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遺落的皇脈
(第一更)
隨著蘇牧的微微一窒,帝國皇帝更是眼神愈發冰冷的凝視著蘇牧。
一時之間,皇城大殿上竟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對於帝國皇帝的這番質問,蘇牧當然不可能真正的公然揭露真相,從而把帝國皇帝當時的“卑劣”想法給暴露。
故而此時此時,蘇牧倒是反而不知該如何回答。
所幸也就在蘇牧微微沉吟的瞬間,隨著皇城大殿之上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安靜,一直側立於帝國皇帝身旁的內官首領,也終究還是率先打破了這番沉默:
“十五席閣下……您難道是忘了、您究竟是姓什麽?”
蘇牧究竟姓什麽,這無疑是全大陸都知道的事情。
而此情此景之下的皇室內官,卻偏偏在帝國皇帝如何逼問的時刻,這般恰如其分的提到了蘇牧的姓氏。
如果說他不是想要表達些什麽,恐怕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帝國官員相信。
於是也就在這一瞬間,就在帝國皇帝心中所需要的某種答案,才剛剛被內官首領如此理所當然的提起之後。
一名極為懂得審時度勢的阿諛官員,已經飛快的轉而向著蘇牧說道:
“蘇牧閣下,陛下當年之所以同意您和殿下的愛情,本就是考慮到您那流落在外的皇族身份,這才容忍了您當年的種種不是。”
“閣下可要知道,公主殿下從來都是陛下最疼愛的晚輩,陛下期待著您二位盡快成婚,也是依據帝國皇室的顏麵和製度在操辦。您若是還要堅持共娶兩名女子,這對於整個帝國、整個皇室……恐怕都是大大的不敬!”
這名官員一邊言辭懇切的說著,一邊更是誇張的擠出了繼續怒其不爭的悔恨。
然後才極為誅心的,最後補充道:
“蘇牧閣下您可別忘了,您除卻作為公主殿下未婚夫的身份外,您也本就是我們帝國皇族的一員。”
“關於帝國皇族這數萬年的榮耀……您可一定不能親手將其給摧毀!”
……
一陣更大的沉默,如期而至的籠罩了皇城大殿。
顯然,皇城大殿之上的大多數帝國官員,他們都並沒有在此前就想到……關於這場沸沸揚揚的婚事,竟最終會變為這般模樣!
關於蘇牧的帝國皇室血統,其實這一點很多人都曾經表示過懷疑。
畢竟在帝國族譜之中,除卻已然化作黑暗吟遊者的帝國暗脈之外,其實根本就沒有所謂“流落在外”的旁支。
所以從一開始,更多人真正懷疑的也都是:
蘇牧之所以敢於用“蘇”姓冠名,完全也就是一次存粹的意外巧合。而之後更是因為和帝國公主間的戀情,這才不得已幹脆冒認了遺落皇族的身份,並以此來鞏固自身將要迎娶帝國公主的合理性。
故而眾人唯一沒能想到便是,這份看似是巧合和不得已相互疊加的東西,如今卻反而成為了帝國皇族的用來苛責的理由。
畢竟一名真正的帝國皇族,的確也不該做出蘇牧如今的選擇。
於是此情此景之下的皇城大殿之中,原本含怒屹立於龍台的帝國皇帝,此刻已然是悲憤難平的坐回了禦座之上。
而一旁的內官首領,更是眼觀鼻、鼻觀心,再度陷入了完全靜默的狀態。
至於依舊半跪於大殿中央的蘇牧,卻是既沒有人敢於去攙扶他起身,也更加沒有人會輕易的為其說話。
畢竟帝國皇帝的真正觀點,起身已經通過那名阿諛的官員,如此清晰的傳達給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如果眼前的蘇牧,他就連帝國皇族的血脈都不願承認,那他便根本不具備迎娶蘇潼的資格。
但一旦蘇牧承認了這份身份,則作為一名帝國皇族的成員來說:
在帝國皇室“內部”的嫁娶之上,硬要同時迎娶一名來自聯邦的女子……這樣的行為本身,似乎本就是絕對的忤逆之舉!
一時之間,放在蘇牧的麵前的赫然便是一出悖論。
無論蘇牧做出哪一種選擇,他也都不可能真正的做到共娶。
但也無論蘇牧究竟會做出哪一種選擇,他也更加不可能在如今的舉國關注下,真正的將這份問題給悄然回避。
如今的蘇牧……已經必須做出選擇!
……
“稟陛下,臣又一議!”
也不知道皇城大殿上的沉默,究竟駐留了多長的時間。
但無論是午門外祭龍潭邊的數萬帝國子民,還是大殿上幾乎整個帝都內的官員,其實都不可能永遠的等待下去。
所以下一刻,一道縱使不含多餘的精炁、但卻依舊洪亮又清晰的聲音,卻是已經從皇城大殿中飄然響起。
緊接著,一個原本就極受關注的身影,便也第二次走入了大殿的中央。
剛剛或封帝國都帥的軍神平國公,此刻竟主動站了出來:
“臣以為,帝國之所以能夠存續數萬年,依仗的可不是所謂的‘唇槍舌戰’,反而是更加確定且唯一的鐵血製度。”
“皇族古訓有雲,凡違逆長者先賢且拒不認錯者,都可以用最嚴苛的挑戰證明自己,用鮮血和行動來驗證自己的堅持。而但凡是通過此等挑戰之人,哪怕是違逆的皇家先輩們的意誌,也將獲取絕對的自主權利。”
軍神平國公一邊說著,一邊也漠然將看向帝國皇帝的目光,赫然轉向了依舊半跪於大殿中央的蘇牧身上。
然後也才用更加冷峻的神情,絲毫不待情感的說著:
“皇族挑戰有三,分別乃是帝國祖龍廟的試煉、寒鐵石原對玄霜巨龍的挑戰、以及……直接向意見相悖的更強者、發起最直接的當麵挑戰!”
“蘇牧閣下既然違逆了陛下的意誌,那你自然可以直接向皇帝陛下發起挑戰。隻要你能夠當麵戰勝帝國皇帝本身,一切的問題當然也就迎刃而解。”
說道這裏,軍神平國公更是毫不在意的,又再度看向了禦座之上的龍拓帝君。
然後也才更加囂張的,直接對所有人沉聲道:
“就算是遺落的皇脈,也畢竟還是帝國皇脈,而但凡是帝國皇脈的枝葉,也就同樣享有相同的皇族特權。”
“所以唯一的問題隻是……蘇牧你所謂的堅持、究竟敢不敢於去直麵皇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