我本可以操控他們將你殺了,可是我沒有。因為我要留著你的命等我親自回來向你討回這斷筋之痛,寒潭之苦!左丘池!我要你嚐嚐眾叛親離!祖上基業難保的滋味!”


  “你!”


  “等等!”就在二人互掐得厲害,眼見要打將起來,左丘憶蘭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之時,一旁許久未出聲的賀君鴻拉著師姊玉晴柔站出來出聲打斷二人。


  眾人又轉而看向出聲站出來的一對師姊弟。聽賀君鴻言道:“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們不管。我和師姊隻想向左丘池拿回噬情蠱毒的解藥!”


  “解藥?哼哼!”畢勝霞惡意一笑,嘴巴咧開一個怪異的弧度。左丘池表情亦有些微妙。


  賀君鴻心中咯噔,暗覺事情不妙。果真聽畢勝霞帶著惡意道:“難道左丘池沒有告訴你,解藥隻剩下半顆了麽?”


  什麽?!


  賀君鴻愕然,抓著玉晴柔的手猛然一緊。怎麽會?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麽?


  “不過,”聽到她還有未盡之言,賀君鴻燃起希望,希冀地看著她。


  “我手裏還有一顆解藥,隻能救活一個人。而且那半顆解藥隻能讓人活十五天,十五天後,若沒有及時吃下另外半顆,依然活不了。你們可要想好了,要先救誰。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她惡言笑笑,端起茶杯,茶蓋輕撫了撫杯沿,放在唇邊,啜了一口,饒有趣味看著他們糾結,等著他們的答案。


  玉晴柔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鴻兒,你把那顆藥吃了吧。還有半顆藥,我先把它吃了,以後再來想其他解情蠱的辦法。”


  “不行。”賀君鴻亦不讚同:“師姊,你先吃,把情蠱解了,我吃另外半顆就夠了。”


  玉晴柔還想說什麽卻被賀君鴻嚴詞打斷:“好了!師姊,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


  畢勝霞放下茶杯,悠悠然道:“你們決定好了沒有,我可沒有時間和你們在這裏耗。”


  “前輩,”賀君鴻開口說道:“請前輩稍等一會,我和師姊要先向左丘池報下蠱入寒潭之仇,再向前輩討要解藥,不知可否?”


  “賀公子。”左丘憶蘭知道父親對他和他師姊下蠱,推他落入寒潭,是父親的錯。他向父親報仇也無可厚非,隻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為人子女哪有不擔心的道理。


  “好!”畢勝霞早已對左丘池死心,現在唯剩下恨意,他倆要找左丘池報仇,尋他晦氣,她自然十分樂意在一旁觀看好戲。“康紹,秋荻,你帶人清出空位來給他們三人!”


  康紹,秋荻雖怕自己師父不高興,但更忌憚畢勝霞的喜怒不定,古怪狠栗。立即聽命帶著幾個人搬開桌椅,移出空位給他們三人打鬥。


  左丘池見自己的徒弟竟這麽聽那賤女人的話。她一來就不把他放在眼裏,氣得心肝肺都疼,牙齦癢癢就要出聲訓斥卻聽賀君鴻道:“左丘池!我們就來算算總賬!你逼我師姊嫁予你,給我和師姊下蠱,推我入寒潭,樁樁件件,今日就和你一次算清了!”


  拔出劍又對身邊的玉晴柔道:“師姊,我們上!”


  玉晴柔點頭亦拔劍。劍指左丘池。二人齊齊並進,兩柄鋒利的寶劍直直刺向左丘池。


  左丘池不急不緩,袍袖一甩,身子一斜就躲了開去。


  左丘池武功得畢勝霞指導,近年來又在穀中鑽研,武功上頗有進益。賀君鴻,玉晴柔亦久攻不下。


  賀君鴻其實並未想殺了左丘池,一是左丘池終是救了自己師姊,二是報答左丘憶蘭的相幫相救之恩。所以他並未使用在梨花塚所學的武功對付左丘池,而是用的本門派的武功。


  畢勝霞見此,突地從嘴裏吐出一根毒絲。左丘池一心注意著和兩師姊弟纏鬥,未曾多分心神於其他,一不注意就被畢勝霞偷襲個正著,射中了左眼,黑色的毒血從眼角,眼眶中流淌出來,他左眼已然瞎了。他們三人遭此情景也停止了打鬥。


  “畢勝霞!你這個毒婦!”左丘池捂著毒瞎的左眼恨聲道。另一隻眼如淬了毒的利箭似要把她射穿。


  他的話對於她來說不痛不癢,亦不屑一顧。


  左丘憶蘭原本正焦急擔憂地看著三人打鬥,心中希望他們三人都不要受傷才好。突地畢勝霞在眾人不注意時吐出毒絲直射左丘池左眼。乍然一見自己娘親吐出毒絲射瞎自己的爹爹的眼睛,她驚駭莫名,心中驚痛。


  見自己爹爹左眼被毒瞎,左丘憶蘭再難沉默不言站在一旁,趕緊出來,對著畢勝霞雙膝跪地,祈求道:“娘,你放過爹爹吧。”又轉向賀君鴻和玉晴柔懇求:“賀大哥,玉姑娘,求你們放過我爹吧。”


  看著女兒為這狠心薄情的男人求情,畢勝霞臉色不太好看,語氣也不太好:“小蘭兒,給我起來!他這樣的人死不足惜!難道你忘了是誰推你下寒潭的麽?你何必為這種狠心薄情的臭男人求情!”


