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19

  117

  一切正如程躍進所預料，他進入省委組織部；麵對一張張熱情的笑臉，心裏的開心超過預期；麵對一雙雙讚賞的眼神，心裏不時地對自己肯定，這一步走對了。一個人在十字路口選對方向，足見其能力與運氣；一個人總在方向性的問題麵前做出正確的決斷，足見其天賦與素質。他手觸摸到辦公桌上漂亮的木紋，似乎觸及到權力的秘密，人的支持與擁護；有權沒有人的支持是空架子，當官沒有人擁護是傀儡。程躍進接下來培植自己的人，老王是適合的人選；他剛剛踏入權力的世界，沒有完全感受它的魔力，但一切都得為接下來的可能作好的準備；為可能作好準備，是為了把可能變成現實。


  “老王，以後請多關照。”生活中有人陪伴，人生中有人引路，生命將不會孤獨。


  “小程，你別跟我客氣。趙部長交待的事我一定會盡心盡力去辦。”


  “謝謝。”


  “小程，我剛才說的，不要跟我客氣。像你這樣的人才，將來一定是前程似錦；以後我還得靠你多多幫忙。”隻要願意朝前看，一定能看到前方的風景。


  “老王，我現在該做些什麽？”年輕人總有一腔熱血想揮灑，年輕人總有一番熱情想奉獻。


  “現在呀，你就熟悉一下環境。”能力展現離不開舞台，能量的釋放離不開環境。


  “好，我不懂的地方請多指教。”了解人存在的環境，有助於了解環境中的人。


  “你怎麽又跟我客氣了。我剛才說過了嘛，不要跟我客氣。以後我們都聽趙部長的就行了。”


  程躍進覺得老王的話裏有玄機；都聽趙部長的話，難道這裏還有另外的人在發號施令嗎？不可能，趙曉白的父親趙一山是正部長，還有誰敢與他明目張膽地爭權奪利。權力是一個男人不變的追求，擁有權力更是一個男人成功的標誌。對於一個權力**強的人來說，權力的魅力超過金錢的誘惑；金錢讓人自由，權力讓人尊貴。隻要有權力的存在，就會有爭鬥；為的是爭鬥的快意，為的是利益的歸屬，為的是淩駕於別人之上的不一定他有更大的後台，忍受不了屈居他人之下。權力不是那麽容易擁有，需要方向與道路；你如果沒有找對方向，努力是一種白搭；你如果沒有走對路，奮鬥隻屬於浪費。自己剛來上班，屁股還沒有坐熱，遇到自己不能解決的難題；自己剛嗅到權力的芳香，聞到裏麵博弈過後的血腥；自己剛嚐到葡萄的甜，接下來就是酸；自己還沒有完全品嚐到權力的甜美，被扔進苦澀的是非怪圈。


  看來老王說得沒有錯，一切聽趙部長；他為自己指明方向，還為自己鋪平道路。一個人對知遇之恩當還之以義，一個人對栽培之恩當感動涕零；不辜負趙部長對自己的期許，不讓自己的女人失望；他盡力帶給他們滿足，盡心帶給他們歡欣，是對愛自己的人之最好的回報。


  “小程，現在伊拉克與伊朗打起來了，誰會贏呀？”


  “誰都贏不了。”戰爭中的參與方是輸家，不過人類才是最大的輸家。


  “為什麽呢？”老李追問。


  “他們兩國想爭奪海灣地區的控製權，其實僅是美蘇兩國支持的工具。就如有些人自以為了不起，其實隻是別人的棋子。”人生如棋，自己要做自己棋局的棋子。


  “是呀。一個國家不能當別國的工具，一個人也不要成為別人的工具。自己獨擋一麵才是本事，自己一柱擎天才是能耐。”


  “那是肯定。”人走自己的路，才能決定自己的人生。


  “可是不當別人的工具就沒有人支持，沒有支持就會輸。你願意服輸嗎？有人支持才可能贏，沒有人支持肯定輸。”


  “一個人隻要做好自己，輸贏就無所謂；輸了坦然，贏了淡然。”


  “那你知道牆頭草嗎？風往那邊吹，就往那邊倒。”


  程躍進覺得老李的話有些不客氣。對於別人的敵意，最好的方式不是立即還擊；首先要搞清楚這行為背後的動機；若是無心之舉，當作一種玩笑一笑置之；若是故意中傷，自己可以忍著；不為別的，為了自己的夢想，夢想的能量足以治愈前進道路上所受的傷；不為別的，為了自己的向往，一路風塵積累的力量足以抵擋鄙夷的目光；不為別的，是為了更有力的反擊；忍耐中能找到更好的機會，忍耐中能積累力量去一擊而中。大家都知道他靠一個女人上位，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稚嫩的翅膀還需要趙部長的庇護。人麵對別人對自己的輕視，不要立即去證明自己，而是就讓別人輕視，不斷地提高實力，有實力不怕別人輕視，還會受到人的重視；實力最能說服人。


  118

  張德財從秋生與李心潔的談話中得知，建立信心與存錢一樣需要容易；他對此不同意；自己沒有什麽錢，一樣信心滿滿；他對此沒有多大的興趣，問清楚馬曉豔在雞舍，立即找她。這裏沒有他的目標，沒有感覺到愛的味道；這裏不是他的向往，沒有聞道天堂的芳香；這裏沒有他的追求，沒有在心海裏翻起細浪。愛得有目標，才能讓人奮力去追；沒有目標的愛是糊塗；愛得有向往，才能讓人乘坐想象的翅膀，沒有飛翔的愛乏味；愛得有追求，才能博得愛人的青睞，沒有追求的愛是徒勞。


