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如果可以選擇，他寧可他沒有這雙金色的眸子！
“啪！”的一聲，是手掌握住手臂時的響聲，端木幸鈞伸向信號彈的手被攔截了下來。
他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動，隻有眼珠子慢慢向後轉去。
身旁，窸窸窣窣的聲音意味著，其他人都被接連放倒了。
恐懼包裹了端木幸鈞，他想要調動靈力反抗，就聽到：“嘖、嘖、嘖、嘖、嘖……”的聲音。
向瑜從背後貼上他，呼吸仿佛就在他耳邊：“別這麽害怕呀，少城主殿下。”他輕聲笑了笑，“反正你也不喜歡端木城，不如跟我走吧，我會讓你的人生更有意義。”
“你跟嫉妒，你也是七宗罪。”他在對付端木城，除了被他下毒的上任城主，和強行關押的長老外，就隻有嫉妒知道。
端木幸鈞的胸口大力的起伏著，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和向瑜對話。
向瑜並不否認：“我是，七宗罪，澀欲。”他坦然承認了他的身份，另一隻手放到端木幸鈞腰上，端木幸鈞打了個寒顫。
“別緊張，我隻是在思考，要怎麽樣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向瑜壓低了聲音，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端木幸鈞聽來卻和索魂的厲鬼沒什麽區別。
“你是帝國的人吧，你瘋了嗎？”端木幸鈞大致猜出來向瑜要做什麽。
向瑜無奈：“這也是臨時改變的計劃，原本在個人賽就可以結束一切的，但是沒辦法，隻能拖到現在。”
“正好，我也等不下去了。”向英還活著，還會對他笑，隻是這一點，就像一把卷刃的小刀不停地割著向瑜的神經。
他不再給端木幸鈞時間，將人直接放倒帶走。
順便，他還打算等到秦佩芝的反應，那個破了秦佩玉無數局的小丫頭，這回會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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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等秦佩芝一行人偷偷摸摸回到營地的時候，就隻看到躺了一地的人。
米秋當即紅了眼，一把扯過霍楠的衣領，霍楠抓著他的手，反扭他的手臂，將他摁到地上，虞秧發出一聲尖叫，跌坐在地上。
秦佩芝的心也跟著少跳了一拍，實在是麵前的景象過於嚇人。
她拖著僵硬的腿，慢慢走到一個人身邊，看著他臉上驚恐的表情，指尖抖個不停，碰觸到冰冷的肌膚的時候，差點叫出聲來。
最後終於將脂腹貼到男生頸動脈上，感覺到跳動的脈搏，才長長出了好幾口氣：“活著，活著，活著！”
終於喊出這兩個字，秦佩芝跌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恍惚了。
她掏出信號彈，毫不猶豫地發射。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回來會看到這麽一個大屠殺的現場，實在是太考驗心髒了。
聽到好消息，其他三個人也冷靜下來。
霍楠走到他身邊，檢查中毒原因。
“你的膽子比我想象的小些。”他在秦佩芝身邊，小聲說。
“差點嚇哭了好嗎。”秦佩芝答，現在想想都有些後怕，就算她已經邁過了殺過人的那一步，也麵對過屍體，但是有些東西，她還是習慣不了。
這一刻，霍楠倒是感覺到了幾分真實，他脫下外衣，蓋到秦佩芝身上。
帶著體溫的衣裳讓女孩更加安心幾分，“謝謝。”
“無事。”霍楠答。
“咬他們的是蛇。”
“嗯，應該是麻痹性毒素，會傷害到身體，但並不致命，並不致靈者的命。”換成普通人，或者修為低一點，時間再拖久一點，可能就真的無力回天了。
“我去看看是不是都在。”霍楠道。
接到信號彈，那邊趕來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分鍾，救援隊也會跟著趕來，這是令人心安的。
秦佩芝又點了點頭，她悄悄放出雨燕，施展大麵積的解毒，向處理部分毒素。
