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龍川城
龍川城是一座建在山腰間的城市,少女的家就在一座山腰中間的位置,站在她家門口放眼望去就是火龍國的廣大疆域,一條大河將戈壁一分為二,河的這邊是稀疏的草坡,草坡上牛羊成群,是一片天然的牧場,大河的那一頭是炎炎沙漠,綿延起伏一望無際。而他們的腳下就是龍川城密密麻麻的房子,他們的頭上是威嚴雄偉的禦龍堡,也就是火龍國的王宮。
夕陽的餘輝照射在他們所有人疲憊的臉上,一路的撕殺與舟車勞頓終於可以暫緩一下了。
少女回到家後發現她的哥哥不在家,家裏沒有人,少女打算將屋子收拾一下讓這些恩人們好好休息。火門卻說:“不必了,姑娘,你帶我們去城裏的客棧就行,然後麻煩你幫找一位醫師前來救治我們的這個兄弟。”
“好吧,我家裏實在太小,你們在這裏休息也不太方便,我本來也打算帶你們去客棧休息的,不過我現在身無分文,我哥哥又不在家,所以沒有辦法。”
“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你隻要領我們去就行。”
“嗯!”
少女帶著他們出了家門,繼續坐上馬車,一起前往城中的客棧。雖然龍川城是建造在山腰間的城市,但是城中的道路卻也仍然可以讓馬車通過,城裏的道路就是由幾個上下連接起來的s型路組成的,居民的房子就建造在路兩旁,城裏的人裝扮大多都是頭上披著頭巾,臉上蒙著臉巾,身穿寬鬆的長袍,腳踏著高統靴,慢悠悠的在路上遊蕩。這些人看到他們的馬車在路上通過,都會停下來看看馬車上的土林和火門,顯然,這是兩個外地人,這在本地並不多見。
馬車是往s型路的下行,客棧就在s型路的某一個點上,少女讓馬車停了下來,帶領這幫外鄉人進客棧安頓了下來,然後就立即跑去找醫師了。
木離躺在客房的床上,麵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大家都盼著少女能快點把醫師帶來,但是這一等過去了一個小時,仍然未見少女回來。
“怎麽還不回來?難道是她不理咱們了?”土林說到。
“不會的,我想可能是找不到,或許是醫師沒有空什麽的吧。”
床上的木離開始低聲的呻吟起來,他的傷口肯定是痛得利害。
“你看他這樣,不能再等了,我們自己去找城裏的醫師吧。”水紗說到。
“嗯,隻能這樣了,我去問問這客棧的老板哪裏可以找到醫師。”
火門來到客棧大廳,向客棧的老板問了問的情況,老板告訴了他城裏幾個醫師的地址。由於對這裏不熟悉,火門給了點小費讓客棧夥計去請一位醫師過來,夥計有小費收入自然樂意,拿了錢就跑去請醫師了,火門在客棧大廳等候。
十多分鍾後,夥計跑回來說醫師正在忙著,走不開身,如果需要救治,可以把病人帶到他的醫館。火門隻好和土林攙扶著木離又上了馬車,讓夥計帶路去醫館。水紗本來也想跟隨著一起去的,但是火門讓水紗和金洲,柳行三人在客棧先休息,沒有必要去那麽多人。
夥計帶著他們來到了醫館,醫師其實根本就不忙,看樣子隻是不想出診而已。他查看了一下木離的傷勢又詢問了情況後,就開始準備工具,那些類似柳葉刀,剪刀,鉗子之類的東西被他一一擺上了架子,工具準備好之後,他大喊了一聲:“三妹,下來!”
