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百口莫辯

  聽到王會計在電話裏焦急的聲音，我不由得顫抖了一下。捧在手裏的鮮花差點掉在地上。


  我努力的穩定心神，問道：

  “到底出了什麽事？”


  “有人來退學費了……”


  聽到退學費這三個字，我的腦袋裏嗡了一下。難道真的被蘇文濤這小子說中了，有人來退學費？


  我努力的安慰自己，畢竟有個把學員報名之後後悔，這是最常有的事情。說不定人數並不多。


  於是我努力的掩飾著慌張的心緒，又問到：


  “有幾個來退學費的？這不是我招上來的人？”


  “陳哥，我看你還是來學校一趟吧，我們在電話裏說不清，段姐現在正在發脾氣呢……”


  說完王會計掛了電話。我一時之間慌亂的不知所措。


  王美琪看到我臉色的變化，來到我的跟前挽著我的胳膊說：

  “這不是有啥急事要辦？快去吧，有這麽多醫生和護士呢，沒事兒的……”


  就這樣我開著車，迅速的離開了醫院，右腳使勁的踩著油門，飛快的回到了駕校。


  一進院子就看到有一群人圍在財務室的門口，這些人都很年輕，有的還穿著校服，一看就是大學的學生。


  我的心狂跳不止，難道最擔心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可我還是想不通，這些學生報名的時候好好的，為什麽突然回來退學費？


  說不定是因為別的原因。


  我努力的安慰著自己，趕緊跑進了辦公室。


  進門之後發現，辦公室裏竟然坐了不少的人。


  王會計和張燕在辦公桌前，正在埋頭整理著報名表和收據。


  麵前堆著一摞子錢，這些學生排成一條長隊，站在王會計的辦公桌前。


  王會計和張燕正在一筆一筆的給他們退費。


  後麵的幾張辦公桌後麵，坐著段雨和兩個股東，他們麵沉似水，眼神冰冷的嚇人。


  蘇文濤站在角落裏，雙手抱著肩膀，臉上露著得意的笑容。


  看到眼前的場麵，我不敢吭聲，不敢多問，好站在一邊，屋子裏沒人說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學生來退掉了學費。


  這趟了好一陣子，所有的學生終於走了。王會計整理了一下退費的明細，起身來到段雨的麵前，說道：

  “段校長，退費的一共四十三人，都是陳浩名下的……”


  她的聲音不大，我卻被嚇得打了個哆嗦。仿佛這一切並不是真的。


  那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有這麽多來退費的？


  段雨接過那些報名表，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是站起身，衝著張燕說道：

  “召集全體員工去會議室……”


  說完帶著幾個股東轉頭就走。


  張燕看了我一眼，我僵硬的愣在原地，此刻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這樣我一臉木訥的跟著人們，去了會議室。


  幾乎駕校裏所有的員工都知道了有人來退費的事情，看我臉上那頹喪

  的表情，再看看一臉得意的蘇文濤，人們就已經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解釋一下吧，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弄虛作假，雇人假裝報名？”


  當著眾人的麵兒，段雨把手中的報名表放在我麵前，一臉嚴肅的問道。


  我愣了一下，這才緩過神來。使勁的搖頭拒絕：


  “不是，我絕對沒有弄虛作假，段雨，你是了解我的，我怎麽可能弄虛作假呢？”


  此刻我已經徹底的慌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住口！我憑什麽要了解你？這麽多來退費的，都是你名下的，怎麽解釋？”


  段雨眉頭緊皺，聲色俱厲。此刻他仿佛一個嚴厲的家長，毫不留情的訓斥著一個淘氣的孩子。


  我的身子不由得一震。


  麵對著這些報名表，真的沒法解釋。我趕緊摸出手機，試圖打電話給任海坤。我希望他能在電話裏給我作證。


  可電話響起了嘟嘟的盲音，一直響了很久始終沒人接聽。


  “我有證據……不如大家夥聽一段電話錄音……”


  蘇文濤沉著冷靜，往前邁了一步，從懷裏拿出了手機，一邊按著按鍵，一邊說道：

  “這是我認識的一個人，當時我打電話跟他推銷報名的事，他說已經有人找過他了，還跟他說報名就可以返一百塊錢的好處費，而且一周之內可以退款，扣掉三十塊錢的體檢費，還能賺一百七……”


  說完他按下了一個按鍵，把手機放在了眾人麵前的桌子上。


  “蘇哥呀，不是我不找你報名，而是你們學校一個姓陳的，開的條件更好。報名就返一百塊錢的好處費……”


  “王誌國啊，我們也是多年的哥們兒了，為啥早不跟我說，減免一百塊錢是我們駕校最近的優惠政策，找我也可以減免一百呀？”


  “不是不是，現在主要是沒有想考駕照的意思，但那個姓陳的說了，找他報名之後一周內可以退款，扣掉三十塊錢的體檢費，還能賺七十呢……所以我報了名也不想學，等著過幾天退費的……”


  “啊，還有這說法？你是不是被騙了？”


  “不會不會，找我們的那個叫陳浩，之前是你們校長的貼身司機，他跟我說了，跟你們校長認識了好多年，關係特別的鐵，駕校等於是他的一樣，答應我的事兒肯定差不了，還讓我多找幾個人，一起幫他撐場麵呢……”


  這段電話錄音很清晰，屋子裏的所有人聽了之後，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我臉騰的一下紅了，盡管我並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不然我心裏明明白白的這段錄音一定是假的，可此刻我也知道，我已經百口莫辯。


  蘇文濤慢悠悠的收起了手機，揣進了懷裏，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了一旁。


  他臉上帶著輕蔑的笑，此刻，他已經成了絕對的勝者。


  我無助的搖頭，


  衝著段雨解釋：


  “我沒做過這樣的事，我沒做過……”


  段雨眉頭緊皺的看著我，輕輕的搖搖頭說：


  “你太讓我失望了……沒錯，我跟你是認識了這麽多年，我是想幫你，但我是想讓你自己站起來，我知道你聰明你能幹，你就不能好好的拿出點成績來？你有什麽權力，把和我之間的過去當成你的資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