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雲遊四方
紅日初升，轉眼一夜無聲過去，楚風緩緩睜開眼睛，先天功止步於先天，對於後麵煉神之法，雖然已經涉及，並且借助九陰真經以及楚風本身的底蘊，還能往前走下去，卻力有不逮。
“終究是不夠嗎？”
楚風退開窗戶，終南山上雲霧繚繞，他眺望雲霧中的群峰，排除心中的遺憾。雖然對於去見黃藥師這件事情，心中並不情願，但是他武功也遇到瓶頸，不是來自於先天功，而是先天功對於別人或者王重陽，已經是畢生的極限，幾乎完美無缺，但對他而言，這僅僅是一個開始而已。
想要更進一步完善，以武道煉神為核心的玲瓏心法，借此修煉出武道元神，還需要更多的武學資料作為補充，尤其是同級別武功更是多多益善。
隻不過楚風接觸的武學，能夠與先天功比擬的也就隻有九陰真經，其餘不過是武功方麵的應用而已，還有一些他的感悟，隻能繼續往外界去求。
想到這裏，楚風是一個行動派，不做猶豫奔出房間，以丘處機等人的委托為由，便拜別了全真教。
“楚大哥，你怎麽這麽早就下山了？”
終南山雖然一個名山大川，實際上住在上麵的人並不多，除了全真教這門派，這種地方並不適合種地，山勢險峻，也很難打獵，隻有山腳下才有人居住，因而黃蓉和穆念慈雖然在楚風進入全真教後，也接了過來，卻住在山下的民宿中。
穆念慈正在小院裏洗漱，忽然見楚風立馬驚訝起來。
楚風習以為常，隨後向她解釋一下，這次下來的原因，頗為無可奈何的說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全真派也不太安穩，也隻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可要救出老頑童，我爹爹肯定又要想方設法的為難你，還有我擔心……”黃蓉不知道什麽也出現在院中，似乎也聽到楚風的花，一臉憂心忡忡。
楚風擺了擺手道，“周師祖之所以被困在桃花島中，不過是他也沒有好去處，又被黃島主克製心魔，這才不走的。我們去說一聲，應該能夠解除誤會。”
“唉，爹爹的想法，你永遠不會明白。”黃蓉歎息一聲，心中離家一大半年了，雖然她也很想念黃藥師，但是想到她這回去或許就再也出不來了，心情就有些低落，但是又不能置楚風於不義。
楚風搖了搖頭道，“這一趟雖然情非得已，但是必須去上一趟。不過也不要著急，我武功也遇到一個瓶頸，在此期間，還會順道再去一個地方。”
“再去一個地方？”
黃蓉和穆念慈愣了一下，疑惑不解，還有什麽地方要去，全真教已經是天下第一教，王重陽更是天下第一人，當今武林中，還有何處能夠媲美？
楚風神秘一笑，眺望遠方，“正所謂天下武功出少林，全真教一行圓滿，接下來就是少林一行了。”
“那些大和尚可不好惹。”
黃蓉搖了搖頭，對此不以為然，雖然少林寺已經封山，少有踏足江湖，但是比起全真教，名聲更是低調，更是論及難纏之處，遠在全真教之上。
楚風不屑一顧道，“不僅僅是少林寺，還有一處比之更為凶險，但是於我而言，不過是探囊取物。”
他並沒有多說，雖然全真教這個天下第一的王重陽傳承，已經被他收取，但是射雕世界還有三個地方的際遇，是不容錯過的，其中一個是他第一個目的地少林藏經閣，至於剩下來兩個也是鼎鼎大名，那就是襄陽獨孤九劍和大內藏書閣。
少林寺內有一個鬥酒僧，也是一個王重陽這般人物的層次，匆匆之下，就寫出媲美黃裳走出大內藏書閣，嘔心瀝血寫出九陰真經般的九陽真經。
至於什麽逍遙派，楚風卻不會浪費時間，因為原著雖然藕斷絲連，但是聯係不大，隻有明文有的，他才會去專注精力，因為他就要準備離開這個世界，隻是臨走之前，將各事宜進一步完善。