“咚咚咚咚”木樓梯走下來一個白白胖胖皮膚白皙身材臃腫肥胖的妹子。
“你們先出去吧,一會就好。”醫師說到。
火門和土林來到了醫館外麵等候,這時候外麵已經完全天黑下來,不停的折騰了這麽久,兩人終於可以坐在醫館外麵的長椅上休息一下。
夜幕下的龍川城顯得尤其安靜,各家各戶的燈火星星點點的點綴在山腰上,就像是夜色裏的螢火蟲,為沉悶的夜晚增添一點情趣。在醫館外麵的長椅上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呼呼的北風吹得他們越來越冷,兩人有點吃不消了,打算先躲進他們的馬車裏等候。屁股剛一從長椅上起來,醫館的門從裏麵被打開了,肥胖的三妹探出頭來,眼溜溜的看著他們,說到:“進來吧,他睡著了。”
火門和土林進得屋來,看到醫師正在用布擦手,而木離躺在木床上扯著鼻鼾,便問到:“醫師,他怎麽樣?”
“沒事,好好的,休息一陣就好。”
“謝謝您了,我們初來貴地,不知道這費用如何,您看這些夠嗎?”火門拿出了十幾個雲翠國的金幣。
醫師看到金幣眼前一亮,說到:“放那吧,救人要緊,你這兄弟現在睡了,恐怕要睡到明天天亮才會醒,你們最好留個人陪著他。”
“嗯,我們在這裏陪他。”火門說到。
醫師擦完手,收拾了一下工具便自個離開的醫館,隻留下三妹在醫館裏。三妹泡了一壺茶給火門和土林兩人喝,然後又“咚~咚~咚~”的壓著木樓梯上了樓。
他們喝了三妹泡的茶,很快就感覺自己整個人的精神狀態變得沒有之前那麽疲憊了,但是肚子卻餓了起來。
“土林,要不你先回客棧休息,回去跟金洲他們說一聲,然後你明早再過來。”火門說到。
“嗯,好,聽你的,我到回到客棧讓夥計送些吃的東西過來給你。”
“這樣最好,喝這茶越喝越餓。”
土林離開醫館一個小時後,客棧的夥計送來了食物,夥計送來的食物實在太多太豐盛,火門便邀請樓上的三妹下來一起吃了起來,看三妹這體格就不是省油的燈,這突然光臨的美食正和她意,火門和三妹兩人便在醫館裏大塊朵頤起來。另火門想不到的是這三妹不僅吃得多,喝酒也是大杯大杯的幹,喝完了夥計送來的酒,仍覺不夠,她還上樓去拿自己的酒。火門看到這陣勢,感覺有點怕怕,勸她不要再喝了,怕喝醉了不好,但其實是他自己害怕自己的酒量搞不過三妹。
“酒不夠不過癮,這麽好的菜,我難得吃上一次,我還要喝。”三妹的豪氣上來了,不聽火門的勸,自己爬上樓去要酒了。
火門看著她那臃腫肥胖的身體壓在那吱呀吱呀的木樓梯上,心裏暗暗發笑,擔心那樓梯會不會斷掉,然後她像個肥豬一樣摔下來。
不一會三妹手裏提著個酒壺走下樓來,可是三妹這時候可能酒勁突然上了頭,一個平衡沒有把握好,她居然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火門剛才還在擔心的事情還真的發生了,等他衝到樓梯那會,三妹已經滾到了樓下,酒壺子也打碎在地上,酒也灑光了。
“哎呀,我的酒啊,我存了一年了。”三妹在地上邊打滾邊哭,她喝醉了,完全發開了自我。
“你沒事吧?我扶你起來。”火門想要幫她一把。
“我沒事,都怪你,拿這麽少的酒來,害我打碎了我的酒,你要賠給我。”
火門沒料到她居然這麽耍賴,會這樣子說,不過看著她那撒嬌的樣子還真是可愛,畢竟她還隻算是個大姑娘。
“好的,好的,我賠你,你想喝什麽酒我都賠給你,行吧,我先撫你起來。”火門彎腰伸手去把她拽起來。
“你要賠我,你不賠我,我就要你陪我,我就吃了你。”三妹一說完就拉住了火門的手,把火門一把拉了下來正好撲在她的身上。
火門被三妹的這一舉動驚呆了,沒等他反應過來,三妹的嘴唇就已經吻在了他的臉上。酒後果然會亂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是危險。火門的頭腦還是清醒的,他想推開三妹那緊箍著他後背的手,但是隨著三妹那又肥又柔軟的肉身在他身上摩擦,久未碰女人的火門也開始被溶化了。酒真不是個好東西,火門也放飛了自我,他趴在三妹的身上,兩人激吻了起來
