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離家出走少年與未成年少女（下）
“占便宜的什麽鬼”張斌看著眼前的，額，花癡蘿莉，感覺自己似乎招惹了什麽麻煩。“你好，白小姐是吧。不介意的話，請問，你的年齡？”
“啊！我啊？”白雙雙短暫地脫離了花癡狀態，“我，我十八，我成年了。”
“說實話。”張斌的語氣很平靜，但閉上的雙眼顯然透露出了他此時極其波動的心態。一股無形的壓力直接向四周釋放。
“我，我十五。”
“那你呢？”張斌睜開眼睛，一股冷肅的壓力壓向王霄。
“我是真十八了。我成年那天生日才偷身份證跑出來的……唔。”王霄被張斌轉頭一眼嚇住了，連忙解釋，誰知忙裏出錯，爆出了更不得了的消息。
張斌深呼吸了一下，努力讓自己平息下來。“拿張椅子過來先坐下吧。服務員，麻煩一下。”張斌努力讓自己先轉移一下注意力，“要加點一份飲料，你要喝什麽？”
“橙汁就好。”白雙雙從一旁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了王霄旁邊。
“那來一份鮮榨橙汁吧，謝謝了。”張斌對服務員彬彬有禮，回過頭來，看向兩個“突如其來的麻煩”，一臉冷漠。“你們兩個，什麽情況，誰先說說？”
“呃，”王霄撓了撓頭，“我來解釋吧。”
“好，慢慢解釋，不用急。”
“你想從哪兒聽起？要多詳細的？”
“從頭開始吧，要詳細到讓我清楚你們兩個到底有多麻煩。”
王霄開始講述起他和白雙雙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
王霄一頓長篇大論，各種捕風抓影，顧左右而言他，核心的點倒是並沒有怎麽隱瞞。總結一下就是：王霄在家裏一直就是個不安分的，上完初中以後就開始沉迷《全球格鬥》，無心向學，去年趁著18歲生日的時候，偷了自己的身份證拿個背包就離家出走了，還寫了字留言說什麽“男兒大丈夫當離家遠遊”。
離家出走的王霄四處晃蕩，哪有什麽地方可去呢？好在沉迷《全球格鬥》的日子裏還認識一個鐵杆網友，於是就投奔網友去了，這網友就是白雙雙的哥哥，白勇儒。白勇儒，能和王霄臭味相投，也是個不靠譜的。兩個人各種雄心壯誌，異想天開。
白雙雙是個追星族，她追的不是傳統的娛樂明星，而是《全球格鬥》的職業選手，唯一本命就是月神蒼月。父母早逝，長兄如父。隻是白勇儒確實不靠譜，和王霄一拍腦袋就決定要闖進職業聯賽，幫妹妹硬核追星。而他們的訓練方式居然是……當代練。
其實三人都知道這事不靠譜，隻是一來確實沒有可供參考的專業信息，二來這三個人的生計也是一個問題。三人其實都在上學的年齡，兩個男的不靠譜就罷了，白雙雙還是得上學的。就這樣才做了兩個月的新手代練，飛來橫禍，白勇儒不幸在車禍中走了。生活的擔子壓在了王霄身上。
其實這年頭的福利機構已經相當完善了，隻是在成年以前，zf都是統一安排有類似的情況到孤兒院去的。白勇儒不想和白雙雙分開，年少的他才擔起了養家的責任。王霄，算起來是個外人，但他怎麽也做不到讓白勇儒的妹妹去孤兒院，於是他才當起了代練，養家糊口，禍從天降的白雙雙也無心上學了，請了個長假就和王霄一起當代練。直到昨天，一個叫青風一劍的人通過王霄接單子的賬號聯係他們。
王霄和白雙雙雖然有意參加戰隊，但處理完白勇儒的身後事手裏已經沒多少餘錢了。張斌說戰隊的前期就能包吃包住包生活費，確實讓兩人都動了心。同是g市，張斌直接約出來要見麵更是打了兩人一個措手不及。一方麵，他們希望這真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機會；另外一方麵，他們又擔心張斌是騙子。
王霄的反應很快，他快速搜索小年輕咖啡館，確定有這個地方而且離住的地方並不算太遠。但他故意將約定的時間推遲了半小時，同時讓白雙雙早半個小時就進到咖啡店裏踩點，王霄則是差不多到約定時間在到場，兩人就坐在旁邊，卻假裝不認識。王霄在明，白雙雙在暗，一個隨機應變，一個伺機而動。
張斌的手指無意識地輕敲著桌麵，他在努力思考這“麻煩”應該怎樣處理。白雙雙終於發完了花癡，把手機還給了張斌。