過一會兒，等救援隊來之後，她打算換“夏之夢”去看看情況。
出手的人明顯是向瑜，而且隻有他一個人，能做到這種程度也就意味著向瑜用了澀欲的力量。
但是為什麽？十年後的世界記載中，澀欲的出現明明在一年之後，是什麽讓他按捺不住了？
係統跟著思考：“會不會是個人賽的失利，在我那邊，個人賽的冠軍是緋霧，然後西南借此為題，發了好大的威風，後麵的比賽都被延期到取消。”
秦佩芝心有疑惑，什麽叫發了好大威風，然而係統隻是含糊其詞，顯然也是不能提及的東西。
秦佩芝：“也就是說，現在我們遇到的情況是叛軍的預備計劃，但是……”
係統補完秦佩芝沒有說完的話：“但是秦佩玉說過不會再對八家下手。”
一人一統陷入沉默，那邊，霍楠神色嚴峻：“幸鈞不見了。”
“還有四個人，我去哪個方向找找，你們呢？”霍楠問。
米秋站起來：“我也一起。”
虞秧還發不出來聲音，隻是一個勁點頭。
秦佩芝跟著走了過去。
他們前進的方向是留在陣地的人倒下時麵對的方向。
四個人小心前行，很快就找到了失蹤的那四個人，他們在探路的路上就被襲擊了。
現在所有的人都齊了，除了端木幸鈞。
霍楠身側的手慢慢成拳，秦佩芝看著他，沒有說話，救援隊到了，他們檢查了現場的情況，神情同樣不輕鬆。
這樣的慘劇很明顯是有高階的靈者混進了場地，還襲擊了學生的綜漫。
費利蒙跟著過來，身後還有一隻負責拍攝現場情況監控器。
“端木幸鈞不見了。”秦佩芝說，費利蒙點頭，示意他知道。
他交代了醫護人員後，跟他們四個道：“你們回營地，丟的人我來找。”
“我們可以幫忙。”秦佩芝沒有接受他的提議，她相信霍楠也不會接受，隻不過其他兩個人並不需要跟過來，“拜托你們兩個回去跟端木城的負責人說明情況，端木幸鈞請交給我和霍楠。”
秦佩芝趕在他們開口之前，婉拒了激動的米秋和虞秧，一頭熱的情況可不適合參與進來。
她理智且冷靜，等到救援隊快速離開，米秋和虞秧也跟著隊伍返回，她再度開口，“費利蒙團長，就算您不答應，我也會想辦法跟過來。”就像上次一樣。
費利蒙輕哼了一聲：“你還有上次那種保命手段？”上次兩個人交換情報的時候，費利蒙就知道那東西是有使用次數限製的。
“沒有，但我大致知道一些，犯人，或者說襲擊者，應該是東部的向瑜，你身為東部帝國的代表，單獨作為糾察者，恐怕也不能服眾。”秦佩芝轉眸看向攝像設備，這話不全是對費利蒙說的。
為了讓費利蒙同樣他們跟上，她也是費了一番心力。
費利蒙全身肌肉忽然繃緊，“你可知胡亂說話的代價？”
秦佩芝什麽也沒說，先是關掉了攝像設備：“您的第一反應不是質疑我。”
這一句，讓費利蒙和霍楠兩個人都愣了下，費利蒙不虞地抿起唇，霍楠則是不敢置信地看著費利蒙。
秦佩芝放下錄製設備，“我知道帝國並不太平，我也並無惡意……”
她飛快整理著思路，繼續：“團長曾經問過我改的事情，我說，改隻是個小組織，和嫉妒有仇，但這並不是全部。”
秦佩芝深吸了口氣，繼續：“改最開始就是針對七宗罪建立的，穆靖宇被選做了他們中的一員，我之前用的那份力量是從穆靖宇那裏複製而來的。”
“你說過那份力量會操控人心。”費利蒙道，上一次，他和秦佩芝做情報交易，秦佩芝告訴他的就是七宗罪以及七宗罪的靈武是配套的，那七種靈武會轉換相應的負麵情緒為靈力，達到超過九階的“神”境，但是負麵效果則是讓人反被負麵情緒控製。
秦佩芝點頭：“穆靖宇有盡量不使用它，但是，嫉妒來了，要想贏嫉妒，就隻有用它的力量。”
“原來如此。”費利蒙叩首，如此，當時追查瘋狂騎士j的行蹤的時候，他有到過的那個木屋，那裏一看就是駱奕會選擇的住所，他當時還在想，為什麽瘋狂騎士會襲擊他們，又是誰和瘋狂騎士打了一場，造成了那麽大的破壞。
現在看來，另外一個可怕的力量源於穆靖宇。
費利蒙相信了自己的話，這讓秦佩芝感覺到了幾分輕鬆，她組織語言，繼續：“七宗罪，或者說，七宗罪背後的那個人，是我想要調查的對象，而我現在得到的線索就是向瑜，他是澀欲。”
秦佩芝喉頭上下滾動，費利蒙的態度將決定她後續的選擇。
“叛軍……你在調查叛軍。”費利蒙扯了扯嘴角，他抬頭看天，朝秦佩芝叩首，示意她跟著自己。
野外尋蹤等都是第四軍團的必修課，找到線索，追查道端木幸鈞的位置對他而言不難。
“其他人要追過來了，走吧。”他說這話的時候，又瞥了秦佩芝一眼，如果秦佩芝早一點關掉錄像器，或許都不會這麽麻煩。