就這樣兩人就地把事給辦了,完事後,三妹滿足的抱著火門的腰不肯撒手,頭倚靠在火門的肩膀上。這時候火門生怕那醫師突然回來就尷尬了,於是他輕輕地撫摸著三妹的頭發,又摸摸她的耳朵,想哄她快點入睡,自己好脫身。
很快,三妹的鼾聲響起,火門發覺她抱著自己腰的手也變得鬆馳開來,火門也輕輕地把手從她的頸下抽出,慢慢地和她分離開來。火門看著三妹睡著了的麵容,嘴吧張得開開的,鼾聲如雷,還有那肥水油膩的身體,心想剛才怎麽就跟她給睡了呢?不過三妹睡在這裏可不行哦,雖說剛才喝酒時三妹說過醫師不在這裏住,晚上是不會來的,但就怕是來個萬一的情況。於時火門使出了全身僅存的一點洪荒之力將三妹這隻胖妞抱起來抬上了樓把她扔在了床上。三妹躺在床上嘴裏還迷迷糊糊的說些胡話,像是我愛你,不要離開我,帶我走等等之類的肉麻話,聽得火門一陣雞皮疙瘩犯。
雖說剛才和三妹辦了事,但是純屬酒後亂性,發泄積於體內已久的罷了,如果三妹真要較真起來那還真是不敢想像。火門不敢再往下想,他幫三妹蓋好了被子,下樓收拾殘局,然後再看看木離的情況。木離仰臥在床上,呼吸均勻,麵容自然,且膚色紅潤了不少,看來並無大礙。這時候的他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躺在一張長椅上睡著了。
好香,好甜,一股香味飄了過來,是雞蛋的味道,油煎雞蛋,是的,沒錯。火門睜開了眼睛,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塊黃色的煎蛋皮,蛋皮在他的麵前冒著熱騰騰的熱氣,香味撲鼻而來,熱氣後麵是一張白白胖胖的臉,麵帶微笑的看著他,這張臉又圓又可愛,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是不是被香醒了?”三妹手裏拿著一塊煎蛋皮在火門的鼻子前麵晃來晃去。
“這是給我吃的嗎?”火門說到。
“你想吃嗎?”三妹說到。
“想啊,給吃嗎?”
“那我,先把我給你吃好嗎?”
聽到三妹這麽一說,火門心頭一緊,頓覺不妙,一下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三妹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心思,說到:“別緊張,跟你開玩笑的,我看你昨天晚上肯定是累壞了,反正我也要吃早餐,順便做些給你吃唄。”
“哦,謝謝了,我那兄弟怎麽樣了?”
“他沒事,很快就會醒了的,他昨天吃的藥起碼要睡個大半天。”
“哦,那就好。”
“等他醒來了,我幫他換藥,你們就可以走了。”
“嗯。”火門吃著三妹煎的雞蛋。
“你叫什麽名字?”三妹看著吃蛋的火門問到。
“我叫火門。”
“我叫龍珍。”
“嗯,龍珍,你煎的蛋很好吃。”
“你是哪裏的人?你們來龍川城幹嘛的啊?”
“烏金國來的,知道嗎?”
“聽說過,好像很遠哦,我聽說烏金國的人很有錢哦?到外都是金子。”
“嗬嗬,你看我像是有錢人嗎?”
“你不是有錢人,不過,你是我喜歡的人。”
“呃,好吧,你最好別喜歡我,我不太值得你喜歡。”
“我知道,我喜歡你沒有用,因為你肯定不會喜歡像我這樣的肥豬。”
火門這時看到她的眼睛裏隱約閃爍著淚花,心裏頓起憐愛之心,畢竟把人家給上了,不能不擦屁股就這樣走了吧,現在三妹已經表白了,自己總要表個態。
“我來這裏是為了辦一點事情,辦完了,我們就要回到烏金國。昨晚上的事情都怪這些酒,你我無本無意,隻是酒後亂了性。”火門不敢看著她的眼睛說話。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無意,但是我有意啊,你以為我醉了嗎?”三妹很堅決的說。
火門聽她這麽一說,心裏的滋味真是五味雜陳,說到:“難道你沒醉嗎?”
