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較量
【第六十六章】較量
這個世界上,被冤枉者的光榮就是:他是清白的!
公司的會議室里已經坐滿了人,安陌是最後一個入座的。胡楊主持的會議,她宣布了三個讓安陌吃驚的事:
一、韓雨任公司總經理,曙光紙業股份有限公司現更名曙光紙業公司,變為獨家公司,取消董事會。
二、韓雨是我的未婚夫,今後公司的事韓雨就可以決定。
三、安陌任總經理助理。
安陌有些糊塗了,這是什麼情況?
韓雨怎麼可能一下子變成了男人,怎麼可能又成了胡楊的未婚夫?
她不是一直都是胡楊的表妹嗎?那胡楊生的孩子到底是誰的?是陳哲的?還是韓雨的?還有,陳哲走了,自己為什麼沒被開除或降職,反而晉陞了一崗?
如果說以前發生的事是一個圈套,那眼前發生的事,又是什麼呢?
安陌走進洗手間,她掏出那份辭職報告,慢慢撕碎,扔進廢紙簍。她感到現在的曙光紙業公司,才叫她看到了「曙光」,那曙光是一種挑戰,是一種神秘,還會是一個更精彩的故事。
可以想象,這會是一個有懸念的結局。可能出乎意料,也可能逆轉。安陌相信有諸多的因素會改變結局,例如以下條件:
1、韓雨的確是個女的,她和胡楊是同性戀。
2、韓雨真的是個男人。
3、胡楊生的孩子是陳哲的。
4、胡楊生的孩子是韓雨的。
這麼多的可能,安陌決定不走了。那一刻,她的眼裡充滿了光澤,就像福爾摩斯眼裡的睿智。
這個世界上,被冤枉者的光榮就是:他是清白的。
所以,安陌要為陳哲探個明白,還他個清白。
公司開完會,在江濱大酒店賀了一下。韓雨很男人地喝了一場酒——給每一張桌倒酒,祝詞。
在給安陌這桌倒酒時,韓雨說:「諸位都是我們公司的財務核心,是心臟,舉足輕重,在以往做的都很到位,但過去的就是過去,重要的是看以後。鳥擇林而棲,士擇主而保,但願我能做好,做個明主,也希望諸位能成為識時務的俊傑…….」
安陌聽這話就有些刺耳,過去,過去怎麼了?過去自己是和陳哲走的很近,過去你韓雨還是個女的吶!
總經理助理,又能怎樣?不過是明升暗降。這是職場上的一個把戲,無非是把自己從核心踢出來。助理,助理,做的好,領導放權,就能風生水起,呼風喚雨。不放權,也就是無所事事的一個閑職。
下午,安陌沒有去公司,直接回了出租屋。她急著把這裡發生的事情告訴陳哲。
「哥——我告訴你一個特大新聞,韓雨是個男的!」電話一通安陌就迫不及待地說。
「這事我知道。」電話里陳哲並不意外,而且很平靜。
「那……那胡楊生的孩子會不會是韓雨的?」安陌也不避諱,就直來直去地問。
「安陌,你聽哥說,這事你以後就別介入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不在你身邊,胡楊很有心勁,城府太深,韓雨又很強勢,你要保護好自己。如果有機會,就換個公司,也免得我惦記!」
電話里,陳哲並不熱衷韓雨的事,彷彿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就是一個局外人。
安陌本想把自己工作變動的事告訴陳哲,一聽電話里他的態度,就沒了心情,便怏怏不快地掛斷了電話。
安陌放下電話想:「想給於佳打個電話,告訴她韓雨是個女的,他是胡楊的未婚夫。胡楊的孩子很可能是韓雨的,最近發生的一切就說明以前的事就是個圈套,可於佳要問——有證據嗎?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自己該怎麼回答,能說:我猜的!我要為陳哲討回清白!
