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補藥
“我這鳳來院來的不容易，趙姨娘可好好注意些。”
看著謝希楠根本不為所動，趙姨娘終於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翻湧的情緒，失聲痛哭起來。
跪在地下的婦人身影瘦弱臉頰凹陷，身上雖著上好綢緞，卻還是掩蓋不了那一身的落魄。
謝希楠看著她，眼光微動，素白的手指收了回去。
“趙姨娘，你現在竟連以前的一半風華都沒有了。”
這話說的趙姨娘臉色僵硬起來。
謝希楠繼續說道
“你讓我救謝棠，可是你可曾想，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又是誰啊。”
“你嘴裏說著不恨，嘴裏說著不怨，可是現在你沒了孩子，沒了年輕，沒了美貌，在這後院裏，你還剩下什麽？”
“救謝棠我自然是有法，可是換個方麵說，她又怎會想讓我救？她現在有著佛童身份，就算你已經被她害成了這副模樣，你可見她有絲毫的愧疚？”
“現在時候正好，謝府暫時也沒有妖魔鬼怪出來作祟，還是趁這天時地利人和，好好再生一個吧。”
妖魔鬼怪指的就是方氏沒跑，謝希楠這番話其實說的也不無道理。
趙姨娘心底的無奈騰升，看著窗外院子裏花苞綻放，她手指骨節突起，根根青筋異常明顯恐怖。
心底終是有什麽破滅，同時也有什麽升起了。
趙姨娘走後，水碧一臉吃了蒼蠅的臉，伺候著謝希楠起身
“小姐，你看趙姨娘現在，瘦的一點精神頭都沒有了，看著嚇死人了。”
謝希楠坐在銅鏡前，看著自己有些瘦削的臉頰
“無事，過幾日就好了。”
看趙姨娘的樣子，大抵是已經想通了。
……
經曆上次趙府一事，趙夫人與趙敬予的關係變得有些微妙，趙夫人還期待的如從前一樣，每次自己不開心或者心底有一些煩悶，趙敬予總會變著法的來哄自己開心，這次這麽多天，卻一點動靜都沒見有。
院子裏一些小丫鬟正在曬一些藥材，看樣子是堆放在倉庫已久，有些受潮。
趙夫人心裏煩悶，透過窗戶傳進來的絲絲藥香讓她舒適了不少。
她探出頭去，對一小丫鬟問道
“這是哪裏來的這麽些補藥？”
丫鬟還年紀尚小，咧開一嘴小白牙道
“夫人，這都是前些時日大公子派人送來的，聽說是很難尋的。”
趙夫人心中有根弦隱隱動了幾分，看到地上的那些藥材，好像根本不是晉京境內的東西，有些感歎的問道
“他是從哪裏尋得？”
丫鬟搖搖頭
“奴婢也不知道，隻知道送藥材來得是一個圓圓臉的姑娘，說這東西是趙公子訂給趙夫人的，大概來了有好幾次了，說話做事都挺討喜的。”
趙姨娘翁動了一下嘴唇，似要說些什麽，半晌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快忙吧。”
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對待趙敬予的態度，引得趙老爺心中也是非常不悅。
這幾迫著趙敬予去陪劉瑾，雖然也是照做，可是看自己的眼神卻越發冷了起來。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嗎？
想想近幾日傳出來趙敬予與謝府四小姐走的頗近的傳聞，趙夫人揪了揪心口，於縱雲做丫頭的那段青樓時日她也忘不了，她被自己老子賣進青樓，本意是想讓她接客，可是那位頭牌縱雲的一句輕飄飄的
“我還缺個丫頭，把她給我吧。”
解救了差點一隻腳進入地獄的她。
是感激的，可是趙老爺為人本分，家裏也無妻妾，隻有趙敬予這一子，實在不能娶一傻子為趙府的當家女主人。
她思量了很多，絲毫沒注意到趙敬予的到來。
看到趙夫人正在發呆，趙敬予沒出聲打擾，就在原地站了一會，等到趙夫人發現趙敬予後，大抵已經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敬予，你何時過來的？”
趙夫人輕咳一聲，對著趙敬予關切問道。
趙敬予願意與自己說話，大抵是現在最好的事情。
趙敬予沒回答趙夫人的話，看著窗外那堆藥材出了神，喃喃道
“這堆藥材是。。”
趙夫人扯出一抹笑道
“你有心了，這些藥材應當非常難尋的，娘這心裏也是很高興的。”
趙敬予垂在一旁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闔下自己的眸子
“母親高興就好。”
終究，你還是不想欠我什麽。
趙敬予自嘲笑笑，對這趙夫人道
“母親，我想參加這次科舉，近幾日大約要開始用功了，希望娘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這話不是商量的語氣，坐在原地的趙夫人不由腦袋一白
“這。。怎麽沒和父親母親商量？”
趙敬予淡淡道
“最近事情有些多，學業都已經荒廢，敬予也是想靜下心來好好讀書，這次科舉即將舉行，應當是個好機會，便是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勞煩父親母親再憂心了。”
科舉這麽大的事，趙敬予這次都已經自己決定，話說的也是非常見外，這讓本來打算好好說話的趙夫人一下又上了頭，還沒等到她發火，趙敬予快速的便告了辭，一刻都不想多呆。
路過那堆藥材的時候，看也沒有看一眼，似是一些與他毫不相幹的東西。
這次科舉隻是臨時起意，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為了躲避趙夫人每日安排他與劉瑾出去的這類任務，還是真心的想科考。
趙夫人後來也曾經找過趙敬予幾次，想與他聊聊這科舉的事情，雖然參加科舉是好事，可是趙家就隻有這麽一個公子，如此，不中還好，若真是中了，以後在朝廷當值，雖然是好事，可是這趙府偌大家業就無人繼承。
誰知去了幾次，每次一聊到這個事情，趙敬予的逐客令就下了來，這可讓趙夫人犯了難，讓趙老爺去勸過，也沒想到，趙老爺抱著勸的想法去，回來就說，科舉也是個搞事情，竟然是站在趙敬予一邊去了。
劉瑾也是好不容易過了兩天舒服日子，這幾日趙敬予每天陪她，雖然總像是完成任務一般，可是劉瑾最大的優點就是騙自己，所以這幾天過得也是沉浸在幸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