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二極一心絕殺術
數年前的一個午後,蘇牧有些無聊的坐在教室的角落,聽著窗外略顯惱人的蟬鳴,強打著精神記錄著黑板上的演算例題。
那是一堂並不複雜,但又頗為重要的數學課。
那堂課的內容,是整式方程體係中的第一個環節,含有兩個未知數、且含有未知數的項其次數都是一的整式方程……二元一次方程!
其實歸根結底來說,二元一次方程確實足夠的簡單,幾乎沒有人會在經曆過冗長的講解和練習後,依然無法理解其中的運算邏輯。
但關鍵卻在於,當年操著濃濃外地口音的數學老師,卻是以一種老學究般的姿態,喋喋不休的配合著窗外的蟬鳴一起釋放著煩悶。
著顯然也讓蘇牧對二元一次方程的記憶,永遠的停留在了……那抹揮之不去的悶熱和心煩意亂之中。
直到很多年後再度想起,蘇牧也依然感到有些頭昏腦脹。
……
“二極一心絕殺術。”
隨著蘇牧大肆展開的防禦,頃刻便充斥了整個對戰擂台。
青驊學院的院長林山嶽,此時也終於看穿了秦無敵醞釀已久的攻擊,那赫然是上古鬥技中也稱得上是詭變離奇的格殺技巧……二極一心絕殺術!
一股源自秦無敵炁能所構築的鎖定氣機,悄然將秦無敵手中的重劍霜摧、以及蘇牧的身體,給化作了兩個飄忽不定的未知單元。
這,便是二元一次方程中的兩個未知數。
並且隨著氣機的鎖定,無論是在重劍霜摧表層洶湧的炁能,還是在蘇牧體表正大肆流轉的閃電,都在給予著這道方程以確定的映照物。
繼而原本擁有無數解、也擁有著無盡變化的二元一次方程,便也被秦無敵鑄就為了相對來說更加確定和單一,甚至通常都有著唯一解的……二元一次方程組!
繼而磅礴的炁能,再一次被秦無敵給毫不在意的激發。
以炁能的渾厚和鋒銳,又一次的強化著手中重劍那未曾開刃的劍刃。
在道道氣機的鎖定下,縱使蘇牧和秦無敵兩者之間,再隔著多少重的防禦和阻礙。卻依然無法避免的,全都被秦無敵給成功的鎖定到了一起。
秦無敵很幸運,雖然這是他第一次用出這份隱匿已久的格殺鬥技。
但由他所構築的這道二極一心絕殺術,既沒有化作擁有無數解的尷尬,也未曾成為根本無解的窘境。
由二元一次方程組所化作的銳利攻擊,果然還是鎖定上了驟然驚覺中的蘇牧。
一切的回避,在這般直白的鎖定下都並無意義。
而所有的防禦,在如此銳利又筆直的取解之下,也都難以再做出更多的阻撓。
二極一心絕殺術,便是真正意義上的必殺之術……唯有刺破重重障礙的完美絕殺,才配得上這份上古鬥技的強橫與鋒利!
……
帝國皇帝微微眯上了雙眼,有些欣慰於秦無敵終究還是沒有繼續藏拙。
關於二極一心絕殺術,這本就是帝國皇帝親自授予他的鬥技,雖然秦無敵從來沒有成功施展過,但帝國皇帝卻始終都篤定他必然已經學會。
“要是你連這都未曾學會,你怎麽敢和蘇牧正麵相抗?”
這是一個極其簡單的邏輯,雖然判斷的過程是如此的簡單粗暴,但其最終的結果,卻依然被牢牢的掌控在了帝國皇帝的手中。
二極一心絕殺術,不僅僅是一份用來突破防禦的進攻鬥技。它真正強橫的地方,其實也正是當唯一的解被得出後,那冥冥中無可違逆的氣機鎖定。
縱使逃到天涯海角,縱然其中又有無數的屏障。
但隻要二極一心絕殺術一出,無論蘇牧再如何的強橫,也無論蘇牧的手段再如何繁複,但他卻必然會被這無可回避的劍光,給直接傷及自身的軀體和心神。
帝國皇帝通過楊子牧所傳達的命令,正是不要求秦無敵一定要取勝,但卻需要他必須得對蘇牧造成創傷。
如今看來,這項任務顯然已經被成功達成。
就算那奔湧的雷霆,此刻還彌漫在蘇牧和秦無敵之間;就算那熾燃的風火,如今亦環繞於蘇牧手中的劍刃之畔;就算那難以擊碎的澤化玄武,也都還橫列於擂台的中央。
然而所有的一切,卻終究已經成為了定局。
當二元一次方程組的唯一解,成功浮現於劍氣和炁能的夾縫中,秦無敵則早已看到了能夠用於突進的唯一路徑。
沒有任何的猶豫,也再無絲毫的遲疑。
轟然刺入的重劍霜摧,終究還是在秦無敵的炁能加持下,爆發出一道好似龍吟般的巨大嘶鳴。
繼而更是銳氣逼人的,驟然向著蘇牧的所在、轟鳴著突刺而去!
