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生事夜半
蘇離恨點頭,卻發現她們兩個人根本就看不到,心底生笑,遂擺了擺手說道:“有什麽吃的,給我來點吧,隨便什麽都好。”兩個人稱是,然後拍了拍手,就有人立時出現,嘴裏應著:“是。”然後又一次消失,如同鬼魅。
蘇離恨當做沒看見,轉身掩了房門。
其實才進了院子就看到了,閣樓左上角的房梁偏低,院子右麵的大片樹林特別濃密,都可以藏人,院牆很高,很明顯這裏麵是為了保住保密的東西設計的,蘇府的殺手布局,蘇離恨就已經很清楚,更何況是這裏。
迎麵一副鳳穿牡丹掛在牆上,一旁一個美女,看來甚是典雅。屋裏擺設齊全,所需之物應有盡有,談不上奢華,畢竟跟蘇府比起來,這些就顯得簡陋了,不過總體還說得過去。想到這,蘇離恨覺得她的爹還真是特別的有錢。
摸了摸桌子,上麵一塵不染,凳子上,床上,看來都是新的,無任何灰塵,屋裏一直有人打掃,這裏並不是無人問津,還有女子的針線女工擺在梳妝台上。
蘇離恨坐下來,倒了杯茶,摸了摸才發現,茶水竟然仍是燙的,倒出來仍有茶香縈繞,蘇離恨不甚了解茶葉,隻是覺著大半是毛尖,喝了口,還是覺得很苦。從小大大都不喜歡茶葉,喝不慣那個苦味,讓她覺得生活一如茶葉,苦不堪言,讓她再也沒有心情品味這清香。
才想著,就有人敲門,就聽見紅蓮低聲叫著:“小姐,點心到了。”開了門,端上了兩盤菜,放在桌子上,紅蓮就退了出去。蘇離恨打眼瞧著就知道這些菜都是她路上喜歡的,傅立業看來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這些菜經過他的手。
吃了幾樣蘇州的點心,慢慢的塞進喉嚨,吞落下肚,吃光了才覺得不餓了,看來是消耗了不少體力。扒開傷口,白布都粘在了破碎的肉體上,血早就漫了出來,仔細看了看,才知道原來傷口很深,怪不得傅立業說:“你真是厲害,這傷口再深點,你的手就廢了。”蘇離恨本來並未上心,這麽想著才覺得後怕,要是這雙手廢了,很多事情就毀了。
又出去要了些金創藥包紮才算是消停了,熄了燈,躺在床上,徹底的不再想這些事情了。
一路上,還未遇見天和,就已經碰到了這麽多的事情,真是出師不利,蘇離恨翻了個身,覺得不舒服,天和,要怎樣才能找到你。
蘇離恨睡得很淺,她以為自己能睡著,然後接著夢到那場大火,以為可以舒舒服服的解了乏,原來心裏本就沒有放下,又怎麽可能舒舒服服的解了乏呢。
不斷的驚醒,終於,聽見了門開的聲音。她沒有插門,因為插了也沒有用,門口兩個丫鬟,身手不凡,進來的人如果她們擋不住,那麽門也擋不住,要不然隻有可能是傅立業。
一個人影一直走到她的床前,緩慢而有節奏,不卑不吭,甚至沒有隱瞞的意思。
蘇離恨睜開眼睛,果然看見了傅立業。
傅立業蒼白的臉在黑暗中更顯得嚇人,而最讓蘇離恨心悸的是,傅立業竟然對著床上的她笑了,這一笑有如陰間的厲鬼返回人間,等著吮吸他想要的那一份靈魂。
蘇離恨翻了個身,不想再理他。傅立業卻靠著床邊坐了下來,他伸手撫摸蘇離恨的耳垂,然後呢喃的說:“你沒有睡著,是我吵醒了你麽?”蘇離恨轉過臉,惡狠狠地說:“你大半夜的來我的房間,難道還是我自己醒來的不成?門口還放兩個門神,走的時候一臉的不耐煩,好像我欠了你五百兩一樣,是誰能睡得著。”
傅立業笑嗬嗬的說:“我哪有,我可是一路上對你照顧備至,處處體貼,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呢?”蘇離恨起身推開他的手,“你不要以為我不說就不知道你想什麽,放兩人擱門口無非是為了關住我,你不過是怕我半夜逃掉,哼,不知道真相前,我還真沒打算離開。”
傅立業靠近了,摸了摸她唇角的傷口,“你喜歡他?”“誰?”“你知道我說的誰。”蘇離恨白了他一眼,雖然明知道這樣的夜晚根本看不見她的表情,“這是姑娘的閨房私話,怎麽能隨便跟你說了。”傅立業笑了笑,歪著的嘴角說不出的邪惡,“你不能喜歡他,蘇離恨,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明天就要和我定親,後天就要嫁給我了。”
蘇離恨冷笑道:“沒關係,我又沒說不可以成親,成親是成親,但不代表我不可以喜歡別人不是。”說著到頭又睡下去。
傅立業掀了被子就靠近來,“不如我們先行了夫妻之禮吧。”說著右手環住她的腰,左手就要撕她的衣服,才碰到了衣服,傅立業就停了下來,因為蘇離恨的匕首,紮在了他的脖子上。
蘇離恨笑著說:“郎君怎麽可以這樣心急,豈不聞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傅立業臉不紅心不跳,“我這是怕娘子心急,一個人守著空房子寂寞。”說著一步一步後退,離了床,“你原來一直防備著。”蘇離恨淺笑,目光中帶著誘人的鉤鎖,直電得傅立業心驚膽戰,“我難道一直是很笨的人?”
傅立業仰頭大笑,卻突然說道:“不知道我現在若是出去大喊一句,你是不是還能保得住這樣的清白。”說著就真的向後走,並一路砸了凳子,摔了桌子,聲音立時吵鬧起來。
傅立業回身,笑著扯碎了衣服,弄亂了頭發,然後聽見外麵紅蓮綠茵跟著大聲的叫起來,“快來人啊,出事了。”蘇離恨有些沒有反應過來,這都是什麽事。
接著就聽見滿院子的聲音,傅將軍氣勢吞雲,有如猛虎下山,吼道:“出了什麽事情?”
傅立業如同被扔了出來,嘴裏大聲的說著:“娘子饒命啊,娘子饒我。”傅將軍趕緊扶起他,問道:“到底是什麽事情,這都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