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金陵將軍
那時候邊疆有擾,大都是遊牧名族,騎在馬上,生性野蠻,曆朝曆代都是個大麻煩,三國演義裏,諸葛亮六入不毛,七擒孟獲,都足以說明這些邊界的重要,收服還是戰亂,實在是難以抉擇。
傅峰俊確有當年之姿,不僅僅是七擒七縱這樣仁義,更還兼顧了關雲長單刀赴會的豪氣。他為人是一諾千金,說到做到,為了能夠保一方百姓,單槍匹馬直闖賊營,和當時的幾個遊牧民族的可汗談判,後來一刀斷指,指天盟誓:定保兩國永世和好,絕不侵犯。
雖未曾見到當時的場景,可以想象傅峰俊當年風采絕不輸給蘇離恨的曾曾曾曾曾爺爺,那是五代以前了,畢竟一個人是救了皇帝,打一片江山,一個人卻是為了難以計數的性命,不好同日而語。
傅立業就像是沒見到高離天一樣,拍了拍蘇離恨的頭,“怎麽,嚇傻了,你一會還要見你的公婆呢。”
相比傅府的大門,蘇府的大門就顯得很是華麗,朱紅漆的四開門,上麵一樣的大字恢弘金黃,寫著個蘇府,看來盡顯金碧輝煌之感,畢竟是經商人家,這些錢不過是小數目,跟玩一樣的。
而傅府的大門則顯得大氣磅礴,仿佛氣蓋山河的氣勢,看來如見萬馬奔騰,進了門就是大廳,大字牌匾寫著:金陵無二將,將軍傅峰俊。
這正是前朝皇帝所賜,可見對傅峰俊的嘉獎之意言於其外。
傅立業緩緩領她進了大廳,裏麵已經是濟濟一堂,蘇離恨並不認識,她看著這場景,心底有些意外,回頭想要找高離天,才發現,他不知道怎麽已經不再了,心裏愣是一慌,而傅立業此時拽著她,大步走向前。
因為人很多,不知道是什麽局勢,蘇離恨隻能低下頭隱忍不言。
傅立業對著正門口的男子拜了拜,蘇離恨隨他拜,聽見他說:“父親,孩兒不辱父命,已經向蘇家遞交賀禮,並帶回其女蘇離恨。”
蘇離恨心中疑惑卻並不知言,隻是微微側目,卻不知道應不應該答複一聲,傅立業捏了她一下,似乎是示意她說些什麽。蘇離恨抬頭,見到了坐在正中間的男子。
此男子看來年近知命,身高八尺有餘,麵如冠玉,眉發須張,盡顯大將之風,神氣十足,氣勢不凡,大有王侯之氣,怒目圓睜,吐氣均厚有聲,氣勢磅礴,但覺身處百萬軍中,鳳表龍姿,如見張飛在世,似覺關羽重生。
蘇離恨想著,還是欠了個萬福,說道:“小女蘇離恨見過傅將軍。”
卻不成想,傅峰俊開口竟是鄙夷,說道:“蘇家大小姐也不過如此。”話語中譏諷之意可見一斑。
蘇離恨聽了微微動了動,又一次抬頭,卻不卑不亢的望著他,仿佛大有端詳之意,接口道:“傅將軍名揚其外,見將軍真麵,方知將軍確是豪氣雲天,氣勢不凡,但以小女看來,也隻是雙目單鼻,雙臂雙足,確是並無任何不同之處;而蘇家大小姐不過是占其父名,的確不過如此,但是蘇家大小姐卻正如將軍一樣,雙目單鼻,雙臂雙足,確是也並無任何不同之處。”
說完了,蘇離恨心底才忍不住打鼓害怕,從來沒想到她自己會這麽說,也不知道這位將軍是不是好脾氣之人,若是撞到了槍口上,那就慘了。
蘇離恨雖然害怕他會發飆,卻想著,蘇府畢竟不是小戶人家,怎麽也算是一方強龍,不相信他傅峰俊能把她怎麽樣,遂仍是高昂著頭看著傅將軍。
時間停了兩秒鍾,傅峰俊威嚴的坐在那裏半天之後,哈哈大笑,然後傅立業也笑起來,周圍一些人盡皆大笑出聲。
就聽見傅將軍說道:“蘇家大小姐原來確實不同常人,一番話竟是話中帶話,道我不同,確是相同,你看似相同,其實不同。”
傅立業伸手捏了捏蘇離恨的手,蘇離恨欠身回道:“將軍謬讚,小女逞口舌之快了。”
傅將軍聽了又是一陣大笑,滿足之意溢於言表,“吾兒如能得妻如此,定能成一番事業。”
緊接著傅立業一一告福,原來都是他的長輩:族長以及叔叔,師公一類的。聚在這裏,隻為了一睹蘇離恨的芳容。
蘇離恨一一道了萬福,心裏卻很是不安。
出了大堂,傅立業領她去廂房,一路走一路說:“你剛才很是讓我吃驚。”蘇離恨突然冷哼,“你為什麽直接帶我見了這些人?”傅立業停住腳步,“醜媳婦遲早要見公婆,你難道害羞?”“你知道我說什麽。”
傅立業說:“你既然反悔,為什麽路上不說?”蘇離恨噙笑道:“莫不是我助了你的威風,借了你豹子膽?”傅立業伸手握著她的肩,“的確已晚。”說著向前不再回頭。
蘇離恨跟著他,不知道去哪裏,這樣的黑夜,陌生人家,陌生人,她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應該來了這裏,隻是她知道她大半是逃不掉了。
高離天竟然突然間消失了,像是從來都沒出現過,這讓蘇離恨心底非常的不舒服,她隻是回頭望了望,終於還是抹去了那點不舍,留不住的遲早會走,想回來的早晚還是會回來,強求無意。
過了拱橋是個小閣樓,上麵寫著:軒中風雨知春晚,月中嫦娥悲相思,橫書:倚夢閣。
傅立業伸手推開門,病態的嫣紅寫滿了他羸弱的身體,他甚至捂著嘴咳起來,“這是你的房間,沒有什麽事情不要亂走。”然後轉身離開,甚至不願意在看她一眼。
遇見傅立業時,兩靨生笑,性格溫和,一路上保護她,怕她冷暖,而現在跟他一路上的表現完全都不同了,似乎到手了就不必再珍惜。蘇離恨聳聳肩,走進去,伸手關上了門,然後又一次打開,果然,門口很快的站了兩個丫鬟。
她們見蘇離恨出來,立時欠身說道:“小姐好。”粉色衣襟勾勒出美妙的身體,軀體欠身,顯盡了身體的曲線,皮膚白皙柔嫩,吹彈可破,目光低沉,看不出有任何不妥之處,蘇離恨淺笑著問:“不知道怎麽稱呼二位仙子?”丫鬟聽了,立時說道:“女婢不敢,我叫紅蓮,她叫綠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