“是有一點醉,那又怎樣呢?不能喜歡你嗎?”
“好吧,你想要我怎麽樣?”火門好久沒有這麽尷尬了,語氣裏略顯無奈。
“你能帶我去烏金國嗎?”
聽龍珍這麽一說,火門覺得這回是惹上麻煩事了,但是看到她那含著淚花的眼睛,也不知道她是真的還是假裝的,火門的內心裏變得軟綿綿的了。
“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在身,可能不太方便帶你去烏金國。”
“我可以等你把事情辦完了再跟你去,可以嗎?”說完這句話,龍珍的眼淚終於從眼眶裏流了下來。
“你舍得離開這裏嗎?這裏不是你的家嗎?”火門說到。
“這不是我的家,我沒有家,你能帶我離開這裏嗎?”
“那醫師不是你的家人嗎?”
“不是的,我是從小被人拐賣到這裏的,醫師買下了我,讓我在醫館裏幫她幹活。”
“那你在這裏工作不是挺好的嗎?”
“不好,不好,不好~”
“怎麽不好啦?”
“自從我被賣到這裏後,我就變成了他的實驗品,經常被他拿來試吃各種藥水,所以我才會這麽胖。”
“哦,是這樣。”
“你願意要我嗎?我想跟你一起走。”
“你為什麽偏偏選上我呢?”
“因為我喜歡你,我把我給了你,你可要帶我走啊!”
火門無言以對
火門現在開始覺得三妹可能隻是想離開這裏才對他吐露情誼的,並不是真的對他有意,不過這樣也許更好,雖然他的老婆失蹤了十年,他們能夠再相聚的機率幾乎為零,但火門心裏還是裝著她,就在昨晚和三妹纏綿的時刻,腦海裏還是在幻想著是她。
“我要去辦的事情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不過我希望你在這裏等我,等我把事情辦完了就來帶你離開這裏,我答應帶你走。”火門邊說著邊看著龍珍的臉,用手幫她抹了一下淚水,其實她的五官長相還是很漂亮的,隻是太胖了,影響了感官。
“嗯,我等你,你一定要來。”三妹說完一把抱住火門的腰,把頭倚靠在火門的背上。
火門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她的頭發烏黑發亮,柔順絲滑。此刻的他,內心世界裏居然升起了一絲幸福感。
木離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到中午的時分,但是,醫師還沒有來,土林也沒有來,這讓火門納悶不已。龍珍幫木離換了包紮傷口的藥,這時候的木離已經可以站立著慢慢地走路了。火門決定先帶著木離離開醫錧去客棧,不等土林過來接他們了,於是在醫館外麵找了駕馬車,他和木離兩人上車自行去往客棧。
臨走前,龍珍把一個小盒子塞進火門手裏說到:“這裏麵是糖,是我親手做的,希望你吃的時候能夠想起我,吃完了記得來找我,你去吧。”
“嗯,我會的。”火門說這話的時候,腦子裏閃過了他老婆的樣子,一回過神再看三妹,三妹那張可愛的圓胖臉似有幾分他老婆的模樣。
離開了醫館,馬車載著他們在龍川城裏的s型彎道上行,來到了客棧,剛進得客棧,店夥計就給了一封信給火門,說是有人留下來吩咐要交給他的。這時的火門更是納悶,來不及回客房找金洲他們,就先拆開了信讀起來:
“你的朋友在城外龍川河邊的三裏亭等你,最好快來,別誤了事。”
糟糕,火門讓木離躺在客棧大廳的椅子上休息,自己馬上趕去金洲的客房。
“咚咚咚”他敲了幾下房門,來開門的是柳行。進了房間看到金洲和水紗都在,心裏頓時噓了一口氣。
“火門大哥,你回來拉,木離呢?”水紗問到。
“他沒事,正在客廳休息,去把他扶進來吧。”
柳行和水紗兩人就往客廳去了。
“火門大哥,既然木離沒事,那咱們可以計劃下一步了。”金洲說到。
“等一下,那個幫我們去找醫師的女孩回來過嗎?”