  “你看，這人是怎麽回事，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自個走了。”男人經常是有女人忘記朋友，女人時常是有情人忘記親人。


  “沒有關係。我看你有新的競爭對手。”競爭對手的水平決定了競爭的結果。


  “生活處處充滿著競爭；我熱愛生活，所以不畏懼競爭。”


  “競爭能帶來發展。隻有通過競爭，人的潛能才得以最大限度的挖掘。天才常在潛力裏產生。”


  “競爭讓人勤奮，勤奮帶來富庶。”


  “競爭很殘酷，有汗水一樣會輸；競爭很薄情，有淚水不一定贏。”


  “如果你愛競爭，它帶來的更多的是興奮與滿足。”


  “那是對於勝利者，可對於失敗者呢？”。


  “失敗是難免的，唯有執著向前，才能得到勝利的召喚；生活是坎坷的，唯有百折不撓，才能得到幸福的擁抱。如是放棄，裝點生活的就是悔恨與淚水，那是懦夫的結局；如是退卻，迎接生命的就是悲苦與淒涼，那是弱者的宿命。”


  “那對於怯懦的人怎麽辦呢？”


  “把失敗歸結於世道的淒涼，那值得憐憫；把失敗歸咎於人世的不公，那隻能惋惜；把失敗歸於自己實力的不夠，那必須鼓勵。”


  “那對於弱者怎麽辦呢？”


  “多給他機會鍛煉。沒有人是天生的強者，強者是從實踐中磨練出來。對於那些認命弱者的人，就隨他去；上帝救了自認軟弱的人。生活會告訴他，所謂的命苦隻是自己脆弱的借口；自己不是生來就在食物鏈的底端；不奮鬥會被遺棄，不進步會被蠶食。”


  “這樣競爭不是很殘忍嗎？”


  “文明的發展必然要推動一股進步的力量，淘汰一些落後的勢力。競爭對文明進步的作用是無限的，能點燃人的激情，能引發人的靈感，能開啟人的創新之門。”


  “人生如賽跑，不是每一個人都在同一起跑線上。”


  “人生是長跑，關鍵在於努力與堅持。”


  “既然是比賽，得有規則。如果規則是由少數人製定，並沒有經過大多數人的認同，而且還要強加在大多數人身上，這公平嗎？”


  “不公平。所以需要改革。”改革隻能調整公平，要做到絕對公平，隻有在人的心裏調整。


  “那麽改革的目標是要有公平的規則，那麽公正的裁判呢？”


  “公正的裁判也是改革的目標之一。規則在公正的人手裏才公平，裁判在合理的規則下才公正。公平是社會和諧的基礎，公正是文明進步的保證。”


  “可是情感的競爭，哪來的規則？哪來的裁判？”


  “情感競爭的規則是人的道德，裁判是人的良心。”


  “可是有的人把競爭的資格都給剝脫了，這對她公平嗎？公正嗎？”


  “表麵上看起來不公平；愛是要對方快樂，情感競爭的歸宿是幸福。我們不能流於表麵而忽略實質。別人已經找到幸福，就該祝福。”秋生說這話的時候，用清澈的眼睛看著李心潔。


  “謝謝你的坦誠，我過得很幸福。”李心潔感覺好受一些，繼續說：“我心裏住著一個了不起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我希望你和我一樣幸福。”


  “我接受你的祝福，我會努力。”


  119

  張德財覺得訝異，為什麽馬曉豔對自己冷淡？雖然不期望她用火一樣的熱情將自己的點燃，也祈求她允許為她燃燒的光芒閃耀。她的有些冷漠的坦然，如冰水一樣潑向自己；她的有些淡漠的從容，讓張德財無處下手。愛一個人要受冷落，他能接受，這是女孩考驗追求者的方式；愛一個人要受拒絕，他能理解，隻有知道拒絕的痛苦，才能珍惜擁有的幸福。愛一個人有苦，除非對方也愛上你，苦會成為一種習慣的感受；愛一個人有痛，痛如飄落在心坎上的塵埃，開心的淚能把它清洗。苦痛是羈絆，是人生的財富；苦痛的男人更有深度，有深度的男人容易受到女人的垂青。


  張德財把從廣州帶回來的錄音機開著，裏麵放著鄧麗君的歌，瞬間吸引別人來聽。他一邊疾步走著，一邊肩上扛著錄音機；裏麵放出的歌聲獲得羨慕的眼神與讚賞的話語。他心裏說不出的歡悅，一個人受到羨慕應該感到高興，一個人受人稱讚應該感到長臉；所以他相信馬曉豔看後會喜歡。愛能改變世界，把荒蕪變得富庶，把貧瘠變得富饒；愛能改變人心，讓花開遍野，香飄四溢。有愛的生活充滿陽光，有愛的人生色彩繽紛。


  “曉豔，我放一段歌曲給你聽。”音樂可把愛的純潔帶入心靈，可把愛的**貫穿人的身體。


  “放什麽音樂喲？”音樂沒有真情不能打動人，愛沒有真心感動不了人。


  “《月亮代表我的心》。”能感動自己的不一定能感動別人。優美的旋律緩緩地傳了出來，柔和地如月光瀉地，暖暖地如春風拂麵。


  “好不好聽？”示愛過後內心的忐忑，是年輕的標誌。


  “好聽。”


  “你知道嗎？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做人千萬不要顯擺，尤其在鍾愛的女孩麵前。


  “你是不是有病喲？青天白日哪來的月亮？”


  他一下子發怵了，她怎麽啦？一個人可以拒絕追求，不應該拒絕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