……
半決賽的第一場,秦無敵曾用逆天一劍驚散了龍卷之威。
而此時出現在對戰擂台上的,也正是宛若當初那樣的驚人劍意,以及夾雜在劍意中那無可避退的鎖定氣機。
漫天的雷霆雖然看似可怖,但在如此氣勢驚人的重劍轟鳴下,卻是連最起碼的麻痹和遮掩也都未能做到,直接便被震蕩的炁能所統統擊散。
澤化玄武的以柔克剛,雖然的確最擅長對抗直白的硬悍。
然而源於二極一心絕殺術的利刃,卻並不遵照簡單的刺擊邏輯在運行,反而是從兩個未知量的連接處,驟然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
於是幾乎難以被正麵毀滅的澤化玄武,也隻能在一幕內部崩摧的窘況下,迎來了更加慘淡的零落成泥。
至於蘇牧手中風火交夾的焰刃燭影,在無數道氣機的鎖定之下,更是再也無法回避開重劍霜摧的正麵衝擊。
隻能以大量的炁能和風火,將劍刃強化到一種驚人的強度。
繼而毫無退路的,正麵迎向了那開天的一劍。
蘇牧很多年前看日漫《死神bleach》的時候,曾經動容於斬魄刀天鎖斬月,竟能夠單單憑借氣勁便將大地給劈裂。
然而誰能想到,在許多年後的今日。
正如月牙衝天般的強橫斬擊,也會由蘇牧自己卻親身體驗。
盤旋衝霄的炁能和氣勢,宛若是一道道無形而銳利的長刀一般,雖然受到了焰刃燭影的阻攔,卻是悄然自蘇牧的身旁橫掠而過,直接將蘇牧身後的大地給盡數撕裂。
強橫的帝國重裝騎士們,早已經將精炁注滿了手中的墨鋼巨盾,好似一具石像般,牢牢的防衛在觀眾席的麵前。
但就算是如此,呼嘯而來的殘餘氣勁,卻依然掀翻了騎士中的大半,這才堪堪在逼向觀眾席之前,化作隨風飄蕩的流散炁能。
然而也就在這個時候,越過蘇牧的氣勁才剛剛消散,蘇牧手中的焰刃燭影、以及秦無敵緊握的重劍霜摧,卻是終於正麵碰撞在了一起。
宛若鍾鼓撞擊般的巨大轟鳴,頃刻席卷了整個演武場的空間。
接著才是一道蕩散周近一切的浩瀚衝擊波,像是一個摧殘一切的圓環般,向著四周凶猛的襲去。
剛剛才被震倒在地的帝國騎士們,如今也根本來不及再度起身,隻能倉促的將巨盾又一次豎起,繼而以全身的力量支撐著巨盾逆推而去。
唯有如此,才能抵禦住接踵而來的第二道衝擊。
不過擴散的餘波,雖然已經被重裝騎士們所抵禦,但蘇牧所麵臨的巨大衝擊力,卻依然在放肆的作用於蘇牧身體的每一寸地方。
於是一道道堅硬而厚重的岩石,幾乎瞬間變從蘇牧的身後紛紛聳立,讓蘇牧的身體能夠借助無數的巨石,一點點的消磨掉承受的巨大衝擊。
甚至與此同時的蘇牧,更是再度將無盡的電光給加諸己身。
在轟鳴電流的刺擊下,蘇牧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再度激發出終極的潛能,讓蘇牧就算緊握的隻是焰刃燭影,卻依然能固執的抵擋著二極一心絕殺術的悍然與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