  “可是娘,他畢竟是我爹啊。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錯事,女兒也不可能棄他不顧。娘!”左丘憶蘭含著淚,搖晃著她的褲腿,頗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畢勝霞雖有些不忍,但一想到這十幾年在寒潭之中受的苦楚,還有斷筋之痛,那一點不忍也被恨意取代。心內的那點柔軟亦重新變得堅硬。“他這一點苦遠遠比不得我這十幾年受的苦楚。瞎他一隻眼也隻是一點小小的利息。我受的苦定要他十倍百倍償還!”


  左丘憶蘭心瞬間跌落穀底,沒想到娘鐵了心要找爹爹報仇,連女兒的話也不聽。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麽?難道真的要她親眼看著自己的親生爹娘互相怨恨,相互殘殺?

  轉眼瞧見一旁從來這裏就一直未開口說話的黑衣女子,眼睛抖的一亮,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轉而求她為爹爹求情:“姐姐,你說句話呀!不管怎樣,他都是我們的爹爹,你求求娘親放過爹爹吧。”


  黑衣女子秀眉微蹙,對於左丘池,其實她沒有什麽好感,畢勝霞要找左丘池她亦沒有意見。


  隻是看左丘憶蘭楚楚可憐希望她為她爹爹求情,她為她的孝義感到一絲觸動,亦有所同感,這多麽像自己!


  黑衣女子這才對畢勝霞開口:“娘,他畢竟給過我和妹妹生命,是我們姊妹的親生父親。他對您所做的事情,我們都深感痛心,我也絕不會原諒他。但他畢竟也養育了妹妹十幾年,寵愛了她十幾年。見他受了傷瞎了眼,妹妹自是不忍心。娘,就看在妹妹為之求情的孝道上,女兒為之求情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


  聽了她的一席話,畢勝霞堅硬的心軟了軟,眼神柔和了些,歎了口氣,道:“好吧,這一次我就饒過他,隻要他不踏進無涯穀半步,我就不會對他怎麽樣。這樣總行了吧。”


  “謝謝娘。”見她鬆了口,左丘憶蘭的心也放下了些。


  畢勝霞柔軟的神色又轉而冰冷淡漠,冷硬對左丘池道:“左丘池,你滾吧!以後不許再踏進無涯穀半步!”


  “畢勝霞!”


  “左丘池!我身體內藏有毒液,隻要我樂意,我可以讓我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滴血乃至每一根頭發絲都染上毒。你要是想再繼續糾纏下去,就不是隻瞎了一隻眼睛這麽簡單了!”


  想到剛剛她嘴裏射出的毒絲,再摸摸自己被毒瞎還流著毒血的左眼,左丘池心中一悸,對她頗為忌憚。


  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不比他好多少,說出的話言出必行,想來她說的話是真的。而且如今她恨不得自己死,若不是女兒還有那位黑衣女子,恐怕這一次她不會這麽輕易放過自己。


  不過,那黑衣女子喊她娘,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然而,此時他已不能再細想其中關節,還是保命要緊,遂立馬輕功躍起,逃離無涯穀。賀君鴻和玉晴柔亦沒有多加阻攔。


  待左丘池離開,賀君鴻亦開口:“前輩,請賜解藥!”又想到被關押起來的商泉,第五瑾萱和連雨玲,“還有晚輩的三位朋友還被左丘池關了起來,望前輩放了他們三位。晚輩感激不盡!”


  “哦?”畢勝霞抬眼看向下首的康紹,吩咐他:“康紹,帶人去將他們放了。”


  “是!”康紹領命去了。


  一會,商泉四人被帶到了大堂。三人見到賀君鴻和玉晴柔平安無事都欣喜不已。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二人身邊。


  “賀大哥!玉姑娘!”


  “玉姑娘!賀兄弟!”


  “你們沒事吧?”連雨玲和商泉齊聲問道,而第五瑾萱帶著笑意沉默跟在二人身後。


  賀君鴻含笑看著他們道:“我們沒事。你們還好麽?”


  “我們沒事,他們隻是把我們給關了起來。”連雨玲撅著嘴道:“不過,他們也不理我們,所以我們不知道你們的情況,很是擔心你們。現在看到你們平安無事,我們也就放心啦。”


  “就是,楚伯父楚伯母要是知道賀兄弟你平安無事的回來,一定高興壞了。”


  “你要說楚伯伯會高興我平安歸來,我還相信。你要說龍紫菀龍女俠會高興我平安歸來,我是打死也不信。”對於龍紫菀那晚的話,他一直記在心上,耿耿於懷,對她怨念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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