“沒有啊,她說出去找醫師,到現在都沒回來過。”
“土林呢?在嗎?”
“他不是去接你們了嗎?怎麽了?”
“他今天沒有來,我和木離是自己找了輛馬車回來的。”說完火門把剛才那封信遞給了金洲。
“這是我剛才回來,客棧夥計給我的,說有人放了這封信在櫃台讓轉交給我。”
金洲看完信,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說到:“怎麽會這樣?我們被盯上了?”
“是的,估計是我們坐的那輛馬車被識出來了,還有那女孩也被識出來了,土林估計也被他們抓走了。”
“龍爪會?那女孩說過的。”金洲說到。
“是的,我想是了。”
“那現在怎麽辦?難搞了。”
這時,柳行和水紗扶著木離進來了客房,火門把之前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下,大家都一臉驚訝,隨後愁容立現於臉,一時拿不定主意該怎麽辦?
“現在時間緊迫,咱們在這多呆一時,土林和那女孩的性命就更危險一點。”水紗說到。
“如果他們要一命償一命,那咱們都得死。”金洲說到。
“不會的,錢應該比命重要,我去會會他們吧,你們在客棧休息,等我回來。”火門說到。
“這怎麽能行呢?要去一塊去,要死一起死。”金洲說到。
“我死不要緊,你死了,國家怎麽辦?”火門說到。
“要不是你,可能我早就死了,火門大哥,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跟著命數走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麽呢?”
“哎,你說的也是,這樣吧,水紗留下來照顧木離,咱們三人去吧。”火門說到。
“我覺得我就是個累贅,盡做些蠢事拖累了大家,你們不用管我了,讓我自己一個人走吧。我不需要照顧。”木離從躺著的椅子上費力的撐了起來。
“你先在這養好傷再說,水紗留下來照顧你,就這樣。”金洲以一種王子似的口吻說到。
木離聽金洲這麽一說,頓時無法可說,隻能乖乖的讓水紗扶著他的手臂又躺回到椅子上。
向客棧夥計問清楚了三裏亭的位置,刻不容緩,火門,金洲,柳行三人離開了客棧。
這龍川城的正門是在山腳下,他們延著s路下行走到頭便是龍川城的城牆和正城門,出得城門,一條大河攔在他們麵前,想必這就是龍川河。大河上麵有一條寬大的石拱橋,橋頭兩隻雕琢得有點粗糙的石龍鎮守在橋頭。過了橋,道路依河而修,他們快步的朝著三裏亭的方向走去。不一會,道路就突然拐了個彎和大河分道揚鑣,路邊一塊石碑上刻著“三裏亭”。然而這裏根本沒有什麽亭子,隻是附近亂石嶙峋,野草叢生,這些地方似乎總是隱藏著各種危險。
“到了,沒人啊。”金洲說到。
“等會吧,這些人應該會看到我們來了。”火門說到。
果然,一塊亂石後麵有人站了起來,這人和他們相距有大概二十多米。仔細一看,這站起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土林,隻是他的眼睛被布條蒙了起來。
“交錢贖人。”蒙著眼睛的土林說到。
“行,沒問題,我會給錢給他們。”金洲說到。
“把錢放在咱倆中間的石塊上。”土林說到。
金洲知道肯定是躲在石頭後麵的人教使土林說的,便回答到:“要多少錢?”