“那個，你叫？”
“張斌。”
“張先生，你的照片看起來不像是假的，隻是我們還不能確認到底是不是你技術高超。你能撥通一下他們的視頻通話，再確認一下嗎？”白雙雙的眼神裏充滿了另有所圖，“隻要確認是真的，我們就加入戰隊。”
“你們是不是沒認清楚狀況啊，你們現在就算想加入戰隊，我也不大敢直接收啊。”張斌隻覺得頭疼，左手捏了捏兩邊太陽穴。“你們一個是未成年的，義務教育都還沒有畢業，職業賽場明確規定成為正式選手需要接受完義務教育。另外一個是離家出走的，要是你的家人找上門，一不小心我就成拐賣人口的了。”
“啊！”白雙雙捂住了嘴。
“不會的，我會解釋的，是我主動離家出走。”王霄企圖打消張斌的擔憂。
張斌搖了搖頭，恢複成了木頭臉，兩人都看不出來張斌在想什麽。張斌單手操作著手機，劃了幾下，然後是一陣撥打視頻通話的提示聲。“小月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在休息，我就不打給她了。打給老王，讓他和做個擔保，行嗎？”
“可以，當然可以，有創世神發話，肯定行。”王霄搶先接過了話。
“嗯，等一下，等他接。”張斌點開了揚聲器。
“哎呦，您今兒個怎麽這麽得閑兒找我來了？”一口地道的老北京話從手機裏傳來。
“我在重組戰隊，現在在招新隊員，找你顯擺顯擺。”張斌直接無視了對方的陰陽怪氣。
“嗯，重組兒戰隊？你弟弟醒了啊？”手機對麵的聲音認真了起來。
“對。來，整理一下派頭，拿出你的職業素養，和年輕人打個招呼。”別看張斌木頭臉，也是經過專業的垃圾話訓練的。“來，你們自己和他聊一下吧。”
王霄小心翼翼地接過手機，和白雙雙一起靠近了些同時入鏡，視頻通話的對麵，正是已經退役了的戰火不熄，王永真。王永真穿著一身休閑的家居服，一臉和善的表情。
“您好，是戰神嗎？我是您的粉絲。”王霄不知道怎樣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心情，心跳加速，血脈僨張，頗有一種朝聖的感覺。
“喲，好俊的小夥兒，不愧是我的粉絲，一看就是個有前途的。這丫頭好水靈，是你的妹兒不？”王永真是真的和善非常。
“不是，雙雙算是我的朋友吧。她也是準備加入我們戰隊的。”王霄已經儼然以戰隊人員自稱了。
“龜孫兒張斌喲，你莫得節操兒，都打起童工的主意啦？！”王永真難得地找到張斌的黑點，表情十分浮誇。
“你別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說。”張斌伸手接過了電話，“好了，見過麵，你沒用了。沒工夫聽你瞎扯淡，回見。”
“龜孫兒，當我是什麽啊？說用……”張斌及時地關掉了通話，王霄與白雙雙的臉上已經換了一副張斌難以形容的神色。
“那個，張斌大哥，哦不，隊長，我們的戰隊基地在哪裏啊，什麽時候開始訓練？”王霄突然充滿了神奇的自覺。
“怎麽？突然變得那麽急，我還沒想好怎麽安排呢。”張斌是真的還沒想好這事要怎麽處理才好。“你就聽他這麽一嘮嗑，就算了？我們這從零開始要打進次級聯賽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
“您要怎麽安排就怎麽安排，反正我是戰隊的一塊磚，哪裏需要就往哪搬。”王霄還處在“朝聖”過後，情不自禁的狀態。“連創世神您都認識，區區次級聯賽，如探囊取物耳。哦，對了，隊長，你之前說的那個，”說到這裏，王霄左顧右盼了一下，探頭往張斌那邊小聲說道：“你說的那個，我們的副隊長，是不是月神啊？”
“是。”既然已經被猜到了，張斌也不打算隱瞞。
“隊長，我是戰隊的螺絲釘，堅守崗位，服從命令。”小蘿莉白雙雙被刺激到了，鬧騰了起來。
張斌的頭隱隱作痛，這一大一小，是真麻煩呀。
張斌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快中午了。這麻煩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便招呼兩人先到張斌家裏吃過午飯，再慢慢商議。