對於鬥酒僧，反正這一次雖為救出周伯通而下山的，但是根本上還是完善自我，自然還是要務一間的，尤其是這鬥酒僧原來不知其名，但看他打扮記載，從原文簡述來開，他一生中學過儒學，當過道士，最後做了和尚，某日在嵩山鬥酒當中，也不知道怎麽贏了全真教祖師爺王重陽，借閱覽九陰真經，就隨手創出九陽神功來。
同時也指出九陰真經當然缺陷，那就是九陰真經所載武功雖然精微奧妙，卻一味崇揚“老子之學”，一味以柔克剛、以陰勝陽，少有陰陽互濟，於是就在九陰真經之上，別具一格的在楚風此行目的，拿出一本梵文楞伽經，在其空白之處寫下九陽真經，比之一味純陰的九陰真經多了一絲剛勁，更符陰陽調和、剛柔互濟的妙蒂。
雖然在楚風看來，這鬥酒僧酒勁一來，隨意寫出的九陽真經，雖然能媲美九陰真經，但是黃裳作為萬壽道藏修訂者，在修訂過程中很怕出錯，引來殺生之禍，竟然在修訂過程當中，悟出各門各派藏於典籍中的武功，不知不覺練成了一身高深武功，自然是一個精益求精的人，尤其是從覺遠、張三豐乃至於張無忌，這些修煉九陽神功的人來看，九陽神功雖然精妙，但正常途徑，根本沒法修得大成，越是到後麵，就越是生死一線，風險莫測。
就像一個看似完美的程序，實際上因為程序員的疏忽，多出一個惡性bug，不跑的時候還相安無事，一旦運行起來，真氣不是一瀉千裏，就是炙熱焚身，當然比不上九陰真經善全。
不過楚風在意的可不是九陰真經，少林一行他更是想去看一看，鬥酒僧何許人也。雖然有人猜測他是逍遙派中人，不過看他精力又不像那群閑雲野鶴，凡事置身事外，卻又陷於兒女情長的狗血事件的人，那一份灑脫和癡酒倒似王重陽。
但是不管怎麽樣，九陽神功那普遍的強大兼容能力，還有百毒不侵，以及涉及人身的生命之本，雖然九陽神功當中並不闡述詳盡，後來修煉往往一修煉，反而很容易卸掉元氣，導致運功過度就會死人，但是層次已經隱隱領先九陰真經。
即使楚風一行落空，但是能夠一觀九陽真經中的奧妙，也是不虛此行。少林他是一定要去的。
在知會黃蓉和穆念慈後，她們雖然不是很理解楚風的想法，但是都沒有拒絕，隨著他一起離開終南山，然後朝著嵩山，一路遊山玩水而去。
三人都有一身不淺的武藝，黃蓉和穆念慈這些月來，在終南山潛心修煉，內功和外功都有長足的進步，幾乎把蛇血消化完全，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方高手，等手段上來，更是不差。
尤其是遊山玩水過程，少不了與所謂綠林好漢接觸，白的黑的來找茬，倒嵩山不過十幾天的路程，兩人交戰數不勝數，在江湖上真正的留下一份名氣之餘，手段也在不斷得到補足。
這一天，楚風帶著黃蓉和穆念慈來到少林，雖然少林寺已經封山幾十年，但是因為路上的一番波折，少林早已經在此之前，知道有一少年高手攜伴侶前來拜會，早早就已經讓人看著山門這邊。
楚風他們剛一到少林，就暢通無阻，來到少林寺如今的掌門人苦慧大師麵前。這苦慧大事是慧字輩的新一代，年齡大致五十來歲，雖然身子幹瘦，麵容黝黑，卻在一群老僧中，看起來頗為年輕，手握禪杖，身上隱隱露出突飛猛進之勢。
楚風眼前一亮，上前一禮，“晚輩楚風，拜見大師。”
“阿彌陀佛，楚施主年少有為，一句大師，苦慧可不敢當。”苦慧大師雙掌合一，立在胸前，不急不緩的說道，“不知楚施主此來少林是為？”
“啟稟大事，晚輩此次貿然前來少林，卻是為了一些武學迷惑，聽問天下武功出少林，特來走上一遭，多有打攪，望大師莫怪。”楚風揖手道。
苦慧臉上微微一愣，為難道，“楚施主是為武功而來，這……少林業已封山數十年，向來不插足江湖之事，施主求武，亦難出力交流，看來隻能換一處地方了，若是求佛，還能幫助一二。”