“有多少放多少,如果不夠數我立馬殺人。”還是土林說的話,聲音不免有些中氣不足。
“好吧,別殺人,我會給錢,等一下。”
金洲將身上值錢的物件和金幣掏了出來打了個包準備送過去。
“我來拿過去,您在這等著吧。”柳行對金洲說到。
“嗯,你去吧,小心。”
柳行拿著包好的錢謹慎的走到土林說的那塊石頭邊上。
“把錢放在上麵,然後退回去。”土林說到。
柳行把錢放好後,仍然是麵朝著土林慢慢地往後退。
“等一下,你們不是還有個女的嗎?怎麽沒看到?”說話的不是土林,而是從石頭後麵發出的聲音。
突然被劫匪這麽一問,大家都有點詫異,一下不知該怎麽回答。
“哪有什麽女的?你們搞錯了吧。”火門說了話。
土林那邊沒有回話,氣氛變得有點緊張。
“糟糕,失策,水紗和木離可能有危險。”火門輕聲的對金洲說到。
“對哦,我們疏忽了。”金洲也開始明白了。
這時候,隻見土林走了出來,雖然蒙著眼睛,但是他仍然能慢慢地朝著放有錢的石頭方向走去,原因是他的身後有個人躲在他的身後麵控製著他。
“你們別動啊,敢動一動他就沒命了。”石頭後麵發出了威脅的聲音。
“現在怎麽辦?”金洲焦急的說到。
“如果他們不放人,咱們就上去幹了這些人。”火門內心的戰火開始燃燒。
木離被控製著來到放錢的石頭邊上,他後麵的人伸手一拿把錢幣從石頭上拿了下來。隻見這個包著錢幣的袋子跟著一飛,被扔到了原先土林站著的石頭後麵。
等了十多秒鍾金洲說到:“怎麽樣?該放人了吧。”
對方沒有回話,緊張的氣氛慢慢變成了沉寂,這時他們突然發覺土林身後的人也不見了,四周圍隻有些噝噝的秋風在輕輕的風化著周圍這些古老的亂石堆。
“他們走了,咱們快回客棧。”火門說到。
柳行跑過去把土林的眼罩給撕了下來,土林的眼睛一下還不能適應刺眼的陽光,再加上可能是緊張過度,現在一稍有放鬆,他整個腿全軟趴下來,坐在地上不能走動。柳行也不等他恢複過來,幹脆直接把他背在了背上,把土林背了回來。
“你怎麽樣?沒事吧?”火門問到。
“我沒事,可以走了,放我下來吧。”土林從柳行的背上滑了下來。
“現在我們馬上回客棧,給我說說你的情況。”火門說到。
“今天早上就在我準備上馬車去接你的時候,我感覺馬車車廂後麵有人,我就去打開車廂門,然後就被這些人拖了進去,就這樣,被綁了。”
“這些人是什麽人?知道嗎?”
“就是那個女孩說的龍爪會的人,被我們殺了的那個幾個人就是他們的人。”
“他們知道我們殺了他們的人?你告訴他們了?”
“我沒有這麽傻,我說的是我們在路邊看到了一輛沒有人的馬車,我們就騎了馬車來到了龍川城。當然,他們不信,我就說,當時車上還有一位少女,車上的人在打架,死的死,傷的傷,於是我們就趁機要了他們的馬車,這樣說他們才勉強相信。對了,木離怎麽樣了?”
在回城的路上,火門把一些情況告訴了土林,現在他們最擔心的是客棧裏的水紗和木離會不會有事。一路逛奔跑回到客棧,當他們打開客棧房間門的時候,一切都晚了。隻見木離全身癱軟的躺在椅子上,頭倚靠在椅背上,雙目圓睜定定的看著從房門外進來的火門,鮮血從他的頸脖處流向全身,他的腳踩在自己的血泊裏。火門上前一探他的鼻吸,再摸摸他的胸口,然後托著他的雙臂順勢讓他躺在了長椅上。
“他死了,我們來晚了。”火門說完,聲音裏充滿了悔恨。
“狗日的,水紗呢?”金洲驚恐的喊了一聲。
火門用手將木離圓睜的雙眼合了起來,將一塊床布蓋在了木離的身上。
“水紗不在這裏,肯定是被虜走了。”火門說到。
“媽的,待我回到烏金國,我必帶人來滅了這幫匪徒。”金洲氣憤的說到。
“一定要滅了他們,太猖狂了。”柳行也在一旁憤憤的說到,他大概是想到了豐凱的死。
“剛才在三裏亭他們問我們還有個女人呢,我想他們可能是衝著水紗來的。”火門說到。
“應該是了,我被他們綁架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他們在談論什麽女人被賣到哪裏哪裏,賣了多少錢,大根是這個意思。”土林說到。
“那他們就是人口販子,專門搶奪女人拿去賣。”柳行說到。
“我們一定要找到水紗,不能讓他們傷害水紗。”金洲說到。
“土林,麻煩你去把客棧老板叫來吧,我想他應該知道些什麽。”火門說到。
當土林把老板叫來的時候,老板看到現場驚呆了,火門隻能用錢來給他壓驚,給夠了一定數目的錢之後,老板同意幫忙處理木離的後事,並且不張揚出去,因為張揚出去對他的客棧也沒有好處。