“被抬回去的人也會說的，向瑜沒有一點隱瞞行蹤的意思。”秦佩芝答，她看向霍楠，兩個人一起跟著費利蒙後麵。
費利蒙扯了扯嘴角：“精怪的小鬼，你的腦子是怎麽長的。”
這一句話，秦佩芝沒有接，費利蒙舔了舔嘴唇，目光閃爍，他想起來這一句話，他好像曾對另一個人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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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路找到了森林深一些的地方，一座瀑布邊。
“山……我們是靠近西邊了嗎？”秦佩芝左右看看，惹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都看了過來。
“西北也是有山的。”霍楠有些無奈。
“你的地理學的真好。”費利蒙吐槽，“太陽還沒落山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嗎，丫頭。”
秦佩芝：“……”
她在地圖上就沒看到西北有幾座山。
“像這種矮山不會特意畫出來。”霍楠答，不用和費利**處，這讓他感覺輕鬆，加上秦佩芝毫不怯場地應對，甚至讓他有些錯覺，跟“父親”相處並沒有很難。
秦佩芝似懂非懂地點頭。
等到他們聊完，費利蒙說：“最後的蹤跡就斷在這裏，向瑜，還有兩條爬行類。”他指了指地上不同麵積的壓痕。
“我們要下到水裏嗎？”霍楠問，費利蒙搖頭。
“要用帝國的避水珠嗎？”秦佩芝問，她看了費利蒙一眼，又轉開視線。
費利蒙怔住：“你……”
“之前跟向瑜交戰前，有悄悄複刻一個避水珠。”秦佩芝舉手，做投降狀。
還是翎隕帶著她摸到帝國營帳裏偷偷複刻的，雖然最後沒有用上就是了。
費利蒙看著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硬是給她氣笑了：“用吧。”
得到許可，秦佩芝不再猶豫，打開避水珠，撐開足夠三個人的空間，下水。
關於係統複刻靈武的功能，秦佩芝發現了另外一件事，係統可以複刻的隻有七宗罪的靈武，還有帝國排行前十的靈武，並不能複刻景音的雪鈴或者別的什麽。
如果說七宗罪是秦佩蘭鍛造的，係統明白原理，那麽帝國的靈武又是為什麽？有太多的謎團困擾著秦佩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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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一直下潛，水深約有五米，還能隱隱看到頭頂的陽光。
費利蒙檢查了水底的環境，將帶著手套的手伸出避水珠的範圍，幾秒後，他指了個方向：“在那邊，還有，水的溫度不對。”
他又找出一個可以測量溫度的儀器，扔到水裏，正值酷暑，就算水溫再低，也不應該跌到個位數。
“這說明我們快到了？”秦佩芝笑道，神情卻不見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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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潭有一處暗穴，穿過那裏，可以到另外一處水潭，入目是一座冰宮。
冰宮裏，向瑜給端木幸鈞倒了杯水：“何必這麽緊張，你跟嫉妒合作過，為什麽不能跟我合作？”
他淺笑著，看著端木幸鈞。
端木幸鈞不說話，也不動。
“不必這般戒備。”向瑜垂眸，“你總該好好享受一下，這樣才不會留有遺憾。”他說著，慢慢踱步，走到冰宮的門口。
門外，已經可以看到三個人的身影：“來的真快，不愧是以後備著名的第四軍團。”向瑜輕聲感歎。
他抬手，就有冰牆驟然凝結，分割開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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