想來想去,安陌感覺時機還不成熟,應該繼續等,靜觀其變——一切都應從長計議。
安陌搬進新辦公室,只有她和文員孫香悅兩個人。孫香悅不打字時,辦公室里很靜,靜得如果有根針掉在了地上都能聽見。安陌感覺很孤單,孤單的有些單調,就像高考的答題卡,上班她打個×,下班她打個√。
安陌感覺每次韓雨來時總是偷看她,就像狼見到了羊一樣,那是一種貪婪,色眯眯的眼神。憑女人的知覺,安陌知道韓雨在想什麼,這也更證實了她的判斷。
韓雨是個正常的男人!
安陌太無聊了,她無聊地買了很多書,閑暇地只能看書,她最喜歡看《魯濱遜漂流記》,她在故事中剖析著魯濱遜的不幸與幸運。
魯濱遜是不幸的——他流落在一個可怕的荒島,沒有任何得救的希望。
魯濱遜卻又是幸運的——他還活著,全船的夥伴都慘遭滅頂之災。
可以說,老天單單把他挑了出來,讓他與世隔絕,讓他經受苦難。但老天卻奇迹地讓他免遭一死,最後能死裡逃生,回到本土。就像自己遭遇兩次死亡的呼喚,也許自己也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一年後,韓雨終於有向安陌下手的機會了。因為,胡楊抱著孩子回娘家了。
韓雨在一個下班后的黃昏,打電話給安陌:「喂!安陌,六點鐘去江濱酒店888包間,我們請客戶吃飯!」
「啊……行!」安陌遲疑了一下。她想:請客戶吃飯作陪的應該是營銷部的人。但反過來一想,自己是總經理助理,到場也是合情合理的。
到了酒店,安陌發現並沒有客戶,韓雨怕安陌誤解,就說:「客戶臨時有事沒有來,只能咱們自己吃了!」
韓雨不停地給安陌倒酒,自己也很高興喝的很起勁。營銷部的李部長不一會就臉紅脖子粗地敗下陣逃席了,桌上只剩下韓雨和安陌。
現在的韓雨,剪成了板寸,戴的眼鏡也換成了大框。不知道底細的人,還真不知道他曾是一個「人妖」!
「安陌,就咱倆喝酒,你不會怕我吧?」韓雨端起酒杯,看著安陌,賦有挑戰地說。
「切!怕你?比你更男人的男人,我都不怕,我怎麼可能怕你?!」安陌話裡帶刺地說。
「那今天就較量一下,看誰更厲害!」韓雨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因為安陌的話觸到了他的痛處。
「喝吧!誰怕誰!」安陌就像對陌生人一樣,打量著韓雨。
韓雨的酒量很大,直到把安陌喝的去洗手間吐了兩次,才算罷休。韓雨說:「安陌,其實我該憐香惜玉的,讓你少喝點,可你吃虧就吃虧在嘴上了,總和我叫板!」
安陌搭了著眼皮,看了看韓雨說:
「告訴你陳哲,我的酒量不比胡楊差,長得也不比她差,你不要小瞧我!」
韓雨一看,安陌真的喝多了,都把自己當成了陳哲。但安陌把自己和胡楊相比,就讓韓雨想起陳哲和胡楊的事情,這使韓雨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陳哲,送我回家吧,我困了,想睡覺!」安陌趴在桌子上說。
安陌的出租屋,韓雨並不陌生,她還是胡楊「表妹」的時候,她和安陌一起去的,去取U盤。安陌還當著她的面換衣服,望著安陌潔白如玉的肌膚和高高隆起的胸口,韓雨有些心跳加速。安陌那迷離的樣子,讓韓雨的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剩了,他很禽獸地對安陌有了齷齪的念頭,特別是安陌換乳罩時,韓雨的臉紅的就像猴屁股一樣。
「韓雨!你這麼看著我幹嘛?瞧瞧你,就像一隻發情的母狼!你不是女人啊?」安陌戲謔地說。
現在,安陌讓他送她回家,韓雨就更加心猿意馬了,心砰砰直跳。
安陌喝的太多了,腿都不聽使喚了,有些散腳。身子緊靠著韓雨,韓雨的個子並不高,也不魁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安陌弄上三樓她的出租屋。