火門詢問了一些關於龍爪會的事情,老板說龍爪會是本地一個專門幹些不見得人的事情的黑幫會,拐賣婦女兒童是他們的主業,最近城裏經常有漂亮的女孩突然失蹤應該就是這些人幹的。客棧老板說到這,火門心裏忽然想到了龍珍,但一想到她那肥胖的身軀,就覺得自己是多想了,她應該是安全的。火門還想問更多關於龍爪會的事情,老板那膽小的眼神告訴他,他不會再說什麽了,不過最後老板還是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龍爪會組織的基地在龍川河下遊的十三龍蛋鎮。
這一趟冒險的旅程一路過來,走了兩位兄弟,不對,是三位,還有一位是剛剛入夥就離開了的毅毅,而且現在他們還要去麵對更加危險的境況,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人死掉,能不能把火槍和圖紙帶回烏金國還真沒有把握,但是既然走到了這裏,出現了這麽多的意外情況,另他們根本沒有時間去想該怎麽辦?隻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上天能夠保佑他們順利。
金洲一想到這,心裏突然冒出了永不洛凡的身影,就是在救難頂上麵那棵大樹,水紗一頭撞上去沒有死,想必是永不洛凡在冥冥中指引著他要去救水紗,現在水紗又被綁架走了,但願永不洛凡能夠保佑她平安,不會遭受惡人的侵擾。
木離的屍體隻能留給客棧老板去處理了,如果他們還有機會回來的話隻能再去他的墓前憑吊了。現在去哪裏解救水紗還沒有個頭緒,客棧老板隻是說了龍爪會的基地在十三龍蛋鎮,剛好正是他們此行要去的目的地,但是水紗則是剛剛不久前被虜走的,她人現在應該仍在龍川城中。但是現場沒有留下什麽線索,而且客棧老板對於在他店裏發生的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從歹徒手裏奪來的火槍也沒有被拿走,金洲總算沒有太失落,比起失蹤的水紗,這並沒能另他有多高興,但是木離的死,金洲倒是沒有表現得太難過,這一點,火門看在了眼裏。
“水紗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肯定會留下一點線”火門說到。
“快看這裏。”柳行打斷了火門說的話。
大家都朝柳行看了過去,柳行指著客房的衣櫃,然後大家看到,衣櫃的門縫居然有鮮血往外滲出來,一滴滴有節奏地滴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血坑。剛才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沒有看見的,難道是?一想到這,大家都心裏一驚。金洲馬上衝過去想把衣櫃門打開,火門立即製止了他。火門抽出長刀,用刀尖一刺,紮進衣櫃門上,然後將衣櫃門打開,這時,又一具屍體出現在大家麵前,不過,這人並不是水紗,仔細一看,是昨天帶他們去醫館的那個客棧夥計,金洲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火門摸了摸客棧夥計的頸脈,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沒死,趕快救人。”火門說到。
一聽到火門這麽說,大家都感覺有希望了,因為如果這夥計被救活了,他們就什麽都知道了。剛剛出去的客棧老板這時候正好帶著工具返回來想要處理木離的屍體,看到自己的店員後更是大驚失色。火門告訴了老板剛才是在衣櫃裏發現了這夥計的,人還沒死,要趕快先救人。老板說難怪一整天都找不到他的這個夥計,原來是也遇害了。
火門向店老板要了兩匹馬,他和土林各大乘一匹驅馬奔向龍珍的醫館。
正在醫館樓上打掃衛生的龍珍聽到有人從醫館的大門闖了進來,她知道樓下沒有人,現在已快天黑,從腳步聲判斷不像是醫師進來的感覺,她丟下手中的抹布,“咚咚咚”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看到火門的那一刹,既驚喜又滿足,她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能看到心上人的到來,全身充滿了幸福感,她高興的說到:“你來接我走了嗎?”