像楚風這樣的年輕高手，隻要不是來找他們少林麻煩的，他們也不會得罪，當然也不可能卑躬屈膝，而他們置身事外，也不像全真教雖然天下第一，但是根基不穩，非常危險，也不可能像全真教妥協，唯一也隻是交好楚風以傳教罷了。
楚風基本上不出所料，拱手一禮道，“大師能夠大開方便之門，已經是萬幸之事情。晚輩怎敢奢望少林絕技？聽完天下武功出少林，而少林武功有來自於禪法，從佛經中領悟。大師能夠允許晚輩借閱貴寺佛經，對晚輩而言，已經足夠。”
“阿彌陀佛！”
苦慧微微一驚，沒想到楚風也非常人，不過轉念一想這也合他意願，便也沒有出爾反爾，甚至還下決定，如果楚風非大奸大惡之輩，予他一些武學上的指點也非不可。他回過頭來，雙手合十，對身邊兩個沙彌說道，“既然楚施主一心向道，我們自然也不能阻止，智安、智明，你們帶楚施主住處安歇後，就帶他們去藏經閣吧。”
“是，方丈！”
兩個小沙彌點了點頭，楚風道謝一聲，也沒有拒絕，黃蓉雖然略有不滿，認為少林沒什麽誠意，可是修煉玉女心經後，人也沒有那麽喜怒寫在臉上，看出楚風似乎已初達目的，也沒有大吵大鬧，如楚風一般，隨著兩個沙彌來到禪房中。
雖然少林寺是不留女客，但是對於香客，是來者不拒的，尤其是達官顯貴少不了女眷，自然也有安排，所以楚風所在禪房，都是少林待客之用，而不是一般接待武林同道或者掛單僧人之處。
楚風使出眺望一番，隻能看到山上的高塔，也不知道這樣的安排，是不是巧合，因為黃蓉和穆念慈是女眷，被當成香客，自然也就遠離了寺內，如果他想要夜闖藏經閣，就白多出重重困難。
稍作安歇後，楚風讓黃蓉和穆念慈在客房當中等他，就讓兩個沙彌為他帶路，一路來到藏經閣中。
這藏經閣自然是一個供奉佛經的地方，並非少林真正的藏經閣，而是他們修習佛經之處，雖然守備森嚴，裏麵充滿珍貴的孤本手劄，還有一些其他學派的典籍，但是也沒有人盯得死死的。
楚風隨著兩個沙彌進門，隻有一個大和尚看了他一眼，顯然是這裏的圖書管理員。楚風並沒有在意，感受一下對方氣息，雖然不錯，內功精深，遠在黃蓉和穆念慈之上，但是比起掌教一流，還有一段距離，不可能是什麽高人也沒在意。
楚風轉頭就把精力放在藏經閣，似乎假戲真做一般，一盞青燈之下，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佛經中。
少林寺作為禪宗祖庭，自然不是浪得虛名，數百年的積累不可小看，楚風雖然沒有看到七十二絕技之類的武學，但是看著那些孤本和手劄當中，少林寺一代代高僧，於佛學當中，構築而出的一個龐大世界觀，以及對這個世界的各方麵體悟，也讓他明白他在苦慧方丈麵前的那一句戲言，實際上才是少林寺真正的立身之本。
那些看似被著重保護起來的武功秘籍，實際上並不是為了保護，而是作為誘餌，能夠上少林窺視武功的，哪一個是好相處的，一個不小心很可能損壞真正重要的東西，也就是這普通藏經閣中曆代高僧的手劄，以及他們對於佛經的注解。
楚風看著這些注解和手劄，開始明白少林寺能夠作為江湖龍頭，到什麽地方都德高望重，自然不全因為力量，如此大方，隻要真正具有慧心之人才能夠體會，也就沒急著去取隱藏在佛經中的九陽真經，把所有感興趣的佛經都仔仔細細通讀一遍，不解之處便向同來的高僧求教，不恥下問，儼然成了一名居士。
少林對此也樂見其成，看著楚風身上那出乎意料的轉變，覺得可以親近，是一個身俱慧根之人，也不遺餘力的支持，甚至兩個接待他的沙彌帶他去見苦慧大師，都隱隱透露有意收他為記名弟子，但是楚風不想浪費時間，所以隻是請教一番佛法，也沒有多想，就委婉的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