把安陌扶到床上,韓雨發現衣袖上有安陌吐的贓物,就反身去了衛生間。回來的時候,發現安陌已經把外衣脫了,只穿著內衣和短褲。衣服丟到了地上,她的一條腿和一隻手搭了在床邊。
韓雨遲疑了一下,走過去,伸手把安陌的腿抬起來放在床上,又把她的手抬起來,也想放在床上。這時,安陌的手突然攥住了韓雨的手說:
「你……你別走……別走。」
韓雨望著安陌閉著眼睛,就像一朵睡蓮。那昕白而又修長的雙腿,不住起伏的胸腹,紅暈如霞的面頰……韓雨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感到血往上撞。他用另一隻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扣,索性他抽出被安陌攥著的那隻手,開始緊張地脫衣服。
「你…..你別走…..別走…..」安陌喃喃地說。
「好!我不走…….我不走!」韓雨邊應著邊麻利地脫光自己的衣服。隨後,他又開始脫安陌的衣服,脫完,他一隻手拄著床邊,側身上了床,迫不及待地向安陌逼近…….
這時,安陌的手在不停地亂抓,一下子抓到了韓雨的……韓雨的身子抖了一下,安陌的身子也抖了一下,並且安陌咳嗦起來。隨後,安陌睜開了眼睛,驚愕地看著韓雨,並迅速地扯過床單大聲地吼著:「韓雨,你要幹嘛?你個畜生!」
韓雨赤裸著身子驚慌地滾下了床,被嚇得魂飛魄散。他顫抖地拾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穿。韓雨偷偷看了一眼安陌,見安陌也在驚慌地穿著衣服。
穿完衣服的韓雨,站在地中央,呆愣愣地看著安陌。安陌穿好衣服,下了床,走到書桌前,拿起了手機。
「你…..你要幹什麼?我什麼也沒幹成!你不要報警!千萬不要報警!」韓雨嚇得臉色蒼白,噗通一下就跪下了。
「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把手機的錄像關上!」安陌鄙視地看著韓雨說。
「你想怎麼樣?你想要多少錢?你說個數!」韓雨徹底地傻了,他感到眼前的安陌不在是個美女,而是一個魔鬼,一個妖!
「我不要錢!我只想知道,你們和陳哲的真相,只想知道胡楊的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安陌惡狠狠地說。
「我們和陳哲真的沒有什麼真相,那孩子真的是陳哲的!」韓雨站起身,哭喪著臉說。
「閉嘴!我哥不是那種人!安陌怒喝著。
「你哥,你哥是誰?」韓雨懵圈地問。
「告訴你,我哥就是陳哲!陳哲就是我哥,我的身上流著陳哲的血,我和陳哲是兄妹,我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齷齪!」安陌狠狠地瞪了一眼韓雨說。
「我明白了,今天是你給我下的套!」韓雨搭了著腦袋說。
「你和胡楊給我哥何止是下的套,是在套下面還挖了個陷阱!」安陌說。
「我們真的沒下套,也沒挖什麼陷阱,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韓雨無奈地說。
韓雨想走,試探著向門口移動。
「韓雨,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安陌看了一眼韓雨說。
「那你到底讓我怎樣?」韓雨可憐兮兮地問。
「你給我寫個證明,證明胡楊的孩子是你的,我就讓你走,不寫你就等著法院的傳票吧!」安陌決絕地說。
「我寫,我寫!」韓雨大汗淋漓地接過紙和筆。
安陌看著韓雨在紙上寫道:「我證明,胡楊生的孩子是我們親生的。署名——韓雨。」
「你滾吧!以後的事,你知道該咋辦了!」安陌用手指了指門說。
韓雨就像一條斗敗的野狗,慌慌張張打開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