“咳~,嗯,醫師呢?”火門故意咳了一下提示她還有土林在場。
龍珍也明白了過來,她不是一個笨女孩。
“醫師一直還沒有來。”
“額,好吧,還有一個人需要馬上救治,你能行嗎?”
“他受了什麽傷?”
“像是被重錘擊中了頭部,現在處於昏迷假死狀態。”
“哦,人呢?”
“人在客棧裏,不方便帶過來了,你可以跟我去嗎?”
龍珍一聽到火門要帶她去,心裏已經開始往外飛了。
“我跟你去?我還回來嗎?”
“如果你不想回來了,那我們就快走吧,帶上你要救人的東西。”
“好,等我一下。”說完,龍珍又“咚咚咚”的上樓了。
土林在一旁聽著他倆的對話,有點摸不著頭腦,便向火門問道:“是帶她去救人嗎?”
“是的,你在樓下等我。”火門也爬上了樓梯。
看到火門上來,龍珍便輕聲問到:“你的同伴呢?”
“他在樓下。”
火門剛一說完,龍珍便來了一個熊抱,把嘴就往火門的臉上湊。這時的火門清醒著呢,但是看到龍珍這麽激情的索吻,也不好拒絕,隻能強作柔情和她吻了一把。
“快!”火門用一種激勵又催促的口吻說到,還順手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龍珍雖然肥胖,但是做起事收拾東西起來,既麻利又幹練,這和她一直幹著醫師護理的工作有關。不到幾分鍾,她就收拾好了要帶走的家當,火門把她的背包一提,便和她下了樓。
離開醫館的那一刻,龍珍還是掉下了眼淚,雖說她討厭這個地方,但是一想到過去的種種不免總是另人神傷。
來到了客棧,龍珍查看了客棧夥計的傷情,正如火門所說的,是被重物擊中了頭腦,瞬間倒地,歹徒以為他已死,就把他塞進了衣櫃裏,誰知道他又活過來了。
“怎麽樣?救得活嗎?”
“我給他吃了藥,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不過等他醒來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有可能等會就會醒,也有可能要幾天。”龍珍說到。
“我們不能這樣等幾天啊,等幾天,水紗很可能就被唉~狗日的。”金洲焦急萬分。
“就算他醒來也不見得會記得之前的事情,畢竟他的頭被打成這樣。”龍珍接著說到。
“三妹。”火門突然問到。
“嗯?”龍珍沒想到火門會這樣稱呼自己,不過她心裏還挺美滋滋的。
“你知道龍爪會嗎?”
“我知道啊,你不會告訴我你們是龍爪會的吧。”
“不是,我們的朋友很可能是被龍爪會的人抓走了,現在我們不知道去哪裏找她?”
“哦,原來是這樣。”龍珍說完開始思考起來。
“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很危險,我希望你還是回到醫館安全。”火門說到。
“你想這樣就放棄我了嗎?我既然跟你出來了,我就不打算回去,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跳火坑我也跳。”龍珍說到。
在場的金洲,土林,柳行三人頓時驚訝的睜大眼睛看著龍珍,然後又望望火門。這時候的火門尷尬得真想馬上從客房窗口跳出去,然後逃離這幫人,逃離這個地方,什麽也不管,自個逍遙自在去。但這隻能是想想就罷了,現實還是要麵對的。
“好吧,一起走,現在不說這個,關於龍爪會你知道些什麽?”火門沒敢正臉看著龍珍說話。
“他們會把搶來的女人都帶到城外一個叫做龍蛋坑的地方。”
“你知道那地方在哪裏嗎?”
“我知道啊。”龍珍有點漠然的說到。
“你怎麽會知道呢?”
“因為我就是從那裏被賣出來的。”
“啊!”大家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