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花一千萬玩玩你
我以為他會說不,他喜歡我幹幹淨淨的樣子,可他銳利的目光充滿殺傷力地看過來,“是!向晚,你看看你現在臉色蠟黃,眼睛無神,你還把我車吐得一塌糊塗,你知道我清晰一次車墊有多麻煩?”
他手指戳著我的時候,力道十足,就像無情的丈夫嫌棄一個家庭主婦。
我吃痛地閉了閉眼。
“那你為什麽要對我說那些話?你說你會愛我,會讓我活下去的!”我牽扯他的衣角,卑微到了骨子裏。
可他還是不停地說著那些傷人的話,“我隻是看你被別人欺負,可憐你,加上你長得還算漂亮,我就勉為其難玩你一次,嗬嗬,這種話我和別人也說過很多次。逢場作戲嘛!”
他這樣說著,每個詞都足以誅心。
我就沒忍住揚手扇了他一個耳光,像以前痛徹心扉的時候一樣。
“沈遇白,你不要臉!”我輕輕巧巧地罵出幾個字,就抱緊了手臂向前走。
沈遇白攔住我的去路,“向晚,你記住,你這個人就配痛苦地活著!你不知道你有多賤!”
現在再次聽到他刻薄的批評,我隻有發笑了。
“沈遇白,你真以為你能傷了我嗎?我隻是覺得,十幾萬就打發我,未免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很有錢嗎?隨隨便便露一手,就夠別人活一輩子!我錢快用完了,這十幾萬對我來說,幾天就花光了!給我一千萬!我需要錢!”
我向他伸出了手。
我想告訴他,他把我當成逢場作戲的對象,我又何嚐不是?
十幾萬還不夠玩我!
我在沈遇白的眼中看到了痛苦,嗬嗬,是真切的痛苦,他扼住我的雙肩眼裏在噴火:“你說什麽?錢,一千萬就能玩你是嗎?”
“對,隻要有一千萬,誰都可以玩我!”我揚起驕傲的下顎,對他殘忍一笑。
“向晚你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沈遇白扼住我手臂的力量很大,就像要把指甲嵌入我肉裏。
我毫不猶豫地掀開了他,掌心向上,把這場愛情遊戲當成謀財的工具,“錢呢?我沒時間跟你玩!本小姐還要拿錢去治病,治好了病陪別人玩!”
沈遇白手伸進上衣內襯口袋,可掏了幾次都沒掏到什麽,他又在大衣的口袋裏找了找,沒找到錢包,他啪啦啪啦抓著手機給什麽人打了個電話。
“給我拿支票來!”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我取笑他說:“沈遇白,你不是號稱江城最有錢的男人嗎?怎麽出門玩女人連錢都不帶嗎?”
沈遇白唇角抽搐了一下,臉色陰沉如墨,居然沒和我打嘴仗。
不一會兒他的助理許毅送了支票來,他大筆一揮就寫了一千萬扔給我,“拿去!這點錢夠你玩一陣子,下次想要賣的時候,找我!”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
看他離開的背影,決絕冷酷,手還在牆壁上擂了一圈。我嗬嗬笑出了聲,笑著笑著身上就打了一個寒顫。
“向小姐,請你回房去吧。”醫生頻頻搖頭。
拿著一千萬的支票,我踩著深一腳淺一腳的步伐向病房走去,四麵投來異樣的目光。
他們一定在竊竊私語,討論我是一個隻認錢、人盡可夫的女人。
回到家我收到了一份文件,拆開一看竟是沈遇白寄給我的股權歸還書!
向天集團,幾百億的資產他說不要就不要,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給我原封不動地還了回來。
我急切地給沈遇白打了電話,盡量保持平衡地問他為什麽不要了向天集團。
當初,我疾病纏身隨時都可能死去,就把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交給了沈遇白,沈遇白也對向家的老臣做了妥善安排。
可轉了一圈向天集團又回到了我手裏。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媚笑:“對不起,遇白不方便接電話。”
女人。沈遇白掃走了安心,又迫不及待和別的女人交往?
“你是誰?”我緊了緊握話筒的手。
對方聲音柔媚入骨,慢條斯理道:“我是遇白女朋友呀。你是誰?哦,向晚是嗎?你是遇白的前妻?這麽晚了打電話給前夫,是不是欲求不滿空虛寂寞了呀?等一下我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哦……”
我問一句,她就有十句等著羞辱我。
女朋友,難怪沈遇白會說他對我隻是逢場作戲。
我掛斷了電話,咬緊哆嗦的下唇不讓自己失去理智。
摩挲著向天集團的股權歸還書,那是我父母的遺產,一年前我給了出去,但如今我回江城了,股權還沒有辦理過戶,實質上向天集團還是我的財產。
我給曾經的助理付小影打了電話,讓她重新回到我身邊工作。第二天我就去了向天集團,完成了交接工作,正式成了名譽總裁。
在交接會後,我抱著雙臂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六十六樓的海景房辦公室,視野開闊、足夠把整個江城收入眼底,高處不勝寒,這種熟悉而久違的孤獨感重新襲來。
過去三年,我在向天集團當了三年的執行總裁,什麽事都輕車熟路,上路並不難,隻是鑒於我的身體,我隻包攬了一些輕鬆的工作,大部分工作還是沈遇白架構的人事關係在處理。
門被叩響,我低聲說了聲“請進。”
一個身穿黑色休閑服、劍眉星目,看上去有點桀驁不馴的男人手持文件,錯愕地盯了我幾秒,轉身就走。
“找我什麽事?”我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
我不是沈遇白,他和很多人一樣不信任我,不相信我會對公司的業務了如指掌。
男人腳步微頓,兩道冷嘲的視線從肩膀斜斜射來,唇勾著不屑的冷笑,“我找沈總。”
“難道你上司沒有告訴你,接替沈總的人是我嗎?”我壓低了聲線說,讓自己聽上去霸氣、不好欺負。
男人翻了個白眼,“抱歉,我就是投資管理部的楊聘,我上麵沒有上級。”
聽到這個名字,我記起來了,楊聘是部門經理、身居要職,權限很高,可剛才的任職大會他是唯一沒有到場的要職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