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是他的旗子
這時手機屏幕再次亮了起來,伊麗莎白慌不擇路地接聽求助,可她好像聽到了什麽,手機也丟了,慌亂之際她在房間裏亂跑,不知什麽原因竟從半開的窗戶上跳了下去。
我看完後唏噓不已,殘酷的真相讓人無法接受,心髒正以劇烈的速度跳動著,“這,這就是真相?”
“向晚,你還好嗎?”方浩怡把咖啡推到我麵前,“先喝點咖啡潤潤。”
咖啡的馨香像救命稻草鑽入了鼻翼,我馬上端起整杯一飲而盡,當微苦的液體浸潤著喉嚨,心裏的慌亂才勉強好些。
“這個女人是誰?”我緊張地握住了方浩怡的手,“是林芳菲嗎?”
鍾啟剛已經把她控製住了,可她一直不願交代問題,選擇沉默或者撒嬌耍潑。
“有沒有更清晰的影響材料?”我追問道。
方浩怡始終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樣子,哪怕他錄的優盤是一個凶殺案,也沒在他心裏激蕩起什麽漣漪。
“沒有。我掌握的就是這些。”方浩怡淡淡地說。
親眼目睹一個生命被閹割,我手心全是細密的汗珠,可令我更害怕的是,我成了事件的替罪羊,若不是沈遇白手腕強硬,讓鍾啟剛胡編了個理由,把林芳菲控製起來,單憑這個證據,也未必能認定那個女人就是她。
她為什麽要承認?用一生的自由換取情敵的自由,別說她了,連我也無法做到。
“那後麵鏡子裏的血字,是怎麽弄上去的?你的攝像頭是在下一刻拿走了嗎?為什麽要拿走?”事情告訴我,當方浩怡拿走攝像頭之前,房間裏一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
“我們來猜測一下,之前來送快遞的女人,是事件的真凶,她為什麽要用這種人神共憤的方式去傷害一個女人呢?”方浩怡皺著眉頭說,他整張臉四平八正,看上去清心寡欲、一無所求,這樣的人是有實力的。
我和所有女人一樣,在這種大案前,依然沒有削弱自己追星的腳步。
“因為恨唄。”他淡淡地說。
愛的越深恨得越深,這個女人莫非和伊麗莎白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係?
“你為什麽會有這個視頻?是你安排了監控?”我好奇地問,當然不會忘記,沈氏集團才是給十裏華庭提供寬帶、監控服務的唯一公司,方浩怡想要拿到十九樓的材料,似乎不太可能。
“這有什麽難的?服務員是我的人。”方浩怡勾唇一笑,“你是不是想問,我監控的這段視頻也出現在沈遇白的監控裏?”
不得不說,方浩怡有著非同一般的推理能力和一種盡在掌握的韜略。
“按道理來說,是這樣的。你這份材料,應該不是絕版吧?”我好奇地問。
方浩怡露出神秘的笑容:“當然是。我給你的任何東西,都是絕版的,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
當他一瞬不瞬地向我看來,眼眸中流露的篤定和毋庸置疑,幾乎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是嗎?”我相信不論是方浩怡還是沈遇白,如果真愛一個女人,以他們的財力物力人力,就算要星星和月亮,都能派人摘下來送給她。
可關鍵是,強大如他們,未必願意為一個女人傾盡所有。
我自認為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們絕版的愛情。
“你不相信?”方浩怡見到了我眼中的懷疑。
“我相不相信有關係嗎?”我抓著鼠標,點開了那些層疊的照片,每一張都和我收到的那個快遞一模一樣,“死貓的照片,是你寄給我的?”
在方浩怡眼中,我仿佛擁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就算他寄給我一些莫名其妙的恐怖照片,也能夠獨自消化。
“當然,在你們去沈慕之別墅抓人之前,我就送過去了。怎麽樣,沒有這份大禮,你們怎麽能瞄準林芳菲這個真凶?”方浩怡語氣深沉透著神秘,就像一個慣常用懸念的懸疑作家,循循善誘讓我們去抓他認為的凶手。
我和沈遇白的確是因為貓毛,才找上的林芳菲。
“你很會下棋。可是,這件事裏到底我是不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呢?方浩怡,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和方浩怡打交道,需要用辯證法看問題,我不信一個成功的商人會做虧本的生意。
方浩怡正透過一雙黑曜石般明亮而深邃的眸子,凝視和丈量著我的深淺。
“向晚,你當然是我的旗子。我想要得到的是你,最終目的也是你。”方浩怡居然打出了一張明晃晃的底牌。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隱瞞過他接近我的意圖。
可這樣的理由,說了和沒說有什麽不同?
“方總,你就不要開玩笑了。這樣的煙霧彈放多了,很容易節外生枝。”我把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今晚注定無眠。
可無論我能不能睡著,都打算得到了證據就趕快離開,沒有和他共處一室、哪怕喝茶下棋的打算。
他竟拔下了優盤,送到我身邊說,“向晚,這份材料能夠定林芳菲的罪,有了它,明天不管向天的大股東多團結,也卷不起風浪來。”
他想到了這一點,我心中微動,“這麽說,你這麽做是為了我?”
“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方浩怡幫我把電腦合上,站直了頎長英挺的身軀,一身水光閃爍的意大利高定手工西服把他包裹得風流倜儻、英氣逼人。
我沒有沉醉在他膩死人不償命的溫柔眸光中,落落大方地接過材料:“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方總,多謝你。”
“不客氣。”方浩怡很少說與話題無關的話,凝眸目送我轉身離去,可他在花廳站了多久,我已無心去觀察。
拿到了材料,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如果把這份材料送給鍾啟剛手中,一定能定林芳菲的罪嗎?
看似足夠了。
我連夜給林北打了電話,讓他到雲霧山莊,把優盤送到鍾啟剛手裏。
半個小時後,鍾啟剛給我來了電話:“向總,這份材料從哪兒來的?”
我沒想把方浩怡推到幕前,“先別問怎麽來的,我問你,單憑這份材料,能定林芳菲的罪嗎?”
鍾啟剛猶豫了片刻,語氣嚴肅地說:“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